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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懷枝攬月 4208 2025-08-12 15: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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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並不影響我解恨。


    我看著他,淡聲道:「也許是因為上輩子與你有仇。」


     


    「你!」


     


    陸景琛怒目圓睜,奈何掙不開保鏢的束縛。


     


    他將目光投向江懷宴,想討個說法:


     


    「江總,你就是這樣請我來談合作的嗎?你就不怕我回去和我爸告狀,終止和江氏的合作嗎?」


     


    金邊鏡片下,自始至終,江懷宴眼眸含笑,唇角勾起看著我發狠。


     


    聽到陸景琛的威脅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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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啊。」他點點頭。


     


    卻是抽了兩張紙巾走到我身邊,擦幹淨了我扇人的手,問我,


     


    「兩下夠出氣嗎?」


     


    「需不需要再多來幾下?」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看著他的模樣,忽然想起小時候的記憶。


     


    小時候剛來到江家。


     


    因為身體不好,又是轉學生,學校裡經常有人欺負我。


     


    我怕給江家人添麻煩,想著被罵、被調侃幾句也不會掉塊肉,便不敢向他們說。


     


    但江懷宴還是知道了。


     


    有一天放學,他抓著幾個已是鼻青臉腫的男生站在我的面前,讓我罵回去。


     


    對面都是權勢家族的少爺,我沒有開口。


     


    於是夕陽下,江懷宴一身板正的校服,身形修長挺拔倚靠著牆,耐心地一句一句教我罵人。


     


    他罵一句,我跟一句。


     


    罵到最後。


     


    天黑了。


     


    幾個八尺男兒被罵得淚流滿面看向他。


     


    江懷宴卻低笑出聲。


     


    他沒有管他們,鏡片下,一雙眼眸隻是看著我,含著笑。


     


    如現在一般。


     


    「夠出氣嗎?」


     


    「不夠出氣的話,哥哥以後每天抓著他們來這討罵。」


     


    ……


     


    後來,回家的路上,江懷宴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給我:


     


    「獎勵。」


     


    我不解:「獎勵什麼?」


     


    他就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棒棒糖放在我的手心中:


     


    「獎勵我們的枝枝長大了,學會罵人了。」


     


    月光從車窗外照射進來,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綽影。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恍若一朵玫瑰花。


     


    旁人嫌棄花莖上的刺。


     


    硬生生將它磨去。


     


    可是江懷宴用了十成十的耐心,將這些刺重新養了出來。


     


    19


     


    扇完陸景琛後,我便離開了。


     


    口口聲聲說著「告爸爸」的陸景琛,之後的日子裡卻不再有動靜。


     


    重來一世,江懷宴的手上多了許多上輩子探查出的情報與證據。


     


    足夠捏住他。


     


    就算江懷宴沒有,我的手上也有許多。


     


    這是我扇他的底氣。


     


    到了晚上,吃完晚飯後,江懷宴將行李的位置告訴了我。


     


    等我趕過去,輸入密碼。


     


    看著穿著一身家居服,靠在玄關處,朝著我輕笑的人時。


     


    我才發現自己來到了江懷宴的個人公寓。


     


    像是樂滋滋入虎口的綿羊。


     


    愣了兩秒,我立刻轉身。


     


    可是「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江懷宴握著我的手腕將我擁入懷。


     


    「既然行李都搬在這裡了。」聲音帶著笑意,有些啞,


     


    「枝枝搬過來和哥哥一起住吧。」


     


    某些暖昧和欲念似乎又一次在空氣中發酵。


     


    剛接完吻臉都是紅的。


     


    我搖頭,脆聲道:「不要。」


     


    「為什麼?」


     


    「因為太快了。」


     


    我抿抿嘴,抬起頭看著江懷宴,掰著手指,


     


    「重生第一個晚上就親,第一天就……」


     


    愣了愣,跳過,


     


    「現在才到第二個晚上,我們就要住在一塊。」


     


    掰著的手指頭放下,我閉了閉眼轉過頭,義正言辭,


     


    「這一切進展的速度都太快了。」


     


    快到讓人覺得惶恐。


     


    快到讓人沒有實感,恍若一場夢一般。


     


    閉著眼睛一陣沉默。


     


    可是很快,頭頂一記低笑聲,江懷宴的胸腔輕顫。


     


    「不快的。」


     


    手掌下移,緩緩十指相扣,哄著,


     


    「枝枝,我們都在一起十二年了。」


     


    我搖搖頭,盡量冷靜:「那是住在家裡,不算的。」


     


    於是江懷宴偏了偏額頭,像在思考。


     


    許久,他說:


     


    「那我換一種說法,」


     


    他耐心地看向我,眼角的笑意加深,


     


    「枝枝,哥哥喜歡你十二年了。」


     


    「這樣……算不算?」


     


    十二年?


     


    時間線在腦海之中迅速排布,在意識到了什麼時。


     


    相扣的指尖下意識松了松。


     


    十二年前,是我剛到江家的第一年。


     


    怎麼會?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震驚與不可置信,自始至終落在我身上的視線晦暗幾分,江懷宴先一步撇開視線。


     


    一雙手卻又忽然用了力氣,握緊幾分。


     


    「算了,哥哥不逼你。」


     


    臉上恢復成了平日裡的笑意。


     


    他攬住我,在我臉側輕吻了幾下,


     


    「枝枝,來日方長,哥哥可以耐心等。」


     


    20(江懷宴視角)


     


    把江枝送回老宅後,江懷宴沒有離開。


     


    他在車裡呆了很久。


     


    直到夜色漸濃,直到江枝房間的燈暗去。


     


    他上樓,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江枝的房間。


     


    黑發散開,無知覺地垂落在枕側,身下的江枝仍然睡得很熟。


     


    指腹拂過頸間的紅痕。


     


    垂下的睫毛濃密挺直,江懷宴認真看著。


     


    背對著窗外淡薄的月光,他忽然俯身,將雙臂撐在耳側。


     


    先是用嘴唇輕輕觸碰,額角、眼角、嘴角。


     


    順勢下滑,是脖頸處。


     


    頸動脈跳動著,透過薄薄的一層肌膚。


     


    過去他都不曾留下痕跡,今天是個例外。


     


    畢竟白日,已經落下。


     


    得以掩蓋。


     


    於是落唇,含咬住。


     


    下顎清晰,緩慢細致,最終在原本的紅痕上又疊上了一道道。


     


    手腕翻轉,轉而向下。


     


    欲望宣泄而出,在這一隅昏暗而封閉的空間內。


     


    可是下一秒,雙拳緊握,幾秒的沉默後,江懷宴還是克制住了。


     


    親身經歷了S亡。


     


    重來一世,他知道自己破了規矩。


     


    太著急、太渴望。


     


    做了許多瘋事。


     


    甚至差點將心底晦暗潮湿、見不得光的齷齪全盤託出。


     


    還好白日止住了話頭。


     


    脫口而出的十二年是真的。


     


    十二年的惦念,十二年偏執又不正常的情愫。


     


    或者再早些。


     


    從江枝還是孟枝,從江霆口中聽到她的名字時,江懷宴就對她有了興趣。


     


    江霆有一堆私生子。


     


    流連於外,極少歸家。


     


    作為正根,母親恨他不能留住江霆。


     


    又期望利用他抓住江霆的視線。


     


    被迫盛著期望與恨意長大。


     


    不能出錯地成為人上人,獲得青睞,繼承家業。


     


    是他被規劃好的一生。


     


    克己復禮,不能偏移一寸。


     


    幼時也曾偶爾失格,想過反抗,於是竹鞭打在身上,血淋淋的傷口演變成不可去除的痕跡。


     


    後來,沒有意外,江懷宴平靜地長成了人人稱贊的存在。


     


    可江霆仍舊沒有對他表露出什麼情感。


     


    反而對著一個沒有流著相同血液的女孩百般重視。


     


    孟枝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


     


    在這個被規劃好了一切的路徑中。


     


    她是忽然出現的意外。


     


    輕松地拿到了他十幾年也沒有獲得東西。


     


    知道孟枝的時候,16 歲的江懷宴沒有嫉妒與豔羨,有的隻是好奇。


     


    孟枝對他帶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他暗中派人去查。


     


    也知道了前因後果。


     


    知道孟枝的身份。


     


    ——江霆初戀情人的女兒。


     


    於是看著照片中那兩張相似的臉,江懷宴窺探到了江霆的意圖。


     


    惡心至極。


     


    ......


     


    後來,調查結果隔著一段時間就送到他手中。


     


    江霆的情報很少,更多的是關於孟枝的信息。


     


    是她的照片。


     


    受欺負的孟枝。


     


    偷偷哭泣的孟枝。


     


    自己都吃不飽,還傻兮兮地把牛奶分給野貓的孟枝。


     


    很漂亮、很善良。


     


    也很蠢。


     


    看著看著。


     


    到後來,便是親眼見到的孟枝。


     


    孤兒院後山的廢舊工地,是孟枝的秘密基地,江懷宴摘了眼鏡、拿了煙,靜靜地坐在布滿灰塵的半截矮牆上。


     


    掠過肺的煙,張口,從喉嚨裡緩緩吐出。


     


    下一秒腳步聲由遠及近。


     


    鵝黃色的短裙洗得發白,仍然襯得她發白。


     


    孟枝看到了他,他也沒收回視線。


     


    指尖的煙燃著,江懷宴沉默無聲地與他對視。


     


    就見孟枝愣了愣,像在猶豫,幾秒後還是向他走來。


     


    「哥哥。」


     


    黑色的發尾到肩部,更稱得一雙杏眼黑白分明。


     


    她抬頭看著他,伸手指了指矮牆底下的枯葉堆,


     


    「底下是枯葉堆,煙灰落在上面,容易起火。」


     


    嗓音輕柔,帶著幾分試探,清透又幹淨。


     


    沒有勸誡,隻是鼓足勇氣說明事實。


     


    符合孟枝膽小、性軟的特徵。


     


    隻是......


     


    哥哥?


     


    燥熱的風卷過身畔,江懷宴笑了一聲,不急不緩,用指尖掐滅燃著的半截煙。


     


    然後,起身離開。


     


    卻也在那一刻,第一次生出將什麼東西佔為己有的念頭。


     


    比如,這一聲「哥哥」。


     


    他很喜歡。


     


    於是後來,在孟枝到來這一天,江懷宴特意激怒了母親,設置矛盾,給她創下了困境。


     


    然後站在一旁看著全程。


     


    看著孟枝無措地站在那,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算準了時間點,他走了出來。


     


    成為了道貌岸然的英雄,拯救她,告訴她:


     


    「你好啊孟枝,我是江懷宴。」


     


    「你未來的哥哥。」


     


    自此,闖入她的世界。


     


    孟枝很膽小,與調查的一樣,弄疼了隻是紅著一雙眼睛,端端正正坐著,連聲音也不敢發出。


     


    孟枝也沒有認出他。


     


    不過沒關系。


     


    江懷宴會包裝成平日的模樣,矜貴而溫柔,接近她。


     


    教她反抗。


     


    那些他不能做到的事,他會一點點教會她。


     


    叫她不再受他人束縛。


     


    卻由他來掌控。


     


    就像這間房間一樣,他曾經帶著江枝找到了所有監控,帶著她一一拆除幹淨。


     


    可江枝不知道。


     


    這房間中的一切,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不知道,她留學歸來後的每一個夜晚。


     


    他都會在夜深時,來到這個房間裡。


     


    像是精心打造的鳥籠。


     


    江懷宴又為她打造了一間出口。


     


    一個看似存在,江枝卻不會主動打開的出口。


     


    所以。


     


    如果知道這一切。


     


    她會被嚇跑。


     


    所以......


     


    江懷宴想。


     


    她一定不能知道。


     


    21


     


    後來的日子裡,江懷宴變得很忙。


     


    即使很忙,每天晚上,他依舊準時出現在工作室門口,接我下班。


     


    帶回他的公寓,吃晚飯。


     


    有時候是在客廳、書房。


     


    有時候是在臥室、浴室。


     


    有時候他摘了眼鏡,從我身後抱住我。


     


    「不是說會耐心等嗎?」


     


    灼熱的體溫覆蓋著每一寸機會,我伸手去推他。


     


    卻被他反過來嵌住下巴。


     


    舌頭被吮得發麻時,江懷宴伸手整理我亂了的頭發。


     


    西裝筆挺,眼鏡也端端正正地戴在鼻梁上。


     


    「是耐心等。」


     


    矜貴自持的模樣。


     


    昏暗的燈光下,出口,是一句句,


     


    「耐心等枝枝逐漸習慣這一切。」


     


    「耐心等枝枝能夠主動來對哥哥做這些。」


     


    明明一張臉和俗氣不沾半分。


     


    那雙眼裡,隱隱又有著黏連的愛意泄露而出。


     


    稍微動一動頭,就能再次親上的距離。


     


    不像說假話。


     


    我有時候覺得,這不是江懷宴。


     


    有時候又覺得,這就是他。


     


    他一定瞞著我許多事。


     


    關於他。


     


    關於這兩世忽然的、天差地別的轉變。


     


    可是每次我去問他,他都隻是笑得如常,哄著我。


     


    告訴我,再等等。


     


    22


     


    後來,我又等了許久。


     


    直到有一日江懷宴不再忙碌。


     


    久未見面的江夫人忽然出現,不由分說地將我帶回住宅時,我知道,一切疑惑很快得到解答。


     


    那是一處距離老宅極遠的別墅區。


     


    偌大的大廳內,隻有我與江夫人兩人。


     


    「孟枝。」


     


    精心打理地發絲垂落在肩頭,被投射入的夕陽照著,閃爍著淡淡光澤。


     


    她叫著我原先的名字,卻沒有看向我,


     


    「不知道對面的人究竟瘋成了什麼樣,就敢貿然在一起。」


     


    神色冷淡,又滿是譏諷,


     


    「這些年,你一直都是這樣蠢。」


     


    我知道她口中的人指代著誰。


     


    卻仍裝傻充愣。


     


    於是她終於看向我。


     


    助理上來,將一部手機塞入我的手中。


     


    屏幕中播放著的,是一段錄像。


     


    昏暗的畫面中,幾年不見的江霆趴在地上,努力向門口爬去。


     


    身後拖出道道血痕。


     


    狼狽又血腥。


     


    白襯衫染了血,如同妖冶而腐爛的玫瑰花,衣袖上卷,佛珠一圈圈繞在腕間格外顯眼。


     


    江懷宴就這樣不急不緩地跟在身後,垂眼看著江霆的掙扎。


     


    直到江霆爬到了玄關處。


     


    他才緩慢地笑了笑,然後拿起一旁的花瓶。


     


    毫不猶豫地砸下去。


     


    視頻到這,戛然而止。


     


    在我留學前,江家曾陷入一段時間的輿論風波。


     


    因為江霆陷入犯罪而鋃鐺入獄。


     


    等我留學回來後,面對的卻是空空蕩蕩的老宅。


     


    管家告訴我,江霆前不久在刑期將滿時,S了。


     


    而江夫人在知道消息後,怕觸景傷情,所以也搬離了這裡。


     


    合理的理由,我一直信著。


     


    可是如今......


     


    23


     


    保養得當,看不出歲月痕跡的一張臉上。


     


    一雙眉眼卻凌厲萬分。


     


    她問我:


     


    「你覺得江霆的入獄和S亡以及我的突然搬離都隻是巧合嗎?」


     


    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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