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如此我重活的意義是什麼?
上天既然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是否能慈悲再給我一點憐憫呢?
山中的夜路很黑,我居然迷了路。
淚水被風一吹就迷了眼,腳一滑,我從山坡滾下跌入了一汪熱泉。
一池氤氲的水汽裡,有男子的怒斥:「誰!?」
我掙扎著從水裡爬起來就看清了水中的情形:
男子背對著我,側臉看來面部輪廓俊逸如詩如畫。
眉間紅痣頸間佛珠,還有渾身清貴的肅S氣息,
我知道自己已經找到想找的那位貴人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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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精心謀劃居然被我撿了漏!
可此刻,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可怕,我腦子裡隻想著後退!
剛想轉身,就被男人拽住了腳踝,在他黝黑的眸子裡我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烏發蓬松,發釵斜插,湿漉漉的碎發盤在脖頸上,
單薄衣群早被樹枝亂石勾破,湿噠噠貼在身上,穿了也好似沒穿,勾勒得胸腰的曲線愈發羞恥!
眼中迷離之色更像傾倒了一池星河!
佛子看呆了。
他今日疏忽,中了春藥,渾身熾熱難受想在水中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看到這般神女墮天的情景!
「你可是佛祖派來考驗我的神女?」
「啊?」我看著佛子帶著威壓步步靠近,想轉身逃走,就被他拽著腳踝拉入進滾燙的懷裡!
熱,真得好熱!這男人好可怕!
第五章
佛子眼裡有火花被點燃,欲望在被壓抑。
我被男人灼熱的體溫嚇到了,小姐到底用了多少藥?
想到今晚的目的,我抬頭,眼睛望入那一灘烈陽。
之後的事情就像一場奇異的黃粱夢。
夢裡我緊緊纏繞依附在巨大的枝蔓上,那些枝蔓帶我進入瑰麗的夢境。
我或快或慢被裹挾著衝上群山之巔,看到難以言喻的盛景...
這一夜滿月碎在池裡,山花蕩在波間。
不求渡我成佛,隻求長樂此生,脫離世間苦海。
一夜難眠。
我強撐著一口氣,趁二皇子蕭珩還未蘇醒,在最後的夜色裡踉跄離去。
臨走前我故意留下來一個香包,上面繡著蘭字。
天還未拂曉,我摸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沒有S心,讓阿夏幫她梳洗,又好好打扮一番準備要去拜會。
等我們到了門口讓我遞上請安帖。
門口的侍衛看都沒看一眼,就又把拜帖還給了我,說二皇子今日不見客。
我想起昨夜的旖旎情景,不禁臉紅。
小姐看到侍衛沒收下拜帖,臉色微青。
阿夏在一旁陰陽怪氣:「汀蘭,你連送個拜帖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嗎?」
然後搶過拜帖就朝侍衛走去。
之後就聽見侍衛的怒斥:「聽不懂人話嗎?二皇子有令,今日所有請安一概不見!」
阿夏嚇哭了癱在地上。
小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小姐繼續帶著我們站在外面,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我忍著疲累,默默站在了小姐的身後。
小姐到底是嬌生慣養,站了半個時辰後就放棄了,隻能心灰回府。
臨走前,有侍衛出來換班,我隱約聽到他們在說殿下在尋人。
我心在發顫,腳步都快不穩了。
小姐心裡不爽,加上阿夏挑撥,一路上找理由對我非打即罵。
到府裡時,我的臉已被打得紅腫。
姑爺已經從詩會回來了,站在門口,等著小姐的馬車。
他扶著小姐的手拉她下車,卻眼神火熱的看著我。
不動聲色的扶了一下我的腰,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看來山中養人,汀蘭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我快速閃開抽身走到了其他丫鬟邊上。
姑爺和小姐走在前面說笑,我的心卻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再過兩天,姑爺就會偷偷摸進我的房中。
看著他倆的背影,我忍不住握緊雙手,輕微顫抖。
我等得到麼?
回到府中,因為計劃沒有成功,小姐心情很是不好。
姑爺走後,小姐的臉馬上垮了下來,讓我跪下繼續磋磨我。
「要不是你不夠機靈,那個拜帖怎麼可能送不出去?」
阿夏也在一旁應和:「像你這樣的笨丫頭,也隻有小姐心善把你留在身邊伺候了,不然你這個狐媚樣,早就S在那些花樓裡了。」
小姐家世顯赫,嫁給姑爺後身份更是高貴,這輩子沒有受過那樣的冷落羞辱。
小姐越想越氣把熱茶潑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敢躲,熱騰騰的茶淋在了我的臉上,燙出紅痕。
小姐看到我臉上的紅痕,想到還需要我打發姑爺,冷靜了下來。
讓阿夏給了我治燙傷的膏藥,涼涼道:「汀蘭,你也知道侯府的興衰關系著我們所有人,也是我著急了,你下去自己處理一下吧。」
我乖順的起身,走了出去。
出去前聽到了阿夏呸了一聲:「被姑爺看中,還真是便宜她了。」
第六章
第二日小姐特意把我叫到房內伺候,為她和姑爺布菜。
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情意綿綿,卻各懷鬼胎。
姑爺的目光還是若有若無的粘在我的身上。
小姐則是不經意的拉開自己和姑爺的距離,冷眼看戲。
這就是壓人的權勢。
我隻是小姐裝大婆賢惠送給姑爺的物件,
在眾人的眼裡卻是我為了攀附權勢,自作自受。
但這輩子,寧為玉碎也不要他人再辱我!
姑爺吃完飯後想和小姐繼續膩歪。
小姐卻閃爍其詞,推故說要去商討老夫人的生辰宴推故走了。
還一臉歉意帶走了阿夏隻把我留在了房內。
現在天還未暗,姑爺眼神很赤裸卻沒有行動。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中摸了摸袖子裡藏的簪子。
我故作鎮定把盤子收了下去。
姑爺深深吸了一口氣:「汀蘭你換香包了?前幾日那個香包比較好聞……」
我小心翼翼回:「那個香包掉了,奴婢先下去收拾東西了。」
「好,真是好汀蘭,爺的事……不急,也急不來。」
沒等姑爺說完我就趕忙出了房間,內心忍不住發嘔,就是今晚了!
天剛黑,我回了屋蜷縮在床前。
果不其然,一個人影就摸了進來。
姑爺撲過來:「汀蘭,你是知到爺今日要來,特地沒睡等爺嗎?」
他把我壓在身下就開始解我的衣物。
我不停掙扎在他眼裡卻是欲迎還拒。
「好汀蘭,你家小姐身體不適,就讓你來替她照料姑爺我,放心,姑爺會好好疼你的。」
我的力氣太小,完全抵抗不了他。
他已經解開了我的外衣,把手伸進裡衣裡。
眼淚無助的從臉頰滑落,我被他緊緊鉗制。
恐懼到達了極點,我大叫道:「不行!我……我已經是別人的人了,那個人你惹不起的!」
姑爺以為我在做戲來了興致:「你倒說說什麼人是我小侯爺都惹不起?汀蘭,你這丫頭不乖,從了我吧。」
借著夜色,我看到了外面有人影晃過。
是小姐。
她竟然要親眼看到我委身給姑爺。
我深吸一口氣大聲叫道:「是二皇子蕭珩!在慈光寺我就已經是他的人了!」
我剛說完,小姐就從外面破門而入,面目猙獰:「不可能!」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連我都沒有見到二皇子,你怎麼可能成為他的人!?」
小姐的情緒太過強烈,姑爺眯起了雙眼。「你們不是去禮佛嗎?」
「是去禮佛,父親還讓我去給二皇子請安送禮,表達侯府對他的尊崇。」
小姐藏了情緒又做出一副好夫人的樣子。
阿夏在一旁幫腔:「我們去送拜帖的時候,汀蘭對著侍衛就搔首弄姿,害的我們都沒見到二皇子殿下,現在她還肖想成了二皇子的人了!」
姑爺這時呵了一聲看向了我:「汀蘭這是眼界高了,看不上侯府也看不上小侯爺我了,我今天倒要讓你知道無論是皇子的女人,還是皇上的女人,隻要在這府裡都先是我的女人!」
小姐也認為我是不從之下的胡說八道,賢惠的出去把門關上。
姑爺又重新撲了上來,鼻息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正想撞向柱子保全這輩子都清白,就聽到了外面有人急報。
「少奶奶,老侯爺命那日去慈光寺的所有女眷都去前廳!」
第七章
府中王管事來了,說蕭珩深夜來訪,老侯爺讓小侯爺趕忙去前廳。
還強調了讓去慈光寺禮佛的一行女眷也都前往前廳。
我松了口氣,腿一軟,摔在了地上。
劫後餘生,我暢快的大口呼氣。
小姐冷冰冰的看著我:「汀蘭,真是好手段啊。」
我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那一夜的糾纏,終於換來了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上世今日,也是蕭珩回京的日子。
我在賭,賭他回京會來找我……
幸運的是,他真的來了。
我被帶到了前廳,蕭珩已經是俗家打扮,坐在了主位 。
老侯爺一臉諂媚讓小侯爺趕緊過去行禮。
蕭珩狹長的鳳目掃視了大廳裡的所有人,最後探尋的眼神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我身上。
清冽而又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你,抬起頭來。」
我抬頭,雙眼紅腫,臉上還有淚痕,一看就是被欺凌的模樣。
他眸光一暗,顯然是認出了我。
啞了聲音,把一個繡著蘭字的香包扔了過來:「這是你的?」
我接過香包,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他沉默了半刻後對老侯爺說道:「這丫鬟救了我一次,今天我就帶走她了。她以後便是皇子府的人,和侯府再無關系。」
老侯爺愣住了,看向了一旁的小姐。
小姐神色不明,手上的絲巾已經被絞的看不出模樣。
姑爺看了小姐又看看老侯爺,最終底下了頭。
畢竟是身份顯赫的皇子,要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無人在意的丫鬟。
給就給了,還得是歡天喜地的送出門。
我被送到了蕭珩的馬車上。
馬車上十分安靜,我安靜的縮在角落裡。
馬車快停下時,蕭珩才沉聲道:「不管你是無意還是何種目地接近了我,與我有了肌膚之親,我會把你留在王府,僅止於此……」
上位者天生的貴氣與威壓,讓他周身都有種肅S。
我知道這世間再無那夜的佛子,那隻是一場我們都不願提及的夢。
我已經很滿足了,我隻求能脫離侯府深淵並無其他肖想。
於是我被帶到了二皇子府後做了他房裡的丫鬟。
可能因為我他才被迫還俗,
也可能是懷疑我是侯府派來的眼線,
他雖然收留了我,但對我很冷淡,看我的眼神也很晦暗不辨喜怒。
但無論何種,我現在其實都過得挺好的。
不用擔驚受怕,吃喝不愁。
隻是我的賣身契還在侯府那裡,二皇府派人去要過。
但侯府卻要我親自去取,說小姐要全一番主僕情意。
我不想管事為難,在府中侍衛的陪護下再次回到了侯府。
我被帶到了老侯爺的書房,老侯爺小姐姑爺都在。
小姐冷笑一聲:「不愧是汀蘭,二皇子還專門讓人陪著回來。」
姑爺也眼神陰冷的看著我。
我好像進入了蛇窩一般,惡涼席卷全身。
老侯爺把賣身契重重的放在了我的手上:「汀蘭出去後也要記得自己以前是侯府的人,你的家人我們侯府也會照看一二的。」
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我點了點頭,假意應和。
家人?我哪裡來的家人?
是把我二兩銀子賣了的家人,還是聽見我染病後和眾人一起謾罵我的家人?
我拿著賣身契走出了侯府,交給了二皇子派來的管事。
雖然依舊沒有自由,但我終於脫離了前世的悲慘結局。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