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姐婚後容不得姑爺沾惹其他女人，卻不願和他同床了，

 

伺候的小廝說姑爺那裡開了「花」。

 

小姐也不想姑爺委屈了自己，任由他深夜爬上我的榻。

 

後來，我皮膚瘙痒渾身起了紅疹，我跪著哭求小姐救我。

 

小姐眼神冰冷，用帕子掩著口鼻:「真髒。」

 

直到我全身潰爛被人拖去了亂葬崗，

 

他們在還有絲氣息的我身上撒了酒，點上火，朝慘叫的我吐口水：

 

「不要臉的爛貨，自己和爺們睡爛了，還敢冤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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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我回到了被姑爺奸汙之前。

 

這一次我卻發現了小姐和侯府不能見光的秘密！

 

第一章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白皙細膩，沒有一點潰爛的跡象。

 

小姐嬌笑聲在耳邊響起:「哎呀，別鬧，我來葵水了！」

 

我回了神，看著面前嬉戲打鬧的男女。

 

如上一世一樣。

 

自從姑爺在勾欄裡廝混三天後，小姐再也不願姑爺碰她。

 

因為她知道，姑爺得了花柳病。

 

姑爺眼底有掃興，卻還是變著花樣哄著小姐。

 

然後目光就似有似無的落在我身上。

 

「卿卿，還是你會調教人，全府裡就數你屋裡的丫鬟個頂個的水靈，哪有半分剛入府時的毛丫頭樣。」

 

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一直粘在我的胸上。

 

還是和上輩子一樣讓人惡心，我越發低頭含胸斂息盯著地面。

 

「是啊，連咱們最小的汀蘭都要十八了，真是一不留神就成大姑娘了。」

 

小姐也笑著附和姑爺。

 

我現在可不敢不留神。

 

上一輩子這兩人調笑完，小姐就任由被侯爺勒令禁足在家的姑爺摸進我的房間奸汙了我。

 

自那以後，隻要姑爺惹了事沒辦法去青樓楚館，就拿我泄欲。

 

我隻是個丫鬟，無法反抗隻能任由他擺布。

 

姑爺在那些花樓學的荒淫手段都會用在我的身上。

 

炎熱的夏日我也不得不把自己裹得嚴實，以此遮住那些荒淫的痕跡。

 

小姐看到後和身邊的阿夏笑著打趣:「咱們汀蘭現在也是個金貴的了，連胳膊都不給我們看了。」

 

小姐雖然在笑，眼裡卻淬了冰。

 

阿夏啐了一口：「小姐您就是太純善了，那些個騷貨才知道這爺們就是越吃不著才越想吃的理！每天都把乳子勒那麼大腰勒那麼細，走路又顛又扭的，丟S她姥姥個人！哪個好女子這麼行事的，那些小廝就沒哪個不盯著她看的！」

 

我已經把胸和腰都纏嚴實了卻依舊被非議。

 

沒人聽我解釋，我隻能含淚忍受每日姑爺的暴戾和小姐的嘲諷。

 

直到半月後，我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又痒又疼，我害怕急了。

 

我哭腫了眼找到小姐，不停磕頭求她救我。

 

她卻眼神冷漠:「嘖，真髒。」

 

轉頭小姐便和姑爺說了，姑爺臉色難看，隨後就開始猛踹我:

 

「不中用的下賤胚子，真是沒用，撵出去撵出去。」

 

我被踹倒在地磕破了額頭，血流了滿臉。

 

「阿夏，你說一個人身上髒是不是血也是髒的。」

 

小姐說完，阿夏就讓人把我拖了出去，讓我別弄髒小姐的房間。

 

姑爺當晚就把小姐房中另一個丫鬟拉上了床，不久那個丫鬟也開始出現和我一般的症狀，皮膚潰爛。

 

府裡人都說是我髒了傳染給姑爺，姑爺才會傳給那個丫鬟。

 

沒有人聽我解釋清白，他們說我是府裡最髒的那個。

 

「你們看看都現在這個S樣子了，剛才還給我拋媚眼！啊呸，真是比窯子裡的那些婊子還浪，就算現在好了白給我睡我都嫌髒，還敢誣陷少爺！」

 

「少奶奶房裡那麼多丫頭就數她最不要臉爬了少爺的床，聽說少爺每次去她屋裡她叫的可浪了，見天的發騷給爺們看。真心疼少奶奶體恤下人卻養了這麼個白眼狼！」

 

一句比一句難聽，沒有人幫我說話，他們把所有不堪都安在了我身上。

 

我被他們拉去了亂葬崗，在大火裡慘叫著咽了氣。

 

S前腦中隻有血紅的四個大字——命如草芥。

 

重來一世，哪怕還是賤命一條我也要在夾縫裡好好活下去。

 

第二章

 

這次姑爺在外面廝混捅了婁子，玩S了一位正當紅的歌妓。

 

誰想那歌妓背後的恩客竟然還有安國公家的世子。

 

事發後老侯爺被惹不起的苦主們弄得焦頭爛額。

 

小侯爺，也就是姑爺，被侯爺禁足在府裡閉門思過。

 

姑爺在家裡呆著無趣，便日日來小姐處同她玩樂。

 

姑爺的手不斷在小姐身上遊走，小姐知道姑爺的意思。

 

但她不願，找了理由推脫。

 

姑爺又不敢強迫小姐，便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引到我的身上。

 

「我以前倒是看走了眼，沒想到汀蘭出落得如此可人。」

 

語氣輕佻，眼神炙熱。

 

「汀蘭是吃不慣侯府的飯食嗎？這盈盈細腰怎堪把玩？」

 

他，像極了看中獵物的蟒蛇。

 

小姐也淡漠的斜眼打量我，像在判斷一件物事的價值。

 

「是啊，汀蘭真是長大了，出落得確實惹人戀愛，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小姐的聲音很柔，卻吐出與我而言的凌遲令。

 

小姐的默許這麼明顯，上一世我怎麼沒聽出來呢？

 

姑爺也懂了小姐的意思，得意得大笑著離去。

 

走之前還在我身邊深深的嗅了一下：「好丫頭，好香啊。」

 

我低下頭，滿心都是惡心。

 

一切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樣。

 

我必須要給自己尋找出路了。

 

姑爺已經結束了禁足，馬上要去參加皇家詩會。

 

詩會過後……我就會再次陷入深淵。

 

「怎麼？爺誇你兩句就開始思春發浪了？」

 

我想得出神，阿夏的嘲諷尖銳刺耳。

 

自打被姑爺起了心思，阿夏對我的詆毀惡意與日俱增。

 

「明日我們要去陪小姐禮佛，可收起來你那浪勁吧。」

 

「禮佛？慈光寺嗎？」

 

一閃而過的思緒卻沒抓住，我的語調高了些。

 

小姐冰冷的聲音響起:「汀蘭，你最近越發沒個樣子了。」

 

還沒等發落我，管事派來送東西的人到了，小姐變得局促起來，

 

阿夏也打發走屋裡所有人。

 

小姐她有心事，還是要背人的秘密！

 

我上一次怎麼沒看出來呢。

 

等我回到房間，就有婆子送來了釵裙首飾。

 

同上一世一模一樣，都是姑爺喜歡的款式。

 

那些薄薄的布料裹挾著過往的被侮辱的記憶，

 

提醒著我：這府裡下人是可以被主子肆意侮辱丟棄的玩意。

 

可侯府少爺和少奶奶的權勢哪是我一個小丫頭能夠對抗的。

 

除非我能找到更大的權勢以此借勢。

 

哪裡有更大的權勢呢？

 

我抓住一隻釵刺進皮肉，疼痛讓我清醒。

 

慈光寺……

 

我沒記錯的話，先皇後的獨子二皇子，在先皇後逝世後就在寺廟裡做了蓄發修行的佛家子，為國為母祈福。

 

侯府的權勢在皇家面前能算得了什麼？

 

慈光寺一行，說不定是我的機會！

 

第三章

 

第二日，我就同阿夏收拾東西和小姐去慈光寺。

 

馬車裡小姐和阿夏兩個人有說有笑。

 

我一上車，兩個人停住了笑聲，小姐瞥了一眼我。

 

「汀蘭還真是有福氣。不像我要身挑侯府重任。」

 

哪門子的福氣，是福氣你自己怎麼不留著？

 

「阿夏，我看起來如何？是否像個心誠的？」

 

小姐的衣飾裝扮是費了心思的，襯得她越發端莊秀美。

 

可眼裡藏不住的野心彰顯了這次禮佛的不同尋常。

 

小姐藏得很好，卻不知我在前一晚無意聽到了侯爺同她的謀劃，

 

知道了小姐的秘密！

 

這次禮佛是老侯爺專程派她去的，小姐身上帶了「任務」。

 

老侯爺深知姑爺不爭氣，想趁現在謀劃為自家找個能恩蔭的靠山。

 

二皇子雖人不在朝堂，但作為皇上和先皇後的嫡子又有母家鎮國公府作為後盾，就算無心爭儲一心向佛，也是太子之位的第一人選。

 

傳聞為了搭上二皇子這條船，京中無數權貴擠破腦袋想給二皇子塞各類美人，從揚州瘦馬到西域舞姬沒一個成功的。

 

侯爺便另闢蹊徑準備給二皇子送上……人妻！

 

還是對佛法頗有研究且有贊譽的人妻！

 

小姐便是老侯爺選定的人選！

 

小姐起初是害怕的，但老侯爺一通恩威並用，還說那麼多美人二皇子都不屑一顧，說不定偏愛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女子且少婦風情更有魅力。

 

小姐最終答應了，為了確保事成，侯爺還特別給小姐準備了秘藥。

 

「小姐一看就是人美心善的菩薩面貌，這次有天大的機緣，小姐的好日子在後面呢。」

 

阿夏顯然也是知道內情的，奉承一番，小姐含笑虔誠念了句佛開始閉目養神。

 

上一世我也陪小姐去了慈光寺卻不知內裡緣由，這一次居然被我發現了小姐的秘密！

 

人人都說我髒汙，卻不分辨真坑髒之人的偽善模樣。

 

小姐為了攀附權貴也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和世人嘴裡下賤的爬床丫頭又有什麼不同？

 

想來我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其他什麼也沒有，

 

能逃過姑爺的淫威隻有攀附更高位者，

 

與其被爛人毀掉，不如用這具身體搏一搏！

 

我深吸口氣，下定了決心。小姐做得我也做得！

 

第四章

 

仔細回想小姐的野心再過兩個時辰就會被無情澆滅。

 

上一世，我們晚上到了寺裡就遞上了問安拜帖，二皇子看都沒看一眼就讓人把帖子扔了出來。

 

我們連他的面都沒見上，就灰溜溜的被守衛直接趕出寺。

 

這次可不能這麼快就被趕走了。

 

到了二皇子的別院外，小姐正要讓人去給拜貼。

 

我小聲勸:「小姐，現在這麼晚了，二皇子礙於男女大防也不會見我們，要不咱們先回房等明天再來吧。」

 

小姐眼含怒意撇了我一眼，沉思半刻後什麼都沒說便先回了廂房。

 

阿夏不願和我同住一屋，我倒松了口氣。

 

是夜，寺裡大多人都已入睡。我聽到小姐的房舍出了動靜。

 

小姐居然開始行事了，她竟這般心急！

 

我也緊張的行動起來。

 

留給我的機會不多，我準備先看看小姐如何行事。

 

我換好衣服，在月光下摸去了二皇子的院子。

 

門口有侍衛嚴守，但我知道寺院裡肯定會有那麼幾個不為人知的狗洞。

 

果不其然被我在後院圍牆隱蔽處摸到了一個，剛爬進去就聽到了侍衛的怒斥。

 

我躲到暗處就看見：

 

穿著粉色長袍戴著面紗女子站在侍衛面前嬌斥:「我隻是想請教殿下一些佛法，你為何攔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是小姐的聲音……

 

小姐竟然已經闖到了內院！

 

也是，沒人會選擇大白天去勾引男子。

 

況且小姐已是婦人身份，行事方便隻有現在。

 

「你們不得無禮，我是！」

 

小姐話沒說完，侍衛已經面無表情把小姐趕了出去。

 

看來同傳聞一致，二皇子實在讓人難以接近。

 

可小姐有退路，我沒有，比起全身潰爛疼S，

 

就算被守衛一刀給個痛快還能S得稍微好看些。

 

小姐的喧鬧引走了守衛，我溜進了燈火通明的佛堂。

 

可居然空無一人！二皇子沒有在這裡！？

 

佛堂裡隻殘留著一股甜膩香味，不似佛門裡供奉的檀香，應該是侯爺提到過的秘藥。

 

姑爺無恥看來也是有承家學的。

 

看來小姐已經暗中下了香卻事跡敗露，但二皇子人呢？

 

裡面有腳步聲傳來，沒辦法我隻能鑽出院子。

 

一個人走在後山幽靜的路上，我望著無星的夜空，

 

彷徨無助。

 

賤命就是賤命沒辦法改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