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癢癢的。
我下意識往後撤了撤腿，卻被他一把攥住腳腕。
掌心燙的我一顫。
「別動，還有一邊。」
我：……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現在的靳言身上散發著一種異常違和的氣息。
簡稱，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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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腿還沒挽完，我就竄回了客房。
連滾帶爬，姿勢狼狽。
門一關，直接把發熱的臉埋在枕頭裏，我的心卻跳得更厲害了。
咚咚咚的。
心裏的小鹿正以250邁的速度瘋狂飆車中。
我急需用一場球賽的聲音來掩蓋我那劇烈的心跳。
靳言……
是不是在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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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這是他的報答？
一想到是報答這個原因，我臉上的溫度緩緩地降了下來。
其他人對他好的話，他也會這麼報答嗎？
我頓時有些煩躁起來。
不對啊，我為什麼要煩躁？
我已經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心已經和我的殺魚刀一樣冷了。
我在昆侖山練了六年的劍，心也早和昆侖山的雪一樣寒了。
這點小事，怎麼能困住我？
遇事不決，立馬悶頭睡覺。
我強迫自己睡覺。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球賽聲也消失了。
整個房子便陷入了安靜的氛圍裏。
靳言應該也回房了。
我翻了個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漂亮的天花板發呆。
哎，睡不著，希望今晚睡著的人竄稀。
越想睡越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靳言。
想他高中時候的孤僻，又想他那晚送我的信。
那段樂譜到底什麼意思啊？
算了，不猜了。
明天親自去問他不就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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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我起來時，靳言已經不在了。
我一瞅手機，有一條半個小時前的留言。
【靳言：我有事，先走了。】
我姍姍來遲地回復了一句：好的，那我就先走了，門會幫你關好。
靳言沒有回復，應該在忙。
我換回自己的衣服後，還是把那身棉睡衣帶走了。
總不能留下讓人家洗吧。
哪天洗了送過來。
關好他家門後，我便在這個高檔小區門口打車。
也不知道怎麼著，豪車見了不少，出租車一個不見。
這還搞歧視？
好不容易有個滴滴司機接單了，結果一來就問了個問題。
「你們富婆還打車？」
我：「……」
哥，我隻是普通牛馬。
先回家換了身衣服後，我便趕緊去了學校。
在辦公桌上看到一串鑰匙時，我才松了口氣。
「你們看今天早上的熱搜了嘛？微博都崩了幾分鐘。」
「怎麼了，還沒來得及看，哪個明星又出軌了？」
辦公室每日吃瓜時間到。
我立馬湊過去聽著。
「是靳言和蘇舒的戀情。」
「什麼？？」
我剛剛還興奮的神情一下子宕了下來。
靳言有了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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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有狗仔爆料，靳言的那個隱藏關注是蘇舒，而且網友扒出來他出道以後的理想型描述，感覺都和蘇舒符合。」
「呦，昨晚有記者問蘇舒這件事，她也沒否認，靳言到現在也沒否認，那看來是真的咯。」
耳朵裏聽著老師們的八卦，我立馬凝著眉搜了搜那個蘇舒。
一個女明星，長得很漂亮。
是個溫婉類的，帶著書香氣的氣質型美女。
配得上靳言。
我攥著手機的手一下子有些泛白，連呼吸都有些停頓。
旁邊的女老師這時候忽然驚呼一下。
「你們覺不覺得，其實溫老師挺像蘇舒的？」
「嗯，確實像，都是那種溫柔氣質型的。」
其他老師跟著附和。
我也隻是敷衍地笑了笑。
以往要是有人說我像女明星，我立刻就膨脹得上天了。
但是現在，卻覺得心裏沉得發悶。
溫商枝，你自作多情了。
互相關注可能是報恩或者老同學的緣故。
但人家靳言對你的好，可能就是你和他女朋友長得像了。
愛屋及烏。
你什麼條件啊，還指望大明星看上你？
我自嘲著。
內心的酸澀快要從眼裏湧出來。
那封信的答案，看來我不需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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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上完上午的課時，發現扔在辦公室的手機裏有很多靳言的消息。
【靳言：我剛忙完，你去學校了嗎？】
【靳言：溫老師，在上課？】
【靳言：溫老師，我中午有空，你可以把欠我的那頓飯請了。】
【靳言：溫商枝，回我消息……】
【……】
十幾條消息，倒是不符合靳言那少寡冷言的性格。
我想回什麼，但是卻頓住了手。
及時止損吧。
趁我還能守住自己的心。
於是，我便沒有理靳言，仿佛他隻是我一個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老同學。
中午蹭了個男老師的車回家後，我抓緊時間午休了一會兒。
企圖把腦子裏那道身影抹去。
結果更是睡得不好，頭昏昏沉沉的。
拎著包下樓後，發現樓道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豪車。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落下，露出靳言那張冷到極點的俊臉，狹長的眉眼裏黑得能滴出墨。
我故作自然地詢問，「靳言，有什麼事嗎？」
「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我上課時不看手機，後來忘記回了。」
「忘記了……你又忘記了……」
他的語調帶著明顯的情緒。
「那今天送你回家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眉心微微擰起。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中午也要來接送你回家的，結果你沒注意到我。」
我看著他有些委屈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在這裏等了一中午？」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眼，但又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
「嗯，我以為你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了，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他這副眼巴巴的模樣，著實可憐。
我攥著包的手緊了緊，最後輕輕地說出一句狠話。
「是的，我以後都不會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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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看著靳言的臉瞬間煞白，白得都有些可怕。
仿佛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看著他這種神色，我軟了軟聲音。
「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要總是撩別人，別人會誤會的。」
唉，看看我這絕世大冤種，被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靳言反應過來了，狐疑地反問。
「女朋友？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看他懵逼的神色不像是作假，我掏出手機給他看著那條依然佔據頭條的熱搜。
「這個蘇舒啊，長得是真漂亮，你可不能渣人家啊。」
我的語氣不自覺帶了些酸。
靳言看了下我的手機，俊臉更沉了。
「她才不是我女朋友，你信我。」
說著，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啪啪地打了幾個字。
那力道快要把手機按碎。
下一刻，我的關注列表刷出一條微博。
【靳言JY：少碰瓷老子！！】
最簡單的嘴臭，最極致的享受。
我拿著手機，樂了。
接著靳言直接給經紀人打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狠話。
「五分鐘律師函和澄清聲明搞不好，你就滾蛋。」
聽到這兒，再結合昨晚他在車上的那幾通電話，我也有點明白了。
看來這戀情是經紀人和蘇舒公司的聯合炒作。
靳言是拒絕的。
正思索時，我身旁的手被車內人輕輕拉了拉。
一道又低又啞的聲音響起，分外的委屈。
「溫老師，我昨天就讓闢謠的，是他們沒來得及發聲明，現在你信我了嗎？」
我點點頭，心裏的酸澀和沉悶像是一掃而光。
「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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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靳言快刀斬亂麻的闢謠後，網絡上關於他的戀情緋聞便平息了很多。
畢竟靳言這種人很少用自己的號闢謠，還用律師函警告。
這次親自下場，讓無數網友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
紛紛猜測關於隱藏關注的真實身份。
而那個名叫蘇舒的女明星也姍姍來遲地在網絡上闢謠。
【蘇舒舒舒：那天採訪隻是嗓子不舒服，所以沒有當面澄清啦。】
我瞅著這條微博，感慨娛樂圈水真深。
切，嘴說不了話，手還不能發條微博澄清了？
靳言的粉絲自然也是這麼罵她的。
倒是讓這個蘇舒又黑紅了一次。
滴。
【靳言：我在你們學校側門等你。
】
【我：好，稍等，我給學生講幾道題】
【靳言：不急】
快速幫學生解惑完，我拎著包往學校走。
路過藝術樓時，我腳步頓了頓。
這幾天一直想問靳言關於信裏樂譜的內容，但是每次看著他的眼睛，我都有點心虛。
畢竟是自己忘記給人家答案這麼多年。
現在還要去問原主人什麼意思。
簡直是個缺心眼的了。
抬眼看到一間音樂教室還亮著燈。
看來音樂老師們估計回學校了。
我拿著信，直接找到了相熟的音樂老師。
音樂老師試著在琴上彈了一遍。
出現的旋律讓我有點耳熟。
好像是在我高中時流行的一首歌，靳言曾經還在歌唱大賽上唱過的。
歌詞講的是關於隱晦的暗戀的。
當年在學校裏很火。
謝過音樂老師後，我往校門口走去。
路上不自覺摸出耳機，聽著這首情歌。
「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我一定會呵護著你也逗你笑。」
原來這就是靳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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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副駕駛座時，我發現靳言正闔眼休息著。
眼睫打下的一片陰影也遮不住他眼底的倦色。
我把耳機收起，側頭定定地看著他。
二十五歲的靳言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可是還殘留著點少年人的幹凈。
造物主的屁股都歪到太平洋去了吧。
我著實沒忍住抬手去摸著他的側臉，鼻子。
忽地，閉著眼睛的靳言動了動唇。
「溫老師，耍流氓嗎？」
我唰地收回手，乾笑兩聲。
「你臉上有根頭發，我幫你拈開了，大明星可得注意形象啊。」
「是嗎？」
靳言緩緩睜開眼，偏頭睨向我。
眼裏滿是紅血絲。
看得讓人很是心疼。
「你最近很忙嗎？」
「嗯，要開演唱會了，要排練，所以很忙。」
「那你可以不用來送你回家了。」
靳言發動車子，略帶揶揄道。
「那不行，萬一你哪天突然又不理我呢？」
我輕笑一聲，「不會了。」
不會在不理你，也不會在忘記你。
送我刀樓下時，靳言對著下車的我忽然說道。
「溫老師，下周我的演唱會，要來嗎？」
我燦然一笑。
「來。」
22
靳言給了我一張vip內場票。
我別著靳言高中時送我的發卡，早早地就到了場。
卻還是被場館外人山人海的粉絲擠得差點進不去。
嘖，真是瘋狂。
還是作業太少啊。
「溫小姐是嗎，我是靳言經紀人，請您跟我來。」
我正糾結怎麼沖進去時，旁邊響起一道聲音。
刻意壓低的聲音，賊眉鼠眼的表情，像是怕被別人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