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騙你的那三年 4963 2024-10-29 17:32:08

季時言出事了。


有女人往他領口裏塞錢,一邊伸手去摸他的腹肌,一邊笑著問他陪一夜要多少。


季時言掏出錢,砸到了女人身上,轉身就走。


季時言在的那個酒吧消費很高,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女人當時沒說什麼,但第二天,季時言被七八個高大的男人堵住了。


我到的時候,季時言躺在病床上,右臂骨折,肋骨斷了兩根,閉著眼睛,像是已經昏過去了。


我撲上去,他睜開眼,費力地伸出手,摸摸我臉上的眼淚。


「別哭。」他一說話就疼得吸氣。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當時被那個女人纏上的時候就該跟我說!」


「怕你……怕你生氣。」季時言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


我抿著嘴不說話,像是真生氣了。


季時言拽過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腹肌上。


「你別生氣,她沒摸到。」他小聲說,「就你一個人能摸。」


我眼淚唰的一下湧了出來,不知道該哭該笑。


我摸了摸季時言的頭,讓他先好好睡一覺,自己從病房裏走了出去。


肇事者就在病房外,為首的男人臉上一道刀疤,抱著胳膊,等著我哭鬧。


然而我一滴眼淚沒掉,直接走上前去,直視刀疤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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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笑了:「小妞,我勸你別找事,哥兒幾個都是有背景的人。」


我冷靜道:「我知道,陽光花園A棟1003,你是蘇女士的表哥。」


刀疤臉的神情猛地變了。


他沒有想到,我在陽光花園做過樓層的保潔工作,不但見過他,還見過蘇女士。


於是我知道很多秘密。


「蘇女士是北城鋼材董事長的情婦,我沒說錯吧?這的確是不凡的背景。


「可如果董事長知道,自己的女人去酒吧泡小奶狗……」


刀疤臉發出一聲咆哮:「你敢!」


病房的門猛地拉開,吊著繃帶的季時言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後。


他傷得很重,走一步路都疼,然而面色陰沉平靜,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住刀疤臉。


傳達的意思很明確——「你敢動手試試」。


刀疤臉妥協了:「你想怎麼樣?」


最後,我們要到了三倍的賠償,對方承諾再也不來找麻煩。


事後,季時言抱住我:「不愧是我老婆,帥慘了。」


我氣得推開他:「你再敢打架把自己傷成這樣,我就不要你了。」


那時候,季時言很怕我生氣。


有時候又喜歡惹我生氣。


生氣了就說明在乎他。


難道這次給林悠悠寫十八首小甜歌,也是為了故意氣我……


這個想法隻在腦子裏冒出了一瞬就被我立刻否決了。


太可笑了,季時言和林悠悠兩個人加起來粉絲將近一個億,季時言出專輯的製作成本至少也上百萬。


就為了惹你生氣?


你嚴絮算老幾。


更別提季時言三年前被我傷透了心。


我打開那張專輯,第一首歌就叫《純凈心情》。


……我在季時言心裏就是個為了人民幣能出賣一切的女人,和「純凈」這個詞八竿子打不著。


關掉音樂app,我打開社交軟件,想刷刷季時言和林悠悠郎才女貌的同框視頻,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突然,一條爆炸性的熱搜闖入我的眼簾:


【季時言出軌。】


08.


營銷號放了十八張圖。


【季時言現身醫院,陪某女子看病。】


這條熱搜快速地發酵,等我看到時,已經有了各種最新版本。


許多號稱是醫院內部工作者的知情人士站出來發言,說季時言是帶這個女人做產檢。


【這邊兒還在給我們悠悠寫情歌,那邊連孩子都有了?!】


林悠悠的粉絲團氣炸了,四處出徵,每個新聞下麵都是她們的罵聲。


【渣男。】


【還寫歌,怎麼不去死。】


【表面注孤生,背地裏生孩子,可真有你的。】


照片不斷被高清化,很快,我的臉就被認了出來。


【這不是林悠悠的助理嗎?】


【對啊,之前林悠悠出席宣傳活動,站姐拍的照片都有她。】


【扒出來了!叫嚴絮。】


立刻,矛頭又轉向了我,山呼海嘯般的惡評向我湧來。


【不要臉的小三。】


【待在悠悠姐的團隊裏,去泡悠悠姐的男人,賤死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中間隻有一兩個路人弱弱地發言——


【那個……季時言和林悠悠有確認是情侶嗎?好像一直都是大家猜的吧。】


但這種理中客的評論很快被鋪天蓋地的情緒性發言淹沒。


各個評論區裏,季時言的粉絲和林悠悠的粉絲吵成一團。


季時言的粉絲在艱難辯解:【陪著去醫院就一定是情侶嗎,普通朋友也可以一起去醫院吧?】


林悠悠的粉絲奮起反擊:【得了吧,瞅瞅你們哥哥那樣兒。】


【看病的時候多護著那個女的啊。】


【還有在輸液房外不停抽煙的那個擔心得要命的眼神。】


【就差把「孩子是他的」這五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我看著照片裏的季時言。


他守在病房外,憔悴得嚇人。


原來我因為胃疼昏過去的時候,他……這麼擔心嗎?


可明明三年前,他摔門離開,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死了都別再來找老子。」


我心緒一片混亂,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響了起來。


我手忙腳亂地摁下接聽鍵,對面是一個聲音:


「小嚴,還記得我吧?」


我胸口猛地一悶,差點喘不上氣。


這個女人的聲音我極其熟悉。


她是季時言的母親。


三年前,她就是用這種冰冷又禮貌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對我說:「小嚴,你和時言是肯定要分的,你自己主動去分,阿姨還能給你提供一筆補償金,如果阿姨來做這件事,那你和他都會受更多折磨,而且你什麼也得不到。


「你出個價吧,多少錢,換你甩了他?」


09.


我沒法多做掙扎,因為季夫人總是提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無論你答不答應,都得按照她的計劃來。


就比如這次,我剛掛掉電話,病房門口就出現了幾個黑衣的男人。


我被一路帶到了季家。


我之前隻在電視劇裏見過的豪華別墅,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季夫人坐在紅木椅上,臉色很難看:


「小嚴,你會害死他。」


她盯著我:「你懷孕了嗎?」


胃又開始疼起來,我蒼白著臉搖搖頭,實話實說:


「沒有,我和季時言這些年來沒有聯系過。


「他去探班林悠悠,正好遇上我,送我去醫院,僅此而已。」


季夫人陷入沉思,似在思考最佳的解決辦法。


「這樣吧。」良久,她開了口,「你錄一個視頻做出聲明,說你和時言沒有關系,未來也不會有……」


「憑什麼?」


我沒開口,聲音來自門口。


季時言一把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擋在我面前,坐到季夫人對面:「憑什麼做這種聲明?」


季夫人臉色愈發難看起來:「時言,你知道輿論有多可怕麼?你的事業會被毀掉的!」


季時言冷笑起來。


「我的事業?」他說,「你們在乎過麼?


「為了讓我去讀商學院,我的吉他被你們摔碎過多少次,唱片被燒掉多少回。


「如果不是後來我紅了,在國內和海外都有了名氣,你們還能承認我這個逆子麼?」


季夫人的面孔一片慘白。


「媽,你在乎的東西不叫事業,叫鮮花和掌聲。


「隻要我還有一把吉他,隻要我還能唱歌,我的事業就還在,沒人能毀掉。」


他一把拽起我:「走了。」


我跌跌撞撞地被他一路拽下樓,塞進了邁巴赫的副駕。


他沒有急著開車,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在抖。


我熟悉他,這是他在努力控制情緒的表現。


「季時言。」我輕聲叫他的名字。


「幹嘛?」


「你媽媽其實說得有道理。」


「滾。」


「你歌寫得那麼好,是給別人聽的。」我說,「新專輯我聽了,寫得特別好。」


季時言的身體一抖。


「你聽了?」


「嗯。」我點頭,「所以啊,你媽媽的操作是最明智的。」


「……再說一句你就給我滾下去!」


「那我滾啦。」我拉開車門,輕聲道,「我待在車上容易被拍到,到時候你的風評會更差的。」


我抬腿向下走去。


季時言一把拽住了我。


「嚴絮……為什麼?」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在意那些東西,超過在乎你?」


我愣了。


回頭望去,我看到,季時言的眼眶竟然紅了。


我驚住了,季時言的臉上,很少出現委屈成這樣的表情。


「你哭了嗎?」


「沒有,隻是因為看到了那些惡評。」他飛快地扭過臉。


「委屈嗎?」


季時言沉默了一瞬,終於點點頭:「委屈。」


「做明星,總要承受一些來自公眾的誤解……」我試圖安慰他,然而被猛地打斷。


「我是替你委屈。」


季時言終於爆發了,「他們憑什麼那麼說你?幾張圖就敢對女孩罵那麼臟的話?!


「你知道我剛才去醫院沒找到你的時候有多害怕嗎?你一個素人,根本沒見過這種程度的網絡暴力,我都怕你別是想不開去自殺了……」


季時言眼眶通紅,他別過頭去,不讓我看到他眼角墜下的那滴淚。


從出道起面臨過一波又一波惡評從來面不改色的季時言,居然哭了。


……隻是因為我被罵。


「喂。」我叫他。


季時言不回頭。


我戳戳他,輕聲道:「我沒事的。


「真的沒事。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


過去,我從不提起自己的過往。


但此刻面對季時言,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我媽在陪酒的時候認識了我爸,但我爸其實是有老婆的。


「我生出來之後,出去買個醬油,街坊都要戳著我的脊樑骨罵,罵我是臟女人生的臟崽子。」


我的眼睛也模糊了:「所以啊,不用為我難過,我早就習慣了,現在這些網友罵的話,對我來說什麼也不算……」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季時言突然回過身來,把我拽進了他懷裏。


他的懷抱太緊了,胸口雪松的香氣傳來,好聞到讓人想要沉醉。


我不敢眷戀這個懷抱,想要掙脫,卻被抱得更緊。


我終於感到累了,我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有睡著,持續地被胃疼折磨。


最終,我在季時言的懷裏睡了過去。


10.


醒來是在我家。


季時言坐在旁邊,垂著頭。


他也睡著了。


穿著高定成衣的季時言看起來和這個陳舊的小出租屋極其不搭配,但我想了想,沒有驚動他。


我拿起毯子,悄悄地披在他身上。


結果季時言醒了。


他一醒就立刻抓住我的手:「不許跑。」


我嚇了一跳。


「嚴絮,我剛已經把整個房子掃視了一遍,你他媽根本就沒什麼有錢老公,再騙我一句你就完了。」


三年前,我和季夫人見完面後,拎著一隻香奈兒回家,告訴季時言,有富豪願意娶我,我不要他了。


「你和人民幣,我當然是選人民幣。」


此時此刻,謊言徹底被揭穿,我坐在床上不說話。


季時言站起來,他太高了,垂眸望著我時壓迫感極強:「嚴絮,時至今日,你不會還敢說沒愛過我吧?」


「沒有。」我說,「當年隻是圖你身子。」


我成心激怒他:「十八歲小奶狗身材一絕,還是免費的,我不要白不要。」


季時言果然深深地被我激怒了。


就是怒氣的方向是我沒料到的。


他一把掀開襯衫。


「我現在身材比那時候還好,而且依然是免費的!」他咆哮,「你圖啊,你他媽倒是繼續圖啊!」


我:「……」


我看了一眼,清心寡欲地轉開眼睛。


並悄悄吞了吞口水。


「你不是跟林悠悠在一起了嗎?!」


「假的啊!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嗎!」季時言持續暴走,「就允許你拿你的有錢老公來騙我,不允許我騙你是吧?」


「我也沒想到會玩這麼大……」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我看著季時言,嘆口氣。


「對不起。」我聽到他低聲說,「我會想辦法解決。」


「怎麼解決?」


「大不了退圈不幹了,老子重新回天橋底下賣唱去。」


我深吸一口氣,被氣得頭疼。


他根本就不明白,我有多在乎他的星途,那是三年前的我願意放棄一切去換的。


他那麼好,不該跟著我受苦,而是應該被全世界看到。


「季時言。」


「幹嘛?」


「你還想跟我復合嗎?」


季時言趴在床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三年過去了,天橋底下賣唱的流浪小狗,姐看不上了。」我循循善誘,「走花路的大明星,姐還願意考慮考慮。」


我站起身來:「如果你還想跟我復合,就不許自暴自棄。」


11.


季時言走了。


等我得到消息趕到休息室的時候,他已經在和林悠悠談判了。


見我進來,林悠悠挑挑眉,仍舊是望向季時言。


「捆綁炒CP的事情,是你的經紀人和我的經紀人共同商定的,我新戲在即,需要熱度,而你的團隊也認為,這能夠為你的新專輯造勢。


「當初不是沒有徵求過你的意見,是你親口答應了。」


「是你告訴我這樣能氣一氣嚴絮,如果她吃醋了那我跟她復合就有戲……」季時言急了。


他原本背對著門,不知道我進來了,見林悠悠不說話,才回過頭來。


結果一轉臉看到是我,立刻沒聲了。


「我知道,我隻是想說,根據當時的判斷,這件事我們雙方各取所需。」林悠悠說,「不要搞得我像個逼你的壞女人。


「本來我們捆綁炒一段時間的熱度,再漸漸淡下去,公眾就會默認我們的緋聞是假的,或者已經分手了,不會對我後續的事業或者你的追妻之路有什麼影響。


「之所以失控成現在這個地步,也是你自己沉不住氣,一頓亂操作,讓公眾誤會了。」


林悠悠心平氣和:「我說得對吧,季時言?」


季時言垂頭喪氣,像隻委屈巴巴的小狗。


林悠悠轉向我:「嚴絮,在你心裏,我不會也是個惡毒女配吧?」


「不是,你要的自始至終是熱度。」我在她身邊坐下,「悠悠,你現在有兩個公關策略。


「一種是最穩妥也最常見的,就是全程保持沉默,但你也知道,這樣的話,你在這個新聞事件中隻作為單純的受害者出現,形象非常單薄,不會給人留下什麼印象。


「而且最致命的是,緋聞男友出軌普通素人這種爆料,對你女明星的形象,其實是有損害的,尤其你正在爭取的下一部電影的角色,還是勾魂奪魄嘴甜心狠的交際花。」


林悠悠抬起眼睛望向我。


她沉聲道:「告訴我第二種。」


我不緊不慢地說:「第二種公關策略很冒險,很大膽,但如果能成功……


「你在整個內娛的歷史上,都會是第一人。」


林悠悠挑起眉,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中燃起了興奮的光。


我瞭解她,在她的團隊裏工作了幾個月,我經常聽到她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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