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聆音樓主 3859 2025-04-24 13:43:12

 


很好。


 


從此刻起,聆音樓在梁國掌握的秘辛轄制的文官武將買下的糧草精鐵將全部供這位小公主所用。


包括沈南川的黑雲臺。


 


宗政陌重生了又如何?


 


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真正的對手其實是比黑雲臺隱藏更深的「聆音樓」。


 


一個前所未有,卻對他了如指掌的神秘組織。


 


為了讓他瘋得更徹底,我索性派人將那顆佛珠輾轉送還給他。


 


又通過黑雲臺捏造了幾條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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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為重磅的,當屬裴忌上書攝政王痛陳梁國威脅論。


 


其次是裴忌與沈南川二三事,表明他們往來密切,關系十分不一般。


 


隻要宗政陌的密探將這些消息帶回梁國,再結合佛珠事件就很難不讓宗政陌誤以為裴忌才是西陵的重生者。


 


他倆前世便是S對頭,這一世又同為重生者。


 


這無疑會最大限度地激起宗政陌的鬥志,甚至放下一切也要先打敗裴忌。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能在戰場上贏過裴忌。


 


但是將全部心思放在西陵戰場上的宗政陌無疑會在後方給宗政敏留出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而我要的就是被他忽略的空白地帶……


 


既然這場仗已經不可避免,那就善加利用。


 


果然,沒等我回到西陵,宗政陌已然宣召起兵。


 


一如前世,誓要血洗西陵,建功立業。


 


正好,裴忌的刀也磨好了。


 


一切都按我預想的進行。


 


唯一的意外就是,兩軍開戰之際,留在莊子上的假沈三小姐被人劫走,下落不明。


 


不過黑雲臺已經查實,是梁國人幹的。


 


以宗政陌的精明,前世他自然清楚西陵送給他的根本不是真公主,而是不值錢的興國侯府庶女。


 


這也是我一直被他無故折辱的原因之一。


 


如今忽然大費周章地劫持我,應該是想確認我有沒有重生。


 


畢竟,我被逐出侯府那件事動靜的確有點大,西陵坊間至今還在流傳我的不要臉事跡。


 


若他聽見風聲,少不得有此猜疑。


 


好在負責偽裝我的亦是在聆音樓受過訓練的姐妹,很懂得做戲做全套。


 


哪怕是被挾持,也要穩住沈三小姐不會武功,隻能任人拿捏的人設。


 


既然她這麼努力,那我少不得順水推舟,潛入梁軍大營找她通個氣,以免露餡。


 


兩國之間信息博弈最大的好處就是隔著千山萬水。


 


會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全。


 


尤其是小人物,因為沒人會提前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留下的操作空間比較大。


 


「你是說要我把恨嫁容景策這件事賴給裴將軍?」小容頂著我的臉捂住嘴小聲確認。


 


我隱在暗處,朝她點了點頭。


 


她立刻心領神會:「明白了,就說裴將軍指點我攀高枝,結果我沒攀上。」


 


「也行。」


 


就在這時有人掀簾進來。


 


縱然重來一世,我也早已不是從前的沈清禾,但再次見到宗政陌,我還是不由得心驚肉跳。


 


前世在他身邊苦苦煎熬的每一刻都盡數化作無形大手,紛紛扼緊我的喉嚨。


 


讓我難以呼吸。


 


我不得不攥緊拳頭極力克制,才能讓自己一動不動。


 


那頭宗政陌徑直走向小容,冷厲的眼眸在她身上來回逡巡,讓人捉摸不透。


 


好在小容演技不錯。


 


又慫又無辜,與前世的我如出一轍。


 


宗政陌睨她良久,忽然開口:「告訴我,你那麼想嫁容景策,是喜歡他嗎?」


 


「不是,算命的說我必須三年內嫁入高門,否則會有血光之災。」小容張口就來。


 


「什麼算命的,怕不是有人诓你。」宗政陌不屑。


 


小容立即附和:「你說對了,其實就是裴將軍。前些時日他領兵出京,百姓夾道相送,我混在人群中遠遠一看,可不就是那個算命的嘛!真沒想到,他除了會打仗竟然還會算命!」


 


說完還悄悄地瞥了宗政陌一眼,語氣懊喪地嘀咕:「算得還挺準。」


 


宗政陌忽然牽唇一笑,隨手抬起小容的下巴,音色冷厲:「不,他算得不準,我幫你S了他,可好?」


 


小容抖若篩糠的樣子,確實是前世沈清禾面對宗政陌時最本能的反應。


 


可惜,那也是宗政陌最討厭的樣子。


 


他生性要強,最看不得別人露出軟弱的一面。


 


「一旦看到,便會忍不住踩上一腳。」這是他的原話。


 


天知道我被「踩」了多少次,才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跪在他面前,高舉燭臺而燭光不晃。


 


強忍因回憶牽起的嘔吐感,我將手慢慢移向腰間短刃,思考就此衝出去還能存活的機會有多大。


 


畢竟,外面就是千軍萬馬。


 


沒想到這次宗政陌不僅沒動怒,反而松開手慢聲誘哄:「別怕,我不是有意嚇你的。


 


「我隻S他,不S你。


 


「你不會有血光之災,這一次,我會好好保護你,嗯?」


 


小容和我都很凌亂,不知他唱的哪一出。


 


但不管怎麼樣,他似乎已經信了小容的話。


 


畢竟是說過「遣女安社稷,何處用將軍」的裴忌啊,如若真的是他重生歸來,即便身處微末也會盡力提點那個倒霉的沈家庶女設法自救吧。


 


目的達到,小容會在合適的時機自己逃脫。


 


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必須馬上離開。


 


趁宗政陌出去的工夫,我飛速潛出梁軍大營。


 


一路發足狂奔。


 


直到進入西陵地界,才終於忍不住扶著一棵歪脖子樹狠狠吐了起來。


 


重生以來,我一直刻意不去回憶前世在梁國所遭受的一切。


 


我以為隨著我的強大,那些傷痛也早已離我遠去。


 


今日方知,我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也必然帶著前世的痛楚。


 


一分一毫都不曾減輕。


 


肉體的傷痕會留疤,靈魂也會,而且更加猙獰可怖。


 


裴忌將一襲披風搭在我肩上時,問我怎麼了。


 


我攥緊他的手腕,不停地重復:「S了他,我要S了他。」


 


16


 


翌日,梁軍突襲而來。


 


山巔之上,我黑巾覆面於馬背之上遙看戰場。


 


梁軍起勢很猛,宗政陌劍指著裴忌揚言三天內攻下奇門關,割下他的頭顱,三個月內踏平西陵的每一寸國土。


 


不過,他很快就會發現除了先頭部隊衝得起勁,他根本無法調動後續的甲兵。


 


戰場之上,主帥的將令需要逐級傳達。


 


聆音樓上下活動這麼久,或收買或轄制,收服了不少中低階軍官。


 


這些人平日裡看似不起眼,受盡夾板氣,實則個個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譬如現在,宗政陌指東,有些人偏偏往西,宗政陌指北,有些人又往南衝去。


 


甚至有副將直接帶兵悄然離開戰場,去向不明。


 


洶洶而來的梁軍頓時亂成一鍋粥。


 


宗政陌氣得臉都綠了,親自下令斬S幾個中郎將。


 


可惜越S越亂。


 


眼看招架不住,裴忌又十分想衝到他面前親口問問他到底打算怎麼把自己的頭顱割下來。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帶著自己的殘兵撤退。


 


好在,前方還有更刺激的等著他。


 


這段時間宗政敏四處活動,聯絡梁皇舊部,加之聆音樓掌握的秘辛,朝中勢力情願的、不情願的都已暗暗倒向宗政敏。


 


宗政陌前腳出徵,宗政敏後腳便以長公主的身份控制都城,宣稱撥亂反正。


 


宗政陌帶軍回轉卻再也叩不開任何一座城門。


 


徹底淪為敗軍之將,喪家之犬。


 


我抱著長劍等在荒無人煙的路口,打算親手了結他。


 


沒想到再見面,他已然身受重傷,再無從前氣焰。


 


隻是頹然坐在馬上,SS盯著我的眼睛,無力道:「是你啊,你怎麼跑出來了?


 


「也對,人都散了,自然能跑。


 


「可惜,這一次明明想護你卻護不住了,你回去找裴忌吧。」


 


他極艱難地扯出一絲笑,眼中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柔眸光。


 


大有人之將S,其言也善的意味。


 


卻在我假意轉身時,慢條斯理地拿起馬背上的弓箭,對準我的後背。


 


「對不起,你還是陪我一起下地獄吧,我一個人太孤單。」


 


微風將他的輕聲呢喃送至我耳邊。


 


可惜,我並不願意陪他一起下地獄。


 


我隻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變態。


 


迅疾回身的工夫,我抓住那根羽箭狠狠地投向他的心口。


 


師父給的三十年功力已經與我融為一體,箭矢疾風般穿透盔甲直直地刺入他的心髒。


 


他捂著心口悶哼一聲,卻忽然大笑:「好厲害啊沈三。


 


「原來,他選擇讓你重生了。


 


「老禿驢說得沒錯,逆天改命,也逃不過一報還一報……」


 


我怔然:「你什麼意思?」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閉上眼,嘴角泛起一抹惡劣的笑。


 


這人當然沒那麼好心告訴我。


 


他隻會從高頭大馬上狠狠地跌下來,宣告自己作惡多端的兩世徹底結束。


 


我看著跟隨他的那些殘兵敗將,好心指路:「去降了長公主吧,她不會苛待你們的。」


 


那些人立即作鳥獸散。


 


沒有一個人再看S去的宗政陌一眼。


 


除了他的馬。


 


那匹棗紅色的駿馬不停地拿蹄子去試探主人還能不能動,時不時地發出一聲悲鳴。


 


可惜,曾經不可一世的主人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我立在原地看了許久,最終看在他腕上那串佛珠的面子上,一腳將他的屍體踢下山崖,然後趕走了那匹忠馬。


 


因為裴忌的那顆佛珠現在也被穿在上面。


 


直覺告訴我,這兩顆非同尋常的佛珠真的很非同尋常。


 


17


 


我沒有回西陵,而是先去了一趟梁國。


 


彼時,宗政敏已經在準備繼位大典。


 


發覺我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鏡子裡,她立刻屏退左右,躬身向我道謝:


 


「如我所諾,不管是何代價我都會為樓主兌現,隻求樓主憐憫梁國百姓,不要傷及無辜。」


 


我將梁皇的頭冠戴在她頭上,輕笑:「那就請你做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吧,不僅要愛梁國子民也要愛他國子民,永遠不要主動挑起戰爭。」


 


「那是自然!」宗政敏連聲答應,「還有嗎?」


 


「還有就是……日後若有情報生意記得找聆音樓。」


 


「情報生意?」


 


「對,收集天下情報,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畢竟,聆音樓現在已經暗探遍天下,搜集的情報早已過剩,正好養人很費錢,幹脆用情報做一門生意。


 


別說宗政敏,以後除了西陵小皇帝,其他人要用情報全都得花錢來買。


 


這還是我願意賣他一個面子,若是不願意,就連黑雲臺也摸不到聆音樓的水到底有多深。


 


這一局,從我四處搜尋孤兒幼童已經開始。


 


到我把李筠派到梁國,就已經完成布局。


 


天下間的勢力得相互牽制,才能達到平衡。


 


風平浪靜時,聆音樓收集情報,出售情報。


 


風浪過大時,聆音樓也不介意利用手上的情報鏟奸除惡,匡扶正義。


 


從今以後,就由聆音樓來做這天下背後的那隻平衡之手。


 


靜能財源滾滾,動能翻雲覆雨。


 


不管是西陵皇帝,還是梁國女帝。


 


每一個人頭上都得懸著一杆秤,才能不被權力迷了心智。


 


18


 


一切落定,我告別裴忌,再次回到西陵都城。


 


眾所周知,侯府三小姐沈清禾日前在莊子上遭人綁架,生S不明。


 


我回來後,立刻宣布沈清禾已經遭了梁人毒手,屍骨無存。


 


從此之後,這世上再無侯府庶女沈清禾。


 


有的,隻是聆音樓主沈清禾。


 


不過我還是覆面去了一趟興國侯府。


 


我想將阿娘接到我在京郊的落霞山上置辦的山莊裡安度餘生。


 


那裡什麼都有。


 


最重要的是,她再不必仰人鼻息。


 


從此以後,快意而為,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阿娘得了暗示,知道來人是我。


 


甩著帕子扭著腰就要走,連行李都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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