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信不信我們讓你診所開不下去？」
錢退完了，我把門一關：「隨便！」
「我門口有監控，我家門要是有一絲一毫的毀壞，你們就等著賠錢吧。」
半個小時後。
我就將他們的病悉數還了回去。
肺癌晚期、尿毒症、乙肝、白血病………
7
當天晚上。
那些被送回去的病就顯示出了效果！
甚至比之前更加兇猛嚴重！
首先就是那個得了急性白血病的，病一送回去。
直接就發起了高燒。
一整晚都沒有退燒！
第二天一大早，那家人就著急忙慌地把人送去了醫院。
一檢查。
白血病復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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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次更加嚴重，頂多隻剩下一個月壽命了。
化療隻會走得更快，沒有治療的必要。
這人是家裡的頂梁柱，隻覺得天一下子塌了。
緊接著就是艾滋病、尿毒症、肺癌、中風………
隻要是找我退款，甚至是訛錢的人，病情全面復發。
去醫院確診後。
都崩潰了！
得知大家都復發了，那些患者的家屬紛紛去往了村長趙志家。
古林村還算大，攏共有幾百戶人家。
「怎麼會這樣呢？不是好了嗎？當時明明做了檢查的，怎麼會復發？」
「這可咋辦啊？我家全指望那口子賺錢養家了，村長，你們得想想辦法啊！要不是你家苗苗帶著我們逼姜清黎退錢，現在也不會這樣了。」
「可憐我家孩子，年紀輕輕尿毒症，村長，你們不能不管啊！」
8
病情復發，他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我的重要性。
因為在給他們治病前我說過。
需要定期找我拿「藥」鞏固一下。
拿滿五次就能徹底痊愈。
他們卻仗著去醫院檢查身體沒任何問題，又被趙苗苗言語慫恿了一下。
貪婪迷住了眼，集體上門逼我退錢。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他們以為我沒有醫師資格證上。
反正他們的病已經好了，該怎麼說還不是看他們，就說大醫院看好的。
結果我不僅有醫師資格證，各種手續都齊全。
可那個時候他們跟著趙苗苗已經騎虎難下了。
趙志現在也是挺焦頭爛額的。
因為他發現。
自己痊愈的糖尿病也跟著復發了。
這時，趙苗苗端著咖啡杯悠闲地走了過來：
「鄉親們，你們先別慌，聽我說。」
「她姜清黎能治的，我也能，你們別忘了，我之前也是學醫的，還在機構待了好幾年，姜清黎那點伎倆我早就摸明白了，她能開診所，我趙苗苗也能！」
「到時候我一分錢費用都不收你們的，你們隻要幫我把名聲打出去就行！」
這些人也是急紅了眼。
越想越覺得趙苗苗說得也有道理。
人家趙苗苗也是學醫的，還有好幾年的工作經驗，最近又在我那個診所學了些東西。
肯定不會比我差。
9
說不定真的能治好呢！
而且他們還能享受到免費治療。
「可是，我們等不起了啊，醫生說我家那位隻剩一個月的壽命了。」
趙苗苗打包票保證：「放心吧，最快半個月我這診所就能開張了！」
「那太好了！這麼一對比，村長閨女可比那姜清黎好多了，一分錢都不收我們的，跟村長一樣，為人民無私奉獻。」
「就是就是，姜清黎就是個吸血鬼，不就學了點破技術，不回饋自己的同鄉，光想著從我們身上掙這些黑心錢，呸，倒閉了都是便宜了她！」
「苗苗，我們支持你開診所！」
趙志被誇得飄飄然。
等人一走。
他看著自己的女兒趙苗苗，蹙眉：「苗苗，你攬下這麼大的活兒，這行嗎？」
一旦出了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自家閨女幾斤幾兩他清楚。
一個中專畢業，能知道多少醫學知識？
「哎呀，這不還有老爸你嘛，你肯定會幫我搞定那些手續的對吧？」
「爸，你就放心吧，姜清黎怎麼給他們治療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會有問題的。」
「到時候被他們稱作神醫的就會是你女兒趙苗苗了！」
趙苗苗很自信。
如果我此時在現場。
估計會毫不留情地嘲諷她的無知。
別說是我了，哪怕是最牛逼的大醫院，都不能保證治得好這些人的病，她趙苗苗哪裡來的自信？
趙志也很清楚。
如今已經是趕鴨子上架了。
想著趙苗苗好歹跟著我學了一些，無非就是開點藥掛個水。
能有多難？
臨陣脫逃的話，那這些病情復發的村民怎麼辦？
他們隻會認為是他和女兒趙苗苗撺掇他們和我鬧掰。
10
出了這檔子事。
我直接將診所關門了，再開也不會開在古林村。
小時候，爸媽就希望我跟姑姑一樣，學醫，當個偉大的白衣天使，造福黎民百姓。
如了他們的願，我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醫科大學，成了一名外科醫生。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
現實會給他們狠狠地上一課。
人為了利益，真的能不顧一切。
這些村民哪怕上幾代人都認識，也敵不過那點錢。
我媽紅著眼眶哽咽道：「我們家是造了什麼孽啊，小黎明明把他們給治好了，卻反過來這樣對我們家。」
我爸也在唉聲嘆氣，徹底心寒了，真心對待的人，如今遭到這樣的背刺。
「爸、媽，你們就別難過了，診所沒了也就沒了，你女兒工作這幾年加上最近賺的錢，足夠支撐我們美美地生活幾年了。」銀行欠的那些我完全有能力還。
所以沒啥難過的。
就是有點擔心治不了病，還把病都給送回去了。
系統會不會有什麼不滿。
沒想到統子大人屁都沒放一個。
我打算把工作賺錢先放一放，出去旅遊放松一下。
順便帶上我爸媽。
省得到時候那些人病情復發跑來騷擾他們。
一聽工作沒了，還要花錢去旅遊，我媽怎麼也不同意。
「媽，咱們啥都有，隻要我想，隨時可以換個地方開一個。」
「沒啥焦慮的。」
我媽輕嘆一聲：「你是不焦慮，你都三十了，我怕他們把你名聲就這樣敗壞了，你以後還怎麼嫁出去啊？！」
一說到這個話題，我基本是閉嘴的狀態。
11
一個多小時過去，我才成功說服他們跟我一起去旅遊一段時間。
至於我小侄子，昨天就已經被我哥嫂帶走了。
他們的房子在市裡，這次也就回家住幾天，夫妻倆在村裡就有屋子。
這檔子破事，我實在是不想把他們扯進來。
就催促他們回城了。
趙苗苗那邊的手續辦得很快，趙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人，通過那人的醫師資格證書，又花錢辦了各種手續，十天之內愣是把診所開了起來。
就開在古林村裡。
她學著我之前的模式，進了不少的藥，還請來了兩名護士，搞得像模像樣的。
這一切的錢還得趙志這個做父親的出。
趙志本人就是診所的第一個病人，他的糖尿病原本是治好了的，這下又復發了，讓他日復一日地極其痛苦。
村長自己都以身試險了。
村民們觀察了一陣就放心地過來看病了。
而我呢，跟爸媽已經飛到了美麗的雲南。
我選中了一家民宿，短租了一個月。
看到雲南的山清水秀，我媽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來，加上民宿不貴，直誇我會選地方。
又是兩天過去，趙志吃了趙苗苗開的藥，情況不僅沒有好轉，還更加嚴重了。
尿血，視力模糊加重，呼吸困難……
甚至身上都有了臭味。
趙苗苗愣是把人整去了醫院。
還勒令她爸隻能偷偷地去。
不許聲張。
不然以後誰還來她家診所治療啊？
趙志還覺得有道理。
肯定是自己的身體問題太嚴重，賴不得自家女兒的醫術。
說來說去，還是怪在了我的頭上，認為我好歹是個讀了大學的人，怎麼治個糖尿病都好不徹底。
糖尿病雖然不屬於絕症，但嚴重了可能就致命了。
12
他認為自己還不算嚴重。
可治療結果一出來，給了他當頭一棒。
再不好好配合治療，控制飲食，隻有個兩三年好活了。
這都算還好了。
針對小小的病，診所有專業護士在倒也維持得了。
但趙苗苗就非要逞威風，覺得自己比我牛逼。
專門讓人推薦重症的病人過來。
象徵性地學我摸摸對方的手腕。
然後開一些沒有任何作用的提升免疫力的藥片和維生素片。
怕人認出來，就包在紙裡。
聽說她可以輕松治療絕症，那些人一傳十，十傳百。
隔壁鎮的都帶著生病的家人慕名而來。
「我們趙醫生可是村裡的大好人，不僅診金收得低，效果還特別的好，經過她一看，不出十天，身體就能好利索。」
「我們趙村長生了個好女兒啊！為百姓造福。」
趙苗苗還特意僱了幾個託在門口吹噓。
這不，患者源源不斷地過來排隊看病。
「我看看你的病歷。」
「胃癌晚期？問題不大，這我能治。」
「把這些藥吃完，你很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一群人拿了藥，喜滋滋地抱著藥就離開了。
13
大部分都是半信半疑。
但左右不過幾百塊錢。
反正醫院也不收他們了。
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晚上，診所關門，看著今天的收入。
趙苗苗喜笑顏開。
可算是輪到她賺錢了，不用再羨慕那個姜清黎。
她就說嘛，隻要開點藥就行，也沒多難。
一旁的護士白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治病方式。
她皺了皺眉道：「趙醫生，這樣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趙苗苗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拿你的工資辦好你的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走上人生巔峰時。
沒過幾天，村裡那個得了白血病的人，突然死在了家裡。
這條消息如同平靜水面扔了石頭，徹底炸開了鍋。
前段時間經過我治療還活蹦亂跳的人，說沒就沒了。
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再看看自家的病患，情況並沒有比之前好多。
幾乎是每況愈下。
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可能是被趙苗苗給騙了。
她根本就不會治病。
這些天都是在耽誤他們的時間，導致他們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
白血病本就是急性病。
一旦復發，死亡率非常高。
這一爆雷。
趙志還在住院沒回家呢，趙家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血病那家妻子抱著死去的丈夫，坐在趙家門前，哭得驚天動地。
14
「趙苗苗，你草菅人命，你還我老公的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