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明：「是嗎，那我是誰？」
「當然是渣得明明白白的男主洪世賢。」有人接話道，「多巧啊，丁麗的名字跟艾莉也很像。」
陸明道：「那我老婆呢？」
「品如啊，林品如，正好都姓林，不過區別就是，一個死了，一個沒死。」
「哈哈哈，沒有死掉的林品如，真的好適合林小嘉。」
包廂裡再次傳來哄笑聲。
陸明喝得爛醉，粗著嗓子提議道：「來，讓我們舉杯，給沒有死掉的林品如。」
「陸哥大氣。」
「陸哥威武。」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掛掉的手機，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渾身僵硬。
直到夜幕低垂，手機再次響起。
我看了一眼屏幕，是婆婆，我摁掉。
很快，微信消息跳了出來。
【在哪呢？還不回來？晚飯等你燒，要餓死我們。】
6
在賓館房間裡，我終於放聲哭泣，把所有的委屈都毫無顧忌地哭出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睡著的，直到第二天被電話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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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居然是相熟的朋友徐雅。
「小嘉，你要離婚了？我有認識不錯的離婚律師，要不要介紹。」
我沒想到消息會傳得怎麼快，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陸明朋友圈都發了。」
我點開手機，一刷新，偌大的【離婚協議】四個字映入眼簾，陸明居然把離婚協議發了出來，配文【家有作精老婆】，底下是一群起哄的評論。
我隻覺得無語。
陸明的語音也在這時候進來。
「小嘉，我知道你委屈，冷靜一下也好，就當你去散心了。」
「丁麗我已經說她了，是她的錯，我代她向你道歉，咱們是原配夫妻，我保證，往後她絕對鬧不到你這個正宮娘娘面前。」
「對了，記得把媽加回來，動不動就拉黑，這個習慣不好，我不喜歡。」
我被他的發言氣得堵了心，什麼正宮娘娘，真是讓人惡心到反胃。
我和陸明結婚這麼多年，我也了解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意思，想和著稀泥坐享齊人之福。
看來，協議離婚是行不通了。
我匆忙洗了臉，再次來到了那家律師事務所，一直和律師討論後續可能起訴離婚的準備，直到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請問是林小嘉女士嗎？我是望海集團的馮玉珍，不如我們見一面。」
7
原來，徐雅正好出席一個女性商業論壇時，遇到了望海集團的董事長夫人馮玉珍女士，在聽到對方想為自己女兒找一個生活助理時，想到了我，於是推薦了我。
「就當是我的謝禮。」徐雅這樣說道，離開洋房餐廳後，我打通了徐雅的電話，詢問這件事。
徐家和陸家是合作關系，徐雅和我私交也不錯。之前換季，徐雅得了急性腸胃炎，正好家裡人出差，保姆也回家探親，身邊一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就聯系上了我。
我知道一個人看病的滋味，所以第一時間就去了，沒想到，她的家人第二天回來還帶了前來探病的客戶。
接到消息的時候，距離飛機落地還剩 2 小時。
我看她為難，便主動請纓。
等徐家人帶著客人上門時，迎接他們的是偏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的餐盤和冷餐。
2 小時，收拾整個家，再做出 8 個菜和一個病號飯，賓盡主歡。
事後，陸明誇我是賢妻，說我懂得維護客戶的關系。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初心隻是幫一下朋友，沒想到為自己結了個善緣。
「馮夫人愛女心切，上午我才說，下午就聯系你了，機會真的很難得，你要把握。」徐雅說道。
8
在回賓館的車上，我第一次撥通了陸明的電話。
我語氣意外的平靜，「你籤字了嗎？」
陸明語氣不善，帶著不耐煩，「籤什麼籤，我不會籤的，林小嘉，我真是太給你臉了！」
車子在一個紅路燈前停下，隔著窗，我看到了跨海大橋，高高的索道上站著一群白鴿，非常悠闲自得。
我開口：「不離婚，你的兒子怎麼辦？當一輩子私生子嗎？」
說完，我看到司機驚訝地轉過了頭，我朝他笑了笑，他不好意思地飛快轉了回去。
「不過是多一雙筷子，多張嘴吃飯。」陸明說道，「小嘉，我是愛你的，我們是有感情的，不是一個孩子就能拆散的。」
「反正，離婚我不同意。」
說完，掛了電話。
我聽著嘟嘟嘟的忙音，繼續回道：「那我會起訴離婚。」
「嘀——」車子的喇叭響起，司機興奮地說道：「姐妹，你說得太對了。」
我朝著漲紅了臉的司機鄭重地點頭。
沒有什麼是比離開這個爛掉了的男人更需要做的事了。
隨後，我聯系了歐陽萍。
「歐陽總，我想離婚，目前，我先生拒絕籤離婚協議。」
「是嘛，那就不必糾纏，直接起訴，你等我消息。」
集團法務部的效率很快，當天夜裡，我就接到了陸明氣勢洶洶的質問。
「林小嘉，你還真起訴啊，好啊，老子就陪你玩玩，隻要我不松口，離婚，沒門！」
可，一周後，我們還是站在了法庭的原告和被告席上，隻是我的身側是望海集團法務部的金牌律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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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方再提交兩份證據，一為被告在其非婚生子出生證明上父親一欄的籤字及筆跡鑑定，二為被告與其非婚生子的親子鑑定，由法國當地醫院證明。」
在鐵證之下，即便陸明說著感情沒有破裂也判了離婚。
在法院的門口，陸明被陸母和他的妹妹攔著，丁麗拉著孩子站在我面前。
「小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但孩子大了，需要爸爸，更需要一個名分。
「你心裡有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小嘉，我隻是不想我的孩子，像我一樣，當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
她說著，眼淚啪地掉了下來。
我上前一步，在眾目睽睽下，朝她臉上吐了一口痰，「惡心。」
然後脫了鞋子，狠狠地砸在陸明的臉上，「你也是。」
「婊子配狗，祝你們天長地久。」
我光著腳走下法院的臺階，身後是小孩的哭聲，和陸明幾乎癲狂的怒吼。
「林小嘉，離了我，你等著餓死，等著餓死。」
「林小嘉，離了我，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
「林小嘉......林小嘉，你回來，我錯了，你回來，你回來......」
上車前，我抬頭看了陸明一眼，他居然捂著臉，蹲在地上哭。
我笑了，回想起剛才在法庭上的證據，那一張張陸明和丁麗的親密照。
原來，在我給陸明的奶奶端屎端尿的時候，他和挺著孕肚的丁麗在埃菲爾鐵塔前喂鴿子。
在我大冬天手洗地毯時，他們一家三口在歡度聖誕節。
在我被小混混堵在小巷子裡時，他們環遊世界。而我，在家懊惱地為自己被勒索的幾千塊錢心疼，我覺得那是陸明好不容易賺來的辛苦錢。
真是荒謬，私生子都五歲了，他居然對我還有感情。
他果然很像洪世賢，渣得明明白白。
我轉頭問一旁歐陽萍派來的律師，「之前歐陽總說，查到一些關於陸氏集團違規的資料，麻煩發我一份，我有用。」
10
在拿到離婚證後，我也正式上崗，也見到了傳說中的望海集團唯一繼承人李素。
見到她的第一面，我就想起徐雅交代的話。
「小嘉，這也不是秘密，大小姐是李董和馮董唯一的女兒，前幾年剛認回來的，她一出生就被掉包了，在孤兒院長大，也吃過苦，所以性格比較要強，但也不會為難人，你隻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我面上鎮定，但心裡非常緊張。
還是李素先開的口：「聽說你剛離婚，以前是全職太太。」
「是。」
李素從一堆文件中起身，端起鮮榨的果汁喝了一口，「我不喜歡身邊有很多人，所以做我的生活助理會很辛苦，以後更辛苦。」
我揚起了笑容，「我對您母親提供的薪酬非常滿意。」
「滿意就好。」李素說道，「不過我很貪心，我希望你能像照顧你的前夫那樣照顧我。」
我愣了一下。
她說道，「你照顧前夫，包括之前的家庭，任勞任怨是出於愛和真心，偏偏這個世界上唯有愛和真心難以用金錢計量，林助理，你覺得呢？」
我恍然大悟，朝李素頷首：「希望我提供的服務，能達到小李總的滿意度，不辜負百萬年薪。」
給李素做生活助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隻是，即便我忙得腳不沾地，沒想到還能見到丁麗。
在知名設計師的珠寶店裡，我取李素的珠寶時，遇到了挑鑽戒的的丁麗。
她一身華服，在我的黑色制服的襯託下，更顯得光鮮亮麗。
「小嘉，好久不見了，哈哈，瞧你穿的，聽說你現在在做保姆，也等我和陸明生二胎了，我請你來照顧，反正做生不如做熟，我照顧你生意嘛。」
說著，她戴上一個戒指，對我展示道，「忘了告訴你，我和他領證了，他給了我卡，讓我刷一個大鑽戒。
「小嘉，你是不是很羨慕啊，我這個陸太太做得可比你好命的多。」
她說得極為囂張，每一句都帶著惡意。
「是嗎？」我勾起嘴角，上前一步，指尖從展櫃上劃過，然後朝著櫃員說道：「這顆，麻煩拿出來。」
我拿起鑽戒，拉過丁麗的手，套了上去，「那就買這個，刷卡吧，陸太太。」
6 克拉的鴿子蛋，人民幣四百萬。
當著眾人的面，丁麗氣到面部猙獰，她完全沒想到我居然會打她的臉，指著我你你你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新任陸太太買不起嗎？」我聳了聳肩，說著，我招呼櫃員，「這位女士要這個，可以開單了。」
隨即，看了熱鬧的珠寶店櫃員一臉專業地拿出了 POS 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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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對陸明的了解，他怎麼可能這麼大方，果然丁麗漲紅了臉，拿起包就匆匆要走。
我喊住了她，問道：「丁麗，你籤婚前協議了？」
丁麗像是被我的話提醒，當即轉過身，臉上又浮現出了得意，「當然沒有，陸明愛我，愛怎麼會用金錢計算，不過我記得，你當時籤了吧。」
果然如此，我點了點頭，然後在她的目光中，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你好，稅務局嗎？我要實名舉報，陸氏集團存在偷稅漏稅行為，對，我有證據，我是陸氏法人代表陸明的前妻，我叫林小嘉。」
丁麗的面容從得意到震驚再到滿臉的不敢相信，她尖叫道：「林小嘉，你瘋了，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收起電話，笑道:「讓你們沒好處，就是我有好處啊，新任陸太太，快回去籌錢吧。」
說完起身離開，丁麗追了出來，質問道，「你是陸明的前妻，就算陸氏偷稅漏稅，你也脫不了幹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