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悟蘭因 3267 2025-01-26 15:33:32

嗚嗚嗚,我這破嘴,沒事瞎說什麼?


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洗漱完,我磨磨蹭蹭地平躺床上,毫無睡意:


「夫君,我睡相不好,怕是會打攪你。要不你還是……」


「無妨,我見過。」


我大驚失色,「啊?」


偷窺我睡覺?


他解釋,「本王的意思是……見過睡相差的,不差你一個。」


我:謝謝你……


23


轉眼已是半月後,七月十五盂蘭盆節,也是我期待已久的日子。


這日朝臣休沐,夜裡滿城百姓聚在渭水河畔,放水燈,引渡亡魂孤鬼。


若是不出意外,大抵是要出意外的。


月色入戶,街上燈火通明。


我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隻要今晚一過,我就自由了。


再見了勖王府。

Advertisement


再見了蕭玊。


哦,不對。


再也不見,蕭玊。


雖然你待我很好,但我更想活。


「杳杳今日似乎格外開心?」


身旁,蕭玊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不知為何,在熱鬧的喧囂中,他的聲音顯得落寞至極。


我看著街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笑答:「是啊。能和夫君一起遊街,一起去放水燈,自然開心。」


「原來如此。」


他笑意明朗,如皎皎滿月,虔誠問我,「以後每年的七月十五,我都陪你一起過。可好?」


我攥緊了掌心,心虛不敢看他:


「這……」


恰在這時,遠處一道張揚恣意的聲音傳過來,替我解了困。


「杳杳。」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辛賦疆一襲玄衣,大步流星地朝這邊過來。


等他走近,我打趣他,「辛小將軍,你沒去找江姑娘?」


「我跟江瑤月又不熟,再說,聖上頭疾發作,宮中御醫皆束手無策,她應召入宮去為聖上看診了。」


「不正是勖王舉薦的嗎?他沒跟你說這事兒?」


說完,辛賦疆挑釁地看了一樣蕭玊。


我:「竟有此事?」


可巧,書裡的聖上正是死於頭疾。


我娘雖記不清具體時間,但隱約記得聖上死於頭疾。


有人買通宮人,在藥裡下猛藥。


頭疾者服用,會產生幻境,最後力竭而死。


書中沒寫罪魁禍首是誰,按我娘的話說就是,狗作者腦子有病,挖坑不填,遲早把你自己埋了。


聖上若是出事,說不準會嫁禍給江瑤月,從而牽連到太子和蕭玊,最終四皇子坐收漁利。


皇帝一死,便是新君登基。


而我,可能會死於蕭玊登基之前。


似乎一切都在脫離劇情,又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


「是江大夫自己的主意。」隨後,蕭玊向我解釋:「你身子弱,當靜養,不宜思慮太多。」


辛賦疆眉頭一揚,轉回話題,「多年沒回來,對京城很是陌生,便想找個人帶我在城中逛逛。思來想去,我也就認識杳杳你。」


我還在沉思,蕭玊一把將我拉到他身邊:


「不知辛小將軍究竟是想找個人?還是想找本王的王妃?」


【辛賦疆,你竟敢當著本王的面,勾搭本王的王妃。當我是死的嗎?】


辛賦疆上前拉住我胳膊,鄭重道:「實話實說又如何?我就是想找杳杳。我隻要她一人,非她不可。」


蕭玊死死盯著辛賦疆的手,我隱約嗅到一絲殺氣?


「將軍慎言,這些話若是傳出去,你知道後果如何。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也不顧及杳杳的清譽嗎?還請辛小將軍放手,另找他人。


「我自然顧及杳杳的清譽,所以這些話在我心裡藏了十幾年。若不是聖上亂點鴛鴦,哪輪得到你?」


「王爺,我和杳杳相識的時候,可沒你的事兒。若論先來後到,也是我先來的。」


蕭玊冷笑,「那又如何?跟杳杳拜堂成婚的人是我,往後跟杳杳共度餘生的人也會是我。隻要沒有和離,她就是本王的人。」


【可不是聖上亂點鴛鴦,是本王在御書房跪了一日一夜求來的。】


【你又做了什麼?憑什麼就得是你?】


24


聽了他倆的話,我麻了。


所以他們喜歡的人是我?


難道不應該是江瑤月嗎?


我想錯了?


不應該啊。


「你們倆先放手,冷靜冷靜。」


辛賦疆:「冷靜不了。」


蕭玊:「沒法冷靜。」


【這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搶人了,還怎麼冷靜。】


我一人瞪一眼,冷喝,「我需要冷靜,行了吧?」


他倆乖乖松手。


下一刻,又劍拔弩張起來。


「行。既然都喜歡我,那我就勉為其難都收了。」


兩人異口同聲,「不行。」


蕭玊:「有我沒他。」


辛賦疆:「有他沒我。」


「這就不行了?都說愛屋及烏,看來你們不過是嘴上說說,也沒多喜歡我。」


說罷,我看向蕭玊,「你,妒夫!」


我又看向辛賦疆,「你,無度。」


「你們若是女子,說不準早就被自家夫君以妒忌之名休棄了。」


他倆怔在原地,大概是被我的話驚到了。


愛一個人自當一心一意,說這番話,並非真要他倆愛屋及烏。


而是想讓他們知道,我是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別人搶來搶去的物品。


冷靜下來,我決定直接攤牌:


「辛賦疆,我一直把你當作兄長。雖然有時候你沒有兄長的樣子,但你待我的好,我銘記於心。


「你是將軍,在其位,思其責。你有更遼闊的疆場,要做自由自在的鷹去追風萬裡,而不是耽於情思,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你會遇見更好的良人,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將愛意毫無保留地給你的女子,但那個人不是我。


「你,明白嗎?」


話說開,我舒了一口氣。


對待感情,就得快刀斬亂麻。


我知道這些言論或許會傷害他,但我不想他越陷越深,更不想他日後因愛生恨。


我珍視他,如同親人,但也止於此。


「杳杳。你當真這樣想?


「當真隻是將我當作兄長?」


辛賦疆的目光頓時黯然,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赫然可見。


我:「我心敞亮,如日昭昭。」


辛賦疆苦笑,「杳杳,你告訴我,若有一個人教我且自新,改性情,苦海回生。我該如何放下她?」


我知曉他說的那人是我。


原書中的他直到辛老將軍戰死後,才懸崖勒馬,每日苦練槍法,用功讀書,在軍營裡從最低等的兵卒做起,磨煉了四年,才憑著軍功當上將軍。


年少時,辛賦疆可比如今頑劣多了。


他娘早逝,他父親整日忙於軍務,對他疏於管教。


等到辛賦疆年歲漸長,想要管教時,他已經比皮猴子還野。


記得我五歲那年的春日,爹娘領著我初次去辛府拜訪,想請辛老將軍教我強身健體的武功。


春柳初生的牆頭,微風輕搖柳枝。


辛賦疆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面,拿自己做的彈弓,朝我腳邊彈了一顆石子兒。還大言不慚地說,女孩兒就該在閨中繡花,學什麼武功?學得懂嗎你?


從那時起我就下決心,等日後學會了武功,一定要將這混小子按在地上打。


後來,我贏了他。辛老將軍將看管他的職責落在我頭上,我爽快答應,隻要能讓他不爽的事,我都樂意做。


他練功偷懶,我就拿荊竹鞭策他。


他不讀書,我用激將法刺激他。


他出去賭,我背地給辛老將軍打小報告。


後來,他改了性子,兩家的關系也漸漸熟絡。


辛老將軍待我如女兒,我爹娘也將辛賦疆視作親生兒子。


後來的辛賦疆,最愛來我家蹭飯,他總說我家的飯菜是他吃過最合胃口的,有家的味道。


其實隻是因為他在辛家都是一個人吃飯,他想要的是陪伴。


說到底,我隻是出於朋友之誼,在他需要時拉了他一把,更多的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他顧自說著,「去年邊疆大雪,吐戎軍偷襲。我奉命帶領五百精騎在焉鞣山切斷敵軍退路,事成後不幸遇上雪崩。


「我們被埋在雪裡,大霧四起,迷了方向,困在山裡整整七日。


「那時我又乏又困,冷餓交加,親眼見到同袍一個接一個倒下。最後我也倒在雪地裡,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是你救了我。


「醒來後我便發誓,若是能活下來,回京後一定要向你表明心意。我要三媒六聘,娶你為妻。


「可我忘了,我從未問過,你是否願意。」


去年那場惡戰,他曾在信中提過一二。


他說是因為我贈他的那根紅發帶,成了茫茫雪山裡唯一的顏色,才能讓援軍成功找到他們。後來他每次出徵,都會戴上那根發帶。


隻是在信中,他刻意輕描淡寫了當時的情形,不成想竟這樣兇險。


「杳杳,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


「我不願我的喜歡,成為你的負擔。


「你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我也會如從前一般。


「眼下你不需要,我便不會再叨擾你。


「若你需要我,回頭看,我永遠都會在你身後。」


話落,他淨亮的眼眸深深地看我一眼,轉身徐徐離開了。


中天月將圓,光芒柔美。


露華沾衣,他身影伶仃,好似茫茫雪原上,孤立無援的將士。


25


辛賦疆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蕭玊的聲音響起:


「杳杳,你如此直白地拒絕辛小將軍,怕是傷了他的心。要不你還是追上去瞧瞧?本王孤身一人也無所謂的。」


【原來他這麼早就惦記上杳杳了。幸好本王提前請旨賜婚。


【辛賦疆,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杳杳根本不愛你。


【不愛你,不愛你,不愛你。】


「怎麼?你出門前喝碧螺春了?」


茶味這麼濃。


剛說你妒夫,這會兒就整這出。


我是不是還得誇你善解人意?


你丫別急,下一個就輪到你。


我可是特意為你安排了一出「生死離別」的大戲。


蕭玊神色迷惘,明顯沒有聽懂我的弦外音。


【杳杳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難道是關心我口渴?】

作品推薦

  • 轉青梅

    竹马失恋,让我闭眼选一张美女照片,他去追。可我选到了 自己。他将那张照片随手丢掉,嬉笑着说「晦气」。后来许 家阔少追我闹得轰轰烈烈。

  • 穿到古早狗血追妻火葬場

    「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说完,乔醇抽开被攥出血痕 的手,两人无名指的戒痕短暂交叠又分开,来不及交换温度,男人的已经淡到看不清。「求你.....」

  • 盛夏光年

    男朋友为了救他的白月光,留我死在了 火场里。被火光吞噬后,我重生回到了 他向我表白的那天。

  • 夏日蟬鳴時

    夏日午後,樹葉都快被曬焉了,知了都叫得敷衍,漫長到令人昏昏欲睡。永勝鋼絲廠是下午一點半開工,一點四…… 剛入夏的午後,樹葉被曬得半焉,知了叫得敷衍,漫長到令人昏昏欲睡。 永勝鋼絲廠是下午一點半開工,一點四十,廠房內有節奏的“哢噔哢噔”,是鋼絲被絞斷掉落在地面的聲音。同時,廠房外的起重機啓動,吊臂下移,徐徐探入被密集纏繞成圓柱形的鋼絲圈內,駕駛員操縱搖杆,將重達半噸的鋼絲吊起,再駛向西南角的池子處。

  • 長夜無寧

    "我入宫是七月初一,那天永乐宫死了位贵人。 抬棺椁出去时,正从我身边过。 说是姓冯,一个从七品县令的长女,生得盘靓条顺,养得能歌善舞,刚入宫时也曾讨过半月恩宠,从常在一路升上来,不是没有得意之时。"

  • 新來的校草是我兒子

    新来的转校生被评选为校草。校霸不服,把他揍了。转头, 校草哭着来找我—— 「妈,你管管我爸!他家暴我!」我蒙 圈地看向他身后的校霸。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