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隻剩件襯衣。
此刻正被胸肌鼓囊囊地撐起。
看得我口幹舌燥。
戴胸鏈，一定很好看吧。
霍璟琛睡著了。
我給他蓋上被子，剛準備走。
突然想起那晚聽到的心聲。
粉色……
我鬼使神差地回身，輕輕地掀開被子。
眼神落在那黑色的金屬皮帶扣上。
看一眼，我就看一眼！
我們是合法夫妻！就驗證一下！
我鬼鬼祟祟地半跪在地上，俯身。
「啪嗒」一聲。
皮帶扣彈開的聲音，炸破臥室的寂靜。
然後是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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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層的黑色一點點露出。
穿黑色，我喜歡！
我緊屏著呼吸，抬頭看了眼霍璟琛，沒醒。
心一橫！
手指勾進了褲頭，往下一拽。
下一秒，喑啞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你在幹什麼？」
6
我嚇得心髒驟停。
立馬松手，站起身。
完全不敢看霍璟琛的臉，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我靠，好險。差點就被老婆發現了！】
我猛地抬頭看他。
卻見霍璟琛神色平靜，冷漠又疏離：「你在我房間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老婆扒我褲子！肯定是想睡我啊！】
【老婆的手，好軟。】
【怎麼辦！怎麼辦！我好緊張！】
這下，我確定了。
真的不是幻聽。
因為霍璟琛搭在被子上的手，都快要摳出火星子了。
然而他面上依舊冷淡至極：「我要睡了，沒什麼事兒就出去吧。」
你小子，還給我裝是吧。
看老娘今晚不把你的狗屁偽裝撕碎！
「老公～」
我嗲著嗓，一屁股坐上霍璟琛的大腿。
霍璟琛皺著眉，一把就要推開我。
我趕緊勾上他的脖頸，還往前貼了貼。
霍璟琛身子驀地一僵，冷聲道：「沈宛，下去！」
可他的心聲卻在瘋狂叫囂：
【老婆離我好近！怎麼辦，我快不行了！】
【老婆就是塊香香甜甜的草莓蛋糕，誰能不喜歡吃小蛋糕呢。】
「霍璟琛。」
我俯身，嘴唇伴隨著字音，有意無意地貼上他的耳骨。
空氣ẗù₌中，不知何時彌漫著一種特別的味道。
我朝著他的耳朵，吹氣：「真的，不要嗎？」
霍璟琛望向我，瞳孔黑到發沉。
我松開他，起身退開，「那我就回——」
下一秒，手腕被驀地鉗住。
天旋地轉。
後背撞上柔軟的床墊。
寬大的手禁錮著我的後腦，沒有一絲退路。
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我瞬間瞪大雙眼，心髒狂跳。
霍璟琛沒閉眼，就這樣邊吻邊看我。
額角青筋鼓起，漆黑的眼眸隱隱帶著紅意。
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暗火，隻需頃刻就會爆發出來，燃盡一切。
我靠！我喜歡！
我抬手勾住霍璟琛的脖子，附和。
餘光卻掃到他的耳後。
有什麼東西，隱隱約約地好像在發亮。
有點像鱗片。
我喘著氣，抬手去摸：「霍璟琛，這是什麼啊？」
霍璟琛的動作猛地一僵，瞳孔緊縮。
像是如夢初醒般放開我，厲聲道：「夠了，出去！」
瞬間，一切像是掉進了冰窟。
我一怔，很懵逼：「都這樣了，你讓我出去？！」
「出去！」
我也不依：「我就不！」
霍璟琛見我不動，轉身朝房門外走。
我立馬從床上爬起，氣得要死：
「霍璟琛，你要是今天出去了，我們就離婚。」
【不能讓老婆發現我的秘密，她一定會覺得我惡心，討厭我，害怕我。】
【她一定會逃跑，從此離我遠遠的。】
【不行，她隻能是我的。】
【隻能是我的。】
霍璟琛背對著我。
半晌，他嗓音冷淡：「隨便。」
7
霍璟琛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
每次打電話過去就一句很忙。
完全不給我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躲著我，要和我冷戰是吧？
我沈宛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冷戰！
能過過，不能過就離。
有什麼秘密不能說的。
我是被我爸賣給霍璟琛做老婆，又不是做小媳婦的。
於是我起身，在衣帽間精心挑選了一身戰袍，開車出門。
到霍璟琛學校，他正在上課。
我打聽到教室，從後門溜了進去。
剛坐下，隔壁桌的女生手肘輕輕碰了碰我。
「同學，你也是來蹭霍教授的課的吧？」
我一怔：「你也是？」
那女生一臉了然，眼神示意掃過全場。
好家伙，一整個大教室，三分之二都是女生！
我看向講臺上的霍璟琛。
一身白色襯衣。
袖口向上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
一副斯文禁欲的模樣。
女生趴在桌上哀嚎，「霍教授怎麼就這麼想不通，英年早婚了呢。」
我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他結婚了？」
「全校都知道好吧！」
「那麼大個結婚戒指，天天不離手，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我聽其他老師說，是霍教授他老婆不讓他摘。」
她「嘖」了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女人能把霍教授收拾得這麼服服帖帖。」
我？收拾他？不讓他摘？
可拉倒吧。
我哪有這能耐。
8
下了課，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霍璟琛站在講臺上，低頭整理著教案，遲遲沒走。
【我靠，老婆怎麼來了？】
【我可真瞎啊，怎麼現在才看到老婆。】
【早知道剛剛就右臉朝著老婆那邊了，老婆會不會嫌棄我左臉不好看啊。】
【糟了，香水也沒噴。】
【老婆今天來是幹什麼的啊？不會是專程來找我離婚的吧。】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離婚啊，老婆。】
【我要不裝沒看到，直接走吧。】
【對！直接走！躲起來！】
我沒動，趴在桌上悠悠地轉著筆。
【老婆怎麼不來追我？是因為我沒有急支糖漿嗎？】
【難道她不是來找我的？】
眼前一道陰影落下。
「同學，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那人站在我面前。
單手抱著書，撓了撓頭，滿臉羞澀。
這個人從我進教室，就一直在盯著我。
我朝他，笑得很甜：「沒有，你是想加我微信嗎？」
空氣中，一道視線驟然變重。
又陰又冷。
那人渾然不覺，瞬間激動：「可以嗎？」
我掏出手機：「當然——」
手腕被驀地鉗住。
我被扯離座位。
霍璟琛擋在我身前，把我遮了個嚴實，聲音冷沉：
「不好意思，這是我夫人。」
【我就知道不能讓老婆出來。】
【為什麼她要對別的男人這麼主動，是喜歡嗎？】
【果然我就該把她鎖起來，讓她哭著求我，對我主動。】
男大瞬間瞳孔地震，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師母。」
「霍教授，我不是故意的，千萬別掛我科啊。」
霍璟琛點了點頭。
男大如蒙大赦，抹油跑路。
我噗嗤一笑：「年輕真好，好可愛。」
「你喜歡年輕的？」
「還行吧，還不錯。」
【靠靠靠！老婆這是在暗示我老？】
【男人三十一枝花，男人三十體正壯！哪是這些毛頭小子可以比的！】
霍璟琛輕咳了聲，手裡的水杯不動聲色地潑了出來。
水打湿了襯衣，貼在身上。
緊實分明的腹肌，若隱若現。
【老婆快看我啊！我的身材難道不比剛才那個細杆子好！】
我從沒發現。
霍璟琛原來這麼聒噪，話這麼多。
吵得我腦仁疼。
我裝作不經意才發現，給足了反應：「老公，你衣服怎麼打湿了。」
【老婆看我啦！一定被我的腹肌給魅惑住了吧！】
【和老婆分開這半個月，我可是一天健身也沒落下～】
「沒事兒，不小心手滑。」
霍璟琛往後退了一步，皺眉避開我的手，像是厭惡我的觸碰。
神色冷然地問：「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被霍璟琛一點，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
差點忘了正事。
我從包裡掏出合同，遞給他，笑著：
「喏，離婚協議。」
「籤一下吧。」
9
「離婚？」
霍璟琛看著我，眸色漆黑一片。
我點點頭：「對啊，那晚你不是說隨便嘛。」
「這協議你也可以先拿給你家律師看看，我絕對沒有佔你便宜。」
【老婆怎麼離婚還帶著協議來，她是真不想要我了嗎？】
【怎麼辦？我現在裝暈倒還是先答應，然後偽造車禍失憶？】
【嗚嗚嗚，我該怎麼哄哄老婆，讓她收回成命。】
「沈宛。」
霍璟琛嘴角輕扯，嗤笑道：「你忘了你是被你爸賣給霍家的嗎？」
「想離婚可以，20 個億，先還上。」
天殺的，我爸居然用我換了 20 個億！
不過霍璟琛這能叫哄嗎？
這不是妥妥地在威脅我？
我深吸口氣，直視他的眼：「霍璟琛，你是不是不想離婚？」
霍璟琛看著我，不答。
我有些不耐：「一句話，是還是不是。」
半晌，他硬邦邦出聲：「是。」
這不就得了。
「霍教授，知道我是學美術的吧，最近想畫一幅人體素描。」
我從包裡掏出提前準備好的房卡，塞進他的褲腰。
「8 點，我在酒店等你。」
霍璟琛冷冷地看著我：「要是我不來呢？」
我裝作苦惱：「那我今晚，就隻好探索別人了。」
「你敢？」
我看著他，彎了彎唇：
「那霍教授可以試試。」
「我敢不敢。」
說完，我轉頭出了教室。
霍璟琛。
今晚我倒要看看。
你ẗũₙ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我沈宛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怕過。
還能怕你？
10
我從學校出來，先去做個全身 SPA。
然後去商場挑了條極其精致的銀制胸鏈。
給霍璟琛買東西，當然要刷他的卡。
於是我第一次收到了這張卡的短信提醒。
我數著 9 位數的餘額，瞪大了眼睛。
乖乖，早知道就不和霍璟琛鬧這一出了。
老公又帥又大方，有點小秘密怎麼了！
就算是他在外面有了孩子，我都可以去給妹妹伺候月子！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開車到了酒店。
剛進房間門，我習慣性地打開空調，脫掉外套。
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我抬手看了眼表，7 點 50 分。
嘴硬男，還說不來。
腳不是挺誠實的嗎？
不過我不是給過霍璟琛房卡了嗎？
我也沒急。
對著浴室鏡，抬手抹花口紅，半垮下蕾絲肩帶。
風情嫵媚。
嘖，不錯。
我倚著房門，嗲著嗓：
「不是給過你房——梁祈？！」
「怎麼是你！」
「我在酒店大廳看到你，感覺很像你，所以就跟上來看看。」
梁祈抿了抿嘴：「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我望著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
還是那麼溫暖清潤。
可一切都已經變了。
我回身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挺好的。」
梁祈嗓音艱澀：
「宛宛，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個態度。」
我覺得好笑，看向他：「梁祈，當初是你自己選擇放棄我的。」
「你還想讓我怎麼對你？」
梁祈瞬間臉色蒼白：
「宛宛，我知道是我的錯，你可以恨我——」
「梁祈，我不恨你。」
我打斷他：「當初的事兒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一年前，我和梁祈打算私奔。
梁祈是我家司機的兒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梁祈也是我唯一交過的男朋友。
我爸知道後，不同意我和梁祈在一起。
我擰不過他，所以決定逃跑。
可那晚，我在機場等了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