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璟琛是商業聯姻。
他不愛我，每次見我都冷淡至極。
直到我聽到他的心聲：
【好想把老婆鎖起來，把她弄哭。】
【老婆今天又撒謊騙我，晚上要怎麼罰老婆呢？】
【不聽話還撒謊的老婆，就要狠狠收拾。】
【要不和老婆攤牌吧。】
【不行！老婆喜歡高嶺之花，不能被她發現我其實陰暗又偏執，是個小氣鬼。】
【到時候她一定會拋棄我，我會很可憐的。】
我默默躺回床，沒吱聲。
直到我的竹馬前男友回國。
當晚，我被霍璟琛抱在懷裡親。
「寶寶，別緊張，放輕松。」
我看著腰間越纏越緊的魚尾，哭出聲：
「霍璟琛，我從小就不愛吃魚。」
「寶寶，我是鮫人，不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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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又聽到他的傲嬌心聲：
【人魚哪能和我們鮫人比～】
【要不我先給老婆看一下？】
【算了，老婆居然背著我和舊情人見面，這是老婆應得的懲罰！】
我：！！！
1
和霍璟琛結婚的第三個月，我想離婚了。
閨蜜第一反應，是摸我額頭。
看我是不是病瘋了。
「沈宛，你還記得你老公是誰嗎？」
「霍璟琛诶！京大最年輕ţûₓ的教授，豪門貴公子！」
「多少人想嫁給他，你居然想離婚？！」
我拍開閨蜜的手，抄起桌上的酒，對瓶灌了一大口。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了！霍璟琛一根手指頭我都沒碰到！」
「還要天天在家裝乖乖女，你知道我有多憋屈嗎！」
「虧我看他長得帥、個高、鼻子大！」
我痛心疾首，上當受騙：「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整天對我冷著張臉，像我欠他三百個億似的！」
「你不就喜歡高嶺之花嗎？」
趙韻打斷我，瞥了眼我手上的鴿子蛋：
「再說，你有資格提離婚嗎？」
一盆冷水，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我確實沒資格。
因為我是被我爸賣給霍家的。
起初我要嫁的也不是霍璟琛，而是他的侄子，霍消。
雖然是侄子，但霍消隻比霍璟琛小四歲。
比起霍璟琛的優秀矜貴，霍消則是圈內有名的紈绔子弟。
玩得花，玩得野，沒人管得了。
所以婚禮當天，他逃婚了。
可明明婚前他對我的態度還不錯。
但霍家需要給這場逃婚鬧劇一個交代。
於是，霍璟琛才被迫娶了我，讓我佔了天大的便宜。
而直到前幾天，我才無意中聽到蘇姨提起。
霍璟琛一直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才明白，為什麼霍璟琛對我這麼冷淡。
是我這隻鳩，佔了人家的巢，礙了事。
我抓著酒瓶，咕嚕咕嚕地猛灌。
趙韻看不下去了，搶過酒瓶，點了點腕上的表：
「別喝了！馬上 10 點了，你不是有門禁嗎？」
我搖了搖頭，貼在她的耳旁笑：
「霍璟琛去上海開學術研討會去了，不～在～家～」
趙韻也笑了：「你說這霍璟琛，你都二十五六歲的人了，還給你設門禁，當你是小孩嗎？」
「不說了，咱們今天喝個——」
「姐姐。」
幹淨的男聲Ṫũ₆打斷我的話。
我眯著眼抬頭。
眼前一張幹淨青澀的臉，卻染著極其張揚的紅發。
他舉著手機，很熟練：「我在隔壁卡座注意你很久了，可以要個微信嗎？」
我看著他，剛想開口。
沙發上的手機，不停震動。
我拿起一看，是霍璟琛。
然後想也沒想，給掛了。
霍璟琛顯然沒打算算了。
電話一次又一次，像催命符。
我搖晃著站起身，推開紅發男。
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接起。
「回家了嗎？」
電話那頭，霍璟琛的聲音很沉。
我咽了咽嗓子，很乖：「當然啦，怎麼了？老公。」
「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剛才在洗澡。」
我頓了頓，撒嬌：「老公，我在吹頭發，沒什麼事我就——」
「還要騙我嗎？」
我的心，瞬間漏掉半拍，強裝鎮定：「我怎麼可能——」
「沈宛。」
他直接叫我名字，很冷：
「回頭。」
2
我被霍璟琛帶走的時候一定很狼狽。
不然為什麼趙韻要發消息給我說【自求多福】。
車內，安靜得讓人心慌。
司機自覺地降下了前後隔板。
我貼車門坐著，偷偷瞄向一旁的霍璟琛。
修長筆直的雙腿。
絲質黑色襯衣松松地塞在同色西褲裡。
包裹著勁瘦有力的腰。
搭配著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
斯文禁欲卻勾人。
我小小聲問：「霍璟琛，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開到下周一嗎？」
霍璟琛側頭看我，眸色極深：
「所以我回來得不是時候？」
好的，我閉嘴。
「少爺，夫人剛打電話說明天周末，讓您和少夫人回老宅。」
司機瞥著後視鏡，一整個小心翼翼。
「不了。」
霍璟琛摘下眼鏡，按捏著鼻梁，「我累了，直接回北苑。」
【回老宅今晚還怎麼收拾老婆。】
【不聽話還撒謊的老婆，就要狠狠收拾。】
我一怔！
這是，霍璟琛的聲音？
我猛地抬頭看向霍璟琛。
沒有啊，他沒說話啊。
難道是我喝多了，幻聽！？
我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霍璟琛的唇。
他的唇，很薄很淡。
看起來很好親。
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可直到回到北苑，我再也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果然是我幻聽了。
霍璟琛這種清心寡欲的人，怎麼會說得出那種話。
我和霍璟琛結婚以來，一直都是分房睡。
晚上，霍璟琛照例給我ŧû⁷端來牛奶。
不得不說，霍璟琛是個很稱職的丈夫。
知道我睡眠不好，霍璟琛每晚都會準備一杯牛奶，然後監督我喝。
喝完果然睡得一級棒！
今晚我騙了他，他沒生氣還給我準備牛奶，他真是個大好人！
我看著床頭的牛奶，抿了抿唇：
「今天就不喝了吧，我喝不下了。」
霍璟琛淡淡地看了眼我，然後端起牛奶喂到我的唇邊：
「牛奶解酒，不然明天頭疼。」
嗚嗚嗚，這時候了還關心我明天頭疼不疼。
真是天殺的好人。
我低頭，輕輕地含住玻璃杯壁。
牛奶一點點地喂進了我的嘴裡。
我喝著奶，眼神止不住地落在霍璟琛手背凸起的青筋。
明明這雙手可以用來掐我的脖子、摁我的後腰、拖我逃跑的腳踝！
為什麼偏偏就隻能喂我喝牛奶！
天殺的，就不能賜給我一場清冷教授強制愛嗎！
我想得出神，嘴沒能跟上。
牛奶從唇邊溢了出來，滴湿了睡衣胸口。
霍璟琛眼神一暗，喉結滾動。
將杯子從我唇邊撤開，重重地放在了床頭。
側過臉，手指緊握，像是在極力控制著某種情緒，硬邦邦道：
「我還有工作，你自己喝。」
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我望著剩下的半杯牛奶。
糟了，霍璟琛一定是嫌棄我了。
這麼大的人了，連喝個奶都要弄灑。
剛才他那拳頭握得這麼緊，估計是覺得我是女人，不好出手揍我。
我越想，心裡越難過。
那半杯牛奶都沒喝。
倒頭就睡著了。
3
酒喝太多，半夜我被憋醒了。
我掀開被子，下床。
突然感覺嘴唇一陣刺痛。
抬手摸了摸，還好像有些腫。
這怎麼冬天了還有毒蚊子啊。
【好險，老婆怎麼突然就醒了呢。】
我一驚！迅速環顧漆黑的房間。
沒人。
我應該是又幻聽了。
霍璟琛怎麼會大半夜來我的房間。
他向來對我避之不及。
【躲在窗簾後面老婆應該發現不了吧，好想再親親老婆。】
我猛地轉頭看向窗簾。
厚重的窗簾，正微微晃動著。
我靠！真是霍璟琛？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我心髒狂跳，但沒吱聲。
上了廁所直接躺回了床，閉上眼裝睡。
霍璟琛的心聲還在我耳邊：
【今天親得有些狠，老婆明天照鏡子不會發現吧。】
【都怪老婆不聽話撒謊騙我，還要給別的男人微信。】
【好想把老婆鎖起來，把她弄哭。】
【要不和老婆攤牌吧。】
【不行！老婆喜歡高嶺之花，不能被她發現我其實是個陰暗又偏執的小氣鬼。】
【到時候她一定會拋棄我，我會很可憐的。】
【老婆喜歡粉色，小霍也要保養得粉粉的，讓老婆喜歡！】
【老婆喝牛奶的樣子，好漂亮。】
【不想給老婆喂牛奶了，想給老婆喂……】
下一秒，我唇上驀地一熱。
！！！
4
帶著薄繭的溫熱指尖像趁手的刀具。
隻要一點縫隙，就能撬開貝殼。
一點點探索著湿潤與柔軟。
像是認定那顆珍珠就藏在裡面，想用力但又怕弄壞。
我屏著呼吸，緊張得要死。
下一秒，霍璟琛一聲悶哼。
我才反應過來。
我不小心咬住了他的手指。
【嗚嗚嗚，老婆咬我！睡著的老婆好乖！】
【老婆再用力點好不好，狠狠咬我。】
【下雨了……我真沒用。】
我心髒狂跳，連忙裝作熟睡般咂巴嘴，然後翻過了身。
霍璟琛站在我身後，灼熱的目光死死纏繞上我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出了臥室。
我一晚上沒睡著。
霍璟琛喜歡我？
可結婚以來他對我的態度，絲毫看不出任何喜歡。
而且他還有個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我和他認識才不過三個月。
他怎麼會喜歡我。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下樓。
反觀霍璟琛。
高定深灰西裝，白色襯衣解開兩顆扣子。
露出精致嶙峋的鎖骨。
渾身上下透著生人勿近，高不可攀。
我慢吞吞地走到他對面坐下，調羹攪動著碗裡的粥。
是魚片粥。
我看著正在廚房忙的蘇姨。
「蘇姨，下次可以不做魚片粥嗎？」
「我不太喜歡魚，滑膩膩的，有點惡心還腥。」
霍璟琛翻閱雜志的手一頓，淡淡道：
「晚上我有飯局，不用等我吃飯。」
我無所謂地「哦」了聲。
心裡卻有些難受。
結婚三個月，霍璟琛從沒帶我去過任何飯局。
就好像我拿不出手，所以見不得人。
可又想到昨晚聽到的那些心聲。
我決定試試霍璟琛。
「老公，我前男友約我下午去他家玩，可以嗎？」
前男友，地點是他家。
曖昧的身份，私密的空間，足夠挑釁。
我期待地望向霍璟琛。
霍璟琛抬眸看向我，無波無瀾：
「行，結束了打司機電話讓他接你。」
我：？？？
5
霍璟琛出了門。
餐桌上的手機嗡嗡響了兩聲。
趙韻：【寶貝還活著嗎？能下床嗎？】
我：【能，活得好好的。】
趙韻：【不應該啊，按照我的經驗，昨晚霍璟琛那表情就算不弄死你，也至少要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霍璟琛那種人，才不會。】
我：【不過我突然好像能聽見他的心聲，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出現幻覺了啊？】
趙韻：【你去驗證一下他的話不就知道了。】
驗證過了，效果很差。
我垂頭喪氣地想著。
不對！還有一個東西可以驗證！
可是我又怎麼能找到機會呢？
偷看他洗澡？
不太好吧。
而且霍璟琛洗澡一定會鎖門。
可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霍璟琛喝醉了。
我從司機手上接過他，架著他的胳膊往臥室裡走。
霍璟琛看起來挺瘦，但沒想到這麼重。
幾步路，累得我直喘氣。
我把霍璟琛放倒在床上。
可他好像有些不舒服，皺眉扯拽著領帶。
我趕緊上前幫他。
從領帶到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