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渾身都凍得發麻，梁祈也沒有來。
我被我爸找了回去。
在病床上躺了一周。
我才知道，梁祈已經出國了。
我爸答應會資助他在國外上學的所有花銷。
梁祈沒有選我。
他選了他的前途。
梁祈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宛宛，我後悔了。」
「我有聯系過你，可是怎麼都聯系不上。」
身後就是床，我被梁祈逼得退無可退。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都怪那群老頭子非拉著我開會，我又得趕去買穿上最有型的新內褲穿給老婆畫。】
【現在都 8 點 02 了！我沒有準時，老婆不會生氣吧。】
【今晚我這張死嘴一定要乖一點。還有小霍！不準老婆一撩就下雨，知道嗎！】
完蛋了，霍璟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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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地想甩開梁祈：「你放手！我已經結婚了！」
梁祈不依不饒：「宛宛，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霍璟琛。」
「我回來，不念書了好不好。」
「你和霍璟琛離婚，我們——」
門「嘀」一聲解鎖。
我的心漏了一拍。
「不好意思啊。」
霍璟琛目光落向我的嘴唇，陰冷得仿佛來自地獄。
「打擾你們了。」
11
涼意從背脊蔓延。
我一口咬開梁祈的手，跑到霍璟琛身邊：
「霍璟琛，你聽我解——」
霍璟琛抬手摩挲，不，更應該是蹂躪著我的唇。
目光冰冷。
「留在這兒，還是跟我回家。」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回家！跟你回家！」
「宛宛！」
梁祈伸手拽我。
我閃過，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我說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們沒有可能了！」
我眨巴眼看向霍璟琛，等誇。
霍璟琛看著我，一言不發。
牽著我的手下了停車場。
捏得我骨頭縫都在發疼。
一路上，我隻敢偷偷瞟霍璟琛。
面色陰沉。
連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都用力到青筋暴起。
車速直飆 130，我隻好默默抓緊安全帶。
好好的揭秘之夜，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到了北苑。
霍璟琛一句話沒說，直接開車門，將我打橫抱起。
我埋在他的胸口，連大氣都不敢出。
直至我被他丟在臥室床上。
霍璟琛垂眸看我，骨節分明的手不耐地扯著領帶。
像暴雨前的寧靜。
最重要的是，我聽不到任何他的心聲。
「他親你了嗎？」
「沒，沒有。霍璟琛你——」
我嚇得不自覺往後縮。
卻被他拽住腳踝一把拖回。
「霍璟琛？」
他冷笑著：「梁祈回來了，你連叫聲老公都不屑於裝了？」
「你以為故意讓我看見你出軌和舊情人死灰復燃，我就會離婚是嗎？」
「還是說，你打算直接甩掉我，跟他再一次私奔。」
我一怔：「你怎麼知道——唔—ťü⁺—」
霍璟琛的吻，很兇。
一寸一寸，好像要把我嚼碎了咽進身體，融為一體。
「霍璟琛——」
霍璟琛將手塞在我的唇邊，嗓音沙啞：「沈宛，咬我。」
我靠？咬他？
見我遲遲不動。
「你願意咬他卻不願意咬我，是嗎？」
我興奮得太陽穴狂跳。
張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霍璟琛悶哼，身子一抖。
耳後那個亮晶晶的東西又冒了出來。
隻不過這次更多。
從脖頸一直到鎖骨，很漂亮。
我這才看清，是鱗片！
我還來不及反應，腰身被狠狠纏住。
兇橫的力道擠壓著腹腔的空氣。
我低頭一看，是魚尾！
霍璟琛居然是人魚？
我哭出了聲：「霍璟琛，我從小就不愛吃魚。」
霍璟琛因為動情，忍得眼尾發紅。
「寶貝，我是鮫人，不是魚。」
下一秒，我又聽到他的心聲：
【人魚沒有倒刺，我們鮫人才有！而且還是老婆最愛的粉色～】
【要不我先給老婆看一下？】
【算了，老婆居然背著我和舊情人見面，瞳孔失焦是老婆應得的懲罰！】
我：！！！
12
第二天醒來。
我全身骨頭像是打散又重裝。
一想到昨晚的霍璟琛。
天知道，他有多帶感。
我好像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魚。
嗓子幹得發疼。
我下床想喝口水。
天塌了。
我看著腳踝上包裹著粉色小羊皮的镣銬，鎖鏈直直釘在床頭。
我這是被霍璟琛囚禁了？！
昨晚不是配合得挺好的嗎？
如果我暈倒不算在裡面的話。
「醒了？」
霍璟琛走了進來。
摁滅了煙，在我身前停下。
高大瘦削，挺拔清雋。
如果他的眼神沒有那麼陰冷，這一幕應該很賞心悅目。
我動了動腳，空蕩的房間裡響起鐵鏈清脆的碰撞聲。
「你什麼意思？」
「沈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霍璟琛抿了抿嘴，很難堪：「更討厭魚。」
「但是，我是不會和你離婚，放你走的。」
我的天，這是終於等到了我的清冷教授強制愛了嗎？
走？走個屁！
霍璟琛現在這個勁勁的樣子，我可愛死了。
我晃了晃腿：「那我非要走呢？」
「你走不了的。」
霍璟琛走到我面前，俯身捏住我的下巴。
「這個家從今以後就隻會有我們兩個人。」
「我會裝滿監控，給你戴上鎖鏈，讓你這輩子都隻能待在我身邊。」
我一喜。
那我以後豈不是再也不用上班了！
「真的嗎？老公！是真的嗎？」
霍璟琛一怔，松開我。
「你別以為做出這副心甘情願的樣子，我就會放松警惕。」
這話，可是冤枉我了。
我晃了晃腿，鎖鏈哗哗作響。
「老公，這一副可能不夠。你還得再定制一副。就比如釘在——」
我站起身，勾住他的脖頸：
「怎麼樣？方便。」
霍璟琛瞬間紅了耳根，眼神慌亂。
哼，跟我比變態？
13
顯然，我的變態沒能讓霍璟琛相信。
他依舊覺得我是在賣乖，好找到機會逃跑。
霍璟琛再也沒碰過我。
我查了查相關資料。
鮫人在極致動情時就會控制不住地顯露出鮫尾。
霍璟琛是在害怕我，怕我覺得他惡心。
同時他也厭惡自己的卑劣，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留住我。
我得好好和霍璟琛說清楚，用嘴說。
於是，半夜我把霍璟琛弄醒了。
我躺在他巨大的魚尾上，看著他醒來時的慌張無措。
想變回雙腿，但又做不到。
隻能慌亂地將自己裹進被子裡。
我撐起身，扣住他的手，雙手合十。
「霍璟琛，我真的沒想過逃跑，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真的，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霍璟琛驀地一僵。
他望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
他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沈宛，我不是個好人。」
「我變態，看不得你看別人。」
「忍受不了欺騙和背叛。」
掐住我脖頸的手，越發用力。
「這樣，你也喜歡我嗎？」
我盯著他手背上的凸起的青筋，興奮到頭皮發麻。
話都說不利索：「喜，喜歡。」
霍璟琛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窺探著我話裡真假。
下一秒，他松開我。
扯下了自己的高領毛衣。
對的，他怕我看見他的魚鱗。
又怕我半夜撬鎖逃跑，都穿著高領毛衣睡在我旁邊。
脖頸上因為動情，遍布著鱗片。
「這樣？你也喜歡嗎？」
我點點頭：「喜歡。」
霍璟琛輕笑一聲，仿佛是想看我還能為了逃跑裝到什麼地步。
魚尾瞬間從被子裡探出。
繞上我的腰間。
「抖什麼？不是喜歡我嗎？」
霍璟琛下顎緊繃，嗓音冷漠：「沈宛，親我。」
這是什麼要求？
我俯身靠近霍璟琛的唇，卻被他偏頭躲開。
「不是唇。」
腰間的力道驟然收緊。
我看著霍璟琛, 沒動。
半晌，他松開我。
嘴角輕扯，嘲諷道：「沈宛，覺得我的尾巴惡心是嗎？既然做不到就——」
霍璟琛驀地一僵。
手指抓住我的頭發想要阻止。
他難堪出聲：「沈宛, 別碰那兒。」
我抬頭看向他, 喉頭一滾。
「霍璟琛，這樣你相信了嗎？」
霍璟琛怔怔地望著我。
我聽到了烈火燃燒的聲音。
噼裡啪啦, 把一切燒成我最喜歡的模樣。
我累得沒了氣力, ẗŭ⁵昏昏欲睡。
隻覺得鎖骨處積起一片溫熱的潮湿。
霍璟琛窩在我胸口, 抱著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
第二天, 我看著滿床的珍珠。
驚了。
14
霍璟琛果然不是什麼高嶺之花，簡直就是個頂級戀愛腦。
趙韻實在看不下去了, 放下手裡的畫框。
「把你家霍教授叫進來吧。」
「這都一個月了，每天都把車停在工作室對面守著你，他不嫌車裡悶嗎？」
我笑了笑：「不用，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蔽工作做得很好。」
「我們就當沒發現他。」
趙韻抬頭盯著我的臉。
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一把：「我臉上有顏料？」
「沈宛, 你和霍教授結婚半年不到吧, 他怎麼就愛你愛得有點變態了。」
這就變態了？
要是趙韻看見霍璟琛偷偷收藏的那一堆東西。
上到我之前突然無故失蹤的內衣，下到喝完的牛奶盒。
那才是變態。
不過，我喜歡。
他這個變態鍋就該配我這個變態蓋。
趙韻收回眼：「你不是說霍璟琛有個白月光嗎？萬一白月光回來了怎麼辦？」
我搖搖頭：「放心, 不會回來的。」
因為都是我。
隻是我忘了，忘了其實很早以前就見過霍璟琛。
晚上, 霍璟琛洗澡出來, 我正在刷視頻。
扭胯、絲帶、開扣的半透襯衣。
霍璟琛是個醋缸。
我趁他沒注意悄悄滑了回去, 點了個贊。
結果，晚上的晚安吻, 霍璟琛破天荒地避開了。
他扯了扯被子，面無表情, 「睡覺。」
我也不慣著，「睡覺就睡覺。」
黑夜，寂靜無聲。
霍璟琛輕輕貼上我的後背，控訴：
「沈宛，你真的好過分。」
我轉過身。
眼前人眼睫濡湿, 眼眶微紅。
落了一枕頭的小珍珠。
我捻起一顆, 「今晚的質量比較好诶。」
「明天正好做條珍珠項鏈。」
「沈宛！我哭了！我哭了！你沒看見嗎？！」
霍璟琛委屈巴巴：「你還倒回去給他點贊。」
「然後我不讓你親，你就真不親了！還說睡覺就睡覺！」
「你是真看不出來我在吃醋。」
霍璟琛垂眸, 「還是說, 你已經厭煩我了。」
我看著霍璟琛，他又在裝。
我點點頭：「確實, 有點膩了。」
「是嗎？Ṱūₔ」
霍璟琛眸色一暗。
冰涼的指腹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我的頸部動脈。
「寶貝, 今晚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我瞬間警鈴大作！
爬起身，就跑。
下一秒，腰被纏住。
我被重新拽回了床。
眼前，陰影落下。
「寶貝, 你輸了。」
「懲罰要開始了。」
是嗎？
我彎了彎唇。
悄悄探向藏在枕頭下的捆繩。
霍璟琛，我也是裝的。
現在，懲罰才是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