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層層疊疊的蓬松蕾絲掀起一角,兩節白皙的小腿袒露著,還有一條來回晃動卻不得章法的尾巴。
唔,尾巴受傷了,硬塞進裙撐裡好疼。
我感到十分難為情,攥緊裙擺結結巴巴地說:「傷口疼,尾巴、尾巴塞不進去……」
隻是讓連信幫一下忙而已,應該不會很冒犯吧?
這個念頭冒出來,我猶豫地繼續道:「哥哥,你可以來幫幫我Ŧûₗ嗎?」
門外好半天沒動靜。
可能連信並不情願為我做這些卑微的小事。
心裡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澀。
也是呢,我不過是隻沒用的魅魔而已,他怎麼可能真對我動什麼感情?
那些奇怪的彈幕,估計都是騙我的吧。
我深吸了口氣,試圖自己強行解決:「算了,我再試試吧……」
門卻在此時開了。
逆著光,我看不見連信面上的神情。
他走過來伸手箍住我的腰際,輕松將我整個人抱上臺面。
緊接著,又半跪下來握住我的小腿,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問:
「告訴哥哥,傷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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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我被他突兀的動作嚇到,沒忍住抓了把他的頭發扶穩,又慌裡慌張地松手。
「啊……是尾巴,還有大腿。」
連信從系統商城裡兌換了罐藥,撩起我的裙子堆疊到膝彎處。
「一直沒找到機會替你上藥,忍很久了吧。」
他摘下黑色手套丟到一旁,露出截寬大而雪白的手掌來。
粗礪的手指撫上我的尾巴,帶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麻痒。
尤其是觸碰到連接著尾脊骨的根部時,更是有種古怪的熱度。
燙得我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盡量穩住自己發抖的聲線。
「還好,其實沒有那麼疼的。」
傷口處敷上清涼的藥膏後,確實沒那麼疼了。
「接下來是哪裡?大腿?」
劃過我肌膚的手指速度放慢了。
它一路摩挲著往上,在遇見某個障礙物時停了下來。
連信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臉,隻能聽見他噙著笑意的聲音。
「這是什麼?」
我看了眼他說的物件,那是遊戲裡給魅魔搭配的腿環,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努力回想著魅魔指導手冊裡教過的臺詞,我幹巴巴地說:「你可以勾一下試試看。」
連信卻像沒聽見似地繞過了它,繼續給側方的傷口上藥。
他慢悠悠塗完後,我氣不過他無視我上課汲取來的精華知識,一把抓住他撤回的手指,拽到了腿環處。
修長雪白的手指帶起那縷纖細的黑色布料,緊繃的指節線條漂亮得不像話。
我突然有點心虛,感覺自己像在欺負老實人:
「喏,就像這樣,它是可以被勾起來的……」
連信倒是很聽話地跟著做了,挑了挑眉:「然後呢?」
嗯?還有然後?書裡沒說啊。
「啪!」
那根裝飾用的纖薄帶子被彎曲的指節高高勾起,繃直的一瞬間,又被惡劣地松了開來。
腿上軟肉被它回衝的力度震顫,白膩的肌膚赫然平添了一道紅痕。
我被那猛地一下刺激得差點跳起來,卻像被提前預知一樣,另一隻大手死死箍住我的腰際,讓我無法動彈分毫。
喘息著平復幾口呼吸,我氣得用小皮鞋使勁兒踹他:
「你裝的,壞東西,你騙人……」
壞心眼的騙子笑得更開心了。
一把抓住我胡亂撲騰的腳踝,順勢託舉到了肩上。
俯身之前,我隻能窺見他壓下去的單薄眼皮上,睫毛飛速震顫,如同風暴來臨前的蝶翼。
「桃桃……主人畢竟也是個男人啊。」
10
連信埋首下去那刻,我的手指扣緊了他的肩膀。
「是要、要做嗎?」
但身下的人應得幹脆:「不。」
他後續的聲音聽不真切:「至少不會在這裡……不合適。」
我有些失望,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鼻頭的酸澀。
我又一次,被自己的主人拒絕了。
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落在連信柔軟的發旋上。
他停下動作,抬眸看我:
「疼?是不是牙太尖硌到你了?等通關這局我就去磨掉。」
什麼跟什麼!
「你知道魅魔需要什麼嗎?如果不那樣的話,就要給我……」
連信放軟了聲線,像誘哄著我自己說出來:「給什麼?」
我絞著手指,垂下了眼:
「就要給我很多很多的愛……否則,我真的會死掉。」
沒有玩家願意耐心對待使魔。
這隻是個恐怖遊戲,他們來了又走,使魔不過作為一時的伙伴,甚至連伙伴也算不上。
更像是……不值當的附屬品。
連信的手動了動,我以為他要改變想法了,結果他隻是託腮看著我,笑得像隻得逞的狡黠狐狸。
「好啊,那就給桃桃很多很多的愛。」
我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等等,哎?
我呆住了,連信惆悵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愛你呢?真讓人傷心啊。做到這種地步,我還一直忍受著呢,怎麼看我都像更愛桃桃的那個吧?因為桃桃不喜歡我,所以才完全感覺不出來,對嗎?」
我一時之間連哭都忘了,舌頭打結般想要解釋: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喜歡你。」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連信垂眸的樣子顯得有些難過。
「沒有不喜歡,就算是喜歡了?」
「應該是喜歡的……」見面前人的嘴角有向下的趨勢,我慌不擇口,「喜歡啊,包喜歡的!」
其實我沒有告訴連信,我見到他,總有種很熟稔的感覺。
好像我生來就是為了找到這個人,與之相遇,而後相愛。
這些話太過肉麻,我根本不會說出口。
那副可憐的模樣驟然消失,連信勾了勾唇,「噗嗤」笑出了聲。
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被耍了。
太晚了,他已經開始用高挺的鼻尖惡劣地戳弄起來。
和剛才小火慢燉的動作相比,這會兒我才意識到什麼叫疾風驟雨。
到最後,我哭著求他停下,「哥哥」和「主人」輪番喊了個遍也沒用。
連信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可桃桃不是說喜歡我嗎?桃桃的喜歡,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呀。」
他不輕不重地往手底下扇了一巴掌:「學壞了,小騙子。」
疼痛驟縮過後,是帶著繾綣熱意的麻痒。
隔壁試衣間陸續傳來其他玩家的交談聲,而我們正對著的,是那面碩大的鏡子。
連信一邊用犬牙吮磨我充血的耳垂,一邊模模糊糊地哼唧著。
「這個時候就有人要問了,桃桃你為什麼這麼可愛呀?所以連信要回答啦,因為我們桃桃是寶寶中的寶寶,小乖中的小乖,寶寶中的支配者,寶寶中的統治者,寶寶之王……」
在這樣犯規的聲音裡,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逐漸癱軟如泥。
連信低笑著摟住我,連頭上那根呆毛也乖巧地纏在我細白的腕間。
「這下感受到愛了嗎?我的小魅魔。」
11
從試衣間出來時,我裙子下的雙腿還在發抖。
連信彎了笑眼,很是欠揍地問我:「要抱嗎?」
抱你妹啊抱!
我惡狠狠瞪他一眼,隨後努力站直了身形。
直播間的彈幕扣了滿屏的問號。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不是哥,我真計時了,統共 40 分鍾你幫忙塞了個什麼尾巴?你自己的大尾巴?】
【連信你倒是讓我看看啊!你不心虛你為啥關閉攝像頭,說好的我們是一家人呢,看看怎麼了看看怎麼了看看怎麼了?】
【呵呵你們這群人還在撒潑打滾,我就不一樣,爸爸媽媽我已經搬好板凳預備出生了。】
連信面無表情看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開口:
「吵死了,沒發生你們想的那種事,快閉嘴吧。」
彈幕齊齊靜默了一瞬。
【Ťŭₕ你們是信他,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拜見老祖宗】
【給老祖宗問好】
【連神請問那種事是什麼事,我很好學的可以用 50 萬字詳細說說嗎?】
……
連信嘖了一聲,直接關閉了這群聒噪的彈幕。
他又偏頭望向我,似笑非笑。
「我在看彈幕,桃桃你盯著那裡是在看什麼?」
我:「……」
生硬地轉移話題:「舞會要準備開始了,待會兒我們得多加小心。」
這是場蒙面舞會,我和連信各自戴上了和禮服一起放著的面具。
臺上的主持人是個帶著撒旦面具的男子。
「各位貴客將通過衣服上的號碼牌組成舞伴,請在三支曲子的時間內辨識出對方的身份。」
聽到這個訊息,我皺了下眉。
辨識出對方身份?我們的名字又沒寫在衣服上,難不成是要打探出來?
我看向舞群中帶著面具的眾人,看不見面容的舞伴,連是人是鬼都分辨不清楚。
每個區域被劃分成不同的圓環區域,聚光燈照耀下,我們開始成對成對地翩翩起舞。
連信在我不遠處的區域,和面目模糊的女人跳著舞。
他舞跳得很差,沒有一次對上了節拍,簡直一步踩一回舞伴的腳。
可他對面的女士卻像忍者神龜一樣一言不發,就好像她的腳是用鋼鐵做的一般。
「喂,你是鬼對吧?」踩了幾回後,連信不再耐煩同她周旋,比了柄短刃橫在她脖頸上,「告訴我你是什麼鬼,否則你現在就會死。我想和那邊那個女孩跳,你最好交代快點。」
還有這種操作???
可惜我沒法採取和連信一樣的方式,隻能小心翼翼和面前的人跳舞,連他的腳都不敢踩。
現場不少人在意識到自己和鬼在跳舞以後嚇破了膽,驚恐地尖叫一聲便撤開了手。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跑出這個舞廳,就被舉著獵槍的撒旦射殺當場。
剩下大部分人都膽戰心驚,即使面對的舞伴不是人類,也不敢再隨便造次。
而我面前的這位……幾乎可以肯定是隻鬼了。
他的關節僵硬,即使帶了偽裝的手套,狹長的指甲也差點刺破頂端。
我再度使用了魅惑技能。
經過上一次通關的提升,這一回的技能發動起來順利了許多。
男伴定格的那兩秒,我飛速摸遍了他渾身上下的口袋。
一枚燙金名片悄無聲息地落入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