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蓉妃她權傾朝野 4279 2025-01-06 16:36:29

上官辰榮是個卑劣的人。


他能力平平,野心甚高,德不配位的結果就是,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的不擇手段可以是明知嶽父一家被陷害卻放縱奸人去博得美名,也可以是壞了妹妹的好姻緣去攀附皇權。


我叫娘常來,卻不再傳召嫂子進宮。


她的心已經夠苦了,也隻有守著家裡那擺滿她家人牌位的小佛堂能寬慰些許。


我的病養了很久,但總是差點,不能痊愈。


我娘也察覺出了異常,她勸我寬心。


我並未接話,隻是將一個信封遞給了她。


「我要見父親,娘。」


「你父親是外男,進內宮怕是有些麻煩。」


「父親看了信,自然會想法子來的,您幫我把話帶到就好。」


「這裡面是什麼?能說得動你父親。」母親面帶笑意地打趣,並沒有太過看重。


「是哥哥近些年魚肉鄉裡,欺男霸女的證據。」我平靜回答。


母親的笑僵在了臉上。


半晌,她才低聲說道:「你這是何苦,你哥哥混賬,我和你阿爹都知道。隻是,如今是他掌家,我們也不好幹涉的。」


「娘,我要爹把掌家令牌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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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回答。


上官辰榮太過荒唐,是以這些年來,雖然外面都在傳上官家長房嫡子已經執掌了上官家大小事情,實際卻是家主令牌還是在我爹手裡捏著。他不敢把一族的榮耀性命全壓在上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身上。


將軍夫人出宮,又被皇帝賜了半幅皇後儀仗護送,一時間皇後和其娘家大將軍府風光無兩。


我爹考慮了半月,終是來見我了。


上官家近些年一直被打壓,他放任我哥胡作非為也不乏是保命的手段。可上官辰榮現在膽子越來越大,做事情更是不加掩飾,太過扎眼。


與其讓我哥哥把上官家百十餘口置於火上烤,還不如跟著我再賭一把。


我如願拿到家主令牌,病也終於痊愈了。



上官家經營多年,勢力盤根交錯。


哪怕我如今困在深宮,也是四方兼聽,耳聰目明。


「主子,下面遞來消息了。」


蕭允悄無聲息地飄了下來,他是上官家的情報頭子,現在被我調到宮裡做貼身護衛。護衛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來去自由,能傳遞消息。


「哦?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我一直很好奇貴妃溫毓鸞。


賢福死後,她便接了鳳印協理六宮。


身為這件事的最大得利者,我從著手查賢福的事開始,就把重點放在她身上。但每每快挖到她身上時,不是線索迅速切斷了,就是發現從一開始的指向就是錯的。


這太怪了。


若說溫毓鸞身為貴妃,有點手段也不難解釋,可這本領也太過通天。她的助力是哪來的?即便憑我和賢福的家世地位,在宮中也沒有這般能量。


我心裡有一個隱隱的懷疑。


我看著隻有短短半頁的溫貴妃邸報和剩下三頁的永王與皇帝的來往記錄,不由挑眉。


溫毓鸞是永王府門客之女,這是公開的秘密。


「屬下確實沒有收集到溫貴妃更多消息。」蕭允適時開口:「但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她是永王府的細作?」我疑惑。


永王和皇帝雖不是同母所生,但同由孝和睿太後撫養長大。永王,一直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屬下起初也是如此設想,但沒想到有意外收獲。」


蕭允的眼神精光乍現,臉上的興奮更是壓制不住,


「我們原以為溫貴妃是永王殿下安插到陛下身邊的探子,然探查溫貴妃自入宮來的行動跡象,並未與永王有太大關聯,很多時候反而是在幫陛下排憂。」


我點頭。


也不難理解,趙淳骞精明多疑,既然會把小小幕僚之女封為貴妃,就不可能完全沒了解過溫毓鸞的底細。


「屬下一一次深挖陛下、永王和貴妃的交集。多次排查比對,我們發現,每當陛下和永王間有交鋒時,溫貴妃的活動就很頻繁,且」他頓了一下,「意味不明。若不是我們是從邸報上逐條分析,身在局中,隻怕也隻會看見溫貴妃對我們展示的那一面。」


「你的意思是……」我驚訝出聲,看見蕭允緊張的神色,壓低了嗓音道:「溫貴妃是陛下和永王間的雙面間諜?」


蕭允點頭,神色多了幾分嚴肅。


「主子久居深宮,少知朝堂動向。永王自越地大勝歸來,朝中對他的呼聲就很高。陛下因此忌憚永王,而永王也在防著陛下,遲遲不肯上交兵權。」


「這也是陛下非要立我為後的原因。」我替蕭允把咽下去的後半句話給補上。


大雍朝太祖號稱馬背上的帝王,一生南徵北討,為大雍打下了遼闊的疆域,大雍的兵馬也因此而分散。


榆林守天子,京畿衛國都,越軍震南蠻,寧軍戍西域。


大雍的主力軍隊有四支,其中御林和京畿由大將軍領兵操練,越軍由越地太尉掌管,戍守西域的寧家軍則由世代為皇室心腹的博陽侯統領。


到了趙淳骞這代,國家內部安穩,外部有老祖宗的威名震懾,分散的大軍如何集中回皇帝手裡,就很讓人頭疼了。


趙淳骞費了很多功夫才將御林和越軍的兵符拿到手裡。


南蠻子祖上被打怕了,一向懦弱。隻是不想越軍才一撤離,就有一個荒蠻小國,把分散的部落合並起來,蠢蠢欲動。


趙淳骞舍不得兵權,又不能把城池白白讓去,隻好把兵符給了自己更信任的弟弟。


永王如今不願交兵權,趙淳骞為了不使皇權旁落,隻得立我,或者說,大將軍家的女兒為後,這樣才能使正統始終有兵權威懾加持。


蕭允稟完消息,便自行隱去了。我獨身一人坐在殿內,消化這一連串的消息。


隨著溫毓鸞的身份迷霧撥開,誰害了賢福不言而喻。


或者說,為了讓我坐上皇後的寶座,趙淳骞可沒少費心思。


難產而死的賢福、被我查到的溫貴妃,還有,對於趙淳骞來說,是意外的小十五……


既然他費盡心機地扶我上位,那我一定要回他一、份。大、禮。


一個惡毒的計劃在我心裡生成。



宮燈搖曳,萬盞齊舉。


這是我封後的第一次正式宮宴,在皇帝的授意下,被溫貴妃辦得很是宏大。


趙淳骞對我多是一些明面上的寵愛,實際並不信任,他一心想用溫毓鸞牽制住我,所以盡管我入主中宮半年,依舊讓溫貴妃拿著鳳印,協理六宮。


「娘娘,妾聽聞教坊的溫娘子今日會來,她一曲胡旋舞得極好,不知能否提前讓咱們飽飽眼福。」


吏部尚書的夫人向我敬酒,她是我二叔家的女兒。我今日的榮寵,襯得她也有與榮焉。


我望向趙淳骞,他不在意地擺擺手,任我做主。


「今日高興,自是要滿足夫人的。」我揚聲答道。


不消一刻,一隊身著白底綠紋色衣裳,挽著彩色披帛的舞女便來到大殿。


領頭的略微不同於他人,梳著高髻,抱著雙面鼓,袖子也更為寬大。


「奴溫玉鵠攜教坊司眾人為陛下獻藝,祝陛下福壽康健,坦通仙境。」


趙淳骞聽了祝詞,滿意點頭,還未表演就喊了賞。


我在一旁笑道:「名字跟貴妃有兩分相似就罷了,小嘴兒也甜,想來性子也是如貴妃這般,是一等一的可心人兒那。」


溫毓鸞勉強一笑,並不言語。


我聲音不大,但周圍的嫔妃也都能聽見。


皇後繼位,溫貴妃卻依舊拿著鳳印,如今後宮眾人都知道兩位在鬥法。


見我出言諷刺,馬上有人跟著說道:「既然這麼相似,一會兒咱們就叫來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像不像貴妃的姐妹。」


「孫昭容,你莫要胡說,貴妃與伶人怎可是姐妹。」


有與溫毓鸞交好的妃子呵斥。


鼓樂奏響,大家又都恢復了從容優雅的姿態安靜觀舞,隻有溫貴妃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


弦歌一聲雙袖舉,回雪飄飄轉蓬舞。


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


我看著皇帝漸漸坐直的身子,舉杯痛飲,寬大的袖子遮住了我滿意的笑容。


越缺什麼越渴望什麼,趙淳骞喜歡青春永駐,千秋萬代,我送他一些又何妨。


一曲舞畢。


「賞。」皇帝原本興致缺缺,此刻卻興奮不已:「朕很久沒見如此靈動的胡璇了。說起來,胡旋舞還是……」


趙淳骞適時收聲,但周圍聽見的宮人都知道他咽下去的是什麼。


賢福皇後極善歌舞,胡旋舞是她的壓身絕技之一。


我沒有接話,他怎敢想念賢福。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賢福是如此的傾慕信任她的丈夫,卻不想還是塗糟算計,落得個身心俱疲,性命全無的下場。


趙淳骞似是想到什麼,指著溫娘子道:「你,走近前來。」


墜在鼓上的鈴鐺隨女子動作發出叮當脆響。


膚白如脂,墨發如漆,滿搦宮腰纖細。


「奴教坊司溫玉鵠參見陛下。」


「抬起頭來。」


少女臉頰飛起兩抹紅暈,含羞帶怯的樣子嬌媚至極。


孫昭容看清了溫玉鵠的樣子,不由驚呼:「真的和貴妃娘娘如此相像!」


「陛下恕罪。」


溫毓鸞自知躲不住了,狠剜我一眼,起身請罪。


我微微笑下,全當回應。


其實她們兩人頂多兩分相似,不過是剛才的鋪墊讓在座的各位都有了印象,這會兒看去才會如此驚訝。真論起來,她與賢福的氣質才是如雙生姐妹般。


「這是臣妾的庶妹,早些年被拍花子的拐走一直下落不明,不想竟是流落到了教坊司。教坊司的伶人由都是有編制的,臣妾這才安排玉鵠獻藝,希望陛下賞她個自由身。」


溫貴妃似是在為妹妹的悽慘經歷痛心,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聲淚俱下。


如此善良多情的貴妃,誰又知道,她未出閣時,便敢指使賊人把姨娘和庶妹擄走。


「這孩子太過可憐,求陛下為她脫籍,臣妾也可給她找個好人家託付。」


趙淳骞目光沉沉,沒有應聲。


他在猶豫。


且不說齊人之福,娥皇女英是世間男子都想要的美夢。


更何況,他越看溫玉鵠,腦海裡已經模糊的發妻身影越清晰。


可貴妃的一番話,若是他主動開口,難免會有人說他好色。


「這孩子雖然經歷悽慘,但能夠練就一番好舞藝,可見是個自強不息的。這樣的好孩子,什麼樣好人家都是嫁得的。」我看穿了趙淳骞的想法,主動開口贊嘆。


皇帝主動收伶人入宮是好色,但如果是皇後褒獎過的,那就是在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果然,聽了我的話後,趙淳骞表情松快不少,眉梢也露出了兩分笑意。


「你經歷坎坷,卻不自輕自賤,如今正當年華,可願入宮伺候?」



中秋當晚,溫玉鵠被封了美人,如願入宮。


年輕的美人如花一般,痴纏著皇帝夜夜笙歌。


趙淳骞偏愛纖弱幼態的美人,隻是他年事已高,不好主動要求這般氣質女子進宮。


如今有了溫美人,忍不住的百般寵愛。


溫玉Ṫŭ̀⁾鵠更是個妙人兒。


花魁娘子蘇海棠被她叫進宮做伴,沒過多久,便推薦枕席,讓蘇海棠上了龍榻。


面對這樣一潑辣一嬌柔的二女,趙淳骞受用至極,難免對朝政多了些不耐。


溫蘇二妃的豔名傳遍大雍,昭陽殿裡的香豔故事更是在街角茶館間口口相傳。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娘娘,溫貴妃求見。」


談棋走進內室,低聲稟報。


我揚眉,心下有了計較。


「讓她直接來內室。」


溫毓鸞走進內室,見我並未梳妝,依舊歪歪斜斜地倚在迎枕上,面露驚訝。


「本宮小月沒有坐好,如今倒是添了個頭疼的毛病。」


受了她的禮,我懶懶開口。


溫毓鸞並未接話,隻是示意跟她一起進來宮人,把託盤上的東西遞上來。


「娘娘,陛下已經下旨,讓臣妾把代為保管的鳳印交還娘娘。」


「唉,」我輕嘆,一副後悔的樣子,「我原是想和貴妃一爭高下,弄了溫玉鵠入宮,如今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帝多病,太子年少不經事,如今後宮又添了兩個妖妃,朝臣們徹底坐不住了。


他們已然不能信任皇帝,為防意外,皇後就要更有權威壓制後宮。


原本趙淳骞是想用溫毓鸞牽制住我,這下被朝臣吵得頭疼,隻能棄了這步棋。


「娘娘如今鳳印在握,一定能掌握後宮,鏟除妖妃。」


溫毓鸞回的是漫不經心。


「說起來,你們雖為姐妹卻水火不容,本宮對溫美人了解不多,真要計較起來,還是有賴貴妃出手呀。」


「臣妾愚鈍,恐幫不上娘娘。」


見她反應平平,我轉開話頭,拉著她說起了家常。


「五皇子身體硬朗,騎馬射箭很是英武。」


「那孩子天生好動,宮裡圈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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