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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人類血包 4229 2025-01-06 13:3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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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視線往下,是由朱砂勾勒而成的陣法,裡一層外一層,我正坐在陣眼上。


    我屁股頓時一燙,狠狠打了個激靈。


    不行,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不要被奪舍,誰都別想搶走它!


    雙手已經被綁在一旁,動不了。於是我對著沈曳那張俊臉伸腳就踹。


    可這人像是頭頂長眼似的,還不待我靠近,他就一手握上我腳踝,可惡!我氣不過朝他蹬了蹬。


    這人懲罰似的握緊了些,像是挨著我的骨頭,並且還摩挲了兩下。


    皮膚相接的觸感傳來,我氣得臉紅脖子粗。


    「沈曳!」我突然喊他,他抬起頭來,見我眼眶紅紅,這人神色一愣。


    我抓住機會,被他抓著的那條腿往回收,他被迫朝我前傾身體。


    計謀得逞,我狠狠咬上他白淨的脖頸——我要把他咬死在我懷裡,以我的身體作碑。


    其實說不上是懷裡,這人個頭太高了,雖然是我咬他,但從遠處看,這人完全遮住了我的身影。


    一刻鍾過去,沈曳還是一聲不吭、安安分分地任我咬,老實得我都不信。


    我倒要看看他要搞什麼幺蛾子。


    牙齒還緊緊扎進他身體裡不動,我緩慢偏過頭,轉動眼珠,去夠他的臉。


    對上視線,他微俯身,問我:「飽了嗎?」


    眼珠極黑,有種平靜的瘋感,我這才注意到,自我睜開眼看見他,他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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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奇怪的神經質感。


    沈曳見我不答,默認我喝飽了。


    於是等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除了腦袋,四肢均被固定住,指尖能感受到蠟燭的溫度,微燙。


    我慌了,一開始的神氣不復存在。


    沈曳半坐著俯視我,我隻能仰起頭看他,同時身體緩慢往後挪,幅度越大,繩子對我的束縛力也越大。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此刻的聲音很顫,我聽出來了。


    我白著臉色,看他朝我靠近,左手舉蠟,右手拿刀,眼神靜靜落在我身上,倒真有幾分我想象中血族該有的樣子。


    神秘冷血,溫柔和不著調隻是表象。


    冰冷落在我皮膚,血流出來,我感受著生命的流逝,開始語無倫次地懺悔:


    「嗚……對不起,除了你之外,我沒喝過別人的血,不要這樣對我……好疼啊……」


    17


    白襯衫被血染紅,再經過我的不斷掙扎,變成一縷一縷,長長地拖拽在身上。


    我紅著眼眶,已經有些迷蒙瘋癲,面對著沈曳不斷後退。


    嘴中喃喃有詞:「走開……」


    沈曳又上前一步。


    絲毫不顧……我死活。


    我尖叫一聲,積壓許久的情緒驟然爆發。


    我猛地一腳踹在了人心窩上,悶悶一聲,緊接著又是一巴掌,以及崩潰的哭喘聲。


    「你走……你走開……」話落,嗓子眼迅速湧上來一股血腥氣,我渾然不覺,吊著嗓子尖聲喊,語無倫次。


    「混蛋……」


    我掙扎太過,眼睛腫得遮住了視線,四肢胡亂在半空抓刺著,像一尾魚,他壓根就抓不住我。


    一開始沈曳還在喊我名字,隨時間流逝,漸漸隻剩我激烈的抽氣聲。


    他不再動我,我也不再掙扎,渾身是血地躺ṱűₑ在地上,眼睛再沒了一分顏色。


    我安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沈曳從沒見過這樣狼狽的虞淵,像破布娃娃一樣坐在地上。


    他伸出手,指尖沿著我的胳膊到達眼睛,整個人順勢傾上來,兩人距離極近。


    我聽見他輕輕的呼吸聲。


    終於要動手了吧。


    心底忽地升起一股不甘心,它驅使我抬起頭,一口咬在他手上。


    與此同時,深重的吻落在我喉結。


    這是個原本應該落在唇上的吻,如果我不抬頭的話。


    沈曳渾身顫起來,溫熱的液體落在我鎖骨,落喉結上的唇驀然用力。


    「對不起……」


    他哭了。


    他哭什麼?


    18.沈曳


    血族和吸血鬼的區別,大概……就像天和地吧。


    人類是血族的食物。


    吸血鬼是血族的玩具。


    他們都一樣,都逃脫不了被撕碎的命運。


    我很幸運,一出生就在食物鏈的最頂端——血族皇室。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傳說我出世那天天降異象,血月橫生。


    啼哭聲當場就震暈了抱著我的奶娘。


    我是不信的,但我確實特殊。


    在五歲之前,沒人敢靠近我。


    包括父親和母親。


    因為血脈壓制——他們稱我為血族的王,未來的。


    我感到好笑,心裡有了個好主意。


    我是未來的,那現在的呢?


    當天晚上,烏雲微壓,我臉上微醺,潛進鸞金殿,見裡面的人睡熟了,我有點失望,所以並沒有打架。


    隻是把冠冕拿出來了,金燦燦,亮堂堂,好看極了。


    對於當時的王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呢?


    我忘了,哈哈。


    19


    血族的壽命實在是太長了,還不到四分之一,我就已經看完了世界。


    我的眼眸再沒有起過波瀾。


    唯有死亡,它還沒有揭開面紗。


    我沒有想死的欲望,但是真的好奇瀕臨死亡時的感覺,我想那是藝術。


    清醒時還好,但是每每醉了,我就忍不住試探死亡的邊界。


    那天是隆冬,圓月高掛,光禿禿的樹連成一片,投下瘦長的陰影。


    我喝了一壺酒,再醒來時,下雪了。


    銀白的雪漸漸堆高,我看著自己被淹沒的半邊身體,忽然心頭一動。


    於是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半個小時後,我的鼻腔裡充斥著雪的冷意,可供呼吸的空氣越發稀薄。


    我閉上眼睛,細細感受死亡,這次,我大抵是醉得狠了。


    土壤的溫度很低,血液循環受阻,五感漸漸減弱,最先消失的是觸覺……


    最後是聽覺。


    我現在隻能聽見些微弱的鳥叫聲、蟲鳴聲。


    「咔嚓——」


    是鞋底踩在雪面上的聲音。


    有人過來了,而且是一群。


    埋在土裡的我很不滿。


    聲響隨著距離的拉近越來越大。


    不知道是誰摔了一下,很重,離我很近,震動沿著雪面一路到達我的耳膜,以及微弱的喘氣聲。


    「看他!」


    一群蠢女人咯吱咯吱地在笑。


    「哈哈……哈哈!」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有男有女,圍在摔了的那人身邊,一陣的陰陽怪氣:


    「哎喲喲,好疼吧?身下這麼湿了?是……疼尿了嗎?」


    又是一陣哄笑聲。


    聽到這,我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兒了。


    不是每個血族都像我這麼有素質,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禍禍自己。


    幾百年的壽命,總要找個樂子,血族殘忍嗜血,找個人類養在身邊,餓了就咬脖子,煩了就拎出來耍一耍,很是方便。


    她們咯吱咯吱的笑聲持續了兩個小時。


    其中偶爾會傳出一兩聲細碎的嗚咽,斷斷續續。


    那幾個血族玩得挺狠,就算是埋在雪裡,我鼻腔中的血腥味也很濃鬱。


    我沒再聽見任何聲音,那人估計是被玩死了。


    經過這一鬧,我酒早就醒了,窒息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是想到有個人陪我,也不賴。


    月亮高高掛起,事不關己,冷眼看著那隔著一層雪的兩人。


    場面一時間隻剩下風號聲,世界終於清靜……


    「咔嚓……」


    一片清靜之中,那人忽然「活了」。


    他坐起身,渾身是血,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但動作間可以看出這人智商不高,呆呆的。


    我心裡正煩躁呢,就聽見幾聲急促的喘氣聲。


    ——那人扒開我的土。


    兩兩相望,唯餘震驚。




    20


    我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現在的姿勢,我下巴正好輕觸雪面。


    於是揚揚下巴,眼尾下壓,冷聲道:「把我埋回去。」


    我能感受到,他半蹲在我面前,借著月光在看我。


    而我,也在觀察他。


    目測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怯生生的,很怕人,身體總是下意識蜷縮,小動作眾多。


    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他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一塊好肉,唯一完整的……


    略過血淋淋的傷,我的視線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視線交會的一瞬間,對方立即回避。


    可能是剛剛哭過,眼珠子黑得和這雪夜很適配,睫毛也結成一縷一縷,順著眼尾的弧度一齊向下。


    我嗤笑一聲,垂下眼眸。


    這人看起來是個蠢的,我不再想浪費時間,對於蝼蟻,我吝嗇得很。


    「滾!」


    那人身形一顫,下意識地,屁股往後挪了挪。


    我閉上眼睛,微低頭,下巴就蹭進了雪裡。


    可等了半晌,這人非但沒離開,還一手攀上了我的肩,指尖剛好搭在頸窩。


    我一愣,隨即怒從心起,簡直是膽大包天!


    我陰沉著臉抬起頭:「你……」


    那手顫顫巍巍一路向下,揮開的雪濺得到處都是,沿著我埋在雪裡的手臂一路碰到我的指尖。


    十指相扣,他猛地把我拉了出來。


    我滿身的泥,衣裳湿漉漉地貼著皮膚,很是不適。


    未說完的話哽在喉嚨口,髒話在舌尖碾了又碾,終是沒有說出來。


    我一臉新奇地盯著這人,想看他什麼時候才會把我的手放開。


    這人渾然不覺,一臉期期艾艾地看了我好幾眼。


    眼神間很猶豫。


    我開始懷疑我和他是不是有一腿。


    「你……」


    他清了清嗓子,可聲音還是沙啞難聽,下一句隔了好久,才斷斷續續蹦出來:


    「月亮很漂亮……你……不要死。」


    我一愣,隔了好幾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敢情他以為我是個要尋死的小血奴。


    愣了好久,我緩緩勾起嘴角,耳邊響起了久違的心跳聲。


    我眯著眼睛享受——怦——怦——怦。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這樣想也Ŧű̂ₘ情有可原。


    挖坑挖了一小時,十指鮮血淋漓,身上又髒又臭,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狼狽的羊和狼在月色下愉快地交換了聯系方式。


    21


    那天之後,我們開始進行大量的偶遇。


    十次遇見他,有九次是在挨打,還有一次在打掃衛生。


    那掃帚大得幾乎掩蓋了他的身形。


    我冷不丁湊近:「你在幹什麼?」


    他捧著掃帚,轉過頭來。


    瞧,他又被我嚇到了,肩膀一縮一縮,還沒回話,我先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個不太愛生氣的人,隻是喃喃:「隻是太久沒人和我說過話了,有那麼好笑嗎……」


    我搶過他的掃帚,主動幫他。


    「上次見你在挑水,這次在掃地,為什麼?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嗎?」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臉紅了,我瞧著稀奇,親他一口,不計較了。


    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沒人瞧得上他,沒有收入,隻能靠幫著別的血奴幹活來掙錢。


    要是遇上個黑心的,還可能不給錢。


    22


    那天花好月圓,他洗澡,我正好思春,於是親了上去。


    我不知道情愛為何物,但遵循身體本能。


    恍惚間聽見他問我為什麼,我動作一頓,勾起嘴角就是一頓胡話。


    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但總歸就是些情情愛愛的呢喃。


    虞淵沒拒絕,可也不完全讓我上下其手。


    我把腦袋埋進他脖頸,像互相舔毛的動物一般聞他。


    他神色低低地看著我,有些迷茫,有些難過。


    我牽制住他的雙手,心裡暗暗嘲笑。


    看吧,嘴裡明明說著不要,但是身體卻在給我放水……


    「啪——」


    我猛然抬起頭,沒人敢打我。


    他哭了,眼淚成串,圓滾滾,亮晶晶。


    23


    那天之後,我們半年沒見。


    直到他快死了,我留在他身體裡的那滴血隱隱發燙。


    路上好吵,他的心髒在我耳邊一直跳,這膽小,這麼怕疼,這麼離不開我。


    半晌,耳邊安靜下來了。


    我理了理衣領,提了提白手套。


    破了布置在最外層的幻境。


    正好撞見他被摁進井裡,手腳撲出大量水花。視線往下,布滿傷痕的身體湿漉漉,臉色青白。


    同一時間,虞淵也看見了我,那雙眼睛裡的驚恐一頓,隨即又溢出。


    實在是很漂亮。


    我想在初見時的雪夜,那雙眼睛一定也如現在這般漂亮。


    我閉著眼睛Ṫŭₛ,想著那天的月亮,手心裡逐漸浮出一把月牙狀的彎刀。


    和月亮很像,在寒夜中閃著凌凌冷光。


    「咻——」


    刀鋒凌厲,接住了,絕處逢生,反之則成為它的養料。


    它命定的軌道中央,白皙瘦弱的手微顫卻堅決。


    「噗——」


    它一把扎進那隻手的手心。


    少年握緊利刃,喊叫一聲,刺進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的胸膛。


    「啊啊啊……」


    在這片不屬於自己的天地裡,他第一次握刀,漸漸紅了眼。


    一切很快,解決在瞬息之間。


    死一般的安靜,連蟬鳴聲都聽不見。


    虞淵一直在等,可他渾身的血都冷了,這群血族卻沒有再復活。


    「我……我……」他不解地回過頭,人躺了一地,比他還狼狽。


    少年黑紫色的眼眸轉動,看向我時,一臉茫然。


    我倚靠著樹幹,嘆了口氣,心想終於還是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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