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圓橙 4277 2024-11-12 10:28:38

  “難道兄弟們的安全還沒有計劃重要嗎?”


  “……”


  “我們剛才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這獵物的話你也聽到了,趁他還能動,直接帶著他一起走,還能少個累贅。”


  “可是——”


  “我覺得C說得對!”


  A還想要最後掙扎兩句。


  卻不想其餘兩人,包括剛才還在想著動手的C,或許是被所謂“兄弟性命”的說法感動,一時都被說服,齊齊站在了C那一邊,異口同聲地應和著。


  A愈發頭痛。


  他們畢竟是個團隊,出現窩裡反的可能永遠是大忌,他必須有所考慮。


  思索間,不得不又側頭看了眼沙發邊,像是奄奄一息、頭無力偏向一側的蔣成。


  “或許……”


  還沒等最後一槌定音。


  C倒像是不耐煩至極,一把上前,搶在他動手之前,先一步將“獵物”拽起,直接搭住人肩膀往外拖。


  “別想了,A!”


  他說:“我們是收錢辦事,不到關鍵時候,幹嘛給人賣命?頭腦清醒點吧,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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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分鍾後。


  直到一幫匪徒從車庫離開,揚長而去,四面漆黑之餘再無人聲。


  仿佛所有風浪將息,無人察覺的暗湧已然掩蓋殆盡。


  無人注意的角落,沙發之下,突然爆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哭。


  “……!”


  是舒沅在哭。


  幾近歇斯底裡,揪住衣領,上氣不接下氣的哀聲痛哭,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幾乎沒有了挪動的力氣,到最後,哭到太陽穴突突直跳,頭幾乎要炸開。


  對著手機,更是語無倫次。


  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哭喊著什麼,唯一的感覺,唯有窒息感的一次又一次湧上,幾乎把胸腔壓垮。


  手機上,顯示著999的“正在通話”仍未掛斷,已然持續了八分多鍾。


  她之前關掉了通話語音。


  好在,對面的聲音雖無法聽清,自己這頭所發生的一切,至少已盡數傳去。


  這就是她能為蔣成做的事嗎?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每一次都隻能被保護,為什麼?!


  她明明已經自以為是多麼成熟的大人,卻竟有一刻,仿佛又回到少年時,如此無力,如此淺薄。


  尤其是,從沙發下艱難爬出,卻迎面看見那搭巾上,接連數個深淺不一的血手印時。


  仿佛又一次親眼目睹他的掙扎。


  他用盡最後力氣的維護,近在眼前,她卻無法為他擋住片刻風雨。


  “蔣成……”


  終究隻是無法控制的淚雨滂沱。


  她癱軟在地,死死揪住那塊搭巾,除了對著電話那頭,啞聲報出地址和名姓,到最後,隻是一聲又一聲,不斷重復著:“Help me,please,Help me……”


  作者有話要說:  999是新加坡報警電話哈。


  關於趴在沙發底下不敢報警這個點,防止大家迷惑我先說一哈吧:因為涉及這種劇情我一般都會自己演練一下,所以關了燈趴我家床底下試驗了很多次,確實哪怕是在低光情況下,手機沒有那麼及時地調低暗度,需要手動。


  以及,希望大家不要看到這裡就罵沅沅子廢物啥的,借用成崽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在絕對的體力壓制面前,他保護她,而抓住機會報警,以及之後成崽的得救,是她保護他。


  希望我們都能對人物寬容吧。


  再再最後,說綁架狗血之類的姐妹……首先其實最近就有幾起豪門綁架案,藝術來源於生活;其次,我答應大家不會為狗血而狗血,等待答案慢慢揭曉吧,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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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然而, 事情發生後,留給舒沅去悲傷無措的時間,實際卻壓根寥寥無幾。


  原因無它。


  在法律出奇嚴苛、對待犯罪行為一向絕無容忍的新加坡, 尤其是安保森嚴的聖淘沙灣富人區內, 竟然會發生這樣性質惡劣的綁架案件, 簡直聳人聽聞。


  也因此, 消息一出,在警方抵達事發地不過數分鍾後, 當即引來一群聞風而動的媒體記者, 將整個別墅區各個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其信息之靈敏, 甚至於舒沅前腳剛把消息告知給身在國內的蔣父蔣母,後腳, 不知從哪得到她聯系方式的記者們, 已然開始了對她手機毫無空隙的輪番轟炸。


  對方完全不給她任何喘息機會。


  一開口, 顯然就是有備而來,直接質問她和蔣成私下同居是什麼關系,在這起綁架案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諸如此類種種攻擊性極強的問題。


  舒沅孤身一人,隻能一律回以“無可奉告”四個大字。


  之後,還是有賴一眾警官的嚴密保護,她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 秘密從後門出行,才終於得以在鎂光燈頻頻閃爍的騷/擾之下,暫時離開記者們的包圍圈, 被帶回了就近的地區警署錄制口供。


  整個過程中,盡管她再理智,再冷靜,也忍不住頻頻落淚,反復強調著:“希望警方能夠幹預媒體,不要再讓毫無根據的消息四處傳播。”


  這不僅是因為她此前已然目睹過蔣成在香港負傷、蔣氏股價大受影響的後果,也因為歷史上,實則不乏有在綁架案中因為消息外泄、激怒綁匪導致撕票的慘案發生。


  警官們紛紛表示理解。


  然而,實際上,彼時連綁架案案情被媒體“提前得知”的原因,甚至舒沅手機號碼泄露的元兇,他們暫時也都一無所知。


  到最後,為首的警官隻能輕手輕腳拍拍她肩膀。低聲承諾:“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舒小姐。”


  說完。


  一群人對了個眼神,復又委婉提醒:“以及,介於事態……不尋常,我們建議您盡快聯系蔣先生的父母到場。如果之後發生索要贖金的情況,至少能有人跟您一起商量。”


  當晚,出於對證人的保護及輿論管控的需要,舒沅沒有再回到過聖淘灣的富人區,而是下榻於警方提供的酒店房間,被二十四小時看護起來。


  徹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匆匆趕到警局後,她在問詢室外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預想中風塵僕僕趕來的蔣父蔣母。


  而是聽見她腳步聲、登時從長廊盡頭霍地側身看來的宣揚。


  他這天一身黑色西裝,滿頭金發在背後扎成個小辮子,沒了碎發修飾,一張輪廊分明的面龐愈發英俊逼人。


  見她兩眼紅腫著呆立在走廊那頭,顯是愕然於他的突然來到,且帶著天然的一股防備,他倒是毫不心虧。隻從西裝口袋中抽出張雪白手帕,走到她面前來的同時,也將那手帕塞到她手中,示意她擦擦眼淚。


  “我今天過來,是配合警方調查的。”


  宣揚沒有隱瞞她的意思,隻從容說道:“不過應該不是你想的那種調查。隻是因為WR旗下有新加坡幾家大型報業的控股權,昨晚蔣……你知道,就是相關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太多民眾知道消息以後,一方面恐慌,一方面也影響到了後續的偵查,所以警方希望我們能夠適當減少相關的報道。”


  他攤攤手,像是有些無奈的樣子。


  “Richard現在不在國內,所以他們直接聯系的我這個副董。本來這種事秘書來一趟也夠了,但是我比較擔心你的情況,也怕你有沒有受傷,所以專程過來看看你。”


  “……”


  聽他說完,舒沅始終沒有太大的反應。


  倒是莫名想起綁架案發生前十分鍾,蔣成跟她聊到的諸多話題,伺機觀察著他的表情波動,然而似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宣揚完全沒有回避她視線的心虛反應,相反,撞上她的視線,便光明正大的看回來。


  “怎麼了?這麼看我。”


  換了以前,舒沅也許還會繞些圈子,敷衍著把話題翻頁。


  然而此刻她歷經一夜,仍然心緒不定,整個人陷入於極度恐慌和緊繃的狀態,但凡遇見一根救命稻草、一點線索,她都不敢放過。當即也管不了這是警局門口還是大馬路上,直接便發問:“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嗎,宣揚?!你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


  她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一個多禮拜前,宣展出事,我給你打過電話,你完全不像一個合格的叔叔去擔心家人,反而事不關己,甚至還沒有我著急。昨天,我才剛跟宣展通過電話,他在電話裡說什麼‘來不及’,你馬上搶走電話,跟我說些有的沒的轉移話題,緊接著馬上就發生綁架!”


  “你敢說你跟所有這些都毫無關系?!除了你,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是這麼多事串聯在一起的既得利益者,你不要以為你能脫罪,如果你真的就是主謀——宣揚,我知道,像你們這種人,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但你應該清楚,蔣成如果出事,後續的影響會有多大,會有多少家報業媒體緊盯著這件事,他父親會有多震怒。如果是你,你!你不要以為你能脫罪,你最好保證他能平安無事!……”


  舒沅感覺得到自己的太陽穴正不住突突直跳。


  淚水飛快地席卷她雙眼。


  事實上,誰不想像電視劇女主角,籌謀規劃,深藏不露,救人於危難之中?然而她真的做不到。她隻要一想到眼前好端端站著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愛人受難的元兇,她整個腦袋就幾乎要炸開,每條神經和血管都在叫囂著仇恨和憤怒。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不受控制的情緒,整個人因憤怒而抽搐發抖。


  然而,盡管四周已然投來無數懷疑和打量的目光,宣揚依舊冷靜無比。


  “不是我。”


  他隻是波瀾不驚的回復她說:“很多事情,你把它聯系在一起,好像就有無數的線索指向同一個人,但是實際上,隻是毫不相幹的幾件事。第一,宣展受傷,我為什麼要悲傷?有件事我至少從沒瞞過你:那就是我不喜歡宣展,在我心裡,他就隻是個不學無術的太子爺;第二,你說我搶他的手機,還有他說的什麼‘來不及’之類的話,我當時就跟你解釋過了,因為他受傷了,耳朵、還有眼角也被車窗碎片刮到,醫生不允許他長時間盯著手機,Richard讓我盯著他,所以我‘搶’走了他的手機。至於‘來不及’,我想他要解釋的應該是,他父親要讓他去美國一邊養傷,一邊繼續留學深造,他想抓緊時間見你,喜歡你,這很難理解嗎?”


  “甚至於,我也喜歡你,所以不喜歡他跟你說話,這難理解嗎?還有你說的那些蔣成受傷之後的影響,我是一個商人,當然也了解。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不會用這樣的蠢辦法,我難道不怕事情敗露之後,警方更加會大力追查?就算我跟他有私怨,綁架也是最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為什麼要做?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舒沅腦子本就一片亂,被他這麼長篇大論的打擊下來,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宣揚倒是完全沒有因她的“降罪”而有什麼憤懑不滿。


  而是伸手從她手裡輕拽出那皺痕遍布的白色手帕,小心翼翼地,試圖為她擦擦眼淚。


  舒沅偏過腦袋拒絕。


  宣揚手臂一僵,顯然也是沒有想過,自己這樣解釋過後,她依然會這樣決絕地避開自己這個曾經的“頂頭上司”。


  他本以為她是圓融卻溫柔的女人,可原來,再溫柔平和且善良的女人,在碰到自己心愛的人生死攸關之際,都會亂了分寸,尖銳非常。


  不知想到什麼,宣揚眼底神色驟起波瀾,恍惚掠過一絲痛意。


  但也隻是一瞬間,便被他掩蓋過去,轉而低頭,將那被人棄若敝履的手帕收回懷中。


  “如果我是犯人,”到最後,他也隻是解釋說,“我怎麼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警署,我不怕你像剛才那樣‘舉報’我嗎?舒,凡事都要講證據,你的臆想是不能作為證據的。你昨天應該已經把你剛剛說的一切告訴給警方了吧?如果他們有證據,今天我就不是主動來,而是被抓過來了。”


  “……”


  “不過,哪怕是考慮到你的感受,你放心,我也會盡我所能,讓旗下的媒體盡量減少相關的報道,隻希望你一切順利,回國好好把你那場官司打完。”


  說完。


  見依舊沒得到她任何友善的回應,宣揚也不再勉強,一副“言盡於此”的無奈模樣,聳聳肩膀,便準備轉身離開。


  卻不想,不過一個轉身。


  迎面撞見匆匆趕來的兩人,他倏而停住腳步,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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