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圓橙 4078 2024-11-12 10:28:38

  舒沅看著他凝重的表情,莫名覺得好笑,也不想再多解釋這個話題,作勢頭暈,說了句“你想太多”,便扭頭回了房間。


  “……”


  隻臨進門前,又淡淡向沙發那頭看一眼。


  蔣成還坐在那,沒有挪窩的意思,靜靜盯著那堆無人清理,雜亂的藥盒。


  *


  ——為什麼舒沅能夠一眼就找出布洛芬?


  其實她是摸出來的,直到門關了,他開始整理那堆藥,才忽然反應過來。


  藥盒裡的藥很多,大部分是為他準備,從感冒藥到褪黑素一應俱全,每一盒上頭都貼了貼紙,備注效用,建議用量,間隔時間,唯有那盒布洛芬沒有。


  因為她常說止痛藥多吃不好。


  這僅僅是為她自己準備。而他,是第一次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蔣成:老婆吹頭。


  蔣成:老婆吃藥。


  蔣成:老婆你為什麼不吃醋。


  沅沅子:因為姐要離婚。


  蔣成:!!!∑(


  小蔣還在狀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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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透個底,日記本裡的東西其實小蔣真的完全不care,他也不是故意藏起來的,就是隨手亂扔而已。對他而言,你就是把日記本砸在他臉上,不說舒沅因為這生氣了他都反應不過來自己寫了什麼過分的事,估計就算看了,他反應充其量也就是:就這?就這?(鄭重聲明僅代表他個人觀點)


  哦豁,結果完蛋。


  p.s.祝大家五一快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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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說到底,舒沅和蔣成結婚的這三年多,期間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爭吵。


  但那些爭吵的導火線大多明顯,在蔣成看來,無非都是些爭風吃醋或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舒沅一向不搞什麼小女人的任性做派,他也不會拐彎抹角:既然已經結婚,明明白白把話攤上桌面說清楚不就好了?


  所以該吵的吵,該回溫就回溫,他的婚姻不說完美,總歸還算是稱心如意的。


  可這次局面卻變得不一樣。


  因為舒沅過去哪怕再難過,再怒火中燒,總不會讓他難堪。更不會忘記爭吵完默默收拾殘局,不會在半夜睡覺時下意識背對他——這實在不像她,倒像是個行為舉止都在挑戰他容忍底線的陌生人。


  她難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最討厭女人陰陽怪氣,矯情的時候總把話說一半留一半?


  換了過去,或者說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蔣成都遠沒有這樣的好脾氣,絕對早就發作。


  可偏偏這些年來,舒沅對他實在太好。好到他已經忘記上一次真正發怒是什麼時候,好到他寧可稍微收斂,嬉皮笑臉地試探,因為在每次想要發脾氣之前,那些古怪的、或許是“不忍”的情緒總哽得他喉口發痛:他又不是什麼沒心沒肺的傻子,難道別人對他好也不懂?


  哪怕最初選擇結婚,這場婚姻於他而言的確不過是無傷大雅的“伸出援手”。


  但這些年相處下來,他已經習慣了舒沅在身邊,像一個影子,像一個永遠溫暖的港灣,是每個疲憊回家的夜裡她蜷縮在沙發上等他等到打瞌睡的背影,是她喋喋不休蹲在發燒的他床前,一遍又一遍的叮嚀。


  說:“蔣成啊,你怎麼老是不聽話,我都說了不要熬夜會感冒,你看你現在這樣了吧。”


  也說:“我給你煲湯吧,你想喝什麼湯?——先說好啊,就你一個人喝,別拉著我。喝湯可發胖了,隻有你吃不胖。”


  太多人因為他外在表現的刻意完美而愛他,隻有舒沅,是在看過他所有的狼狽和惡劣,自私和高傲之後,依舊留在他身邊。


  所以,哪怕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發脾氣,甚至為她莫名改變的態度氣到想要摔東西,在每一次想到她的白裙子,高跟鞋,不合心意的三明治,急於吞咽的藥片的時候,都忍得艱難,忍得笑裡帶狠,他還是忍了。


  ——如果真的是他想到的那種原因讓舒沅變成現在這樣的話,他給她機會想明白,到底什麼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今天要不要我送你上班,阿沅?”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很方便。”


  熟悉的對話發生在次日清晨。


  舒沅這天早上起床太晚,幾乎是緊趕慢趕才做完早飯。依舊是最簡單的三明治,但餐桌上的豆漿放到涼了她也沒喝一口,隻說今天胃口不好,匆匆泡了杯麥片喝了,便回房間換好衣服急著出門。


  “你前幾天不是一直惦記著喝這個,怎麼現在又不喝了,”蔣成的視線從手機上股市新聞轉向她。瞧她換了裙子,隻一身淺色鵝黃襯衫同牛仔褲的簡單打扮,面色不由稍霽,笑著問了句,“是不是趙嬸的手藝不行?是的話,我讓媽以後別喊她送了,換個廚子。”


  舒沅答:“跟她有什麼關系,就是我不太想喝而已。真想喝的話家裡不也有黃豆。”


  說話間,她隨意梳弄了下長發,很快靈活地給自己扎了個低馬尾。


  眼見時間不夠,直接順手摸過自個兒吃剩的半塊三明治,“不跟你說了,我路上吃。你吃完了盤子放在這吧,回來我再收拾。”


  她畢竟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最後一個字剛說完,人已經到了樓下玄關處,下一秒緊跟就是關門聲。


  蔣成沒來得及把人喊住,隻得放下手機,起身從二樓陽臺向下看了眼:正瞧見她單腳趔趄幾步,手指在腳跟一提,帆布鞋一蹬,對著落地玻璃窗把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一遍細節,隨即頭也不回地跑遠。


  跟個剛工作的半大學生似的。


  ——隻有談到工作的時候生機勃勃雄心壯志,生起氣來對著男朋友就是死人臉。


  而且很不幸,他眼下似乎就是中招的那個“男朋友”。


  連吃個早飯都得逼自己吃火腿片和溏心蛋的男朋友。


  靠。


  莫名其妙的煩悶非得發泄不可,他扭頭,對著放在陽臺秋千架邊那廢紙簍就是一腳。


  裡頭的紙屑滾了一地,全是舒沅平時沒事放假在家窩陽臺上寫的廢稿:雖然她工作時間也隻是幫公司寫寫文案,但從兩年前一度在家賦闲那段時間開始,她就很喜歡闲著的時候寫些有的沒的解悶消遣。


  蔣成起先沒管那些,隻站在陽臺上吹了好一會兒冷風。


  他仍覺得似乎哪想哪都不對。


  最近自己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嗎?沒有,最近好像也沒惹上什麼緋聞,沒有莫名其妙一個人關上門生氣,公司也都還順利,連她提出想去小作坊公司上班的事,他也再沒有多過問什麼。


  所以,除了她在外面有人了,喜新厭舊竟然開始嫌棄自己之外,蔣成實在找不出什麼別的理由,能讓舒沅莫名其妙性情大變成這樣,甚至讓他懷疑起,這性格究竟還掰不掰扯得回來。


  一邊想,他視線又忽而頗不自在地往下移,看向那些個隱隱約約露出黑色墨跡的紙團子。


  換了往常,他當然絕不可能留心這些,有鍾點工來定時打掃。


  但是現在,就剛剛那一秒,他忽然想起:舒沅似乎是真的,從高中起就特別愛寫,什麼都寫。記錄心情也好,言情小說也罷,她那些不能說出口的話,大概率都是通過文字來表達和抒發。


  所以,如果她非要遮遮掩掩,交流時無法得知她的想法,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想知道她的秘密其實很簡單,一點也不復——


  等等!


  他現在在想什麼?


  就在他輕咳兩聲,準備蹲下身去撿一顆紙團看看時。


  不知為何,心頭忽而猛地一跳,腦海中的怒罵聲幾乎頃刻而起:蔣成,你這樣算什麼?!


  “……!”


  偷/窺嗎?玩賴嗎?


  不心虛嗎?耍這種手段還是不是個男人了,這跟你他媽偷偷翻人日記有什麼區別?


  他是很好奇舒沅到底在想什麼,也確實對最近的狀況感到莫名所以,但是還不至於下作到這種地步,或者換個說法,他絕不會因為對一個人過於上心而真的把自己擺在一個小心翼翼偷/窺者的身份。


  憑什麼?這不是他會做的事。


  蔣成深呼吸,飛快彎腰,卻隻是把那堆紙團都全塞回紙簍裡,擺回原處,把陽臺上一切都恢復原樣,然後洗手,快步走回餐桌前。


  手機不知何時已經震過好幾遭,他拿起才發現,有三四個來自“鍾秀”的未接電話。


  當然,下一個電話也很快打來,他接起,一邊煩躁的從三明治裡扒拉出溏心蛋,一邊衝電話對面問了聲:“媽,這麼早什麼事?”


  “這沒良心的。終於舍得接電話了?沅沅都總記得惦記媽媽,你呢,你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打電話就想不起來回家,整天……”


  “好了,媽,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有什麼事直接說。”


  “哎呀!瞧你現在,你爸爸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怎麼,媽媽多說兩句還生氣是吧?氣死媽媽得啦。”


  “……媽,到底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呀!媽媽不就是跟你確認一下,沅沅之前說後天回家吃飯,不是母親節了嗎,她說你特意擠時間安排的,怎麼,大清早就把媽媽的事都忘了?”


  母親節。


  蔣成一愣,下意識瞄了眼日歷:還真是。


  最近事情一多,這事兒早忘了。不過往年他也都是不記這些日子的,因為舒沅總會記得,提前跟家裡說好,也跟方忍那邊協調好,等到他反應過來,隻需要人到場就行,明面上的功勞她全推給他,就笑盈盈坐在他身邊,說:“蔣成工作忙,但什麼事都記在心裡的。”


  ——原來阿沅氣歸氣,心裡還是記得這些事的?


  “怎麼不說話了?蔣成,你還在聽嗎?”


  “在聽。”


  莫名的,心情好些,他連帶著看桌上那堆半流不流的溏心蛋,都變得順眼。


  當即和緩了些聲音,應聲說:“後天我和阿沅一起回來吃飯。媽,你多做幾樣她喜歡吃的菜啊。”


  *


  舒沅這頭,當然還完全不知道某人半小時內心情的陡轉更迭。


  她的辦公室生活照舊忙碌,公司雖不過是個小型的自媒體公司,但是業務繁忙,再加上她經常順手幫人處理些雜事,所以一天天都過得充實,完全沒闲心去想蔣成的事——當然,也因為雖然過去兩個月,可她確實還沒整理出一個比較好的、能讓自己從這場婚姻中全身而退的方案就是了。


  至少她那時並沒預料到。


  真正給她遞來解脫的纜繩的,會是前臺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


  “舒沅嗎?哦,沒什麼,就是有個人來找你,說是你老同學。叫……對,顧雁,你認識嗎?”


  顧雁?


  她連忙跟前臺那頭交代說認識、很熟,隨即放下電話,轉頭便趕到大廈一層。


  果不其然,電梯口外不遠的小接待室裡,記憶中眉眼明麗的老友,此刻一身黑裙,正拘謹地、低頭抱著杯茶水輕抿,塑料杯口留下一圈廉價的褪色紅痕,卻並不影響她容貌驚豔。


  歲月寬待,從不教美人失去半分靈氣或變得圓鈍。


  “雁雁!”


  舒沅登時笑起,快步向人走去。


  在她為數不多的、有關學生時代的美好回憶裡,顧雁的善良真誠,潑辣大方,曾經許多次從男生們口不擇言的嬉笑中保護了她的尊嚴,為此,她們一度是相當要好的朋友。


  隻可惜初中三年同班,等到上高中時,顧雁卻隻讀了一年,便因為舉家搬去香港而離開本地,此後便和她少有聯系。但這並不影響,舒沅至今仍然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之一。


  顧雁抬眼,看見是她,顯然也一瞬間認清了人,忽的站起。


  兩人毫無芥蒂地相擁一抱,舒沅拉著她手坐下,連聲問著:“你什麼時候從香港回來的?怎麼不早告訴我,我請你吃飯呀。”


  “就上個禮拜,”顧雁的笑有些局促,“出了點事,回來得也急,收拾完住的地方,才……才得空聯系你,沅沅,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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