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匪我愆期 3665 2024-11-06 17:16:57

匿名用戶提問(1):


還有一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但未婚夫決定跟他從小就暗戀的青梅結婚,怎麼破?


匿名用戶提問(2):


胰腺癌中期,還剩一兩年壽命,人生怎麼樣才能不留遺憾?


Chapter 01


“姐,姐?喂,你在發什麽呆啊?”


韓譯萱怔怔地看著玻璃窗外不遠處的某一點,韓譯葵在她面前瘋狂地來回揮手,總算是把她的魂兒給叫了回來。


“小葵,怎麽了?”她端起面前的榛果拿鐵喝了一口。


冷掉了,好難喝。


“你都沒有在聽我說話嗎?”韓譯葵翻了個極其誇張的白眼,“我難得飛一趟陽城,你就這樣對你可愛的妹妹。”


“我聽了,”韓譯萱回想了一下先前的談話,“你不是問我婚禮的事情嗎?”


“對啊,準備得怎麽樣了?”


“七七八八了,結婚禮服還沒定,我等你姐夫哪天有空一起去選。”


“戒指總買好了吧,給我看看。”韓譯葵一臉八卦。


“是特別定制的,設計圖倒是有,實物還得過段時間才能收到。”韓譯萱掏出手機,點開相冊,“設計圖給你看看。”


韓譯葵湊上去盯了一會兒,“好大,這得多少克拉啊,真是閃瞎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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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韓譯萱不由得抿嘴一笑,唇邊兩個小小的梨渦。


“總算是修成正果了,我看某些人甜蜜得很啊。”韓譯葵忍不住打趣,而後語氣一轉,“不過你這黑眼圈怎麽回事?會不會誇張了點。”


“婚禮前是這樣的,忙得人恨不得能多變兩個分|身出來。”她說。


“周任也不幫幫你?”韓譯葵還沒習慣改口叫姐夫。


韓譯萱笑了笑,說,“他工作忙,你也知道的。”


更何況,還有別的人,別的事情,也在讓他忙得團團轉。


“知道知道,畢竟是做大生意的嘛。”韓譯葵打了個哈欠,“送我去機場吧,姐,等婚禮那天咱們再見面了。”


“好。”她拿起車鑰匙。


送完妹妹回到家,偌大的房子,一片黑燈瞎火。


韓譯萱在玄關站了會兒,開了燈。


她一邊脫鞋一邊給周任撥了個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萱萱,怎麽了?”聽得出刻意壓低了聲音。


“沒怎麽,就想問一下,你回不回來吃晚飯。”她說。


“先芝這邊還有點事,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韓譯萱“哦”了一聲,跟誰賭氣似的,搶在他前面掛了電話。


又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她走進廚房,給自己煮了碗清水面,煎了個雞蛋臥上去,又撒了點蔥花,端到外邊餐桌上。


“吃少點,瘦一點,穿婚紗那天把周任給美死。”她自言自語道。


一邊嗦面一邊刷手機,她忍不住又點開那對戒指的設計圖來看。


三克拉的鴿血紅,周圍鑲嵌一圈碎鑽。


周任說過,他跟她的結婚戒指,絕對不用鑽戒。


一來俗氣,二來麽,鑽石本身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局,莫桑石的閃度都比鑽石高,他周任可不會傻了吧唧地鑽進那些營銷圈套。


思及此,韓譯萱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其實他也是很上心的,還專門找的法國知名珠寶設計師Anissa Kermiche。


撇開大學時候交往的那兩個月不說,後來他們認認真真談了有四年多,三年半在加州,半年在陽城,也同居了挺久。


所以,感情應該還算是挺牢固的……吧?


韓譯萱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家長都見過好幾回,再有一個月她跟周任就結婚了,怎麽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不就是個呂先芝嗎?兒子都有了,況且她對周任根本沒那意思。


周任幫她呢,是因為他倆是發小,從小到大的朋友,如今這麽落魄,總不能不顧她的死活。要真那樣,他也就不是她喜歡的周任了,對吧。


做完自己的思想工作,韓譯萱滿意地點了點頭。


洗完澡,正在站在洗手臺前吹頭發的時候,周任回來了。


他湊到她身邊去,洗過手,又用毛巾擦幹淨水。


這人真是,又不是隻有一個衛生間,非要過來擠她。


韓譯萱假裝不在意的樣子,也沒偏頭看一眼,眼睛卻直盯著鏡子裏的他瞧,瞧他幹淨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肌肉線條結實流暢的手臂,打理得幹脆俐落的寸頭,還有頭頂上那個小發旋。


聽老人講過,長了發旋的人,脾氣強,認死理。


可她怎麽瞧怎麽喜歡。


周任被她從鏡子裏盯著看了這麽久,也不見半點的不自在,還沖她眨了眨眼睛,咧嘴出上邊兒八顆白牙,“我給你吹頭發?”


明明是挺硬朗有型的五官,怎麽就長了雙招桃花的眼。


“好。”韓譯萱把吹風機遞給他。


兩人靠得比先前更近了,她便聞見他身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味。


“抽煙了?”她問。


“嗯。”周任低低應了一聲。


“不是說好戒了的嗎。”她佯怒,輕輕錘了他一拳。


“有點心煩。”他輕柔地撥弄她的頭發,用熱風吹她的發根,“下不為例。”


韓譯萱沉默了會兒,“我今天在世貿看見你跟呂先芝了,還有他兒子。”


周任的手頓了頓,“哦,我看冠冠衣服沒有合身的,帶他去買幾套。”


冠冠,呂冠,呂先芝的兒子。


“哼,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你周任的私生子呢。”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他親爹怕都沒你這麽殷勤。”


“淩徵岸還不知道他有這個兒子。”周任避重就輕。


她又問,“呂先芝安頓好了吧?”


“前兩天找到了地段合適的房子,過幾天幫她搬過去。”他說得無比自然。


韓譯萱“哦”了一聲,“那你自己安排好時間,我們後天說好去看婚紗的。”


周任空出一隻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哪裏敢忘啊。”


過了會兒,他說,“吹好了,請打分。”


她伸手一摸頭發,發根吹幹了,發尾是七分幹,便誇獎道:“不錯,給你99分。”


誰知周任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萱萱,先芝她這些年真的過得太苦了,我幫她,你甭往心上去。”


韓譯萱轉過身,好笑地看著他,“你當你老婆這麽沒肚量嗎?我當然知道她不容易,一個女人身無分文背井離鄉的,還得把孩子拉扯大,你跟她青梅竹馬的情分,幫襯些也是應該。”


話說著說著就有點變味了,其實不是她本意。


也不知道周任聽出來沒有,她選擇閉嘴。


周任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Chapter 02


呂先芝的事情,韓譯萱一直都知道。


前任副市長被自個兒女婿拉下馬然後在獄中畏罪自殺這件事情,哪怕是在八卦秘辛日新月異的陽城,哪怕已經過了四五年,依舊是經久不衰的飯後談資。


如今過得風生水起的淩徵岸,就是那個大義滅親的副市長女婿,而那個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副市長女兒,則是呂先芝。


副市長還是個法官的時候,收了髒錢判了冤案,苦主正是淩徵岸他爹,他爹是個狠人,吞了半瓶百草枯,以死自證清白,然而法官依舊仕途順暢一路高升。


後面的事情,無非就是長大後的淩徵岸刻意接近呂先芝,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收集證據,最終成功替父報仇,也為國家掃黑除惡。


虐文裏面都寫爛了。


副市長畏罪自殺,一命償一命,但淩徵岸跟呂先芝也回不去了,兩人離了婚,呂先芝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跑到英國投奔遠房親戚去了,後來估計是在那邊待不下去,兩個月前帶著兒子回了陽城。


這個也寫爛了。


至於她的未婚夫周任在這個俗爛狗血愛情故事裏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韓譯萱想了想,應該是……癡心守護女主角的男配?


說真的,別瞧周任以前表面上玩世不恭,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其實是個癡情種子。他知道呂先芝自始至終對他都沒有那個意思,隻把他當哥們兒,也就一直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唯恐兩人連朋友也做不成。


大學時候,韓譯萱追在周任後邊兒跑了兩年,看著這廝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還納悶自己條件也挺好,怎麽始終都輪不上她。


周任鬆口同意跟她交往,是在呂先芝宣佈跟淩徵岸在一起的第二天,她想自己這也算是趁火打劫趁虛而入了吧,周任醒過神來估計要跟她分手,果然不到三個月,周任就要跟她say goodbye。


她說拜拜就拜拜,不過既然是和平分手,還能當朋友吧,周任見她態度灑脫也就默認了。


於是她又在周任後邊追了兩年,期間接吻十數次,滾床單五次。


她對自己說,friend with benefits也算friend的一種啦。


後來,呂先芝大學一畢業就跟淩徵岸結了婚,周任參加完婚禮去了美國,在斯坦福大學一邊深造一邊創業,說是創業,其實就是拿家裏的錢使勁兒造,得虧他不是個草包富二代,還真給他造出了不少成果來。


韓譯萱成績沒他好,家裏也沒他富裕,隻申請到了南加州大學。她隻好每個週末開六個小時的車,從洛杉磯跑到帕洛阿託去找他。


她車技一般,所以每次出發前都在手機裏面隆重地錄下遺言,存款留給爸媽,首飾和化妝品留給妹妹,骨灰撒進楊梅灣雲雲。


韓譯萱經常一邊開車一邊捶著方向盤罵自己犯賤,然後又慶幸自己從來不跟親人和朋友聊感情生活,所以沒有人知道她這麽犯賤。


捶方向盤的後果就是出車禍,雖然隻是輕微擦傷,但那時候畢竟年紀小,又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怎麽可能不害怕。


她哭著給周任打了電話,周任趕過來,給她處理好前前後後的事情,又帶她去醫院處理傷口。


上完藥,韓譯萱還在抽噎,走在前邊的周任突然停下腳步。


她眼裏含著淚,不明所以地跟著停下來,擡起臉看他。


周任盯了她半晌,問:“你真就這麽喜歡我?”


她想了想,說:“是。”


周任的吻就落了下來。


“那我們就在一起。”他說,“認真的。”


當時韓譯萱腦子裏飄過了兩行字。


苦心人,天不負。


有志者,事竟成。


後來畢業了,她留在加州,跟周任住在一起,每天過著甜蜜蜜的同居小情侶生活,樂不思蜀,完全忘了偉大祖國的建設事業還在等她回去添磚加瓦。


有一次韓譯葵在電話裏罵她這麽久也不回家一趟,實屬狼心狗肺,韓譯萱為了證明自己還有良心,便把當初錄的遺言發給了妹妹,以證明自己心裏有她更有爸媽,誰知發錯了,發到了周任的郵箱裏。


周任本來在開會,聽了一半抓起車鑰匙不管不顧地就跑,一邊給她打電話一邊開車,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


他推開門的時候,韓譯萱正在做瑜伽,姿勢清奇。


明白是虛驚一場之後,周任火氣就上來了,“怎麽不接電話?”


“調靜音了啊。”她一臉無辜。


周任把手機遞給她,“你這錄音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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