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給前任他叔沖喜 3758 2024-11-05 19:23:09

  “不聽哥哥胡說了!”姬平蓮羞惱地推了哥哥一把,提裙轉身跑開。一口氣跑回了閨房,姬平蓮卻笑了。


  “姐姐何事這般歡喜?”姬平鵑問。


  姬平蓮不解釋,而是滿臉喜色地說:“好妹妹,幫我挑一挑今日入宮參宴的宮裝。”


  宮宴雖是晚間,宮中卻從一早就忙碌起來。過了午時,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陸續進宮入席。


  姬嵐立在高處,俯瞰整個皇宮。他已得到驛站快馬加鞭呈上來的折子,得知巴圖爾正往西番趕,並且跟著顧敬元。這代表什麼不言而喻。追殺襄西公一行無功而返。溫靜姍母子也未能除去。姬巖藏在暗處,今日熱鬧的群臣中不知藏了多少歹心之徒。


  姬嵐拍了拍扶欄,臉上掛著溫潤的淺笑。


  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心裡竟這般平靜。也是,他經歷了那麼多場博弈才到了今日,早已懼無可懼。


  “陛下,臨泗王和廣賢王到了。”小太監悄聲爬上來,細著嗓子稟告。


  姬嵐收回思緒,轉身往下走去。


  姬巖喬裝打扮,是準備裝作右相龍啟明的侍從混入宮中。


  他乘坐了一頂軟轎,抄僻靜的小路往右相府中趕去。經過一條沒有人煙的小巷時,軟轎被攔了下來。


  “何事?”姬巖警惕地掀開轎簾,卻在看見姬昭的那一瞬間,臉上立刻露了笑。他親自躬身下轎,趕至姬無鏡面前。


  “姬昭!你居然趕來了!真是太好了。姬嵐下令御林軍搜山尋你下落,我著實擔心許久,卻也實在沒有能力幫你。如今看見你完好無損,心中大寬!”


  姬無鏡輕笑,道:“命大。”


  姬巖這才發現眼前的姬無鏡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午後的陽光散落,傾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肌理有了一種剔透之感。人,分明還是那個人,卻又哪裡不一樣了。


  姬無鏡側過臉,右手虛握成拳抵在唇前,輕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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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巖回過神來,追問:“陛下為何忽然對你動手?是為了搶奪夫人還是知曉了你與我之間的計劃?”


  “事發突然,我也不太清楚。”姬無鏡裝傻。


  姬巖皺眉,道:“姬嵐這個人不是個見色起意的,雖說他傾心於夫人,倒也不像是會在眼下關頭劫人的。想來還是知曉了你如今選擇幫我。”


  “應該是。”姬無鏡口氣猶豫不確定,“大概是紀敬意那老東西發現了端倪告知了姬嵐,姬嵐這才痛下殺手。”


  姬巖道:“暫且不說這個,如今無恙就好!走,咱們一起去右相府中。今日有玄鏡門的助力,更是萬無一失了!對了,你上次說陳河會做姬嵐篡改詔書的人證……”


  姬無鏡“唔”了一聲,道:“他可作證,不過旁人與他說無用,等下我與殿下喬裝進宮後,親自去一趟西廠。”


  聽得姬無鏡這般說,姬巖心中大悅。不過,他側過臉瞥了姬無鏡一眼,目光在姬無鏡比他高了一頭的頭頂上停了一瞬,心裡忽然有了個疑問。就姬無鏡這個長相和身量,當真能喬裝成侍衛而不被發現?


  “我們該出發了。”姬無鏡提醒。


  姬巖一怔,驚訝於自己著荒唐的念頭,邀姬無鏡入轎,一並往右相府中去。此番心境更是明朗,仿佛眼前已經是大好江山之主。


  姬巖道:“你體內的毒已經積蓄許久,此番又在雪山中受了寒。洛毒醫這人隻研毒不研解藥,研出噬心散這劇毒物竟無解藥實在是讓旁人無奈。不過我已央他研究解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研究出來。”


  “姬昭多謝殿下好意。”姬無鏡道。他一側嘴角輕輕扯起,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誰說解藥隻能是治毒之人研究出來?擅長制毒之人未必擅長救人之術。姬無鏡從來就沒打算從洛毒醫那裡拿到解藥。


  當初從姬巖這裡借洛毒醫,託詞演戲給紀敬意這個假眼線看,不過是為了取得姬巖信任罷了。


第183章


  國宴之上歌舞不休, 言笑晏晏。宴席桌綿延擺在雕花磚路上,一眼望不見頭。姬嵐獨身坐在高位, 欣賞著下方中央處的歌舞。


  幾位親王相隔一段距離, 分兩側而坐。而後是左右丞和朝中重臣。朝臣按照官階品級分坐。再往遠處望去,隻見幾道嵌著金銀寶石的鏤空屏風相隔,屏風的另一側,則是女眷了。


  繁復的祝詞儀式已過,賓客們飲著佳釀欣賞著舞姬的歌舞。南方女子細糯的嗓子清淺低吟,美人如畫翩翩起舞。


  酒過三巡, 歌舞換了一場又一場,身著霓裳衣的舞姬悄聲退下, 換上一群握佩劍的男子齊步而來,表演舞劍。


  劍光如虹,忽從中走出一名身著鎧甲的男子, 用低沉的嗓音吟誦一首邊疆詩。


  姬嵐淺酌, 他聽著誦者的詩詞,不由皺了眉。


  長詩道了大姬王朝開國之初開疆擴土的雄風, 道了當年四方朝拜俯首稱臣的盛況, 道了大姬王朝歷代帝王卓績,樁樁激昂。


  鼓聲漸快漸重,誦者的聲音卻低沉下去, 唱月之殘缺葉之枯落,更甚以前朝手足相殘而滅國之史借古喻今,聲至悲愴, 鼓聲沉重。


  “大膽!”竇宏巖尖利的嗓音爆喝一聲,東廠之人魚貫而入,色皆冷厲。


  鼓聲頓歇,表揚舞劍的男子們停下動作,盡數伏地跪拜。吟唱長詩的誦者,堅毅的目光中沾著熱淚。他立在原地,不曾與其他劍客一般跪地。


  竇宏巖指著他下令:“來人,將他拿下!”


  東廠之人沿著雪白的石階迅速跑下高臺。


  “守帝殘害兄長誣陷手足,無德立於尊位!”誦者長喝。


  竇宏巖縱身而起,親自捉拿!


  然而,他還沒有趕到,誦者再次高呼:“慨我大姬王朝竟也要重蹈前朝覆轍!先祖泉下不可安!”


  言罷,竟一頭撞死在石獅柱上,血濺當場。


  姬嵐拿著帕子擦了擦唇角的酒漬,隨意揮了揮手,道:“休要聽此等反賊亂言,收拾了,繼續飲酒。”


  姬嵐舉杯,輕晃手中的酒樽。


  席間一陣衣料摩挲聲,文武百官舉樽而應。


  一盞酒飲盡,群臣重新入座,右相卻從桌案後走出來,朝著姬嵐拱手行禮,道:“陛下,今日國宴,亦是新歲家家團聚拜賀之日。二殿下惦念與陛下的手足情,不遠萬裡跋涉而回,為了給陛下新歲道賀。隻是,二殿下未曾得陛下召允,不知陛下可饒他私來之罪。”


  廣賢王哈哈大笑了兩聲,道:“二殿下趕往邊境的途中遇到膽大包天的匪賊,還以為殿下早遭不幸,如今團圓之日回家,真是可喜可賀啊!臣替陛下高興啊!”


  當初姬嵐登基,暗中派人刺殺姬巖,刺殺之行自然不能明目張膽,便編造了這樣一個姬巖去邊疆途中遇到匪賊不幸殒命的借口。


  姬嵐目光微凝,他輕輕轉動手中的酒樽,面色不變地緩緩開口:“二哥建在是喜事,二哥千裡迢迢回來與朕團聚,其心更是難得可貴。朕又怎會怪罪二哥。”


  他上半身前傾,將手中的酒樽放在宴桌上,道:“二哥在何處?怎地還不來相見。”


  一陣腳步聲從一側傳來,姬巖獨自從角落裡走出來,他一直走到姬嵐正前方,遙遙望向姬嵐,亦不伏地跪拜。


  姬嵐含笑望著他,等著他行禮。


  許久僵持後,姬嵐輕笑了一聲,悠悠道:“看來二哥今日趕來所謂並非賀歲。”


  姬巖冷聲說道:“三弟這一年對二哥的追殺從未斷過,二哥就算嘴上說著賀歲,實乃心不甘情願。你我兄弟一場,又何必說這些虛話?”


  “二哥說笑了。”姬嵐從容應對,“自從二哥去往邊疆途中遭遇匪賊,朕心中一直掛念,時時為二哥祈福,又何來追殺一說?”


  姬巖冷笑,道:“來人,帶上來!”


  姬嵐微眯了眼。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後,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被砍斷手足的男人上前,將他丟在地上。席間一片唏噓,隔著鏤空屏風望過來的女眷們更是一陣驚呼,花容失色。


  “陛、陛下下令追殺二殿下,殺、殺無赦……”男人結結巴巴,眼神空洞。


  “二哥這是屈打成招還是隨便捉了一人來胡說。”姬嵐儒雅地笑著,輕晃手中的酒樽,“二哥還未入席飲酒,怎地先就醉了。”


  “再帶人上來!”姬巖又道。


  這次被帶上來的人一男一女。男的並不眼生,朝中諸多臣子都見過他。他叫小錢子,曾是在姬巖身邊當差,是姬巖身邊的紅人。另外一個女的叫芊芊,是孫引蘭身邊的丫鬟。


  “三弟收買人心的法子可真是厲害。小錢子跟著我這麼多年,竟也能被你收了去。你指使他二人在我與孫引蘭的茶水中下藥,又引人去捉奸,給我安上一個強佔弟媳的惡名!孫引蘭是你的未婚妻,你竟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要利用!”


  席間又是一陣哗然。


  姬嵐神色依舊淡淡,冷靜應對:“去歲元宵宴之事的確是有人陷害二哥,不過卻是四弟所為,父皇早已為你洗刷了冤屈,亦給四弟定了案。二哥今日此番說辭,難道是認為父皇不夠公正?”


  “哈!”姬巖笑了,“三弟可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今時今日,竟還滿口胡言,不知悔改!”


  姬巖怒指姬嵐,大聲質問:“你敢對天發誓你不曾陷害我?你又可敢對天發誓沒有謀害大皇兄?抬頭三尺有神靈!”


  廣賢王目光閃爍,站了起來,開口道:“二殿下此言何意?此事又如何牽扯到大皇子?”


  另外一位朝中大臣附和:“大皇子謀權篡位,已故多年。二殿下此話何意?”


  姬巖環顧四周,道:“大皇兄身為嫡長子,自幼被立為儲君,早晚要繼承大統。當年事發之前,父皇亦沒有改立儲君之意,他又何必急於篡位?”


  姬巖神色悲愴:“大皇兄天資卓絕,是那般匯天地鍾靈於一身的優異人物,曾多為賢者贊其曠古奇才,卻被他害死了!”


  右相眸色微沉,心中悽然。他曾位太子傅,得幸在姬崇幼時為他啟蒙上課,他比誰都知道這個孩子的聰敏,他曾不止一次感慨大姬交於姬崇手中,日後必將蒸蒸日上,再創當年先祖之功勳。


  姬嵐輕輕頷首,悵然道:“大皇兄的確天資卓絕,隻是……”姬嵐話鋒一轉,“當年大皇兄崩逝時,朕並不在宮中,下令亂箭射殺大皇兄的人……是二哥。”


  姬巖將牙齒咬得咯咯響,怒道:“那完全是因為你設計造成大皇兄謀權篡位的假象,讓我誤以為是事實!”


  姬嵐輕笑了一聲,道:“依二哥所言,朕的本事可真是不小。想收買誰就收買誰,想害誰就害誰。”


  姬嵐坐在高處,高高在上地環顧四方,最後將目光落在姬巖身上。他臉上依舊掛著儒雅的淺笑,眼底卻已經含了冷意,聲音也冷起來:“可你今日所說不過一面之詞,所謂證據實在算不得數。既依你所言朕可隨意收買人心,你又為何不可收買這些奴僕?”


  “你可還記得我?”一聲沙啞的女聲在遠處響起。這聲音太過刺耳難聽,引得所有人望過去。


  溫靜姍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扶著小荷,緩步前行。


  姬嵐慢慢收了笑,臉色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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