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給前任他叔沖喜 3629 2024-11-05 19:23:09

  顧見骊已經將溫靜姍請了來。溫靜姍從顧見骊口中得知他們的打算,心裡慌亂,緊張起來。她頻頻望向門口的方向,心裡擔憂姬星漏鬧脾氣不接受。他不接受也就罷了,聽不聽他一聲“阿娘”也沒有關系的。可溫靜姍怕他難過。


  姬星漏邁進屋子,目光掃過溫靜姍的時候,幾不可見地皺起眉。


  顧見骊和溫靜姍心思流轉,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跟兩個孩子解釋。可姬無鏡並沒有給她們兩個耐心解釋的機會。


  姬無鏡提著坐在火盆上的水壺,將燒開的熱水倒進茶壺裡。他一邊倒水,隨著水聲對姬星漏和姬星瀾解釋。水聲歇,他也說完了。


  “星漏,你爹叫姬崇。他被人害死時,我把你抱回來養。溫夫人是你親娘。你是前太子的孩子,也是未來皇帝。明兒個我就帶你回去搶皇位。”


  水聲歇,姬無鏡語也歇,屋子裡忽然一片死寂。


  姬無鏡提著茶壺輕晃,將熱茶倒進茶盞裡。他將茶壺放下,回頭看了姬星瀾一眼,又說:“哦,你既不是我閨女,也不是星漏的妹妹。你父親和星漏的父親一起被人害死。我抱回星漏時,順便也把你抱來了。”


  姬星瀾眨眨眼,再眨眨眼。爹爹說什麼呀?她怎麼聽不懂的?


  姬星漏微微張著小嘴兒,一副呆呆的樣子,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別說兩個孩子沒反應過來,就連顧見骊和溫靜姍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顧見骊起身,在姬星漏面前蹲下來,雙手握住他的小肩膀,溫聲細語地試探:“星漏,你聽懂了嗎?”


  姬星漏這才回過神來,他怔怔望著眼前的顧見骊。


  顧見骊又握住姬星瀾的小胳膊,把姬星瀾軟軟的身子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地說:“瀾瀾,你是不是你爹爹親生的都沒有關系。我們的關系都不會變的,我們會一直疼著你呀。”


  姬星瀾忽然就紅了眼圈,把臉埋在顧見骊的懷裡。


  溫靜姍撐著拐杖站起來,她心急如焚,想要朝姬星漏走過去,卻一步也沒有往前邁,硬生生逼著自己坐回去。她不介意姬星漏不認她,姬星漏若和姬星瀾一般,日後也得姬無鏡和顧見骊的照顧寵愛,她心裡便是歡喜得很。


  屋子裡很冷,不過片刻功夫,姬無鏡倒出的茶水已不燙,可入口。姬無鏡拿著茶盞蹲在姬星漏面前,將茶盞遞到姬星漏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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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難得嚴肅起來,說:“小子,敬你父親一杯。”


  他手腕翻轉,灑下手中的茶。


  姬星漏愣愣看著他,後知後覺地學著他的動作,也將手裡的茶灑下。他的小手捏著空了的茶盞,茫然地望著姬無鏡。半晌,他忽然鬧了脾氣,將手中的茶盞使勁兒扔到地上去。


  姬星瀾在顧見骊懷裡回過頭來,用紅通通的眼睛望向哥哥。她朝姬星漏伸手,緊緊攥著哥哥的手。


  明明已經眼淚盈滿眶,卻忍著不哭出來,甚至扯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臉。她緊緊握著哥哥的手,奶聲奶氣地安慰哥哥:“哥哥,沒有關系的呀。阿娘不是我們的阿娘也對我們很好。所以爹爹不是我們爹爹,也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們好。我們還是我們呀……”


  最後一個字說完,盈在眼眶裡的淚珠兒終於滾落了下來。


  顧見骊聽了姬星瀾的話,心裡酸得要命,跟著紅了眼睛。她與姬星瀾一樣,也燦爛笑著,說:“對,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姬無鏡抬腳,在姬星漏的小屁股上踢了一跤,低眼瞧他,說:“鬧什麼脾氣。屁大點事兒有什麼好鬧脾氣的?”


  姬星漏抬著眼望向姬無鏡,心裡那股憤怒緩緩消散了去。他很認真地想了想,去想自己為什麼發脾氣。他低下頭去看被自己摔碎的茶盞,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是哦,反正你以前也不疼我,不像個親爹的樣子,果然不是親爹。算了,反正有顧見骊就夠了……!”姬星漏說完,立刻撲進了顧見骊的懷裡。


  顧見骊一愣,眼睛還紅著呢,卻不由笑了出來,將姬星漏也一並攬進懷裡,輕輕擁著兩個孩子。


  姬無鏡冷笑,懶得理他。


  姬星漏偷偷看了溫靜姍一眼,看見溫靜姍眉眼溫柔地望著他。姬星漏目光躲閃,迅速移開了視線。


  溫靜姍撐著拐杖站起來,說:“太晚了,明日還要早起出發,該歇著了。”


  她衝顧見骊輕輕搖頭。


  顧見骊猶豫了一下,低頭去看仍舊有些鬧脾氣的姬星漏,最終隻好緩緩點頭。


  來日方長,不急。


  今年的這個除夕,姬巖一夜未眠。他在廳內走來走去,又緊張又興奮。明日的國宴之上,他將按照計劃,和朝中內應聯合,揭發姬嵐惡行,取而代之,從姬嵐手中搶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姬巖徘徊許久,終於停下來。他停在八仙桌旁,掀開錦盒的蓋子。手掌撫過錦盒內的衣料,他神色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虔誠。


  這個錦盒裡工整疊好擺放的,是一件龍袍。


  姬巖指腹撫過玄色龍袍之上張牙舞爪的飛龍,心裡的興奮越來越濃重。明日,過了明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穿著這件龍袍,成為大姬的帝王。


  他等這一日,實在是等了太久太久……


第182章


  隔壁忽然一道脆響, 是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煜哥兒的哭聲。


  姬巖將錦盒的蓋子合上, 大步往隔壁走去。


  孫引蘭抱著煜哥兒輕輕搖晃, 哄著他。


  “怎麼了?”姬巖看了一眼打碎的碗,問道。


  “也不知道怎麼就摔了……”孫引蘭輕輕拍著煜哥兒。煜哥兒是個很乖的孩子,若不是睡夢中被嚇醒,平日裡並不吵鬧。孫引蘭哄了一會兒,他就乖乖地睡著了。


  姬巖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煜哥兒蜷著的小手。他瞧著煜哥兒的神色, 隻摸了一下就松了手,擔心將他吵醒。望著煜哥兒的時候, 姬巖的目光一片柔和。


  孫引蘭將懷裡的煜哥兒放在床裡側,仔細給他蓋好小被子。她壓低了聲音,尋問:“殿下, 明日的事情可都計劃好了?”


  姬巖點頭:“放心。有右相、臨泗王和廣賢王的支持, 已是十拿九穩。”


  孫引蘭蹙眉,猶豫問:“右相和兩位王爺可真心幫殿下?會不會有異心?”


  “你且都放心。”


  孫引蘭緩緩搖頭, 她抬手, 攥住了姬巖的袖子,望著他的目光裡噙著擔憂。


  “我這幾日心跳快得很,總擔心著……”孫引蘭欲言又止。她總覺得將那些不吉利的夢說出來恐惹姬巖厭煩, 掃了他的興,便沒有說了。


  姬巖拍了拍她的手,道:“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明日一早, 你抱著煜哥兒先離開安京。”


  姬巖這麼說,孫引蘭心裡更擔憂了。


  “不過是以防萬一,你且安生等著我去接你們母子。”姬巖將孫引蘭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輕輕拍了拍。他沉吟了片刻,又說:“引蘭,我們相識的情況特殊,牽絆在一起的理由也難堪。不過這一年,風裡雨裡,都一共走過,也讓你跟著我吃了許多苦。若此番失敗,隻道咱們夫妻緣淺,我也不要你給我守著,且自珍重護好自己就成。若此番事成,日後必不相棄,亦不會再讓你風餐露宿擔驚受怕。”


  孫引蘭紅了眼睛,她笑笑,說:“有殿下這話,引蘭便也不覺得苦。引蘭在這兒祝殿下得償所願,我和煜哥兒等著殿下來接我們。”


  孫引蘭對姬巖沒有感情,兩個人卻一起經歷了許多。這一刻,孫引蘭忽然決定等此間事了,她會努力將自己的心放在姬巖這裡,努力嘗試著與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姬巖起身時,孫引蘭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姬巖立在床側,回頭去看她。


  孫引蘭壓下心裡的不安,用笑臉對他,說:“不管明日結果如何,殿下第一要護好自己,完完整整地回來。就算出了紕漏,天下可以再爭,命卻隻有一條,我和煜哥兒……”


  “放心,明日萬事俱備不會出任何紕漏。”姬巖打斷她的話,“你陪著煜哥兒先歇著,我去與玄恪吃酒。”


  孫引蘭勉強點了點頭,知他是不愛聽了。


  分明是除夕,姬玄恪卻沒有回家,他坐在偏廳裡,獨自飲酒。酒已喝了幾壺,他捏著酒盞,目光落在酒盞上,有些發怔。


  “玄恪,當真不回家與家人一起守歲了?”姬巖在桌旁坐下。


  姬玄恪收起心神,他放下酒盞,指腹壓了壓鬢間,帶著疲意地說:“不回了。”


  姬巖自己倒了一盞酒,一飲而盡。


  “玄恪啊,其實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必如此。當時那種情況,你家裡人也是得了宮裡的口諭,依從聖意辦事。你家裡雖是宗族,幾代下來,情景的確算不得好,又怎敢不依令行事。我知道你是怪他們滿口答應幫你周轉,實則支開你。其實也是怕你夾在中間難做。”


  姬玄恪輕嘆一聲,道:“剛知曉時的確氣惱。可這一年經歷下來,卻也明白怪不得旁人,隻怪自己的無能無權無能為力,不能護她周全。”


  他笑,眼角微湿。


  姬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家去看看罷。明日一早趕回來,過了明日,你再也不是無能無權之人,再也不會護不了心愛的女子。”


  姬玄恪苦笑。


  就算他有了權勢又如何?他心愛的囡囡早已走遠,再也不需要他護了。姬玄恪又飲一盞酒,烈酒入喉,澆不滅心間苦澀。


  姬玄恪還是依姬巖所言,回了家。姬府上下皆是歡喜,他的母親更是湿了眼角,又哭又笑。


  在子時的爆竹聲中,姬玄恪遠離人群,獨自立於樹下,指腹反復捻著玉扣,憶起當年柳下相見的情景。


  玉扣忽然從他指間滑落,落在青磚路上,碎了。


  姬玄恪僵在原地,半晌才緩緩蹲下來。他伸手,指尖輕顫,不敢去拾。


  翌日一早,姬平蓮早早起來,立在姬節院前的抄手遊廊裡,等候著。


  “平蓮!”姬節從房中出來,大步朝姬平蓮走去,“天寒地凍的,這一大早怎麼站在這裡?”


  姬平蓮福了福,雙眼含笑,說:“給哥哥道喜,祝哥哥今日一帆風順。”


  姬節上下打量了一番姬平蓮,笑著說:“哥哥也給平蓮道個喜。”


  “我哪有什麼喜?哥哥說笑了!”


  姬節壓低了聲音:“我這妹妹也到了婚嫁年紀,為兄思來想去。事成之後,父親這般大的功勞,我這好妹妹當然是風光無限,天下好男兒還不是任妹妹挑?國宴之時,你便挑看著,你看中誰都行!”


  姬平蓮嗔道:“哥哥胡說什麼!”


  姬節大笑了兩聲,在姬平蓮指責的目光中,他收了笑,稍微嚴肅起來,說道:“哥哥沒有與你說笑。女大不中留,是該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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