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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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懷中嬌小的身影不停掙扎,寬大的西裝外套下,隱隱約約傳來女孩控訴的細軟嗓音。她聲音清甜,哪怕威脅的話語也沒多少威懾力。
「傅景深,你還要和我算帳?我還沒找你算呢。」
像是聽到什麼大新聞般,許洲和江盛面面相覷半秒,同時豎起耳朵地看向那個方向。
男人氣質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他站在那裡便能吸引大片的目光,更遑論此時他懷中還抱著場內那位身姿窈窕的美人,一時酒吧都安靜了不少。
傅景深絕不是願意讓人看熱鬧的性子,他臉色冷沉地加快了腳步。
見說什麼男人都不答話,季櫻蹙緊眉,覺得自己果真特沒威嚴,這樣還怎麼振妻綱?
西裝外套下,季櫻手指探入小包,從裡面摸出一張卡片,隨後揚臂將房卡在男人眼皮下晃了晃,清澈眉眼是難得的嬌蠻。
「傅景深,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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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洲和江盛不敢看了,各自縮回脖子,靠在沙發上裝死。
這是什麼修羅場現場?有女人給三哥遞房卡,還被嫂子抓住了?所以才會深夜酒吧買醉?
傅景深表情無甚波動地瞥向女孩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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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忽地將她放下。在季櫻腳底著地的一瞬間,手中的房卡被人輕飄飄抽走,扔在了垃圾桶,淡淡道:「不要髒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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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銷毀證據?」季櫻覺得自己非常清醒。
傅景深眉尖輕挑,倒不急著走了,反朝她靠近一步,「傅太太,你到底想做什麼?」
季櫻想了想,抬起下巴,一鼓作氣道:「我要你少管我。」
傅景深看著她,眉心突突直跳,不怒反笑。
他倒是小瞧了他的小太太,不過自由半天,翅膀就自己硬了。
傅景深手指捏住她精巧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傅太太不會以為,一張房卡就能威脅我吧?」
季櫻眼睛還帶著被酒精渲染的朦朧,她歪了歪頭,忽地伸手扯住傅景深的領帶,將他往自己跟前拉,冷著小臉:「你天天在外邊招蜂引蝶,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
傅景深卻突然揚唇,指腹輕捏她臉頰:「醋了?」
「才不是!」季櫻躲過他手,抬起下巴宣布:「我這是,振妻綱。」
「是嗎。」傅景深扯唇,「這些話,等傅太太清醒後,再親自和我這個老東西說。」
說完,他再不給季櫻掙扎的機會,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就往門口走去。路過江、許二人的卡座時,他腳步略停,後者看手機的看手機,抽菸的抽菸,恨不得原地消失。
傅景深沒說什麼,略作頷首便抬步離開,留下二人長籲一口氣。
誰知,剛送走這位不久,門口再次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
許洲抿了口酒,看見季琛,挑了下眉:「哎呦,稀客啊。」
江盛朝季琛伸出手,「季總也來找妹妹?」
「這可不巧,剛剛三哥將嫂子接走了。」許洲笑著補充。
季琛站立著,目光在整個酒吧逡巡一圈,「傅景深已經把我妹妹接走了?」
「是啊。」江盛一聳肩:「剛走。」
「我知道了。」季琛點點頭,卻是問:「和我妹妹同行的那個女生呢?」
江盛一愣,四處看了看,奇怪地說:「剛剛還在呢,怎麼一會就不見人了?」
季琛冷笑一聲:「是嗎。」他抬步就繼續往裡去,「我再找找。」
看著季琛離開的背影,許洲有些好笑地說:「怎麼一個兩個都這幅表情。」
江盛隨口問:「所以季琛來做什麼?」
許洲:「一男人晚上來酒吧找一個女人,你猜要做什麼呢?」
……
聞玥找到季櫻的微信,同情地發了句[祝你好運]後,便果斷找了間包廂躲起來。
邊發邊搖頭嘆息。按照這架勢,回去什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到是自己將姐妹推入了水火之間,聞玥便心虛起來。她很想伸出正義的援助之手,但一想到男人那犀利到看透一切的眼神後,便安靜如雞地收回了所有蠢蠢欲動的想法。
聞玥確定自己隻見過傅景深一面。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想到可能堵在門口的季琛,聞玥便覺一陣頭疼。
滴答一聲,時鐘來到了零點。
聞玥有些待不住了,也不知道外邊情況如何,有些焦躁地在包廂內轉圈圈。
又過了一刻鐘。
聞玥徹底坐不住了。
這麼久都沒動靜,說不定季琛根本就沒來。季櫻已經被傅景深接走了,而他這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又怎麼會為了她這個不相幹的人專門跑一趟?
聞玥頓時覺得自己剛剛的所有表現,都顯得異常傻缺。
她憋著一股氣,猛地拉開包廂大門。而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對面傳來一道清冽的男聲,季琛靠在牆邊,狀似溫文爾雅:「終於捨得出來了啊。」
聞玥嚇得一句美式國粹脫口而出。
季琛抱臂,語氣是一貫的溫和,眼中卻透露一層冷意。
「我何德何能,讓聞大小姐為了躲我,連門都不敢出。」
聞玥扶住牆壁,眉目冷淡地別過臉:「你來做什麼?嚶嚶已經被接走了。」
「我來找誰,」季琛朝她走近一步,手掌撐在牆壁:「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你來找我做什麼?」聞玥抱臂,冷冷笑了,明豔眉眼染上嘲弄:「你是哥哥沒做夠,還想認我做妹妹?」
「可惜了。」她抿緊唇,抬步就往外走,「我不需要哥哥,季總自便。」
季琛眉頭皺緊,抬步跟上前:「聞玥,你不要任性。」他拉住聞玥的手臂:「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聞玥輕笑:「季總不止想做哥哥,還想做我的保鏢?」她輕喚一聲,很快,三哥人高馬大的保鏢從吧檯走來。
「可惜,我也不需要。」說完,聞玥甩開季琛的手,「我先走了,季總自便。」
季琛站在原地,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
和嚶嚶一樣,他幾乎也看著聞玥長大。
聞玥和季櫻完全是兩種性子,一個活潑,一個安靜。
所有人都稱讚他為人溫和,唯有聞玥看穿他鋒芒尖銳的內裡,嘰嘰喳喳地和他鬥嘴。
卻不知從何時開始。
女孩漸漸變得疏離冷漠,主動和他拉開了距離。
季琛眉目間的溫潤笑意漸漸消失,籠罩上一層陰翳。
-
季櫻一坐上車,便徹底撐不住了,酒精混雜著疲憊,一齊湧現上來。
「你實實在在做了錯事,至於我做沒做…」傅景深忽地湊近她耳垂,同時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往腿間按,他壓低了聲音:「傅太太不清楚嗎?」
男人的手指順著脊背下滑,低低問她:「那別的地方呢?」
當然還是疼的,儘管男人已經足夠小心。
待脊背貼上浴室冰涼的牆壁後,季櫻終於後知後覺地認識到,傅景深要做什麼。
前兩條她都認了。第三條…
在最後一刻,季櫻還是被傅景深帶回了床上。
傅景深放下手中的碗,「先喝了。」
傅景深醒得極早,他睜開眼睛,一眼對上季櫻瓷□□致的小臉。女孩烏黑瓷白的長髮鋪在身後,紅唇微微抿緊,眼睫長如蝶翼,眼周還有未乾的淚痕。
傅景深扯唇:「歧視我年紀大。」
等他回來時,季櫻已經從沙發上坐起,小臉酡紅地看著他。
「不行。」察覺到危險,季櫻長睫微顫著往後靠:「我現在還不清醒。」
……
傅景深抱著她,站在花灑下,低頭吻她唇瓣。
「那櫻花還要如何呢?」傅景深不置可否。
男人的視線太過不容忽視,季櫻訥訥看向他,腦子還遲鈍地轉不過來。
傅景深的手指卻繼續往下解扣子,氣息拂於她脖頸:「或許,今晚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方向。」
季櫻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耷拉下眼皮,忍不住靠在傅景深肩膀上。
季櫻臉漲得通紅,猛地搖頭,「我自己找。」
「還老嗎?嗯?」
「第一,欺騙。」
水汽朦朧間,季櫻卷翹的眼睫掛上水珠,手指揪緊男人勁瘦的手臂,慌亂地搖頭:「不要在這兒…」
傅景深給她遞了手機,「現在就聯繫。」
季櫻:「……」
顛簸間,季櫻蹙緊精緻的眉,不太舒服地動著身體。傅景深腳步快了些,打開房門便將人放在沙發上。
可憐得像是脆弱的瓷器。
季櫻顫著長睫,閉上了眼睛。
季櫻喝了酒,本就沒力氣,完全擋不住男人靈活的手指。
傅景深抱著她就往浴室走,聞言沒什麼大的反應,隻淡問;「錯哪了。」
季櫻點頭。自然是疼的,宿醉,又加上他前後晃動的胸膛,不疼才怪。
季櫻:「…你虧什麼?」
季櫻永遠不會忘記。
「看我做什麼?」突然,傅景深涼涼笑了聲。
房內隻在床頭開了小燈。折騰到現在,季櫻酒醒了大半,心跳如擂鼓。
季櫻:「咱們各有錯,今晚的事,一筆勾銷。」
傅景深輕輕吻上她眉心。
「我想睡覺了。」
季櫻往下找著陳珏的微信,卻聽身後驀然傳來一聲幽幽的。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醉得兩腮染紅的女孩,起身去廚房煮了醒酒湯。
她細白指尖從男人衣袖往上,蓋住他手臂。
-
季櫻眼睫一顫,下意識按住他手,「三哥!」
「我去找醫生開點藥。」
「還有。」季櫻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抬起下巴:「房卡的事,你以為就這麼簡單揭過了嗎?」
「勾銷不了。」傅景深低呵一聲:「我虧了。」
清晨,天還蒙蒙亮。
空氣像是被什麼拉緊,連季櫻被酒精麻痺的神經都響起了預警,她張了張唇,含糊道:「想看就看了。」
這個過程裡,傅景深始終看著她。
季櫻睡得並不安穩,下意識一顫,眉心糾結地蹙在一起,「不要了。」
「既然喝完了,那我們就來算算總帳。」傅景深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手上的婚戒。
她今天確實長了不小的膽子。
季櫻羞恥地垂下頭,聲音已經帶上哭腔:「不該騙你,不該喝酒,更不該說你老。」
「ldx?」
傅景深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