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淮一上車便直接打電話給了陳衷,薄唇緊抿:「陳哥,幫我查個人。」
傅家包下了整個二層,從早上就開始命人布置現場。
天知道,因為脾氣臭,季大少爺上了多少個黑熱搜,壓都壓不下來。
話畢,他牽著季櫻稍稍往後,拉開門,二人掩人耳目地進了一間空包廂。
「不可能,我不信他一個二十六的男人沒點花邊新聞!」
「嗯?」季櫻想了想,回答:「聽說過的。」
傅景深垂眼,看見女孩烏黑頭髮上鑲嵌的帶鑽銀簪。上面細細密密的鑽石,確實容易卡頭髮。
「啊?」季櫻有些失望,「那二哥還回家嗎?」
傅景深手指第三次從她發頂梳到發尾,在他開口的前一秒,季櫻抬眸對上男人深邃的雙眼,下意識接話。
男人靠得很近,屬於他的清冽氣息一陣陣縈於鼻畔。
「哈?!」陳衷語氣迷惑:「祖宗,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查傅景深?你想我在京城混不下去?」
陳衷:「沒有,什麼也沒有。」
「嗯。」傅景深忍笑低應,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梳理著她的長髮。
「是嗎?」傅景深似乎又俯身湊了上來,低笑一聲:「我還以為是櫻花的香氣。」
「我幫你?」
男人指尖重新來到她發頂往下梳,低念道:「一梳梳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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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他手心出汗,留下一句:「再說吧。」便大步出了門。
季淮獨自在公寓,從傍晚等到天黑,終於等到陳衷打來的電話。
「是櫻花的香味嗎?」傅景深緩緩貼近她後頸,呼吸就這麼噴薄在她耳後,帶來一陣顫慄。
「騙婚gay。」
「三梳子孫滿堂。」
他似乎極為認真,從髮根梳理到發尾,連柔軟的髮絲都繾綣地纏繞他手。
季櫻心跳錯了拍,纖長眼睫一顫。
季櫻強作鎮定地解釋:「是洗髮水的味道。」
想起季櫻完全一副被洗腦的模樣,季淮一字一字咬牙定下結論,「這個——」
季淮:?
陳衷無奈:「祖宗,我到處給你打聽都沒打聽出來,這傅三爺走哪連隻母蚊子都不敢上前,還能騙你不成?」
距離宴席還有一個小時,周圍的親朋各自見客寒暄,似乎沒人注意到她這小小的窘境。
季櫻被按在包廂的沙發上,傅景深站在她身後。
沒聽多久,季淮便起身,「嚶嚶,我晚上還有事,先走一步。」
季櫻眼睫微動,默不作聲地握緊指尖。她似乎已經熟悉了他的味道。
「傅氏集團董事長,傅景深。」季淮冷冷道:「查他有沒有什麼黑歷史或者是曖昧對象什麼的,越詳細越好。」
傅景深輕而慢地拔下簪子,頃刻間,季櫻滿頭烏黑筆直的長髮垂於身後,髮絲的清香頓時瀰漫於整個空氣中。
明明隻有洗髮水是櫻花味的,他卻一語雙關地使壞。
季櫻的心跳莫名快了些,「三哥,你是在給我梳頭嗎?」
兩天後,京城國際酒店。
陳衷:「……」
季櫻一側首:「三哥。」她指了指自己挽發的簪子,無奈道:「這個有點卡頭髮。」
「二梳白髮齊眉。」
季櫻的耳根霎時紅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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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櫻(再試一次。...)
季櫻接話的後一秒,才反應過來什麼,一抬眼,對上傅景深藏著笑意的眼,美眸因為懊惱微微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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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地有聲的四個字,一遍遍在腦中循環。
傅景深修長手指第三次穿過她烏黑長髮,看著女孩不停顫動的眼睫,微微俯身,薄唇從其發頂輕輕拂過,低笑快從喉間溢出來,「這個,得需要傅太太配合。」
季櫻反應了一會,配合…配合什麼?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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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驀然睜大眼睛,對上男人的視線,眼中的震驚意味都快溢了出來。
後者執起銀簪,在季櫻的注視中不慌不忙地補充完後半句,「配合著養好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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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彎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巧地替她挽起整頭的烏髮。正如他所說的,隻要拆一遍,就能完整如初簪回去。
「不然…」他放緩了聲音,低笑道:「櫻花以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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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強自鎮定地說:「我和你想的一樣。」
不知有意無意,男人的指尖從她耳根一帶而過,那裡泛著粉,完全洩露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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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待下去了。季櫻別過臉,隻想落荒而逃。
「三哥。」她輕抿下唇,牽了牽他的衣袖:「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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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季櫻再出去時,門外多了大量賓客。哪怕隻是小型宴會,但傅、季二家底蘊深厚,哪怕隻是親友,算上遠親近親,人數依舊眾多。
兩家長輩在迎賓,季櫻四處環顧了一圈,低低呢喃一聲:「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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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怎麼還沒到呀。」季櫻從包裡拿出手機,思襯道:「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傅景深目光投至某個方向:「他在那兒。」
季櫻抬頭,瞥見一個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包裹得通體漆黑的高瘦男人。男人抱臂,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懨懨地盯著宴會廳。
不過沒等季櫻走過去,於婉清從側面喊住她:「嚶嚶,剛剛去哪了?媽媽都沒找到你…」話沒說完,於婉清見到站在季櫻身側的傅景深,頓了一頓,「景深也在,來來,正好,一起過來。」
於婉清掌家多年,場面上最是如魚得水。季櫻隻好先聽從母親的話,朝循聲望來的二哥眨眨眼,邁步去了於婉清那兒。
季櫻邊走邊觀察著,目光落在傅老爺子身側的眉眼肖似的一男一女,季天澤和於婉清也正和他們站一起。
突然,傅景深開口介紹:「他們是我父親和姑姑。」
「噢,」季櫻眼睫輕輕動了下,下意識問:「那你母親呢?」
半晌,傅景深沒有說話。
正在季櫻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時,傅景深平靜的聲音散落在熙攘的大廳內。
「她或許在忙。」
-
於婉清喊季櫻的目的,主要是也見以傅遠、傅佩為首的傅家人。
雖然在傅家,傅景深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人,沒人能給季櫻委屈受,但於婉清依舊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出現。
而早在訂婚宴之前,於婉清便比以往更為細緻地打聽了傅遠和傅佩,尤其是獨在港城的謝凌。傅遠雖花名在外,但到底並非陰險之人;傅佩則是有名的大氣溫婉,極好相處。
唯一隻有謝凌。這些年她始終忙於港城的家產爭奪,甚至連當初和傅家的聯姻,也隻是為了使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更為穩固,如今,連親生兒子的訂婚宴也沒有參加。
眼看著傅景深帶著季櫻過來,於婉清從思緒從回神,看著女兒和傅遠、傅佩見過禮。
傅遠似乎和自己的兒子不怎麼熟,誇獎的話繞在嘴邊,隻剩下重複的四個字:「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偏偏還沒討得傅景深一個回應。
於婉清看在眼裡。若不是場合不對,都想笑出聲。
她知道傅景深和父親關係不好,倒沒想到傅遠在其面前這般勢弱。
這般,於婉清懸著的心倒也放下了大半,至少有傅景深在,傅家沒人能欺負嚶嚶。
最終,還是季櫻給了傅遠一點回應,衝他笑了一笑,後者倒也不生氣,沒心沒肺地應了一聲。傅老爺子瞥了傅遠一眼,非但沒有解圍,反還嘲笑地輕哼一聲。
一旁穿著黑色禮服的傅佩笑意盈盈地上前搭著季櫻的手,「這就是櫻櫻吧?」她驚嘆地打量著季櫻:「我們家景深真是好福氣啊。」
相比傅遠,傅景深對傅佩的態度才有了對長輩的平和尊重,他指節輕搭在季櫻肩膀,唇角輕輕翹起:「我的確好福氣。」
一行人聊了幾句,直到快要開席。
大多數賓客已經進包廂落座,於婉清看了眼時間,拉著季櫻到一邊低聲咕噥:「這阿琛還沒過來嗎?」
「我拜託大哥去接玥玥了,她今天回國。」
「還有阿淮呢?哪去了?」
季櫻下意識循著剛剛的方向看過去,卻並沒發現二哥的身影。
「咦…剛剛我還看見了呀,或許已經入席了嗎?」-
季淮杵在大廳的柱子後,把玩著打火機,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翳。
廳內所有人都喜氣洋洋,他環視一圈,看見季櫻言笑晏晏地站在傅景深旁見他的家人。
季淮胸中沉鬱更甚,他探究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傅景深。
關於傅景深是否真的為騙婚gay,季淮逼著陳衷從傅家祖上三代查到下,雖說沒有查到這基因,但到底還不敢放鬆警惕。
萬一就傅景深想來點刺激的呢?
最後,季淮將目光放在了傅景深的幾個兄弟身上,於是早早就在訂婚宴蹲守。
江盛幾人姍姍來遲,來了後便自己去找了席位,季淮於是插兜跟著過去,一屁股跟著落座,現場人多,一時也沒人注意到他。
這桌基本都是傅景深的朋友,屬於京北那派的,平時和季淮井水不犯河水。
江盛入座時,旁邊的許洲立馬扔了包煙過來,「嘗嘗,特供的。」
「我倒不知道,三哥還藏著這麼多好煙。」
江盛低頭看了眼,「哎呦」一聲,「夠捨得啊。」
富春山居,這款煙可是真正的有價無市,結果被傅家隨手扔在訂婚宴席上供人拿取。
江盛點菸,懶笑問:「晏航呢?還沒到?」
許洲輕挑眉尖,「大概還在做心理準備吧。」
畢竟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但三哥夠狠,這心理陰影一時散不去。
二人的談話聲,一字不差地落進了季淮的耳朵。他眼珠一轉,握緊了手機。
什麼心理準備?來參加兄弟的婚宴,要什麼心理準備?除非——
季淮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排山倒海的怒氣。
正在談話的江、許二人被季淮驟然抬頭的動作嚇了一跳,再一看,桌上不知什麼時候混了個包裹得全身漆黑的男人,鴨舌帽下滿眼兇煞。
這哪來的人?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不約而同想到…這不會是來搶親的吧?
好在下一秒,季淮摘了口罩和帽子,露出精緻冷白的臉。二人反應了會,才認出季淮,頓時鬆了口氣。
「哎呦。」許洲連忙朝季淮伸出手:「這不是二哥嘛,幸會幸會。」
江盛也笑著調侃:「季大明星,真是好久不見啊。」
季淮扯扯唇,和二人伸手回握,「剛聽你們說還有個兄弟?怎麼還沒到啊?」他看了眼腕錶:「這都快到點了。」
「對。」江盛愣了愣,應了一聲,「你可能沒見過,晏家的小少爺,前幾年才來的噎了京城,和三哥關係很好的。」
季淮重複:「關係很好?」
「至於怎麼還沒到…」江盛噎了噎,想著給晏航留點面子,於是斟酌著說:「大概有點私人原因吧。」
季淮眯了眯眼:「私人原因?」
正說著話,突然,季淮旁邊的椅子被人拉開,來人徑直坐在他身側,一言不發地坐下。
似有所感,季淮眉心跳了一跳,旋即側目看去。
還真他媽是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