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是說她覺得自己就算做了這樣的事，也不會有人怪罪？

我一邊往下翻，一邊截屏保存。

室友都看傻了，我撞撞她們：

「你們也別閑著，幫我保存網暴證據呀！」

下麵有一條跟帖熱度躥得很快。

#香艷！男大學生自述與妖女謝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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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哥，什麼感受？給哥幾個說說唄！」

「嘖嘖嘖……」

「唉，你們是不知道這種表面越清純……」

教室後排不時傳來汙言穢語。

大一剛開學，林志強就追過我。

被我拒絕後，一直懷恨在心，找到機會就貶低我。

我查了 IP 地址，可以確認這個自述帖就出自他的手筆。

他身邊圍著一群男生，他每說點什麼。

就引起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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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笑聲越來越大，還不時用下流的目光掃視我。

室友擋在我面前回懟：

「你們幹什麼？造謠是犯法的！」

「敢做還不讓人說啊？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是造謠？你造謠我們造謠也是造謠！」

說完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大笑。

室友氣得都要哭了。

我拍拍她的後背安撫。

可憐巴巴地走上前去，弱小、無助又迷茫。

我抓住那個挑事男生的胳膊。

「這位同學，林志強說的都是真的嗎？」

「天哪，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一定是被迷奸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這就報警，你們都是證人，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林志強好面子，剛剛說出去大話，直接被架在那裏。

趁他腦子不清醒，我已經把證據提交報警了。

報完警，我大哭著跑出去。

一邊哭一邊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事態升級，不作為的班長，從一開始的看熱鬧，也急得開始聯絡輔導員。

我也不是瞎跑，我跑楚楚的學校 S 大附中了。

謠言在產生的一刻起，不管我是不是，我都撕不掉標簽。

與其掉進自證陷阱，不如把做陷阱的人撕爛。

「老師您好，我是謝婉，我繼妹楚楚偷偷把家裏手機帶到學校了，我來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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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大附中出了名的嚴格。

班主任很有經驗，合上課本，氣沉丹田：

「嘿，Siri！」

楚楚和她幾個小姐妹的手機瞬間暴露。

我就說她一個人怎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原來是團隊作案。

楚楚在學校還要扮演聽話乖乖女的角色。

老師沒收手機時，也不敢反抗。

我拿到手機，第一時間保存證據。

刪掉源頭帖。

趁輿論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掐滅它。

我可不想全國出名。

源頭帖消失後，因為搜索過多。

#S 大校花謝婉怎麼了？#的熱度上去。

我在這個詞條下上傳了完整視頻。

得知真相的人多起來，風向總算沒有跑太偏。

反倒是不少人看出來惡意剪輯。

開始扒造謠的人。

楚楚是私生女，她媽跟過幾任金主都被人扒出來。

林志強告白不成，到處用小號黑我的資訊也被人爆料。

想要利用不了解全貌的大眾，實現自己齷齪目的人。

終於開始品嘗自己種下的惡果。

雖然我處理得很快。

可風言風語還是傳遍了整個 S 大。

漂亮女生，隻要有一點瑕疵，就會被無限放大。

回學校的路上，聽到幾個女生竊竊私語。

「快看快看，就是她！」

「裝什麼清純呢，在學校不答應景策的告白，偷偷在家做景策的舔狗，反差感算是讓她玩明白了。」

「就是就是，一點也配不上我們家景策！」

原來是景策的迷妹。

我拿出手機，一連串的消息和電話。

90% 都來自景策。

糟了，忘記告訴他我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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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打電話過去。

室友突然出現，拉著我就跑。

「快！景策把林志強打了！」

我到場的時候，林志強已經被打得縮在地上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我都是口嗨的……」

景策很生氣，一言不發，舔了舔嘴角。

漫不經心地走到林志強身邊，就是一腳。

疼得林志強悶哼一聲，說不出話來。

我沖上去抱住景策。

「別打了，臟。」

景策身體僵硬，緩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

他的眼神瞬間軟下來，可人還在生氣，不肯抱我。

「怎麼不接電話不回消息？」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對不起，我覺得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你的。」

景策氣笑了：「這點小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真的出什麼事……】

「對不起嘛。」我搖搖他的衣袖。

「我保證！保證以後不會出現今天這種狀況！」

【怎麼辦？婉婉撒嬌了哎，不行我得繃住，這樣她以後才能記住有事要找我商量。】

聽到景策的心聲，我再接再厲。

得寸進尺地搖搖他的手。

「我知道錯了，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嘛，你看我處理得不是挺好的？」

【算了，不忍了！】

景策狠狠把我箍在懷裏，長長嘆一口氣。

小小聲道：「下次不許這樣了……」

「輔導員來了！」

林志強聽到這句來了精神：「輔導員會為我主持公道的，你們給我等著！」

景策隻是抬了下胳膊，他害怕地縮回墻角。

輔導員確實是來主持公道的。

經核實，林志強造黃謠、誹謗，被學校當場開除。

「老師老師！景策他打我，你們不處理他嗎？」

S 大是有名的高校，林志強考上來並不容易。

眼下自己被開除，他想的卻是再拉一個人下水。

輔導員扶了扶眼鏡，指著林志強問：

「他是誰？」

周圍人回答：「校外亂造謠的混混。」

「哦，不是本校的不歸我管。」

「你們見義勇為也注意點分寸。」

「好嘞！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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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充實的一天。

晚上放學，季澤找我。

遞給我一杯奶茶，茉莉綠茶，是楚楚喜歡的口味。

我接過奶茶放在一邊，抬眼問他：

「什麼事？」

季澤拽了拽單肩包的帶子。

「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相信你。」

做完最後一道題，我收拾起書包。

「謝啦，我沒事。」

「那個，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嗯？剛剛還說相信我，這就來問我了？

「什麼？」Ӱż

「她們說你喜歡的人是我，景策追你追得太猛，你才跟他在一起的。」

我笑著點頭：「是真的，所以呢？」

季澤眼睛倏地亮起來，他拉住我的手，堅定道：

「婉婉，我想把你追回來。」

我抽掉他握住的手，拿起桌上的奶茶遞給他。

「季澤，你知道嗎？」

「我最討厭的奶茶味道就是茉莉味兒。」

「你還是送給楚楚吧，她喜歡喝這個味的。」

季澤愣住，眼底閃過驚訝。

是啊，因為楚楚年紀最小，身邊人什麼都讓著她。

讓著讓著，我都找不到自己了。

門口突然竄進來幾個景策的兄弟，迅速把我跟季澤分開。

「小嫂子，老大在操場等你呢！」

夏天傍晚，天色漸暗，微風很舒服。

有人輕拍我的肩膀，回頭映入眼簾一枝玫瑰。

就這樣，一路上不時有人往我手裏塞玫瑰。

我到操場的時候，懷裏捧著一大束花，都快抱不住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景策推著三層大蛋糕，從我的視覺盲區走到我身邊。

蛋糕上還插著燈做的蠟燭。

一閃一閃，燦爛得像十八歲。

生日快樂歌結束的瞬間，在場人笑著對我祝賀：

「生日快樂！」

我一時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你們這是幹嗎呀，我昨天不是過過生日了嗎？」

景策滿眼都是我。

「那不一樣，昨天是別人給你過的，今天是我給你過的。」

過去和現在關於十八歲生日宴的遺憾，終於被這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男人，用美好的記憶覆蓋。

「大哥，小嫂子別膩歪了，蛋糕也給我們分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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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說著，景策抓了一塊扔過去。

蛋糕大戰一觸即發。

趁著景策護著我的間隙，我偷偷把事先藏好的蛋糕抹他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唔！」

正笑得倡狂，被某人堵住了嘴巴。

天色越來越暗。

逐漸看不清景策的眉眼，隻剩他好看的剪影。

情到濃時，景策松開我的腰，單膝跪地，從懷裏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鐲。

聲音顫抖又強烈：

「婉婉，做我女朋友吧！」

我愣住。

「這是我媽給我留下的鐲子，給兒媳婦的，我以跟你過一輩子為目的，向你告白！」

「答應他！答應他！」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我哭著點頭。

景策為我戴上鐲子的那一刻，天空中各種彩色「煙花」綻放。

害怕我對火光應激。

景策連煙花都用的無人機飛行器。

我靠在景策懷裏，欣賞著這一場美輪美奐的燈光秀。

「我昨天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景策抱緊我：「你的答應，是我沖鋒的號角。」

「戀愛要從一個認真的表白開始。」

【我要用行動堵住其他人的嘴，我的婉婉很好，我的婉婉值得。】

原來是聽到那些流言，別人說我不好，他比我本人還在意。

「景策。」

「嗯，我在。」

我喜歡你。

燈光秀吸引了很多人。

楚楚跟季澤也來了。

隻不過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罷了。

「我勸你把手機還給我，就算你告訴爸爸，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被偏愛得有恃無恐，楚楚能倡狂到今天，都是我爸慣的。

我晃晃手機。

「好啊，那你試試看。」

20

接下來的幾周，楚楚一直提心吊膽。

因為我沒有立刻告狀，她反而要時時提防，對我也客氣許多。

我當然不會現在戳穿她，我要找個更合適的機會。

我跟景策的照片和視頻在網上瘋傳。

不管是角度還是畫面都很唯美。

俊男美女，吸引了很多自來水在下面嗑 CP。

偶爾有幾個嗑我和季澤青梅竹馬的。

景策面不改色，心裏卻在嘀咕：

【婉婉跟季澤更配？放屁！小爺我才是最配的！】

【這條剪得不錯，給她買點抖加推廣……】

謠言徹底被新一輪爆點擊破。

熱度退下，我跟景策也開始泡圖書館，準備期末考試。

一個普通的週末。

我媽帶著我和楚楚回家時，把我爸和楚楚的幹媽堵在床上了。

楚楚開門時，臉色就不對勁。

「哎呀，死鬼！」

「為什麼非來家裏？」

「你不是說他們去迪士尼了嗎？這樣不是更刺激？」

楚楚蒙了，我爸急了，小三裹上床單想跑。

被楚楚薅住頭發：「幹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情人被打，我爸上去拉架：

「楚楚，你別怪蘭蘭！」

狗咬狗半天，盡在我媽和我的掌控中。

楚楚跟我爸吵得最兇時，我把之前楚楚造謠我的事捅出來。

火上澆油。

給我爸一個不一樣的女兒，給楚楚一個真實的父親。

我媽也是才知道我被造謠的事，心疼壞了。

抱住我，對我那個渣爹下最後通牒：

「謝金安，這個婚我離定了！」

「這是你第一次被我抓到出軌時，簽的協議，再出軌凈身出戶！」

「帶著你那個黑心的女兒滾出我家！」

梁叔叔幫忙找了最好的律師，我媽離婚離很順利。

房子拍賣，裏面的每一樣東西都讓我們母女覺得無比惡心。

楚楚瘋了一樣沖過來，「是你對不對？」

「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對不對？」

她作勢要來扇我，被我媽擋住打過去。

「啪！」一個極其響亮的打耳光。

「是我，你有什麼朝我來還不夠，動不動還欺負我女兒！」

「就是你媽現在活著，也得感謝我收留你養你！」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別再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連你媽那份你也一起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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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威武！

對待惡心的人，就不能以德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