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長街 3474 2024-11-01 10:26:48

  隻不過她那時候,更了解的不是這位年輕的褚總,而是他的胞胎妹妹,褚琳琅。


  靳浮白從別墅裡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他準備去酒店找向芋,隨便尋了個借口往外走。


  沒走幾步,司機跟上來:“靳先生。”


  “怎麼?外祖母還沒睡著?”


  “老太太睡著了,是關於向小姐。”


  靳浮白偏頭:“說。”


  “下午時,向小姐那邊出了點小意外,褚珏找到了向小姐,不知道同向小姐說了些什麼。”


  褚家那邊一直有意同靳家聯姻,褚珏找到向芋,能說出什麼好話就怪了。


  基於這樣的情況,靳浮白在往酒店去的路上,總覺得有些不安。


  推開酒店的門,向芋就在大廳。


  她跪坐在沙發上,趴靠著椅背看窗外的風景。


  沙發是他讓酒店工作人員挪到窗邊的,向芋這陣子總窩在酒店打遊戲,他擔心她悶。


  好在窗外有一顆冠形還算漂亮的樹,景色還算可以。


  她趴在窗邊,看著窗外月色,回首時發絲被微風拂起,眼底也染了窗外燈火的顏色。


  她盈盈對他微笑,靳浮白沉默一瞬,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她卻隻說:“靳浮白,天上的一牙月亮好美,像剪下來的指甲。”


  靳浮白意外地笑了一聲,湊過去從背後與她交頸接吻:“下午遇見不開心的事了?怎麼不和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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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芋在他的吻裡放軟聲音:“沒有,隻遇到過一個不相幹的人。”


  頓了頓,她才說,“骨湯木槿花很美味,你沒在真是可惜,這是我今天最不開心的事。”


  她眸裡有一汪柔情,足以撫平靳浮白所有對生活的不耐煩。


  靳浮白隔著衣服捻開她背後的搭扣,把手探進去:“明天下午我也許有時間,帶時候帶你出去走走?”


  “好啊。”


  “我不陪你,你就不出門了?在酒店也不怕憋壞了,這麼懶呢?”他揉捻著說。


  向芋在他懷裡淺笑:“我來這裡是為了陪你啊,又不是旅行,你不在我就不想出去,這和懶不懶才沒有關系。”


  但到了隔天,靳浮白到底還是沒有時間回來陪她。


  整整一天,向芋在酒店裡都沒有靳浮白的消息。


  他是在深夜才回來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也是黑色的襯衫。


  像是電影裡的暗夜殺手,悄無聲息地開了酒店的房門,走進來,坐進沙發裡。


  那天向芋睡得不安穩,可能是下午在打遊戲時咖啡喝多了,總也進入不了深睡眠。


  所以靳浮白回來,哪怕動作很輕,她也感覺到了。


  直覺裡,他心情非常不好,比窗外下著雨的深夜更沉。


  向芋沒開燈也沒穿鞋子,在黑暗裡摸索著走到靳浮白身邊,依偎進他的懷裡:“怎麼了?”


  他身上沾著夜露的冰涼,她把溫暖的身體貼上去,幫他取暖。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是同他結婚已久的妻子。


  靳浮白攬住她的腰,少見地沒有趁機揩油,隻把頭埋在向芋的頸窩,聲音啞得像是重症感冒患者。


  他說:“向芋,陪我待一會兒。”


  那天夜裡靳浮白抽了半盒煙,卻始終沉默著。


  向芋陪著他,直到窗外太陽浮出地平線,陽光熹微地透過鬱鬱蔥蔥的樹冠,撒落到酒店房間裡,靳浮白才從西褲口袋裡拿出手機。


  原來他的手機一直關機,開機的一瞬間湧入許多電話與信息,手機直接卡死。


  向芋一夜沒闔眼,嘴有些發幹,舔了下唇角,才問他:“靳浮白,我把機票改籤吧,再陪你幾天?”


  靳浮白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用,這幾天我抽不出時間過來,回國等我吧。”


  靳浮白沒有親自送她去機場,向芋收拾自己時,他已經又換了另一套全黑色的西裝,正在打領帶。


  換好衣服,靳浮白拉著向芋的手,很簡單地安慰:“信我,別亂想,等我回去。”


  向芋回身,踮腳吻了一下他的側臉:“好呀,我等你。”


  那會兒向芋不知道靳浮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直到回國後的一個星期,她才在公司裡用電腦刷新聞,才偶然看見一篇讣告:


  某世界百強企業的聯合創始人兼董事長xxx,在國外突發急症,搶救無效,於2013年6月31日,不幸離世,享年85歲。


  6月31日,是她回國的日期。


  向芋把讣告裡逝者陌生的名字打在搜索引擎裡,看到了這位已逝老人的生平介紹。


  上面說,她是廣東人。


  百科介紹裡有老人年輕時的照片,她穿著一身正裝同幾位男人坐在一起,目光犀利,神色篤定,儼然是女強人的面相。


  她鋒利的內眼角,看起來同靳浮白格外相像。


  可向芋聽過她的聲音,溫柔慈祥。


  那天在酒店時,向芋接聽了靳浮白的電話。


  老人溫柔地說著粵語,問她是不是靳浮白的女朋友,還說要她有空去她那兒坐坐。


  沒想到這樣的老人,會突然與世長辭。


  可關於失去至親這件事,靳浮白半分沒有透露給她。


  他最脆弱最失態的時刻,也不過抽著煙一夜未眠。


  所幸那天,她有機會陪在他身邊。


  向芋忽然很後悔,沒能多在國外留幾天,陪一陪靳浮白。


  再見到靳浮白,已經是夏末的事情了。


  那陣子向芋在公司好不容易清闲下來,整天坐在前臺的電腦前,肩頸有些受不了,靳浮白又沒在國內,空闲時間多,她幹脆去買了個網球場的年卡,有時間就去打網球。


  有一次同唐予池吃過飯,他送她過去,在網球場門口,唐予池一揚下颌:“哎,有個女的和你撞衫了。”


  向芋好奇地往車外開,也是巧了,竟然看見冬天在李侈場子裡問過她衣服牌子的一個女孩,小杏眼的那個。


  小杏眼正揮手同一個男人告別,笑得特別甜。


  轉眼看見向芋從唐予池車上下來,小杏眼看似想要同她打招呼,卻又顧及什麼似的,怯怯縮回手。


  這姑娘一時間滿臉的沒注意,笑容也變得有些掛不住。


  還是向芋主動同她說話:“又見面了,今天我們衣服是同款呢。”


  小杏眼的眼睛亮了一下,像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蹦過來同向芋說話:“這個衣服我是在你給我大牌平替店裡找到的,這家店的衣服真的都好好看!你也來打網球嗎?”


  “嗯,你也是?”


  “對呀對呀,我也是來打網球。”


  小杏眼很興奮,“上次我同你說過話,幾個姐姐說我不該同你說話,說你會煩。”


  “我為什麼會煩?”


  “因為靳先生......”


  小杏眼猶豫一下,才開口小聲說,“因為靳先生太高了,我是跟著渠總的,搭話也要搭和渠總位置差不多的,不然對渠總不好,會有人在背後說他......”


  “渠總,是剛才送你來的那個?”


  小杏眼耳朵紅紅地點頭:“嗯,他人特別好,今天還給我買了手鏈。”


  她伸出細細的手腕,上面一條碎鑽鏈子閃著光。


  也許是打網球時常遇見小杏眼,圈子裡漸漸有傳聞說向芋終於“失寵”,被靳浮白拋棄了,隻能同一些“低級貨色”混在一起。


  這些向芋隱約也有聽說,但她都不在意。


  唯一令她在意的,是8月底時,靳浮白終於從國外回來。


  那天向芋打完網球,拎著球拍轉身,冷不丁看見靳浮白大敞著腿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正拿著她喝剩一半的礦泉水喝著。


  向芋一路小跑過去,搶過水瓶:“你都喝了我喝什麼?”


  靳浮白眼底都是笑意:“我一下飛機就趕來看你,連口水都不給喝?”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不是說下周麼?”


  “太想你,就回來了。”


  向芋被他攬著坐到他腿上,仔細看才發現,靳浮白瘦了很多。


  她想起那篇沒有溫度的讣告,想起在國外時他沉默抽煙的那天晚上,想起他扛著親人去世的消息卻從未示弱。


  向芋眼眶一紅,叫他:“靳浮白。”


  這人卻沒有一點想要同她訴苦的意思,手揉著她的臀,目光下流地往她的網球短裙上看:“球打得不怎麼樣,衣服倒是挺像模像樣。”


  向芋一腔眼淚全都憋回去,打他一下:“你怎麼那麼色呢!不正經死你算了!”


  靳浮白笑著,湊到她耳邊:“剛才你跳起來,猜猜我看見了什麼?”


第31章 填補 第三個男人了


  靳浮白回來那天是8月24日, 星期六。


  他已經是盡力加班加點地忙完,提前了一個星期從國外回來,結果被向芋用毛茸茸的網球懟在胸口上, 十分不滿地質問:“你怎麼不再早點回來呢, 再早點,我們就能一起過七夕了。”


  向芋掰著手指算算,無不可惜地說:“隻差十天呢。”


  “我不在,你七夕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和唐予池一起吃了個飯。”


  靳浮白正攬著她的腰穿過網球場地往試衣間走了, 聽見她這話, 停下來, 手往她腰上軟肉上輕輕一掐:“合著今年倆情人節,一個洋的一個國產的, 都是和你那發小過的?”


  向芋像一尾靈活的魚,從他懷裡鑽出去, 站定在他面前,笑著說:“騙你的,那天還有我幹爸幹媽在呢!”


  網球場地是澄澈的藍色, 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背心網球裙裝,頭頂帶著同款空頂鴨舌帽。


  剛打過球,臉頰因為運動而變得粉紅, 發絲被汗水浸湿。


  至於眼裡麼, 滿是狡黠。


  靳浮白看著她,一時晃神,再回神時向芋已經把網球拍和帽子都塞進他懷裡,還踮腳親了他一下。


  這姑娘親完就跑,兔子似的蹦著跳著, 不忘扭頭叮囑:“等我哦,我去洗澡換衣服!”


  網球裙實在是短,跑起來臀廓都能看到。


  腿部皮膚在下午的陽光裡,白得晃眼。


  靳浮白收回目光笑一笑,掂量著手裡的網球拍。


  球拍的牌子普通到都沒聽過,粉白色的,感覺不大好用。


  這球拍他倒是眼熟,從照片上看見過。


  當時他在國外,向芋興衝衝給他發了照片,說以後有新伙伴了,而且極度開心地給他介紹了這球拍的“劃算”。


  原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她說的是,“買球拍75折,還送了運動水杯,超合適的”!


  明明和他說一聲,根本不用她自己花錢,她卻像得了天大的便宜。


  這事兒惹得靳浮白在焦頭爛額的夜裡,陣陣發笑。


  向芋很快從更衣室出來,應該是潦草衝了個澡,素顏,頭發都沒吹幹,就那麼湿噠噠地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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