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怪沒有男人敢娶她,這樣的女人……
他目光從班婳柔嫩光滑的臉上掃過,這種空有美色的女人送給他都不要!
“微臣見過陛下,”班家父子終於吭哧吭哧的趕了上來,班淮二話不說,直接朝雲慶帝請罪,“小女無狀,微臣管教不嚴,求陛下恕罪。”
“恕什麼罪?”雲慶帝臉上的笑意不消,“朕覺得你家姑娘很好,別拘了她。”
“謝皇上。”班淮打蛇隨棍上,毫不猶豫的站直身體,識趣地拖著兒子混入了群臣中。
“陛下,那臣女也告退啦。”班婳摸了摸腰間的馬鞭,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去炫耀的模樣。
“去吧,去吧。”雲慶帝一眼就看出她的用意,揮手讓她自己玩去。他是一個長輩、皇帝、男人,看到長得嬌嬌俏俏的後輩喜歡自己送的東西,而且還高興地想要去跟人炫耀,這種直白很好的討好了他。
有了班婳打岔,皇帝也忘了剛才太子與二皇子給他帶來的不快,他看了眼天色,對身後眾人道:“準備開始吧。”
狩獵開始前,會有禮部的人擺壇祭天,讓上天保佑大家能夠帶著收獲平安歸來。
這種從上古傳來的習俗,已經變成了皇室狩獵前的過場,不過事關皇室與朝廷重臣的平安,沒有誰敢馬虎。
“不就是一條鞭子麼,瞧她那輕狂樣兒,”謝宛諭見一些眼皮子淺的貴女圍著班婳奉承討好,便覺得膩味得厲害,轉頭對石飛仙道,“靜亭侯府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個女兒?”
石飛仙冷笑道:“草包就是草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能這副做派,真是粗鄙不堪。”
謝宛諭訝異地看著石飛仙,以前飛仙雖然不太欣賞班婳的行事做派,但從未用過這種尖利語氣來說她,今天還是第一次。
石飛仙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激,便勉強笑了笑,“走吧,我們找個地方歇一歇,不必跟那些臭男人爭奪獵物。”
“嗯,好。”謝宛諭點了點頭,沒有把石飛仙這點異樣放在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二皇子:表妹拍馬屁簡單粗暴沒智商,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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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喜歡別人簡單粗暴沒智商拍馬屁,心好累!
第12章 不要臉
由護衛開道,在雲慶帝獵下一隻獵物後,狩獵活動正式開始了。
“郡君。”一個護衛打馬過來,手裡還拎著一隻血淋淋的兔子,這是班婳剛剛獵到的。
“傷了皮子,隻能用來吃肉了,”班婳遺憾地搖頭,一拍身下的馬兒,“繼續找,駕!”
“噓,”到了一處密林,班婳勒緊韁繩,讓馬兒停下,她摸了摸馬兒的脖子,對身後的侍衛道,“別出聲。”
草叢中,一條白色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班婳把箭搭在弦上,瞄準以後,拉弦射了出去。
“嗖!”
就在班婳的箭插到白狐後腿上時,另外一支箭也射了過來,剛好射中了白狐另一條腿。她回頭望去,看到二皇子帶著幾名護衛出現在她身後,剛才那支箭應該是他射出去的。
“表妹,”二皇子懶洋洋地看了眼班婳,扭頭讓他身邊的護衛去撿獵物。
“殿下,”班婳注意到二皇子的動作,“那白狐可是我先獵到的。”
“哦 ,”二皇子把手裡的弓扔給身邊的侍衛,雙腿一夾馬腹,離得與班婳更近了一些,“可是這白狐腿上,也有我箭羽標志。”
“是嗎?”班婳跳下馬背,從二皇子護衛手裡奪過白狐,伸手抽去二皇子的箭,然後把白狐遞給自己的護衛,“這樣不就沒有了?”
“你你你……”二皇子氣得手抖,指著一個護衛道,“你,去把狐狸給我搶回來。”
班婳瞥了眼這個護衛,然後雙手一捂臉,“嗚嗚嗚嗚,二皇子欺負女孩子,搶我的狐狸!”
恰好在此時,不遠處有馬蹄聲傳來,可能是因為聽到這裡有女孩子的哭聲,這行人便朝這邊趕了過來。
容瑕與幾個貴族子弟正準備獵兩隻兔子,結果一聲震天動地的哭聲傳來,兔子撒腿跑了,他們卻不能坐視不管。
長青王聽這哭聲離他們不遠,便道:“我們去看看。”
長青王是先帝的侄兒,也就是當今的堂弟,領的是郡王爵,年紀輕輩分高,所以他在這一行人中,說話很有分量。
等大家走近以後,才看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蹲坐在地上哭得傷心,二皇子騎在馬背上對這個女子吼罵著,看樣子是二皇子欺負女孩子了。能來這裡參加狩獵的女眷,身份皆是不凡,就算二皇子身份貴重,也不能這樣對一個女孩子大吼大罵,做得實在太過了些。
容瑕一眼就認出蹲坐在地上的姑娘是班婳,他看了眼仍舊在吼罵的二皇子,皺了皺眉。
二皇子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這麼蠻橫不講理的女人,還沒怎麼樣她,就哭嚎得整片林子都能聽見了。他又急又氣,就忍不住吼了班婳幾句,哪知道班婳沒有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來勁兒了。
“班婳,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再哭信不信我真的治你的罪?!”
“嗚嗚嗚嗚嗚。”
“你!”
“殿下,”容瑕下了馬背,走到二皇子馬前,朝他行了一個禮,“班郡君不過是一介女子,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於公,您是皇子,她是郡君。於私,您是表哥,班郡君是您的表妹,鬧成這樣,總是不好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二皇子氣得眉頭倒豎,“本皇子是那種無緣無故欺負女人的男人?”
容瑕又是一揖:“殿下息怒,微臣不敢。”
二皇子看著容瑕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隻覺得這人哪哪都不順眼,嘴上說著不敢,眼裡卻全是對他的不在意。二皇子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息怒,反而怒火旺盛。他伸手指向班婳,“班婳,你來說,我欺負你了嗎?”
班婳偷偷從指縫裡看了眼擋在她面前的容瑕,揉了揉眼睛,頂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躲到容瑕身後兩步遠的地方,一副“我很委屈,但我隻能忍著的”的表情搖頭,“沒、沒有。”
“阿洛,”長青王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不要胡鬧,婳婳是你的表妹,你不可欺負人。”
二皇子覺得自己是有口說不清:“叔叔,我欺負她幹什麼?!誰知道她發什麼瘋,又哭又鬧的。”
長青王今年二十有三,因為他父親與先皇是親兄弟,所以他與當今皇帝的關系非常親密。盡管他年紀很小,但是輩分高,所以別說是二皇子,就算是太子殿下也要給他幾分顏面。
班婳才不管蔣洛有多委屈,從小到大,每次她進宮蔣洛就欺負她,可是她從小就懂得一個道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所以她愣是沒吃多少虧。後來她長大了,宮裡皇子們大都已經成年,她與皇子們見面的次數便少了很多,除了大場合以外,就很難與二皇子碰面。
哪知道四五年沒怎麼打交道,他竟然跑來跟她搶東西。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京城裡誰不知道她班婳混不吝的名號?
容瑕見班婳沒有出聲,以為她是被二皇子嚇住了,扭頭看了過去。
他比班婳高大半個頭,班婳又低著頭,所以容瑕能看到的隻有她腦袋上的那頂金冠。也不知道這頂金冠是怎麼做成的,金葉子栩栩如生,並且薄如蟬翼,微風襲來便輕輕顫動著,有種華貴逼人的美。
就在此刻,原本低著頭的班婳抬頭望了過來,一雙大大的眼睛就這麼落入了容瑕的視線。
刷啦。
班婳頭頂的金葉子顫動得更加厲害,她眨了眨眼,對容瑕露出一個感激地微笑。
容瑕想,這個班郡君笑起來的樣子還挺討喜,眼睛彎彎的,像是天上的月牙。
“表侄女,”長青王向來對漂亮小姑娘很寬容,所以對班婳笑道,“走,你跟我們一塊兒打獵去。”
“謝表叔。”班婳朝長青王行了一個禮,然後故作擔憂地看了二皇子一眼,表情略有些浮誇。
“別怕,你表哥就是性子直了些,沒什麼壞心思,”長青王瞪了二皇子一眼,示意他不要開口說話嚇到班婳,“剛才你獵了什麼呀?”
“就是一隻狐狸,”班婳摸了摸腰間的鞭子,“陛下賜了我一根馬鞭,我就想著獵個好看的小東西回去獻給陛下。”說到這,她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二皇子,又委屈起來。
跟長青王一起過來的幾位貴族子弟眼神怪異地看向二皇子,連姑娘家的獵物都搶,這二皇子也真是別具一格。
這位班郡君雖然行事有些莽撞,但好歹也是大長公主的孫女,陛下當年若不是大長公主護著,能不能登基都是兩說。現在大長公主還活著呢,二皇子便欺負起人家唯一的孫女來。
真不厚道。
二皇子很久沒有這麼憋屈了,這個女人又不要臉又不講理,真不知道靜亭侯是怎麼教她的,好歹身上也有部分皇室血脈,怎麼就這麼不端莊呢?
還有其他幾位貴族子弟看他的那個眼神,雖然他們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二皇子覺得,他們內心已經把他鄙視了一遍。
好生氣!
班婳那個厚顏無恥的小賤人!
“別家小姑娘都在旁邊賞景作詩,偏偏你跑來這裡狩獵,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你怎麼辦?”長青王看了眼班婳護衛馬背上的獵物,“喲,獵到的東西還不少。”
“我又不愛作詩,不跟她們湊熱鬧。”
說話的間隙,班婳搭弓射了一隻鳥兒。
長青王見狀搖了搖頭,難怪長著這麼一張漂亮臉蛋,偏偏還找不到如意郎君。天下間的男人,大多比較喜歡溫婉一些的女子,像他們家婳婳這樣的,真是不好辦。
身份高的男人,不願意娶她,身份太低的男人,又配不上她,高不成低不就,實在是傷腦筋。
若是她性子收斂一些,嫁到皇家也是可以的,可惜這風風火火的性子,隻怕也不適合待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