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重生之貴婦 3323 2024-10-30 16:40:58

  燕王府眾人都匯聚到了澄心堂。


  小壽星衡哥兒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褂子,在接近四郎卻被四郎躲開後,衡哥兒就轉向了三郎。


  三郎雖然也開始去學堂讀書了,但玩心仍重,很喜歡逗弄衡哥兒,小兄弟倆樂呵呵地玩成一團。


  燕王笑眯眯地看著活潑可愛的兩個孫子,見衡哥兒都能跑起來了,他忽然問四郎:“你怎麼不去追三郎?”


  四郎下意識地去看親爹。


  魏昳連連朝這個兒子使眼色。


  四郎這才去追三郎了,跑得很是拘束,必須應付差事一般。


  燕王幹脆不看了。


  吉時一到,魏曕親自將衡哥兒抱到暖閣的榻上,這裡已經擺了琳琅滿目的各種喜慶物件。


  魏曕、殷蕙站在中間的位置,其他男女客分別站在夫妻倆左右觀禮。


  燕王緊挨著魏曕,一邊摸著胡子,一邊等著看這個乖孫會抓什麼。


  殷蕙記得,上輩子衡哥兒抓了一把桃木小劍,寓意長大後會武藝高強,這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被親人們含笑圍觀的衡哥兒,在一堆物件中間走來走去,最後還是抓起了那把小木劍。


  殷蕙笑了,看來兒子是真的喜歡習武。


  魏曕已經開始暢想兒子長到六七歲時,他教導兒子練劍的畫面。


  燕王摸著胡子點頭,乖孫習武好,最好像老三一樣出類拔萃。

Advertisement


  世子爺魏暘站在燕王身後,目光依次掃過三弟與父王的臉,魏暘又看向了自家大郎與三郎。


  大郎抓周前,他叫人特意訓練過兒子去抓印章,還提前試了三次,大郎抓的都是印章,可真到了抓周當天,大郎竟然抓起一本書往嘴裡塞!輪到三郎,反正不是長子,魏暘就沒費事多管,結果抓周當日,三郎還不如哥哥,竟然抓了一個銀元寶!


  誠然,抓周代表不了什麼,抓銀子的孩子日後可能是個窮鬼,抓刀劍的孩子將來可能手無縛雞之力,魏暘怕的是,萬一五郎抓了印章,父王會覺得天命落在了三弟這一房。


  幸好,五郎抓的隻是一把劍。


第41章


  月底這日,澄心堂的廚娘們天不亮就起來忙活了,除了早飯,她們還要預備好方便帶出門的糕點,三爺愛吃酥脆酥脆的小酥餅、炸春卷,夫人愛吃綿綿軟軟的紅棗糯米糕、軟香糕,還要給五郎準備一些南瓜餅、紅薯餅。


  殷蕙也早早起來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門踏青,今日她可要好好打扮一番。


  魏曕挑開紗帳,就見她站在屏風另一側,兩個丫鬟正伺候她穿衣,忙碌中透著一股喜氣洋洋,好像花叢中的兩隻小蜜蜂正圍著一隻蝴蝶獻殷勤,夾帶著些竊竊私語。


  “三爺醒啦。”


  “嗯。”


  稍頃,小蝴蝶繞過屏風飛到他面前,張開翅膀問他:“您瞧瞧,我這樣穿好看嗎?”


  魏曕的視線就從她的臉移到了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榴紅底繡碧葉海棠花的褙子,那料子輕盈順滑,偶爾隨著她的動作蕩起一絲漣漪,很快又恢復如初。


  紅衣豔麗,襯託著一張白生生的美人面。


  有的美人過於豔媚,眼中卻無光彩,便如一抹濃濃的紅,看多了會覺得膩,殷蕙不一樣,她的臉再媚,那一雙眼睛永遠都清亮澄澈,叫人想到空山中潺潺流動的溪水,叫人想到新雨後池塘裡冒出來的荷花骨朵,亦或是夜深人靜時天空中閃爍的璀璨星辰。


  剛嫁過來的她滿腦子都是規矩,不知展現自己的美,如今她越來越從容自在,那美也潮水般朝身邊的人傾瀉而出。


  魏曕心不在焉般點點頭,一邊站起來一邊問她:“衡哥兒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殷蕙笑道:“昨日叮囑過乳母,我再去看看。”


  說完,她轉身離去,腳步輕盈,帶起豔麗的裙擺也綻放開來,真好像一隻翩然飛舞的蝴蝶。


  吃飯的時候,衡哥兒因為吃得慢又多,又成了最後一個。


  殷蕙趁機問魏曕:“您去過東山嗎?”


  魏曕:“不曾。”


  父王對他們的管教非常嚴格,平時讀書練武安排得滿滿當當,除非父王帶他們出去,小時候魏曕幾乎沒有離開過王府。大哥、二哥陸續當差後,父王對他們的管教稍微松了些,兩人偶爾會帶弟弟們出去吃席,但也隻限於平城裡面,不能輕易出城門,應該是怕弟弟們出事,不好向父王交待。


  去年魏曕進了衛所,倒是經常出城,但也隻限於往返王府、衛所之間,不曾擅自去遊山玩水。


  殷蕙笑道:“我出閣前,每年都要去東山幾次,東山其實不高,裡面修了好幾條山路,通向裡面各個山頭,但有一條山路是在山腳下繞了一圈,遊人們基本都是去山上賞花或去寺裡上香的,很少走下面的山路,所以特別適合跑馬,有的公子哥專門在那裡跑馬比賽呢。”


  魏曕看著她:“你會騎馬?”


  殷蕙耍了個小聰明:“以前會騎,但如果您不高興我會騎馬,以後我就不會騎了。”


  魏曕輕嗤一聲,隻覺得她恢復本性之後,膽子越來越大了。


  殷蕙敢這般與他說話,也是一步步試探的結果,正因為魏曕沒有計較,她才越來越放得開。


  趁乳母專心照顧衡哥兒,金盞、銀盞也都規規矩矩地垂眸站著,殷蕙悄悄用鞋尖碰了碰魏曕的靴子。


  魏曕皺眉。


  殷蕙討好地笑:“如果您想去山路上逛逛,我可以給您當向導,保證不會迷路。”


  言外之意,她想跑馬了。


  魏曕看向衡哥兒。


  殷蕙道:“晌午咱們在寺裡吃完齋飯,衡哥兒肯定要睡一覺,咱們就趁他睡覺的時候去,那時候山路上人更少了。”


  魏曕這才默許了。


  衡哥兒突然朝爹娘叫了一聲:“馬!”


  殷蕙笑他:“你還小,等你長大了爹爹再教你騎馬。”


  衡哥兒踢踢小腳,吃完飯就不肯再乖乖坐在餐椅上。


  一家人這就出發了,除了幾樣糕點小吃與茶水,剩下的就是殷蕙的一套男裝以及衡哥兒的一堆東西。


  依然是下人們先把東西送到東華門外的馬車上。


  澄心堂這邊下人來回走動,頤志堂、暢遠堂那邊都得到了消息。


  世子爺魏暘笑道:“老三最近越來越像老二了。”


  魏昳寵紀纖纖,這是整個燕王府都知道的事。


  徐清婉看著外面碧藍無雲的天空,很想道句春光好適合踏青,又怕丈夫覺得她也想出去走動,便隻是笑笑。


  大房夫妻倆沉得住氣,暢遠堂這邊,紀纖纖一聽說三房要出去玩,她也急了,對魏昳道:“咱們也去!”


  魏昳平時當差,今日好不容易得個清闲,隻想待在家裡,更何況……“上次休沐我不是陪你出去了?”


  紀纖纖:“上次咱們沒帶二郎、四郎,這次也帶上。”


  魏昳更不可能答應,陪紀纖纖就夠累了,再加上倆孩子,簡直要他的命。


  “愛去你去,我哪都不去。”


  紀纖纖非要他去,魏昳就往柳姨娘那邊走,兩口子拉拉扯扯的時候,殷蕙、魏曕等人已經從他們門口走過去了。


  這次出遊,澄心堂預備了兩輛馬車,殷蕙一家三口坐一輛,乳母與丫鬟們坐在第二輛。


  出了城門,魏曕不再半遮半掩,完全打開簾子,陪著衡哥兒往外看。


  衡哥兒看得如痴如醉,一句話都不說。


  殷蕙道:“你看,衡哥兒多喜歡出門玩。”


  魏曕:“做什麼都要適可而止。”


  再喜歡的東西也不能任性胡來,所以他不會因為兒子喜歡就經常出府,成了兄弟們中的獨一份,引人議論。


  殷蕙聽了,想到其他幾房基本都在王府裡待著,魏曕這次肯破例,確實實屬難得,她不該再得隴望蜀。


  “您說得對,我不該得意忘形。”殷蕙伸手,扯了扯他腰間的玉佩,小聲認錯。


  魏曕沒有怪她,隻是提醒,他們既然享受了父王賜予的皇親身份,受百姓敬重,便也該遵守父王定下的規矩。


  捏捏她的手,算是安撫,魏曕便專心扶兒子了,馬車偶爾還是會顛簸一下,不看緊點,他怕小家伙掉出去。


  半個時辰後,東山到了,正是陽光暖而不耀的賞花好時候。


  魏曕抱著衡哥兒,殷蕙戴著面紗,一家三口走到半山腰,挑了一處比較幽靜的地段,便不再往上攀爬。


  “您抱了一路,坐著休息會兒吧,我帶衡哥兒四處逛逛。”殷蕙牽著衡哥兒道。


  衡哥兒長得好,魏曕抱著他爬了這麼久的確出了汗,坐下交待道:“別走太遠。”還讓長風跟著母子倆。


  山間吹拂著一縷微風,時停時歇,桃花已經開到了尾聲,偶爾有幾片花瓣隨風飄落下來,地上已經鋪了密密一層。


  魏曕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汗,再喝口水,目光始終跟隨著遠處的妻兒。


  在一片桃粉中間,她身上的榴紅褙子十分明顯,一會兒牽著衡哥兒走路,一會兒抱起衡哥兒摘花瓣,娘倆的面容也在樹影間隱隱若現。


  後面的山路上不斷有人語聲傳過來,有年輕的公子哥們結伴而遊,也有身穿彩群的少女們歡聲笑語,帶幼童上山的倒不多。


  休息夠了,魏曕去尋母子倆。


  “爹爹!”衡哥兒手裡攥著一小枝桃花,舉給爹爹看,“桃!”


  魏曕蹲下,剛要接花,衡哥兒往他身上一撲,舉著手要把桃花戴在爹爹?飛稀?


  魏曕想到什麼,抬頭去看殷蕙,就見她也笑著看了過來,頭上插著一支粉嫩嫩的桃花,卻是人比花嬌。


  魏曕默默收回視線,按住兒子的小手道:“爹爹不戴,男子都不戴。”


  衡哥兒不懂。


  魏曕則抱起小家伙,走到別處,轉移兒子的注意力。


  賞花賞了一個時辰,走走停停的,來到東山寺時,殷蕙竟然有點累了,隻想躺在客房裡好好歇個晌。


  魏曕提前讓長風在寺裡訂了一間僻靜的客院,一家人洗洗臉,僧人們便把午飯端了過來。


  衡哥兒吃到一半,居然靠在乳母懷裡睡著了。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