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餘諾:“……”
和付以冬打完電話,餘諾又失眠到半夜。
第二天起來,發現大姨媽來了。她小腹酸痛,給自己泡了杯紅糖水。
唉…怪不得最近這麼多愁善感。
*
沒過兩天,徐依童約餘諾去看星期天的洲際賽開幕式。
徐依童在微信上問她開幕式的事情。
餘諾:“你想去嗎,我可以直接把你帶進去。不過可能沒辦法去前面,隻能在後臺。”
徐依童立馬回復:“不用不用,我專門從黃牛那兒收了vip座,操,好他媽貴。”
這次開幕式主辦方專門請了幾個流量明星來參加,提高話題度,還搞了一場和職業選手的表演賽。四個戰隊齊聚,來的粉絲又多又雜。
餘諾跟她解釋:「這次的票好像有點難搶,所以很貴。」
徐依童:「小事小事兒,我還幫你也買了一張呢。然後還要拜託你一件事兒,就是比賽結束,你把我帶到後臺去瞅瞅可以嗎?」
餘諾以為她想去看陳逾徵,答應:「應該可以」
徐依童發了一個擊掌的表情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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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亞男把下周出國比賽的酒店地址給了餘諾,讓她查查附近的中餐館。
周日那天,餘諾把整理出來的東西帶到TG基地,正好跟他們一起出發去場館。
還是熟悉的大巴車。
其餘人都還沒來,司機在底下蹲著抽著煙。餘諾陪著他聊了一會,上車。
一路走到自己和向佳佳常坐的位置上,倒數第三排。
發車的時間還早,她靠窗坐下,闲的沒事,翻出背包裡的小說和零食。
漸漸看入迷了。
過了一會兒,旁邊有人坐下,她還以為是向佳佳,吃著甜甜圈,含糊地打了個招呼,“佳佳。”
沒人回應。
餘諾正好看到精彩的地方,也沒在意。她一旦專注地開始做什麼事情,就對周遭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
午後的陽光很好,藍色的車簾拉下來一半。
餘諾肩膀處落了點陽光,發尾也被染成金色。
她專注地看著書,又咬了一口甜甜圈,覺得味道不錯。她跟向佳佳也熟悉了,隨意把手遞過去,“佳佳,你也嘗一口,還挺好吃的。”
餘諾把膝蓋上的書翻了一頁,旁邊沒動靜。她轉頭,“你不吃……嗎?”
她有點驚訝:“陳逾徵?”
陳逾徵低垂下眼,瞧著嘴邊的甜甜圈,挑了挑眉。
餘諾剛想把手縮回去。
他固定住她的手腕,停了幾秒,湊上去,慢悠悠咬了一口。
――她剛剛吃過的地方。
第28章 (祝你愛我到天荒地老…)
餘諾被他嚇到, 慌亂之下,下意識松開手指。
被咬了幾口的甜甜圈啪地一聲,掉在陳逾徵腿上, 碎屑飛濺, 又滾落到地上。
前面有人過來, 餘諾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小聲地跟陳逾徵說,“抱歉。”
他嘴裡含著東西, 沒說話, 細嚼慢咽, 用眼睛瞥她。
餘諾僵了一下, 拿出紙, 稍微俯身,想把地上的甜甜圈撿起來。
東西落在陳逾徵腳邊。她怕碰到他,停止了摸索的動作。
陳逾徵把腿岔了一點, 給她留出空間。
餘諾深呼吸一下, 費力地夠著,手指剛扒拉到甜甜圈,頭頂突然傳來咳嗽聲。
Killer又重重地咳了一聲, “那什麼,你們倆, 注意點兒影響啊。”
他拍了拍陳逾徵的肩。
餘諾趕緊把東西撿起來。
*
車發動, 晃來晃去,看書看的頭有點暈。
餘諾把書合攏, 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 有點亂。身邊坐的人讓她更亂。
陳逾徵開口:“你甜甜圈哪買的。”
餘諾:“隨便在路上一家店買的。”
“噢,還挺好吃。”
她勉強地笑了一下。
陳逾徵:“下次帶我去。”
餘諾說:“我把地址給你吧, 就在你們基地附近,你應該可以找到。”陳逾徵:“……”
沉默了一會,他忽然問:“你今天心情不好?”
“嗯?”她反應了幾秒,眼神逃避,搖搖頭,“沒有。”
陳逾徵表情平淡,哦了一聲。
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餘諾把口袋裡的耳機摸出來,戴上,盯著前面座椅發呆。餘光裡,陳逾徵轉了幾次頭。
她裝作沒看見,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抗拒,陳逾徵也沒再問什麼。
一路無話,到了洲際賽的出徵儀式的場館。餘諾下車,跟齊亞男打了個招呼,要了兩張臨時的工作牌,給徐依童發消息。
她們在入場的地方會和。
兩人找到位置坐下,徐依童抬起手,遞給餘諾看她的新手環,“我從網上定制的,好看嗎?”深藍色的底,有兩條魚,背面是一片沙漠戈壁,上面印著花體的Fish。
餘諾仔細端詳了一會,真誠道:“好看,這是我哥的名字嗎?”
“對。”
場館裡很吵鬧,徐依童的聲音很大,她眼尖,把餘諾的手腕反抓住,疑惑了一下,“诶,諾諾,陳逾徵他送你的手鏈你怎麼不戴啦?”
餘諾愣了一下。
徐依童本來隻是隨口問問,看到她這幅表情,直覺有點不對勁,“怎麼了?你們倆。”
餘諾不願多說,搖頭:“沒什麼。”
她雖然在笑,眼裡根本瞞不住事。
從今天見面開始,徐依童就覺得餘諾情緒有點低,但她也沒往深處想。
徐依童很直接地問:“是不是陳逾徵惹你了?你跟我說,我去收拾他。”
“不是不是。”餘諾說,“他什麼也沒對我幹。”
徐依童語出驚人,“他現在難道不是在追你嗎?”
“什麼?”餘諾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沒有的。”
徐依童嗤了一聲,“我比你了解他多了。長這麼大,我反正是沒見他帶哪個喝醉的女生來找我,也沒見過他給哪個朋、友買禮物。”
她特地加重了朋友兩個字。
餘諾沉默。
徐依童聯想了一下最近的事,恍然記起什麼來,大驚:“小諾諾,你不會把我上次的話當真了吧?”
“嗯?”
“就上次跟你看電影,我說陳逾徵同時跟幾個小姑娘玩曖昧,就這事兒。”徐依童趕緊說,“你別當真啊,我那就是口嗨,說著玩兒的。”
怕她不信,徐依童發誓,“真的,我不是替我弟說話。主要是陳逾徵這人從小又寡又獨,對誰都一張臭臉,完了成績也不好,脾氣又差,還喜歡懟別人。他除了一張臉還行,身上基本是沒啥閃光點了。但是我能保證,他們陳家祖祖輩輩,上到老下到小,都還挺專一的。”
徐依童掰著手指頭給她細數:“從我叔說起吧,再到我姥爺,表舅,表哥,反正他們姓陳的都是這玩意兒,一家子脾氣都橫,隻對老婆好,老婆說啥就是啥,基因特別強大。”
餘諾哭笑不得。
徐依童滿臉深沉:“雖然我不知道陳逾徵談戀愛是個什麼情況,總不可能到他就基因突變了吧?”
餘諾:“他以後的女朋友,應該也會很幸福。”
“那你就考慮考慮他唄。”徐依童笑的很曖昧,“當我弟妹?”
“啊?”餘諾遲疑,“這個…”
“你是不是嫌棄他脾氣不好?”
餘諾否認:“不是。”
話在口,幾度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
其實餘諾一點都沒覺得陳逾徵脾氣不好,除了有時候喜歡逗她,其餘時候,甚至都給她一種,他很溫柔的感覺。
比如收養流浪貓,默默等在廁所外,聽著她哭完,讓粉絲別拍她,帶她去海邊看日出…
確實惹出了她很多不應該有的遐想。
餘諾小時候父母離婚,繼母對待她和餘戈並不好。加上餘將重男輕女,所以餘諾從小就養成了一種卑微的討好型人格。
付以冬經常說她缺愛。
她也知道自己大概就是這樣。誰隻要對她好一點,她都全部放在在心裡。要很珍惜地,反復琢磨很久。
可陳逾徵,明顯跟她不是同一種人。
從徐依童的隻言片語裡,餘諾也能推測,他應該有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從小無憂無慮,不缺旁人的關心,不缺別人的愛。
而餘諾知道自己不太討喜……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
包括喜歡一個人。
徐依童看餘諾沉默住,本想再勸幾句,現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她注意力被吸引走。
隨著場館內騷動的粉絲,主持人介紹了幾句。
場中央的大屏幕顯示了一行字幕,放出2021年LPL洲際賽的出徵片。
四支隊伍都選了三個選手拍攝。
先出來了一個男人的背影,鏡頭緩慢下移,到了他的背後,露出OG-Fish的標志。
隨即,他的頭轉過了一半。
僅僅一個側臉,立馬引發全場尖叫。
徐依童激動地捶腿,跟著吶喊:“我靠,好帥啊!!!”
半分鍾之後,TG專屬的黑白金三色出現,陳逾徵和Killer坐在一個椅子上。Killer的手搭在他肩上。
陳逾徵黑色短發被水淋湿了,攝像頭拉近,給到近景。他垂下的頭慢慢抬起,隨意掃了一眼鏡頭。
水珠從下巴一路滾到喉結,隱沒在衣服邊緣。
徐依童噗了一聲,湊到餘諾身邊討論:“我怎麼覺得怪怪的,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餘諾:“什麼?”
“不行,太好笑了。”徐依童樂不可支,“你看陳逾徵這迷離的眼神,像不像在拍性感寫真?”
餘諾:“……”
*
出徵儀式結束後,徐依童接了個電話,跟餘諾說:“你把工作牌給我,我要去外面取個東西。”
餘諾在包裡找了一會,遞給她,“要我陪你嗎?”
“不用不用,你先去後臺,我隨後就到。”
…
…
徐依童訂了一大束空運來的沙漠玫瑰。
她脖子上掛著臨時工作證,大搖大擺地跑去後臺,靠在通道處。
玩了一會兒手機,一抬頭,TG的人路過。
徐依童喊住陳逾徵。
他剛開始沒注意到她,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停住腳步,皺眉,“你怎麼在這?”
徐依童左手抱著一大束誇張的玫瑰,笑眯眯的,“弟弟長大了,真是人模狗樣的。剛剛在臺下,好多小姑娘對你花痴哦。”
Killer沉吟了一下,問:“這位是…?”
徐依童自我介紹:“我是陳逾徵表姐,上次跟你們玩遊戲的那個!”
Killer哦哦兩聲,打量了她一會她懷裡的花,“表姐你…你怎麼搞得這麼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