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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雀 3586 2025-08-16 16:4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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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夫君S在刑部侍郎夫人的榻上。


     


    我失去靠山,被地痞欺凌,隻好求刑部侍郎庇佑。


     


    卻被他一句堵回:「憑什麼?」


     


    「你……你可以睡回來。」


     


    我淚如雨下,抱緊他的腰。


     


    1


     


    我叩響了沈府大門。


     


    可是馬三仍舊對我窮追不舍,他抱著臂說我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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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中的女人,沒有人敢和他搶。


     


    我自然曉得,他是馬太傅幼子,被慣出了嬌縱的性子,欺男霸女也無人敢管。


     


    夫君謝衍活著時,尚且有人護我。


     


    可他三日前S在了馬車裡。


     


    衣衫不整,滿身紅痕,同刑部侍郎沈敬的夫人S在一處。


     


    沈府的人喚我前去收屍,那個可怖的男人額角暴起青筋,逼我起誓——


     


    絕不將此事,告知外人。


     


    不然,他就立刻S了我。


     


    我含淚為謝衍打薄棺,草草葬了他。


     


    卻沒想到,馬三來謝府吊唁時看上了我。


     


    非逼我同他歡好,做他的外室。


     


    我不願,卻求助無門。


     


    隻好尋上沈敬。


     


    畢竟滿朝文武裡,屬他最剛正不阿。


     


    馬三掐住我的胳膊往外拖時。


     


    我甩開他衝到沈府門口,將掌心拍紅,沉重的木門終於發出吱呀的聲響,我不察,往前趔趄一步。


     


    跌入冷硬的懷中。


     


    「何人在此鬧事?」有人扶住我,聲音冷如寒江雪,掌心卻燙如火山巖。


     


    我仰頭看他,淚如雨下。


     


    面部稜角凌厲,濃眉長目,五官深邃,正是刑部侍郎沈敬!


     


    馬三揚了揚唇:「大人,這是我同嫂夫人的私事,您莫要多管闲事。」


     


    沈敬瞥了我一眼。


     


    往後讓開了半步,語氣冷漠無比:「請便。」


     


    如若今日落在馬三手裡,明日怕是沒有活路,我跪在沈敬面前,求他救我一命。


     


    「夫人不記得我了嗎?」


     


    沈敬掰開我的手,在我耳側低聲說:「你的好夫君睡了我夫人,我憑什麼救你?」


     


    憑什麼?


     


    我的夫君讓他丟盡顏面。


     


    沈敬如何會幫我?


     


    可我一點兒也不想S,咬牙抱住沈敬的腰身:「大人,求您救我!我會保守秘密的!」


     


    他不為所動,我淚如雨下。


     


    「你……你可以睡回來。」


     


    沈敬看向我,目光一沉。


     


    2


     


    其實我算不上謝衍的正牌夫人。


     


    我本是莊子上的採茶女。


     


    謝衍卻是鍾鳴鼎食的謝家僅剩的獨苗。


     


    他同人去莊子上玩樂,見我貌美,便留下大筆金銀收用了我。


     


    那年我剛滿十三歲,跟著他回了謝府。


     


    雖無名分,但住著三進院子。


     


    什麼活都有侍女做。


     


    我喚他「夫君」,他也不斥責。


     


    隻是玩味地笑。


     


    說到時挑個吉日,納我進門,上了謝家族譜。


     


    可正是他!


     


    騙我說要去泸州公辦,第二日便被發現S在了去城外的馬車中。


     


    馬車裡,還有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斂屍時我才知曉,她是刑部侍郎的新婚妻子。


     


    那日,是我第一次見沈敬。


     


    他披風一裹,抱著妻子離開。


     


    偉岸的背影看著無比可靠。


     


    而此時,我緊緊抱著沈敬。


     


    不敢放手。


     


    3


     


    馬三從懷中掏出條子。


     


    他非說謝衍好賭,欠了他一大筆銀子,到最後連我都輸給了他。


     


    沈敬要來借條。


     


    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疏漏——墨痕太新,顯然作偽。


     


    他搬出本朝律例,三言兩語打發走馬三。


     


    目光又落回了我身上。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我跪在他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他也不制止,隻是慢條斯理地看著我。


     


    「夫人,莫要忘了先前說過什麼。」


     


    才說過的話,哪裡會忘。


     


    和沈敬睡,並沒有什麼丟臉的。


     


    從前跟著謝衍,他帶我去過很多府邸赴宴,也帶過不少大人回府。


     


    他交代我要好好伺候那些大人們。


     


    我宿在大人們身邊。


     


    在清晨帶著滿身青紫去謝衍面前領賞,他總會挑眉笑笑,捏我的臉頰誇我:


     


    「好姑娘。」


     


    謝衍教我,這世上最無用的就是羞恥心。


     


    隻是同人睡一覺,金銀珠寶、富貴榮華應有盡有,是很劃算的買賣。


     


    我深以為然。


     


    當著沈敬的面,我解開衣襟盤扣,露出一件藕荷色小衣。


     


    卻被他按住了手。


     


    沈敬閉上眼,低喝道:「出去。」


     


    我懷疑聽錯了,握在了他的手上:「大人?」


     


    沈敬抽出手,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別讓我說第二遍。」


     


    4


     


    沈敬救了我,卻不想佔有我。


     


    他把我請出了沈府。


     


    朱紅的木門在我身後合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像是關上了我最後一條生路。


     


    馬三根本沒有走。


     


    他就守在十步之外,見我被沈敬趕出來,悠哉遊哉地走到我面前。


     


    「你別過來!」我往後退。


     


    撞在了冰冷堅硬的門上。


     


    馬三嗤笑:


     


    「小賤人,稱你一聲『嫂夫人』,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是謝衍的人吧?


     


    「都已經是破鞋了,爺願意要你,就偷著樂吧!還敢跑?!」


     


    從謝府跑到這兒用光了我所有力氣。


     


    我跑不動了。


     


    可我也不會讓馬三討得好去,在他的手抓向我時,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血滲了出來。


     


    嘴裡都是血腥味,馬三怒目圓睜,抬起另一隻手便朝我扇下。


     


    但這一巴掌並沒有落在我臉上。


     


    修長有力的手鉗住了馬三,沈敬不知何時打開門,站在了我身邊。


     


    他淡漠無比的聲音拯救了我。


     


    「沈府門前,不容欺男霸女。」


     


    馬三的臉漲得通紅,他嗷嗷地叫痛,罵罵嚷嚷地:「不就一破鞋,誰稀罕啊!」


     


    沈敬蹙眉,馬三縮了縮脖子,逃一般離開。


     


    S裡逃生,我松了口氣。


     


    渾身都沒力氣,癱在沈敬腳邊。


     


    他向我伸出手,溫暖的指尖幹燥有力。


     


    「起來。」


     


    5


     


    我攀住了沈敬。


     


    像從前攀附過很多人那樣。


     


    但沈敬是不同的,他眼簾一掀,仿佛看透了我,從容地脫身。


     


    「備車。」沈敬看向我,「我送你回家。」


     


    謝衍已逝。


     


    我攏不住謝家奴僕,更守不住一個空宅子。


     


    又有哪兒可以回呢?


     


    「大人,求您收留。」我跪在他面前,向他磕頭,「我什麼都會做,可以為奴為婢。」


     


    「沈家不缺奴婢。」


     


    沈敬一口回絕。


     


    馬車停在了沈府門前,他往前走了兩步,掀開車簾讓我上車。


     


    早先曾聽人說,刑部侍郎是個倔脾氣。


     


    落在他手裡的疑案,不查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是百姓心中的好官。


     


    如今,他站在馬車旁。


     


    隻用一雙冷冷的眸子看我,讓人頭皮發麻,我不得不邁開腳上了馬車。


     


    順從他的心意。


     


    車中鋪了柔軟的墊子,有淡淡的青梅香。


     


    是京中貴婦慣用的味道。


     


    沈敬握著書卷一言不發,我卻開始忍不住亂想……


     


    這輛馬車,該是他夫人常用的,或許謝衍同她在這兒私會過很多次。


     


    他們也會坐得如此泾渭分明嗎?


     


    抑或是汗水四濺,融為一體……


     


    羞窘同酸澀一同襲來,我的眼眶和臉頰都泛著紅。


     


    馬車便是在這時突然停下。


     


    我忽地往前撲,撞進沈敬的懷中。


     


    他悶哼一聲,右手扶在我肩上,輕輕推開。


     


    聲音依舊古井無波。


     


    「到了。」


     


    6


     


    這不是謝府。


     


    下馬車後,我才發現沈敬將我送來了渡口。


     


    「往後別來京都了。」


     


    沈敬心硬如石,他喚來船家,付了船資。


     


    「你並非京都人,不必淌在渾水中。」


     


    我不明白:「什麼渾水?」


     


    京都繁花似錦。


     


    今兒這個大人有宴,明兒那個大人有喜,總是熱熱鬧鬧的。


     


    沈敬臉色平淡。


     


    絲毫沒有為我解惑的意思。


     


    我隻好福身向沈敬行禮。


     


    「大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不必。」


     


    沈敬立刻打斷我。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整張臉突然生動起來。


     


    說的話還是不饒人。


     


    「下回莫要再落在我手中,那時可沒有今日這好運氣。」


     


    他轉身。


     


    我隻能瞥見一點側臉,眉稜飛揚,鼻梁直挺,下颌堅毅。


     


    為他所救,的確三生有幸。


     


    艄公吹了哨,我拜別沈敬上了船。


     


    坐在甲板上,腳下水波蕩漾,兩岸青山綿延。


     


    岸邊站著青衣人影。


     


    漸漸融在了垂柳中,成為不起眼的一點。


     


    我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想了想,或許是因為謝府石板下藏著的金釵環忘了帶出來吧。


     


    我本以為會隨著這船回到徽州莊子上。


     


    繼續當一個採茶女。


     


    卻在夜裡碰見了水匪。


     


    他們攔住小船。


     


    不圖財。


     


    卻要人命。


     


    隔著一扇紙窗,我聽到刀劍刺破皮肉的聲音。


     


    聽見船家含在喉嚨中的呼救。


     


    血濺在窗上。


     


    我顧不得體面,破窗跳入水中。


     


    長在徽州,我比京中女子擅水性,而這水匪卻不怎麼會水。


     


    有驚無險地躲過追查。


     


    天亮時,我爬上了岸。


     


    此刻,眼前閃過無數人影,我朝他們伸出手。


     


    可人影碎裂。


     


    在所有惶惶人影的最後,是一襲青衫。


     


    他走近我,彎下挺拔的腰。


     


    我的耳邊微熱,他輕聲喊我:「雀奴。」


     


    7


     


    醒來時,我已經換了身舊衣。


     


    酒坊的蘭姐姐叉著腰說,是她送恩客回府的路上剛好瞧見我。


     


    因是舊識,才帶我回家。


     


    「那沈大人呢?」


     


    暈倒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影,是沈敬。


     


    「什麼『沈大人、李大人』?」蘭姐姐不屑,「老娘隻看到你像落湯雞一樣躺在那。」


     


    「可別想著賴賬!」


     


    我的臉微紅:「可我沒有銀子。」


     


    蘭姐姐想了想,讓我在她的酒坊中打雜還錢。


     


    酒坊很小,蘭姐姐在外招呼客人,我在裡頭數銅板。


     


    她嫌我長得太招搖,添亂。


     


    偶爾她忙不過來了,我也在臉上扮醜替她送酒。


     


    但送去醉花陰那日,馬三也在樓中。


     


    我心中微顫。


     


    低著頭、佝偻著背,快步從他身旁走過。


     


    才走出兩三步,便被馬三叫住。


     


    「哪來的叫花子,也敢往爺面前湊?」


     


    他沒認出我。


     


    但依舊要來找我的茬。


     


    我低頭賠笑,隻盼快些熬過去。


     


    可越這般想,馬三越不饒人,非要給我點顏色看看。


     


    直到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


     


    來人往前站了半步,擋住了馬三的視線。


     


    「等你許久了。」


     


    「過來。」


     


    聲音又冷又硬。


     


    是沈敬。


     


    8


     


    我跟在沈敬身後。


     


    心中隻想到一件事:他如何認出我的?


     


    屋中都是他的同僚,來賀沈敬大喜。


     


    他們還說「升官發財S老婆」,沈大人一下佔了其中兩個。


     


    真是好福氣。


     


    大抵沈敬不這麼覺得。


     


    當著眾同僚的面,他木著臉,一杯酒一飲而盡。


     


    「今日不便,沈敬先行告退。」


     


    我小跑著跟上他,被他拉上了馬車。


     


    還是上回那輛。


     


    車中青梅的香氣已經淡到無處可尋,被墨香取而代之。


     


    沈敬閉著眼,一言不發。


     


    我便悄悄撩開眼皮看他。


     


    他生得真俊。


     


    冷冷清清的一張臉,白皙瘦削,冷漠無情。


     


    「好看嗎?」


     


    沈敬突然睜開眼,眼尾泛紅,眼中波光粼粼,潋滟生姿。


     


    我連忙別過臉。


     


    不敢看他。


     


    「為什麼不答?」


     


    沈敬湊近我,能聞到一絲清冽酒香。


     


    我看著他。


     


    似看著高懸的明月落於我懷中。


     


    我的嗓子發緊,一張口便覺得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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