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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具名海岸 4248 2025-08-16 1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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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鈞年喜歡用恨來表達愛。


     


    他知道我要攻略他。


     


    輕佻地把煙頭按滅在我的腰間。


     


    「想要得到我的愛,先承受住我的恨。」


     


    我一直忍到攻略進度達到 100%,徹底消失。


     


    後來,我被竹馬溫柔掀開裙子啄吻時,接到了徐鈞年的電話。


     


    「蘇昭,你攻略我,隻是為了兌換機會救醒他?!你把我當什麼?」


     


    我被吻得喉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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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作助興工具。」


     


    1


     


    砰——


     


    高爾夫球猛砸向我的鼻骨。


     


    我被砸得臉部發麻。


     


    「拿下來。」


     


    徐鈞年握住高爾夫球杆,抵在我的耳側。


     


    耳垂上,是一對珍珠耳釘。


     


    我捂住耳朵。


     


    「這是我的東西。」


     


    高爾夫球場裡,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裡。


     


    徐鈞年沒了耐心。


     


    手一松,球杆在地面劃出尖銳的聲響。


     


    「我再問一遍,誰給你的?」


     


    「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徐鈞年嗓音冷淡,帶著戾氣。


     


    「說謊。」


     


    我被嚇得不敢動彈。


     


    徐鈞年拽下我耳朵上的珍珠,捏在指間。


     


    「你要是喜歡我,就少留著別人送的破爛玩意。


     


    「老子沒那麼大度。」


     


    圍觀的人裡,有個高瘦男生看不下去。


     


    「別太過分了,徐鈞年。」


     


    他轉過身質問我。


     


    「江樾當初為了你,現在還昏迷在醫院。


     


    「你扭頭就這麼舔別人?


     


    「蘇昭,你對得起他嗎?」


     


    看到我消瘦的臉,男生放軟了語氣。


     


    「給自己留點尊嚴。」


     


    江樾是我的竹馬。


     


    這對珍珠耳釘,是他送給我的。


     


    當時我坐在曬得發燙的礁石上。


     


    海風將江樾的白 T 恤,吹得如同鼓起的帆。


     


    江樾笑眼彎彎,露出少年氣十足的虎牙和梨渦。


     


    明朗動人。


     


    他輕柔地摘下我耳洞裡的草木根。


     


    換成了瑩潤的珍珠耳釘。


     


    「別人有的,我們昭昭也得有。」


     


    我忍著臉上的鈍痛,伸手想要搶回耳釘。


     


    手腕卻被徐鈞年攥住。


     


    他眉眼冷倦,狹長的雙眸裡,瞳仁漆黑。


     


    「放不下以前的東西,就立馬滾。」


     


    徐鈞年知道我要攻略他。


     


    綁定攻略對象,需要取得被攻略者的同意。


     


    每次,我做出忤逆他的行為,他都會要我離開他,讓我徹底無法攻略。


     


    在眾人看好戲的視線下。


     


    我下唇咬得發白,慢慢縮回了手。


     


    仰面向徐鈞年小聲祈求。


     


    「讓我留在你身邊。」


     


    徐鈞年勾了勾薄唇,渾不懔地拍了拍我的臉。


     


    「乖狗。」


     


    見狀,那個高個兒男生,憤憤地走了,替江樾不值。


     


    徐鈞年心情大好。


     


    彎腰把珍珠耳釘放在高爾夫球座上。


     


    利落揮杆。


     


    珍珠在藍天下劃出一道弧線。


     


    落入了無垠的綠色草地中。


     


    再也看不見。


     


    此時,我腦海裡響起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攻略虐心值已達 97%。】


     


    【還差 3%,即可兌換蘇醒功能。】


     


    江樾車禍昏迷後。


     


    我綁定了這個系統。


     


    系統說,隻要把徐鈞年的虐心值積累到 100%,就能兌換蘇醒機會。


     


    讓江樾醒過來。


     


    真好,還差 3%。


     


    我心愛的男孩,就能蘇醒了。


     


    我唇邊不自覺泛起笑意。


     


    徐鈞年見到我被這麼對待,竟然還能笑出來。


     


    輕佻地挑眉問我。


     


    「蘇昭,你就這麼喜歡我?」


     


    2


     


    我一點也不喜歡徐鈞年。


     


    不過,我很好奇。


     


    他為什麼恨我。


     


    徐鈞年隻知道我綁定了攻略他的系統。


     


    並不清楚攻略的方法和後果。


     


    理所當然地以為,我是喜歡他,才選擇攻略他。


     


    但實際上,系統需要積累的是,虐心值。


     


    我問過它,為什麼要選擇徐鈞年。


     


    系統回答:


     


    【檢測到,徐鈞年是周圍人中,對我恨意最高的。】


     


    選他,更容易成功。


     


    我眼皮直跳。


     


    為什麼徐鈞年會恨我?


     


    他是遊泳隊的主力,國家一級運動員,出生遊泳世家的二代。


     


    我是從貧困漁村考來城市讀書的書呆子。


     


    唯一的交集。


     


    可能是那次。


     


    我因為成績優異,被選去代表學校,參觀北城青少年遊泳聯賽。


     


    而那天恰好,徐鈞年發揮失誤。


     


    遊泳時,手掌撞到了泳池的浮標。


     


    鮮血絲線般在泳池散開。


     


    他咬牙堅持遊完了全程。


     


    卻得到了最後一名。


     


    而江樾不僅遊了第一,還打破了青少年組的記錄。


     


    頒獎時,所有的鮮花和鏡頭都潮水般湧向了他。


     


    我看江樾已擁有足夠多的鮮花。


     


    把懷裡的向日葵。


     


    送到了落寞的徐鈞年面前。


     


    他眸裡泛起嫌惡。


     


    「你送錯人了,我是倒數第一。」


     


    我硬把花塞到了他的胸口,笑容明媚真誠。


     


    「你受傷還堅持遊到了最後,真的很了不起。」


     


    他愣了一瞬。


     


    高挺眉骨下,濃黑的長睫輕眨。


     


    繃著臉,伸手接過了鮮花。


     


    含混說了聲謝謝。


     


    轉身走了。


     


    從背影看,周身壓抑的氣息好像散了些。


     


    我以為他接納了我的好意。


     


    便去等江樾。


     


    身形颀長的江樾穿過了重重人群,見到我,笑容比夏日還要肆意明朗。


     


    露出尖尖的虎牙。


     


    他把獎牌掛到我的脖子上。


     


    我推拒。


     


    「你好不容易贏來的,別人都沒有。」


     


    江樾摸了摸我的頭發,梨渦陷得很深,輕聲說:


     


    「別人沒有的,我們昭昭也得有。」


     


    比賽散場後。


     


    我在垃圾桶旁,看到了我送給徐鈞年那束藍絲帶向日葵。


     


    花瓣全都被踩爛。


     


    除了這次。


     


    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交集。


     


    他到底為什麼恨我?


     


    系統猜測:


     


    【沒準因為他喜歡你呢?恨是他表達愛的方式。】


     


    我使勁兒搖頭。


     


    「怎麼可能?真正愛一個人,不是連半點委屈都舍不得讓他受嗎?


     


    「哪裡會恨他,欺負他?」


     


    我理解不了徐鈞年的情緒回路。


     


    但不重要。


     


    隻要江樾能醒就好。


     


    3


     


    還有 3% 的虐心值,江樾就可以醒了。


     


    徐鈞年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愈發躁鬱。


     


    包間裡,燈光昏暗。


     


    徐鈞年的朋友們組局,為他下個月的遊泳公開賽鼓勁。


     


    人群簇擁著徐鈞年,吹捧聲不斷。


     


    「咱們徐哥包攬了那麼多枚金牌,這次肯定也是第一。」


     


    我心想,隻要江樾醒了,徐鈞年不可能拿到冠軍。


     


    從前一直如此。


     


    發現我在發呆。


     


    徐鈞年突然把我拉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想要掙扎。


     


    周圍一陣起哄聲。


     


    徐鈞年大掌扣住我的腰。


     


    掏出一對鑽石耳釘,要替我戴上。


     


    我不想戴。


     


    本能地伸手推拒。


     


    徐鈞年逆在光裡的眼神,逐漸陰沉,伸手卡住我的下巴。


     


    「能戴江樾送的,就不能戴我的。


     


    「蘇昭,你故意吊著我?」


     


    我別過臉,忍住被圍觀的窘迫,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徐鈞年的面色越來越沉,聲音冷得徹骨。


     


    「鑽石和珍珠,你不會選?」


     


    周圍的人打圓場。


     


    「蘇昭,這可是真鑽啊,比珍珠貴重多了。」


     


    「徐哥馬上就去閉關集訓了,是想讓你睹物思人啊,你知趣一點。」


     


    我搖頭。


     


    我隻想戴江樾送給我的珍珠耳釘,別的再珍貴都不要。


     


    咚——


     


    徐鈞年不耐煩把耳釘一丟。


     


    落進洋酒玻璃杯裡。


     


    泛起氣泡。


     


    他把我松開,語氣很淡。


     


    「不戴可以,把耳釘挑出來。」


     


    他伸手,端起身前的酒杯,遞給我。


     


    見他目前表現還算冷靜。


     


    我松了口氣,伸手接酒杯。


     


    還沒等我觸到。


     


    吧嗒——


     


    玻璃碎片四濺,酒杯碎了一地。


     


    他惡劣地望向我。


     


    「蘇昭,你沒拿穩,把耳釘撿給我。」


     


    下一秒,徐鈞年猛地把我按到地上。


     


    「撿。」


     


    密不透風的屈辱淹沒了我。


     


    為了攻略,我緊咬住嘴唇內側嫩肉。


     


    跪在地上,在破碎的玻璃裡,仔細分辨哪顆是鑽石。


     


    燈光昏暗。


     


    鑽石和玻璃,根本分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


     


    徐鈞年冷淡地開條件。


     


    「或者,你收下這對耳釘,它算你的東西,就不用找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跪在狼藉的地上繼續找。


     


    除了江樾,我不想要任何人的。


     


    我的膝蓋和掌心,都被扎得流血。


     


    「夠了。」


     


    徐鈞年煩躁地將酒杯磕在玻璃桌上。


     


    裡面發出叮當聲響。


     


    鑽石耳釘依舊在桌上的那杯酒裡。


     


    他根本就沒有扔。


     


    我不可能撿得到。


     


    徐鈞年不知發什麼神經,起身踹了一腳桌子,拎起外套走了。


     


    「既然不要,幫我扔了吧。」


     


    留下包間裡的眾人,同情地看向我。


     


    有人敲打我。


     


    「徐哥喜歡你才送你禮物,你怎麼不知好歹呢?」


     


    他送了,我就得要嗎?


     


    這不是表達喜歡,是人格缺陷。


     


    他絕對有什麼大病。


     


    見我沒說話,那些人說得更起勁。


     


    「又當又立,選了徐鈞年,還想著江樾,矯情。」


     


    「雖然江樾以前是天才選手,但出了那麼嚴重的車禍,即使醒了,也不可能再遊泳了。」


     


    「別說遊泳了,壓根都不可能醒。都昏迷大半年了。」


     


    此時,腦海中響起提示音。


     


    【虐心值已累計 99%,還差最後 1%,請宿主繼續努力。】


     


    我平靜地拔下了掌心的玻璃碎片,輕嘶了一口氣。


     


    走出包間門,回頭,睥睨著所有人。


     


    「江樾一定會醒。」


     


    4


     


    學校體育館。


     


    隔著簾幕,我聽到遊泳國家隊教練和徐鈞年的爭吵。


     


    教練要他請假為公開賽集訓。


     


    徐鈞年執意要留在學校參加秋季運動會。


     


    教練氣得罵人。


     


    「你不像江樾是天才,你這樣的資質,不訓練等於找S。」


     


    談判不歡而散。


     


    徐鈞年倚著牆,喉結顫了顫,掏出一支煙點燃。


     


    我上去搶走他的煙。


     


    「不要抽。」


     


    他的眸光微微一亮:


     


    「你管我?」


     


    江樾從不抽煙。


     


    抽煙會影響遊泳運動員的肺。


     


    我對上他的視線。


     


    「不要拿你的職業生涯去賭,你經不起這樣。」


     


    徐鈞年眸色驟冷,發出一聲嗤笑。


     


    「上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還躺在醫院。」


     


    江樾。


     


    「你他媽那麼想他,為什麼在我身邊?」


     


    他勃然大怒,要搶我手裡的煙。


     


    搶奪間,猩紅的煙頭碰到了我的發頂。


     


    迅速傳來蛋白質燒焦的刺鼻味道。


     


    燒燙感燎過我的頭皮。


     


    頭發立刻被燒掉好幾簇。


     


    徐鈞年慌了,胡亂擰開礦泉水往我頭上澆。


     


    我瞬間湿透一片。


     


    單薄的白色襯衣黏在身上,幾近透明。


     


    徐鈞年喉結顫了顫,不敢看我。


     


    慌忙脫下外套蓋在我肩上。


     


    體育館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


     


    「這也太過分了,哪有用煙頭燒頭發的。」


     


    他漆黑的瞳仁裡閃過一絲愧疚。


     


    似乎又想起了我還綁著系統,這是喜歡他的表現。


     


    於是他又自洽了。


     


    理所應當地對我下達命令。


     


    「運動會,你來給我送花。」


     


    周圍的人一臉了然的表情。


     


    「蘇昭樂在其中呢,徐鈞年再怎麼對她,她都舔。」


     


    「半年了,你還沒看透嗎?」


     


    此時,我終於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聲音。


     


    【宿主積累成功,虐心值已達 100%,蘇醒功能立刻生效。】


     


    我幾乎淚流滿面。


     


    推開徐鈞年的手,朝著體育館門口飛奔。


     


    江樾真的要蘇醒了嗎?


     


    我迫不及待去醫院,見我的少年。


     


    瞬間,在場地所有人都一驚。


     


    沒想到我會拒絕徐鈞年。


     


    徐鈞年短暫愕然後,不以為意。


     


    篤定我會為他送花。


     


    對著我的背影,放大了音量。


     


    「蘇昭,我要向日葵。」


     


    5


     


    等我坐上公交到醫院門口。


     


    腳步反而停住了。


     


    江樾真的會醒來嗎?


     


    我做了個深呼吸。


     


    手握住單人病房的金屬門把手,推開。


     


    心猛地下墜。


     


    床上的人被白布蓋住頭。


     


    病床旁的機器都已經停了,營養液也沒有再滴落。


     


    江樾!


     


    我顫抖著手揭開白布。


     


    下一刻,被躺在床上的人握住了手腕。


     


    白布落下,露出那人的臉。


     


    賀思宇?


     


    他就是在高爾夫球館,為江樾鳴不平的高瘦男生。


     


    也是江樾的隊友。


     


    賀思宇見到是我,厭惡地松開手。


     


    「你在這兒幹什麼?不去舔徐鈞年?」


     


    我還沒回答,門口傳來一道清洌爽朗的少年音。


     


    「賀思宇,別賴在我床上了,我現在真沒事,你看完快回去訓練吧。」


     


    我循聲回頭,江樾抬眸。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江樾手裡的東西掉落,欣喜地露出虎牙。


     


    「昭昭!」


     


    光從病房門口斜射進來,昏迷的半年,江樾的額發已經長過眉梢。


     


    側臉上的日光襯得他面龐光潔,眼睫纖長,琥珀色的瞳仁透亮。


     


    彎彎的笑眼裡,滿映著我。


     


    他反應過來,迅速整理了一下儀容。


     


    才敢繼續抬頭看我。


     


    賀思宇對他這副樣子沒眼看。


     


    嗤之以鼻。


     


    「你說的要緊事,就是去剃胡子?」


     


    江樾自動忽略了賀思宇的話。


     


    尾音忍不住地上揚。


     


    「昭昭,我醒來第一個想看到的,就是你。」


     


    他催促:


     


    「賀思宇,快走吧你。」


     


    賀思宇再也忍不下去。


     


    一股腦把他昏迷後,我如何舔徐鈞年的事情抖出。


     


    讓江樾看清楚我的為人。


     


    包括今天下午,徐鈞年在體育館對我做的事。


     


    也被人拍到發給了賀思宇。


     


    聽完,江樾的眼神逐漸晦暗,手指攥緊。


     


    我一顆心懸在喉嚨,不知道怎麼向江樾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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