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的青梅得了抑鬱症,鬧著要自S。
為了她的性命,蕭馳決定瞞著我和她結婚。
直到察覺真相的那一刻。
我徹底S心,決定回家聯姻了。
1
我到家時,看見門口胡亂擺放著一雙黑色高跟鞋。
旁邊還有兩把傘。
黑色商務傘和小巧的晴雨傘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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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格外刺眼。
而我渾身湿漉漉地站在門外,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一個小時前,我給蕭馳打了通電話。
「今天下暴雨我沒帶傘,老公你能來接我嗎?」
蕭馳聲音暗沉低啞,聽起來很不耐煩:
「多大的人了出門還不帶傘?一天到晚隻會給別人添麻煩。」
「淋點雨而已,正好讓你長點記性。」
最後在我的沉默裡,他輕輕「嘖」了一聲,妥協道:
「我妹妹今天回國,我要去接她,你自己打車回家吧。」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傳來的忙音,我冷冷勾唇一笑。
又是那個「妹妹」。
蕭馳有個掛在心尖上的女孩兒,叫徐貝貝,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親人還要親近。
他可以因為那個女孩的一個朋友圈就丟下我,拋下公司,直飛北美隻為哄她開心。
我鬧過,也為此吵過,但又被他無數次勸回。
「她隻是我玩得好的小妹妹,你能不能別總這麼敏感。」
「錢和人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不滿足?」
但現在,她回國了。
所以蕭馳像變了個人似的。
「滴滴。」
按下電子鎖,我輕輕推開了門。
臥室裡毫不遮掩的曖昧聲響明目張膽闖了出來,砸在我臉上。
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
幾乎是瞬間,我的心髒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擰緊。
惡心、劇痛。
我握緊手機,撥通蕭馳的電話。
直到。
直到。
隻響了三聲就被人掐掉。
第一遍、第二遍……第十遍。
直到。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屋內,女人摟著他的脖子,嬌滴滴地問:
「蕭馳哥哥,是誰的電話?」
男人的語氣厭惡,冷漠至極:
「除了那個狗皮膏藥還有誰,沒帶傘哭哭啼啼的,麻煩S了。」
男人總是這樣。
為了掛念的人一句胡話可以遠赴他鄉表明誠懇。
也可以因為曾喜歡的人成了蚊子血、飯米粒而嫌她麻煩。
2
「你們在幹什麼?」
我強壓下怒火,卻在下一秒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
「你怎麼回來了?」
蕭馳猛地將徐貝貝護在身下,甚至下意識暗罵了一聲「滾」。
我掐住掌心,眼淚幾乎要噴湧出來,卻又在最後關頭被我SS憋了回去。
「穿好衣服出來……別髒了我的眼睛。」
他們胡亂地裹好衣服,從床上爬了起來。
等他們來到客廳,我冷眼看著蕭馳把徐貝貝護在身後。
「怕我把你的情人給吃了呀?」
蕭馳先是一愣,很快變了臉色:「你沒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聽見他還有臉問,我沒忍住譏諷一笑:
「再不回來,隻怕你們孩子都要出生了。」
聞言徐貝貝從他身後探出腦袋,眼淚一滾而出:
「姐姐,你非要說這種話來傷我的心嗎?」
她哭得我見猶憐,還刻意撩起耳邊的頭發,脖頸上斑駁的痕跡一覽無餘,讓蕭馳無比憐惜。
我卻被惡心到衝了上去,揪住她的長發狠狠給了兩巴掌。
巴掌清脆,把兩人都打蒙了。
下一秒,徐貝貝驚慌失措地倒在地上。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捂著紅腫的胳膊望向蕭馳:「阿馳,好疼!」
一聲痛呼過後,她徹底昏了過去。
蕭馳變了臉色,打橫將徐貝貝抱進了懷中。
「宋詩雅,你怎麼像個潑婦一樣?!」
「你知不知道貝貝有抑鬱症,受不了刺激?!」
面對他憤怒的質問,我強忍住內心的酸楚:「我是你女朋友,現在你還要我冷靜?!」
我上前兩步想拉他的手,但蕭馳卻往後退了一步。
他臉色陰沉難看:「如果貝貝出了什麼問題,我饒不了你。」
說完,見我還在路中堵著,蕭馳竟然抬起了腳。
他沒有收力,接著,狠狠一腳將我踢了出去。
3
後腦勺傳來劇痛,像頭骨碎掉一樣。
我雙眼陣陣發黑,眼前一片模糊。
隔了好久,我才從昏暗中清醒,抬手摸了摸,竟滿手是血。
看著染血的手,我哆嗦著站了起來。
頭上的疼比不上心裡的悔與痛。
站在燈光下,我看著這被我們一點點布置起來的小家,委屈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我哭到幾乎要窒息昏厥,直到連最後一滴眼淚都流盡了。
最後,我望向牆上貼著的親密合照。
它們似乎正無聲嘲諷著我在愛情裡的自以為是。
「蕭馳,我好累啊。」
下一秒,我搖搖晃晃地提起手邊的花瓶。
「啪!」
重重砸了過去。
玻璃照片牆四分五裂,如同我破爛的心。
......
等眼淚流盡,我獨自一人去了醫院。
醫生開了頭部 CT 的診療方案,在照例做常規檢查時,他突然皺緊眉頭:
「宋小姐,你知道自己懷孕兩個月了嗎?」
「懷孕期間我們不建議做檢查。」
我猛地攥緊了檢查報告。
照片上,一個小東西蜷縮在一塊。
醫生指著它分不清是腳還是手的地方說:「射線輻射可能對胎兒造成影響。」
怎麼會懷孕啊?
我突然有些心慌。
其實我和蕭馳都不是喜歡小孩的人,所以每次歡愉過後都會吃藥。
事前也處處小心。
我有些遲疑,看著報告單發愣:「可是我們每次都做了……」
除了那一次!
我想起兩個月前我加班到凌晨一點,回家後還被蕭馳拉著強行上床。
那時他很急,也沒有帶套。
我以為是他工作壓力大,想做些放松的事。
但此刻,一小段被我拋在腦後的記憶突然闖進大腦。
我趴在床頭等他洗澡時,突然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朦朧對話聲。
「你放心,我們會有一個孩子。」
「你身體不好,我來想辦法。」
等他出來後,我也問過他在說什麼。
但蕭馳隻是抵住我的額頭安撫性地吻了吻,說我聽錯了。
那個晚上我實在精疲力竭,神志不清。
所以在聽到他的話後就當了真,再沒有計較。
可是事後我也及時吃了避孕藥啊?
突然,一個猜想闖進我的大腦。
我決定回家查一查那瓶「避孕藥」。
4
「你還知道回來?」
我回家拿避孕藥時,正好撞見蕭馳沉著臉坐在沙發邊,看上去無比憔悴。
「因為你刺激她,現在貝貝已經住院了!」
我握緊拳頭,心中譏諷又難過:「她是病人就能隨便勾引別人男朋友上床嗎?」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貝貝是病人!難道我能放任不管嗎?」
他站了起來,一把扣住我的肩膀:「貝貝在國外委屈了這麼多年,連自己生病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我恰好出差去了她家,發現她自S,現在她可能就S了!」
我無比失望地望向蕭馳那雙發紅的眼睛:「蕭馳,你清醒一點,你怎麼可能偏偏在那天出差,又怎麼會那麼巧撞見她自S,三歲小孩都知道有詐!」
話音剛落,一巴掌重重落在了我的臉上。
頓時,我的側臉腫脹起來。
耳膜一陣嘶鳴,很快嗡嗡作響。
下一秒我隻能看見蕭馳的嘴一張一合,卻再也聽不清任何聲音。
我有些茫然,接著恐慌的情緒湧現。
「蕭馳,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但他隻冷漠一笑,我看清他的唇瓣一動,似乎在說「裝個屁」。
我捂著右耳,卻於事無補。
「蕭馳,蕭馳!」
我驚恐地叫他的名字,卻被一把推開。
隻見蕭馳嘆了口氣,神色居高臨下又帶著失望。
他不冷不熱的聲音從左耳清晰地傳了進來:
「宋詩雅,到現在了你還在裝傻。」
「苦肉計對我已經不管用了,你適可而止吧。」
嗡鳴不斷的右耳傳來陣痛,我被他的冷漠刺激得眼淚又流了出來。
原來他把我的痛苦認作計謀。
可從前也是他,對我的每一次小病小痛都如臨大敵。
以前我哪怕隻是感冒發燒,蕭馳都恨不得帶著我做全身體檢。
醫生都說「這姑娘健康得很,偶爾燒一次把體內病毒清一清也是好事。」
他都會急紅了眼恨不得和醫生吵架:「什麼叫是好事!你個庸醫!」
直到我嫌丟人,紅著臉將他拉進懷裡,再和醫生道歉。
蕭馳會賴在我熱乎的懷裡嘟囔撒嬌:「我恨不得自己燒成傻子,也不希望你生病。」
那時他甚至會站在門外故意把自己凍到瑟瑟發抖,再鑽進被窩幫我降溫。
還會偷偷向不認識的神仙祈禱我無病無災,健康長安。
那個把我曾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如今變得好陌生。
「你走。」我指著門,朝他大吼大叫,「滾出去!」
「我不想看見你。」
蕭馳臉色難看,他拿起外套身大步離去:「等你想通了願意和貝貝道歉,我們再談。」
他走得瀟灑。
隻留下我一人,站在滿地狼藉裡痛苦地沉淪。
這時右耳終於緩慢地恢復。
細微的聲音被捕獲,我能清晰聽見電流的滋滋聲。
但此刻,我卻隻覺我的世界萬籟俱寂。
5
「您能幫我查查藥的成分嗎?」
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有些心慌地把家裡的避孕藥送進了私人診所。
醫生應了,但結果要等三天才能出來。
這三天我一邊戰戰兢兢地等待,一邊把東西一點點從蕭馳家裡搬出來。
期間蕭馳又回來過一次。
他看見搬家公司,臉色有些難看:「你又在鬧什麼?別給我添麻煩了好嗎?」
蕭馳叫我適可而止。
「你怎麼變得這麼無理取鬧。」
「我告訴你宋詩雅,你要是搬走了就他媽一輩子都別回來。」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好笑又絕望。
「既然你決定了要和徐貝貝在一起,為什麼來招惹我?」
「我是你養在身邊的一條狗嗎?」
蕭馳臉上閃過一點難堪,他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猶豫片刻,他掙扎著說:「貝貝現在離不開我,我怕她想不開……」
我扯著嘴角,譏諷:「那她爸媽呢?親生的不管,你這個做假哥哥的都管到床上去了?」
「蕭馳,你當我傻嗎?」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你初戀對吧,以前人家瞧不上你吊著你,現在回頭了你就覺得自己翻身做主人是嗎?」
我當然知道蕭馳曾對徐貝貝有多卑微。
他是沒吃過苦的天之驕子,卻甘願為了徐貝貝放棄億萬家業。
哪怕父母放下狠話不再認他,蕭馳也在所不惜。
那時他堅持給徐貝貝送早飯,陪她上專業課和逛街。
他們成日都膩在一起。
但徐貝貝始終不願松口承認蕭馳的身份,隻因他是老蕭總情婦的孩子。
蕭家繼承人是蕭馳的哥哥,蕭家明正言順的兒子,蕭澤。
所以蕭澤升董事後,徐貝貝嫌棄蕭馳沒出息,毅然決然丟下他出國了。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雨夜。
徐貝貝扔掉蕭馳的戒指,冷冷地說:「我不可能嫁給一個拖累我的人。」
「蕭馳哥哥,放過我好嗎?」
她沒給蕭馳挽留的餘地,轉身毫不留情地離去。
那天的雨很大,蕭馳跪在雨地裡久久沒有起身。
他看起來那麼狼狽,狼狽到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有幾分心疼。
所以我撐著傘蹲在他的面前:「你沒事吧?」
蕭馳讓我滾,說不需要我的可憐,但他的手又SS拽住我的衣袖。
我知道他需要有人陪,所以心軟留了下來。
再然後,我就成了蕭馳的女友。
很多人罵我搶徐貝貝的男朋友,罵我不知檢點。
我都沒有在意。
因為蕭馳對我發過誓,他說:「我對她隻有恨,我隻愛你一個人。」
但那時,我沒看清他眼裡的薄情和瘋狂。
我曾天真地以為我是蕭馳的真愛至上。
但現在,我終於醒悟過來。
原來我不過是徐貝貝不在的時間裡,讓蕭馳放松的調劑品。
現在蕭家長子意外車禍身亡,蕭馳繼承家業。
所以徐貝貝又絞盡腦汁回國,用盡計謀回到他的身邊。
主角也算登場,我這種不過三頁紙的配角自然該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