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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惹春朝 3703 2025-08-14 14: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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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謝寂成了攝政王,為老皇帝穩固江山。


    但事實上,老皇帝隻是他的傀儡,而他才是幕後掌控著大周命脈之人。


     


    坊間曾有過傳言,說譽王是謝寂S的。


     


    如今看來,這傳言不假。


     


    「阿眠,你見到我這樣……」


     


    謝寂眼帶希冀,問:「不會害怕麼?」


     


    我皺眉問:「你真把我當成弱女子了?」


     


    「在這世道,我一個整日與大周和突厥行商的女子,若連這都害怕,如何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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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寂沉默了。


     


    良久,他眼眶微紅,輕聲道:「阿眠,往後無人能再傷你半分。」


     


    男子言語真摯,像是在下著承諾。


     


    聞言,我望向他。


     


    心中漸漸浮起一股微妙的感受。


     


    但這感受稍縱即逝,很快就被平靜覆蓋。


     


    我何嘗不是涼薄之人?


     


    謝寂不知道。


     


    其實,我也在算計他。


     


    13.


     


    同上一世,謝寂登上高位,成了當朝攝政王。


     


    他將文昭侯通敵的案子翻了出來。


     


    大理寺卿江嚴接過此案徹查。


     


    最終查出那通敵的信件,是侯府琴師偽造,特意遺落在文昭侯書房的。


     


    而這琴師早被滅口,但江嚴在琴師房中發現一暗室。


     


    暗室中放著一封書信。


     


    信中內容,將幕後之人指向太子。


     


    老皇帝震怒,下令將太子嚴刑拷打,得出了事情真相。


     


    原是太子拉攏文昭侯不成,惱羞成怒,構陷其通敵。


     


    一樁冤案得以平反。


     


    老皇帝看到文昭侯那封絕筆血書後,在上朝時痛哭流涕,哀慟自己失了一位賢臣。


     


    他下令追谥文昭侯「忠毅」,又親撰祭文刻於其墓碑。


     


    為補償流落民間的阿瑤,他又下令恢復其郡主稱號,賜其封地。


     


    就連我,也撰了個從龍有功的名頭封下縣主。


     


    太子被貶為庶人,囚於天牢不日問斬。


     


    斬首之刑太輕了。


     


    謝寂光明正大將其劫出了天牢,幽閉在暗室中日夜折辱。


     


    那群權貴當然也逃不過。


     


    14.


     


    一轉眼便到了夏末。


     


    因在京中,我收到了皇家中秋宮宴的帖子。


     


    十五中秋宮宴。


     


    我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宴席開始後,擊鼓鳴樂,舞姬在大殿中央起舞。


     


    待宴席過半,老皇帝才摟著兩個舞姬姍姍來遲。


     


    這皇帝儼然一副酒囊飯袋,色令智昏的樣子。


     


    他被美酒與舞姬環繞,喝醉了,興起時竟要當眾將那舞姬的衣裳脫下來。


     


    一瞬間,我惡心得想吐。


     


    腦中不斷回閃著五歲那年,所目睹的慘象。


     


    那日,我爹帶著人去蕃坊驗貨,隻剩我與娘親在商號。


     


    看到商號外與我年歲一般的孩童正追鬧著玩竹蜻蜓,我抑制不住貪玩的心性,一個勁地朝外頭看。


     


    到最後實在忍不住,我問娘親我能不能出去和他們一起玩,一刻後就回來。


     


    娘親自小眼盲,聞言,她雙目無神望向我。


     


    在確定了我的位置後,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柔聲道:


     


    「阿眠想玩多久便玩多久,記得回來吃晚飯就好。」


     


    我很激動,全然忘了爹爹叫我要一直待在娘親身邊,不可離開半步的叮囑,衝出去與那群孩童玩鬧著跑遠。


     


    那日我玩得很開心,以至於看到爹爹懷中娘親的屍身時,唇角還帶著未散的笑。


     


    爹爹脫下外衫將娘親衣不蔽體,滿是傷痕的屍身裹住,抱著她失聲痛哭。


     


    周遭百姓圍了上來,吵鬧異常。


     


    我在那瞬間好像失了五感一般,聽不到任何人說話,錮在原地無法動彈半分。


     


    我恨自己。


     


    直至今日,我都恨那個貪玩的自己。


     


    後來,我爹將此事呈給大理寺,請求明查。


     


    但未過多久,便被草草打回。


     


    再後來,我爹像是預感到什麼,提前將我混入了突厥商人的貨物中,叮囑我去突厥尋他的摯友。


     


    接著,就得知我爹犯了罪,被抄斬了。


     


    而這抄斬的罪責是走私鹽。


     


    可我爹向來老實,連一文錢的稅銀都未曾少繳,又怎可能做出走私鹽這有違律法之事?


     


    上一世,我成立商號後的第一時間便私下動用人脈去查此事。


     


    可此事像是被人特意掩蓋般,如何都查不到半點線索。


     


    直到一日重回我爹商號的舊址時,一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尋上了我。


     


    她說當年她在這商號對面賣豆腐,看到一肥頭大耳的男子從轎輦下來,而後進了商號,將門給關上了。


     


    門關上的下一刻,便有一群侍衛模樣的人將商號圍了個水泄不通。


     


    她說那時她想多活幾年,便將此事藏在了心底。


     


    後來,在大覺寺看到祭祀的太子時,才知那男子竟是尚為太子的老皇帝!


     


    說到最後,她紅著眼抹淚,說我娘親那時每日都會包下她賣剩的豆腐。


     


    而她卻因為惜命,選擇了隱瞞。


     


    15.


     


    我看著老皇帝,瘋狂壓制心中的恨意。


     


    上一世,就是在今日這般場景中,我扮作舞姬朝他走近。


     


    可就在即將得手的一刻,我被箭矢射中,失了性命。


     


    再睜眼,便到了今世。


     


    鬧市中,如鶴一般的少年被折了脊梁,被踩入泥中。


     


    我認出他便是上一世那拉弓射向我的男子。


     


    那傳聞中權傾朝野,冷漠陰鸷的「孤煞閻羅」。


     


    我在人群外看了一會兒熱鬧。


     


    我想,他S了我,阻了我上一世的復仇路,真該S。


     


    可後來,不知又看了多久。


     


    當聽到路人口中對他的議論和文昭侯那封絕筆血書時,我開口報出整場的最高價,將謝寂買了下來。


     


    我極力否認,買下他是因為同情他遭遇。


     


    而是告訴自己。


     


    上一世的我太急切了。


     


    仿佛老皇帝S在我的刀下,便能復仇雪恨一般。


     


    可這如何夠償我娘親與爹爹的性命?


     


    老皇帝一身肥肉,就應當將他刀刀凌遲,千遍百遍都不夠!


     


    回家後,我面無表情看著榻上昏迷的少年,開始了我的算計。


     


    從博取他信任開始。


     


    16.


     


    思緒到這時,老皇帝攜著美人離開了宴席。


     


    恰而這時,謝寂方與朝臣議完事,入了大殿。


     


    他走了進來,路上,一盞華燈灑落在他挺拔的肩上,襯得整個人淡漠又矜貴。


     


    謝寂視線漫不經心地四處掃了掃,最後落在我身上。


     


    他眉眼間的冷霜霎時消融,黑眸溫柔,緩步朝我走來。


     


    「吃得這般少,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我搖搖頭,正要開口,卻突地感受一道視線落在我身上,灼人得很。


     


    我順著那視線望去。


     


    謝寂的身後,大理寺卿獨女江鳶正捏著帕子擦嘴,堪堪露出一雙剪水秋瞳。


     


    見我看來,她隱藏得很好,收起了方才眼中濃烈的忌恨。


     


    我挑了挑眉,起身道:「有些悶,我出去走走。」


     


    謝寂拉住我的袖袍:「我同你一起。」


     


    我朝他笑了笑:「你方來,朝臣還在等著你,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好。」


     


    謝寂使了個侍女過來,叮囑道:「縣主若是有任何不適,即刻回來稟報孤。」


     


    我走出了宮殿,一路來到御花園。


     


    這會子入秋,百花凋零的季節,御花園的花卻開得如春夏一般豔。


     


    身旁的侍女殷勤開口道:「縣主若是喜歡,奴婢去取剪子。」


     


    我點頭:「好,你去吧。」


     


    侍女走遠了。


     


    我靜靜盯著明豔的牡丹看。


     


    身後終於出現了那道聲音。


     


    「縣主真是好興致。」


     


    聲音帶著些江南女子的軟糯婉轉。


     


    我回頭看去,是江鳶。


     


    她今日施了脂粉,用以遮掩常年患病的憔悴。


     


    我朝她行禮,關切道:「聽聞江姑娘曾於江南養病過一段時日,不知身子好些了嗎?」


     


    江鳶柳眉微蹙:「你從何處知曉我曾生過一場大病的?」


     


    她這般反應實屬正常,畢竟這事唯有與江家親近之人知曉。


     


    我解釋道:「是殿下與我說的,殿下常在我面前提起姑娘與他小時一同長大的情誼。」


     


    江鳶聞言,有些激動:「殿下他,常提起我?」


     


    我笑道:「那是自然。」


     


    江鳶面露喜色,可很快,她便神色染上憂傷:


     


    「可他落難時,我卻不曾助他半分。」


     


    我輕聲道:「長風不曾怪你,姑娘何必因此傷懷?」


     


    「長風?」


     


    江鳶突地變了臉色,冷然道:「你平常便是如此喚他的?」


     


    她眼中滿是不屑:「你一個商戶女,不過憑殿下的功封了個郡主罷了,真忘了自己從前低賤的身份了?」


     


    我假裝被她的話噎住,陷入沉默。


     


    江鳶見狀,更起了壓我一頭的氣勢:「沈聽眠,你配不上他。」


     


    話落,她似氣著了一般扭過頭去。


     


    「什麼配不配得上,我對殿下沒有絲毫男女之意,同阿瑤一樣,將他當作兄長罷了。」


     


    我上前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姐姐,殿下雖不說,但我能看出他是喜歡你的。」


     


    江鳶面露嫌惡,本想將我甩開,聞言後又停住。


     


    「你什麼意思?」


     


    我道:「你瞧江大人,他替殿下平反,如今可是殿下面前的紅人。」


     


    「可這案子涉及先太子,本可交給刑部來辦,卻偏交給了江大人,這都是殿下對姐姐的偏愛啊。」


     


    江鳶紅了臉,小聲道:「你說得,倒有幾分道理。」


     


    「可……他為何在我與他說話時,總不耐煩地冷著一張臉?」


     


    我嘆了口氣:「殿下他就是面冷心熱,他一個權臣,哪能輕易讓人看出自己的情緒,當然得隱藏呀。」


     


    江鳶臉更加紅了,支吾道:「那……」


     


    我會意道:「你們二人隻是缺少將情意宣之於口的機會,說明白點兒,便是缺了獨處的時機。」


     


    江鳶含羞帶怯的:「那我該如何制造與他獨處的時機?」


     


    我笑道:「姐姐別擔心,我會幫你。」


     


    17.


     


    江鳶離開了。


     


    去取剪子的侍女沒多久也回來了。


     


    我轉身,正要回宮殿。


     


    卻迎面撞見急匆匆走來的謝寂。


     


    秋風瑟瑟,男子一身玄黑,大步到了我面前。


     


    他握住我的雙手:「阿眠,你去了何處,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我從袖中拿出帕子包住的糕點,遞到他面前。


     


    「方才從御膳房順來的慄子糕,味道不錯,你嘗嘗。」


     


    謝寂垂眼望向小巧精致的慄子糕,停頓片刻。


     


    而後,唇角含笑接了過去。


     


    見他吃下後,我狀若不經意望了望身周隨行的宮人。


     


    正要啟唇。


     


    謝寂先我一步道:「你們都退下吧,孤與縣主單獨待會兒。」


     


    我一怔,望向謝寂。


     


    男子神色如常,不像是覺察出什麼的樣子。


     


    見我看他,他朝我笑道:「阿眠若喜歡吃御膳房的慄子糕,我明日便將御廚調去家中。」


     


    我扭頭看向別處:「也沒有特別喜歡。」


     


    正午,日頭高掛。


     


    我望著身前兩道影子出神。


     


    兩道影子一長一短,長的那道漸漸靠向短的那道。


     


    「阿眠,我有些頭暈……」


     


    隨著話落,我肩上一重。


     


    我垂眼朝肩頭的謝寂看去。


     


    隻見,他雙目緊閉,眼睫顫動,面色現著異樣的潮紅。


     


    脖頸處的衣襟不知何時被他自己扯開了,領口微敞,露出一片引人遐想的白皙。


     


    我移開眼,攙住他滾燙的身子:「我扶你去廂房歇息。」


     


    扶到我與江鳶約定好的廂房後,我將謝寂放在了榻上。


     


    正要轉身出去,我突地停住,走到榻前。


     


    而後俯身,將謝寂的領口合嚴實。


     


    男子看著昏沉,神志不清的模樣。


     


    我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不許自己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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