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齊首富之女。
算命的說我得裝窮才能找到真愛。
果不其然,我遇見了陳秀才。
他高中之後帶著我進宮赴宴。
隔日我卻是在太子的寢宮醒來。
太子笑得賤兮兮:「陳狀元把你送給孤了。」
救命!我和太子可是S對頭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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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大齊首富。
皇帝見了都得喊聲好兄弟的那種。
有錢人就是容易迷信,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算命的來。
老道士摸著下巴上沒剩幾根的胡須,打量了我好幾眼,又來來回回地掐了好幾遍手指,這才神叨叨地說道:
「令千金八字多金,但又命中犯金。」
我爹瞪著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啥意思啊?」
老道士甩了甩拂塵:「令千金若想覓得真心之人,須遠離錢財,方可方可。」
我爹一拍腦門:「懂了,裝窮是吧!」
第二天他就把我趕出了家門,丟去了西市的裁縫鋪。
因為實在找不到更破的鋪子了。
很快我就成了鋪子裡業績最好的繡娘。
無他,手速快而已。
縫了一個月的衣服,就數陳秀才來得最勤快。
我真的很想問他,家裡到底有多窮,怎麼會有這麼多破衣服。
以至於我都沒好意思多收他錢,每件都是按八折算的。
補完所有的衣服,陳秀才扭扭捏捏地對我表達了愛慕之情。
他說他從未見過像我這般賢惠的女子。
我讓他多說點,說得具體點,我愛聽。
他說我縫衣服的手藝實在是太棒了,天下第一。
我很受用,火速和陳秀才墜入了愛河。
陳秀才說等他高中,就十裡紅妝三書六聘來娶我。
說完,又給了我一件破衣服讓我幫他補補。
2
陳秀才果然是個搞學問的人才。
成績出來那天,他的名字掛在大紅紙上第一個!
最顯眼的位置!
我開心地給他縫了一件新衣服。
他說要穿著新衣服去宮裡參加宮宴。
我隨口說了一句:「宮宴好無聊的,都是虛假社交。」
他狐疑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嘿嘿一笑:「從茶樓的說書先生那兒聽來的。」
開玩笑,宮宴上從吃的到用的,全是我爹贊助的。
原本我想趁著陳秀才去參加宮宴的時間溜回家,跟我爹商量一下我跟他的婚事。
順便談一下嫁妝能不能多給幾家鋪子。
沒想到陳秀才非要帶我一塊兒去參加宮宴。
宮裡全是老熟人,這還得了?
我推辭再三,陳秀才不高興了:「玉娘,你是不是嫌棄我?你成天就知道縫衣服!」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總要給點面子的。
於是換了一身衣服,戴上了面紗,跟他一起進了宮。
陳秀才看著我臉上的面紗很是不解。
我告訴他,這是京城目前最流行的裝扮。
可他看見別的女眷並未戴面紗時又問我:「這真的是近來最流行的裝扮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們不懂潮流。」
倒也沒說錯,畢竟我平日裡的裝扮,都是京城貴女爭相模仿的對象。
她們這會兒沒學,是因為不知道我是蘇落玉。
要是她們知道了面紗之下是我,明天京城的面紗就斷貨!
3
宮宴還是那麼的無聊。
跳來跳去就那幾支舞,彈的曲子也是萬年不變。
改趕明兒一定要讓我爹跟皇帝提提建議。
不過吃食倒是進步了很多,十個裡面有十個我愛吃的。
看完演出,皇帝照例封賞了一番。
輪到陳秀才,哦不,現在是陳狀元了。
皇帝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目光落在了坐在他身邊的我身上:
「這位女娘是……」
「是家中表妹,沒見過世面,央求臣帶她來見見世面。」
我:??????
說誰沒見過世面呢?
這整個大齊的世面我都見過!
我正準備拍桌而起,陳狀元拉住了我的衣袖:
「玉娘別生氣,我這麼說都是為了保護你,畢竟你我尚未成親。」
好像有點道理。
忍忍,再看看。
怎麼感覺有道涼飕飕的視線一直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往太子那個方向看過去,畢竟在座這麼多人。
隻有他跟我有仇。
化成灰都能認出我的那種。
沒想到他自顧自地吃著菜,壓根沒看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麼檔次啊,跟我吃一樣的菜!
(太子:你問孤什麼檔次?)
「朕聽聞陳狀元尚未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若是沒有中意之人,朕便作主將樂安公主許配給你。」
陳狀元朝皇帝行了個禮:「臣謝陛下賜婚,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我當場就傻眼了。
這他娘的怎麼跟我想得不一樣啊?
話本裡不都是狀元郎衝冠一怒為紅顏,當場拒婚,然後和我私奔麼?
不對勁不對勁。
4
我轉過頭看向陳狀元,壓低了聲音:「你最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陳狀元聲音壓得比我還低,滿臉無奈:「玉娘,我……我不敢抗旨啊!你莫急!待我想個兩全的法子!」
心平靜氣心平靜氣。
我瞪了他一眼:「給你一晚上想,夠不夠?」
陳狀元溫柔地看著我:「夠了,玉娘你相信我,用不了一晚上。」
得了皇帝的賜婚後,我們這一桌的待遇明顯不一樣了。
菜盤裡的蝦都比別桌的個頭大!
我剛夾起來,就看見太子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的蝦。
於是我故意當著他的面,矯揉造作地吃下了那隻蝦。
太子氣得連幹兩碗白米飯。
這番明爭暗鬥終是驚動了陳狀元,他後知後覺地對我說:
「玉娘,太子好像在看你。」
我立馬低下頭:「你眼花了。」
大意了,差點忘了我的人設是窮比繡娘了。
不應該認識太子啊!
還好這桌子上也沒有砂鍋給他打破了再問到底。
皇帝難得大方,上的都是二十年的極品陳釀。
平時我爹不讓我喝酒,說我這個人酒品不好。
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難免多喝了幾杯。
喝多了我跑去外面吹風醒酒,誰知道這風越吹我越迷糊。
要不怎麼說我命好呢,想睡覺的時候就有人領著我進了一個屋子。
「姑娘就在這兒歇下吧。」
我道了聲謝,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太子那張大臉。
「啊啊啊啊啊啊!齊岸你是變態嗎!你為什麼在我屋子裡!」
齊岸這貨笑得不懷好意:「你再仔細看看?這是孤的寢殿!」
「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寢殿?」
「陳狀元把你送給孤了。」
幹點人事吧陳狀元!
我和太子可是S對頭啊!
瞅準時機,我準備溜之大吉。
齊岸眼疾手快地拎住了我:
「想不想知道陳狀元說了什麼?」
5
想!太想了!
但是齊岸這個壞批顯然憋了一肚子壞水!
絕對不會輕易告訴我。
他在等我求他啊!
我堂堂首富之女,會求他?
「說了啥?」
「孤這個人嘴很嚴的,除非你求求孤。」
「求求你了太子殿下,告訴我吧!」
齊岸那雙討人厭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得意極了。
他十分做作地清了清嗓子道:「陳狀元說你很會縫衣服,一個時辰能縫八件!」
看來我這聲謝謝是必須登門了。
「他還說,此事是你求他的,如果他不答應,你就趴在地上,陰暗地爬行、尖叫!」
整這S出是吧。
真當自己是地裡的黃瓜呢,摘得幹幹淨淨。
我呵呵呵呵地笑。
齊岸被我笑得頭皮發麻,原地後退:「你不要過來啊!孤馬上就送你出宮!」
「出什麼宮啊,太子殿下不想看我表演一個縫衣服嗎?」
「你發現了?孤表現得那麼明顯?」
他滿臉清澈的迷惑。
我翻了個白眼,什麼叫S對頭?
S對頭就是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
「太子殿下說的什麼話,咱倆這關系,想看直說啊。」
齊岸瘋狂搖頭:「孤不想看。」
我心想著,來都來了,你想不想看難道由你說了算?
當即拽著他的常服,掏出我口袋裡常備的繡花針。
在他的衣角上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王八。
「蘇落玉!你竟敢說孤是王八!」
「我沒有說,是你自己說的,沒文化真可怕,這叫玄武,祝太子殿下延年益壽!」
說完我抄起桌上的玉壺就跑。
齊岸在我身後暴跳如雷:「蘇落玉!那是藩國剛上貢的玉壺!孤還沒摸呢!」
我爹好歹是首富,以我的眼力會拿便宜的?
6
從東宮出來,我特地選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路。
沒想到碰見的熟人比宮道上都多。
皇後娘娘搖著我娘送給她的金絲玉骨扇,親切地跟我打招呼:
「阿玉都多久沒來宮裡了,你不想我你娘也不想我?」
那雙美目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好像被我娘拋棄了似的。
我趕緊替我娘安慰她的閨蜜:「我娘最近去江南的鋪子視察了,聽說江南那片又興起了不少有意思的玩意兒,她都買了雙份!」
皇後娘娘兩眼放光:「還是姐妹知道疼人。」
說完話鋒一轉,笑著問我:
「是不是齊岸那個小【嗶】崽子又欺負你了?」
我立馬換上了一副委屈的樣子:「這都被娘娘您發現了嗚嗚嗚。」
皇後娘娘雙手叉腰,怒氣衝衝:「老娘這就去宰他!」
真開心,又是坑了太子的一天。
就在我哼著小曲兒轉過下一個拐角的時候,淑貴妃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嚇了一跳,她也嚇了一跳。
「臥槽!哪個不長眼睛的……」
看清楚是我,她話到嘴邊硬是咽了回去:「小可愛啊哈哈哈哈。」
淑妃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
不想嫁人,佔了個貴妃的名頭進宮養老來了。
她看了看四下無人,立馬抱住了我:「阿玉阿玉,啥時候來陪我打麻將?」
我默默扶額,一直贏錢也是很無聊的。
這宮裡有不少東西都是我爹送的。
美其名曰,看他的好兄弟太窮了。
然後好兄弟賞賜給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再大方地輸給我。
主打一個循環是吧。
「下次!下次進宮陪你打麻將!」
但是具體是哪個下次我也不好說。
眼看著就要出宮了,又遇到了樂安公主。
「阿玉姐姐!聽說父皇把我賜婚給了陳狀元,聽說陳狀元一表人才,聽說陳狀元寫得一手好詩,聽說……」
不諳世事的小公主啊。
「聽說陳狀元有點摳搜。」
「阿玉姐姐,你咋知道的?」
「因為他找我縫衣服老砍價!」
樂安公主若有所思:「摳搜好像是不太行哎……」
抱一絲,冷酷的愛情S手就是我。
7
出了皇宮,我直奔陳狀元家。
今天不是他S就是他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