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我媽給她交了多少住院費，她說都是自己的錢交的，哥哥一家不容易，她不能拖後腿。
感情那一萬多，是我哥自己私下收了，住院費卻一毛沒花。
「哥，咱媽那住院費，她自己交的，既然這樣，你把我轉的錢退給我吧！」
「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一走幾年，咱媽是我一個人的媽嗎？你不應該出點赡養費？我這還是要少了！」
「你們把媽一個人扔在醫院，她不是把家裡財產都給你了嗎？你們連人都不來看看？」
我哥還沒出聲，我媽先反駁了：
「你哥要忙著上班掙錢呢！要不你兩個小外甥喝西北風啊！」
「我一個人在這也沒事，不能耽誤你哥工作。」
「那就能耽誤我工作嗎？那你在這住吧！我也要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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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一聽，急了。
「你不一樣啊，你一個姑娘家，這麼要強幹什麼？多在家陪陪媽媽。」
「以後掙了錢，都給你哥存著，等你出嫁了，給你當嫁妝。」
我冷笑一聲，直接拆穿他。
說了大哥問我要住院費，卻一毛不出的事情。
她頓了一下，就說我哥養家不容易，就沒有下文了。
然後嚷著要我在醫院伺候她。
沒問我一句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罪，隻是一味地索取。
我準備過完年，立刻就走。
知道嫂子討厭我，準備在外面賓館住，誰知哥哥說給我收拾好了房間，讓住家裡，我有點不敢置信。
8
跟我媽出院回家，準備翻出給她買的營養品，誰知，一盒不剩。
大嫂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拿回她娘家了，她媽最近正好身子虛。
身子再虛，有剛出院的病人身體弱嗎？
「你不是看不上我買的東西，幹嘛要拿回娘家？」
「那是我給我媽買的營養品，你要孝敬你爸媽，怎麼不自己買？」
「拿來我家，那就是我家的東西，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管得著嗎？」
「宋清，怎麼和你嫂子說話呢！不就是點營養品，你再給媽買一份不就行了，那些就當給你嫂子串門子了。」
我簡直要氣笑了，一邊嫌棄我買的東西，一邊拿去送人。
我媽臉皮更厚，直接讓我再給她買一份。
「沒錢！」
扔下一句話，直接進了屋，身後是我媽斥責我，安撫大嫂的聲音。
「這S妮子，還這麼大脾氣，媳婦不生氣了，以後她給我買什麼，我都拿給你。」
「誰稀罕她那點破東西！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大過年的賴在別人家裡當蠹蟲。」
再也聽不下去，我收拾了東西，就想走，誰知道還沒出門，就碰到回來的大哥，旁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男人。
我想越過他們，去坐車，這不是我的家。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我去車站，回去上班。」
「上什麼班？給我回去！」
我哥一把大力，把我推倒在門口的地板上。
眼前的陌生男人，懷好意地打量著我。
「真是你親妹子？能做主吧？」
「咋不是呢？我親閨女，他妹子，不是我說自己病得嚴重，她還不回家呢！」
我聽著我媽和我哥，與陌生男人的對話，渾身起毛。
9
「可以，那就 20 萬吧！我們什麼時候能接人。」
我媽我哥，我嫂子，都洋溢著喜色，我一個人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你們要幹什麼？買賣人口是犯法的！我是人，不是你們隨意買賣的物件。」
「妹子，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們是為你好，給你相親呢！人家願意出 20 萬彩禮。」
我哥笑得合不攏嘴，終於把我從地板上拉起來。
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40 歲也有了，這就是相親，一廂情願的相親？
「閨女，早晚都要嫁，你一個人在外面，萬一被人騙了，得不償失啊！」
「還得家裡人給你操心，你得謝謝你嫂子，給你找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
「我不同意，你們誰收彩禮誰嫁！我S也不會聽你們的！」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撕破臉。
「看來你們沒商量好啊，那算了，我給弟弟再去相一個！」
陌生男說完就要走，被嫂子趕緊拉住胳膊。
「哎別走啊！我們家這個妹子，幹淨著呢，還沒交過對象，你可以讓你弟弟和她慢慢培養感情嘛！」
「她年齡小，長得也不差，你們隻要願意，彩禮拿來，直接領走。」
嫂子就像是古代的老鸨，我怒了，衝上去就是一巴掌！
「這麼好的條件，你怎麼不介紹給你妹妹？」
「讓你妹妹去嫁啊！你個惡毒的女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撕扯著就打這個想毀了我的女人。
不知道誰在身後動手，頭上一痛，就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已經在陌生的地方。
10
腦袋酸痛，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撕扯過。
我瞬間有點麻木，仔細檢查，長舒一口氣，沒事，沒事。
還不等我興慶，就有個熟悉的身影推門而入。
「老朋友，好久不見！」
是方山！我驚疑不定。
「你媽還是一如既往地配合啊！」
「說是相親，給 20 萬，連女婿都沒見，就同意你嫁人了。」
「還裝病，騙你回來，你家人，都挺配合！哈哈！」
「你想幹什麼？這是哪裡？」
啪！！啪！！啪！！
連著幾耳光，打得我口角出血，我知道，方山不會放過我。
「我想幹什麼？我想讓你生不如S！你可是我們花了 20 萬買回來的！」
「不讓我們回本，老子打S你！」
說完，給我看了手機上的視頻。
我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出聲。
「哭吧！大聲點，我就是喜歡看你哭，你個賤人！上學時就不是個好東西！」
「老子好不容易當個小領導，工作也被你攪黃了，給你拍點視頻，這隻是開胃菜，更刺激的在後頭呢！」
方山一腳踢上我臉頰，瞬間血從鼻子、眼角流下。
這一瞬，我心如S灰，心想，還不如去S了呢！
我的媽媽，為什麼對我這麼狠？
我被關在一間很暗的小破屋裡，迷糊中，聽到有人議論：
「怎麼腫成這樣？我記得這丫頭來的時候長得還行。」
「哎！我不是和她有點私人恩怨，教訓了兩下，等消腫了，收拾收拾，還是不錯。」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了。
11
每天，方山都會進來，不打頭，不打臉，專打身上衣服能遮住的部位。
我SS咬著牙，一聲不吭。
「你倒是學乖了，知道求饒沒用，自己忍著。」
一腳踹上我的肚皮，我疼得站不起身，他直接揪著我的頭發，逼迫我抬頭：
「你倒是給爺跪一個，說不定我就能對你好點呢！」
「能給頓飽飯嗎？讓我下跪也可以，我想吃糯米飯。」
「好啊，把你爺跪下磕頭，我就給你帶。」
跪在方山腳下，低著頭，求饒，他呵呵一笑，很快帶來了糯米飯。
「下次給爺舔腳，給你帶更好吃的。」
我聽身後一個男人聲音：
「既然這麼愛折騰這妞，何不把她買了，回去愛怎麼收拾怎麼收拾。」
「老子要有這 20 萬，能出去打工？再說了，藏人多不方便。」
吃著熟悉的味道，我艱難吞咽。
原來，我沒有出縣城，這是我們老家小鎮的味道。
臉上的腫遲遲不消，他們一直沒有後續動作，連方山，也因耽誤了他們的生意，被斥責好幾次。
他過來，直接拿針刺進我指甲裡，捂著我的嘴。
「TMD!你就是老子的災星，老子明天就送你去下地獄！」
被車押出去時，我渾身顫抖，是這一個月來第一次見到太陽。
一間狹小的過道裡，散發著惡臭，我被扯下臉上的布袋，身處一個破舊小屋。
眼前是光著上身的肥胖男人。
「你別怕，我對待幹淨的女孩，向來都很有耐心。」
12
我想大聲呼救，嘴角牽動肌肉就是無邊的疼痛，我被嚇得啞口無言，說不了話了。
從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連我的親人，都待我如狗。
我再也抑制不住洶湧的眼淚。
拿起桌邊的剪刀，刺了下去。
「啊！！！」
等人過來，看著眼前滿是血的場景，立刻就想衝上來打我，旁邊的人拉住了他。
我的傷比男人的更重，打S了不好交差。
於是，我們被帶到小診所，醫生也是他們熟識的人，我們被遮著腦袋送進裡面治療。
身側男人不停咒罵，說要S了我。
我趁他們爭執間，摸上了桌上的兒童手表，用它給張姨發了位置和求救信息。
被蒙著眼睛回到原處，準備上來揍我的人被攔住：
「這妞傷也不輕，再打，真的S了，那 20 萬真要賠了。」
張姨動作很迅速，有時候覺得，非親非故的人，都能這麼待我，為什麼我的親人，要一次次傷害我呢？
警察順著醫生的線索，摸到了這個窩點，救出了快S掉的我。
醫院裡，張姨心疼地掉眼淚，我已經骨瘦如柴，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我已經給你媽和你哥說了你住院的事，他們估計很快就來看你了。」
我扯出一抹冷笑，緩緩給她說了他們為了 20 萬，連相親對象都沒見到的情況下，把我送進那裡的事實。
張姨驚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半晌沉默。
就在同一方土地上，半個月，我都沒見過我媽和我哥。
一個月後，我漸漸能下地，我媽來了。
看到我就撲通跪下。
「清清啊！求求你！救救你哥哥吧！」
13
她來讓我籤諒解書，我哥嫂被調查了，懷疑和那群人有勾結。
諒解書上，是我自己被人騙了感情，才進的那個地方，和他們沒有一點關系。
「你哥要是進去了，這個家該怎麼辦啊！」
她在我面前，嚎啕大哭。
「那我該怎麼辦啊！你有想過我嗎？」
「你現在不是沒事嗎？好端端的，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們當初不是為了給你尋個好歸宿嗎？誰知道那是一群惡人。是媽識人不清，你要怪，就怪媽媽吧！要不，你打我吧！」
說完就拉著我的手，打自己。
我立刻抽回，真的嫌髒。
「你怎麼不問問這段時間，我經歷了什麼？」
「就算是相親結婚，也要有流程吧？你們就沒去男方家看看？隻是拿了錢，就把我當物件一樣賣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