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指望沈懷瑾給我一個孩子!
10
侯府的人趕來時,沈懷瑾已撐到了強弩之末。
他單膝跪地,手中長劍抵在地上。即便流血不止了,他還強撐著,就是不肯倒下。
確定危險解除,我這才奔過去,一把撲倒他,使勁拍打他的俊臉:「夫君!你沒事吧?!夫君,你快醒醒!」
沈懷瑾前一刻還可以勉強睜眼,被我撲倒後,徹底閉上了眼。
墨染站在一旁幹著急:「少夫人,還請您從世子爺身上起開!您壓著世子爺的傷口了!」
我後知後覺,怒罵墨染:「你是怎麼保護夫君的?夫君要是出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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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
很快,沈懷瑾被抬回侯府。
我的嫁妝也都一箱不少的搬了回來。
清理了嫁妝後,我這才去看沈懷瑾。
郎中正給他醫治,墨染端了一大盆血水出來,他眼眶泛紅,焦灼萬分。
我也瞬間梨花帶雨:「夫君如何了?你快說!你說呀!你到底說不說?!」
墨染半張著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最終,他在我的淫威之下,如實說:「世子爺已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
我如釋重負:「那就好。夫君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下去?!都怨你!身為夫君的心腹,你不該讓夫君受到一絲損傷!」
墨染終是無話可說,一人扛下了所有。
長公主殿下又宣見了我。
這次,她咳得更厲害。
我忙上前給她拍背,瞥見雪帕上沾了一絲血漬。
我心一驚:「母親,您這是……」
我發自內心的哭了。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幼時,娘親臨S之前,也是頻繁吐血。後來,我才意外得知,是有人給她下毒。
長公主握住我的手,衝我笑著搖頭:「別哭,誰都會S。此事切不可告知懷瑾。」
我:「可是……為何會如此?宮裡的御醫可有法子醫治?」
長公主搖頭失笑:「你是個聰明人,本宮記得你幼時就知道耍心機。本宮沒想到,你可以在相府活在今日。這些年,為了自保,你必定受盡了委屈。」
「把懷瑾交給你,本宮也就放心了。」
「你盡快讓懷瑾心悅上你。你扶持他一路走下來,本宮也能瞑目。」
我:「……」
等等!
長公主到底在說甚麼?!
我與她不是約定了一年期限麼?
長公主催促:「趁著懷瑾受傷在身,你盡快與他圓房。他雖不近女色,但也不至於無情無義。你二人一旦有了肌膚之親,他定會敬你、疼你。」
我:「……」
沈懷瑾已臥榻不起,我再去讓他生孩子,豈不會太過殘暴?
不過,倒也是個機會。
反正,我在這一年之內,定要懷上孩子的。
有了娘親的嫁妝,再養一個自己的孩子,屆時,我尋一處無人認識我的地方,便可逍遙自在的過日子了。
所以,這一年內,務必要給娘親報仇。如此,京都於我而言,便再無牽掛。
甚至沈懷瑾……
他自始至終,都隻是我達成目的棋子。
11
回到房中,沈懷瑾還在昏睡。
人已經起了高熱。
雖嗜血過多,但高熱導致他面頰潮紅。
墨染端著湯藥站在一旁:「少夫人,該喂湯藥了,可……世子爺昏迷不醒,服用不下去。」
我瞥了一眼墨染:「話本上說,可以用嘴喂。你來?還是我來?」
墨染的手一抖:「……」
我沒有猶豫,端起瓷碗,含了一口湯藥,隨即捏開沈懷瑾的嘴,直接渡進去。
如此這般喂藥,片刻後,一整碗湯藥都喂了下去。
但藥效並沒有那麼快,我就扒開了沈懷瑾的中衣,將他的胸膛裸露在外。
墨染顫著嗓子:「少夫人,世子爺他最厭惡袒露。」
我呵笑。
沈懷瑾就是事多。
這也討厭,那也厭惡……
我不僅扒開了他的中衣,還脫下了他的褻褲,隻餘一件避體的短褲。
這人渾身上下,無一處贅肉,肌理十分清晰漂亮。
當真是虎背蜂腰螳螂腿。
我看痴了,吞咽了幾下,再轉頭看向墨染:「你先退下。」
墨染張了張嘴:「……少夫人,郎中交代,世子爺需要靜養,還望少夫人莫要對世子爺動手動腳。」
我故意怒道:「本夫人對自己的夫君做什麼,還需要你多管闲事?出去!」
墨染:「……」
我:「你真不出去?那你就站在這裡看著。」
說著,我俯身去親沈懷瑾。
墨染嚇得拔腿就跑。
我聽見他在門外嘀咕了一句:「世子爺,您自求多福吧!」
此刻,沈懷瑾幽幽睜開眼。
可憐見的,他都快燒糊塗了。
平日裡肅重的臉,此刻泛著不正常的紅,整個人萎靡不振。
他伸出手,指向桌案上的茶盞。
原來是渴了。
我轉身去取茶盞,再折返遞到男人唇邊。
他無法支起身。
我便坐在床頭,摟住他的脖頸,讓他躺在我身上。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浮現出奇怪的別扭神色。
細一看,耳垂也紅了。
男人的腦袋剛好擱在我胸前,他的唇瓣發幹,想張嘴說什麼,卻又怔住,隻呆愣愣的。
我貼心道:「夫君,別急,我喂你。」
我沒有直接將茶盞遞到他唇邊。
而是繼續嘴對嘴渡過去。
第一口喂下時,沈懷瑾的臉,紅成了熟透的蝦仁。
我摸著他的臉,感嘆:「夫君,你都快燒壞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終於喂完一盞茶後,沈懷瑾不知怎的,像S魚一樣平躺著,明明醒著,就是不願意睜開眼。
他隻啞聲道:「給我……穿上衣裳。」
我佯裝沒聽見:「夫君,你說什麼?還熱麼?別擔心,我去取帕子,給你擦拭。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湿棉巾擦身,可降溫。」
沈懷瑾艱難掙扎。
可他不知,他飲下的湯藥裡,放入了大量麻沸散。
這東西可以暫時麻痺身上的痛楚,但同時,也會讓人在短時間內喪失力氣。
我端著銅盆過來,將剛坐起身的沈懷瑾又摁了下去:「夫君,你別亂動。乖些,聽話。」
我用湿棉巾給男人擦拭。
擦得一絲不苟、仔仔細細。除卻小世子爺之外,所有地方都擦遍了。
沈懷瑾從一開始的反抗,到了後面,幾乎半分不掙扎,像一具安詳的屍體。
一切辦完,我躊躇極了。
長公主讓我與沈懷瑾圓房,可這個節骨眼下,僅我一人努力,也辦不到呀。
12
當晚,我摟著沈懷瑾睡覺。
他身上太燙,我無奈之下,隻能褪去睡袍,與他坦誠相待。
沈懷瑾眯著眼,似睡似醒,俊臉紅撲撲的。
我抱著他的腦袋,把他摟在懷裡,柔聲安撫:「夫君別怕,我在呢。」
男人很快昏睡過去,嘴裡似隱約吐出一句:「成何體統。」
真可笑。
我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夫君,怎又不成體統了?
次日一早,我給沈懷瑾換藥。
他的傷口就在小腹,再稍稍往下幾寸,他就會淪為太監了。
男人雙手緊握成拳,平躺在榻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帷幔頂部,大有放棄一切掙扎的意味。
下一刻,我的手不穩,藥粉盡數倒在了傷口上。
沈懷瑾渾身一緊,啞聲嗓子道:「輕……你輕點。」
瞧著他這副模樣,當真有些可憐,我莫名愧疚。
上好藥,我剛要轉身,沈懷瑾叫住了我。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眼梢瞬間泛紅。
我歪著臉,笑問:「怎麼了?夫君,你還有什麼吩咐?除了傷口之外,可還有哪個地方不適?」
沈懷瑾幽眸微眯,用極致沙啞的音色,道:「給我穿上衣服。」
他的話,多少帶著一些祈求。
我莫名爽了。
我微笑點頭:「好,我這就給夫君穿上。不過,換藥時,還得脫掉。」
我從箱籠裡取出沈懷瑾的衣服,當我俯身下去,摟起他的上半身,開始給他穿衣時,男人果斷閉上了眼,眉心緊蹙,仿佛在承受多大的恥辱。
13
「夫君,裡褲已經穿了兩日了,該換換了。」
未及沈懷瑾拒絕,我手下動作極快,直接扒了他。
男人重新變成了屍體,我慢條斯理給他穿上幹淨的短褲。
此刻,我表面風輕雲淡,內心卻一陣山呼海嘯。
沈懷瑾,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子。
我已鑑定完畢。
那麼,接下來,便是給他養傷,再生一個我自己的孩子。
等到給沈懷瑾穿好衣裳,他的臉已經滾燙潮紅。
我裝作沒看見,柔聲詢問:「夫君,你餓了麼?夫君身子骨強健,又是習武之人,好生調理幾日,定可以下榻行走。」
沈懷瑾默不作聲,就那麼靠在軟枕上。
安陽公主找上門時,我正喂沈懷瑾喝粥。
安陽公主是太後最寵愛的孫女,囂張跋扈慣了,完全不顧及禮數,直接闖入屋內。
「表哥!表哥你還好麼?」
她一看見我,臉色驟變:「你這個狐媚子!你設計嫁給表哥,定是有所謀!你離表哥遠些!」
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
「公主,我與夫君是夫妻,我自是不會遠離他。」
隻是時機未到罷了,待我達成目的,定逃之夭夭。
沈懷瑾一臉冷沉:「你是什麼人?出去!」
安陽公主怔然:「表哥,你……不記得我了?你當真失憶了?」
沈懷瑾抬手掐著眉心,他大抵是覺得聒噪,低喝:「出去!」
安陽公主傷心欲絕,但看向我的眼神,又充斥怒意。
「表哥!孟卿就是個狐狸精!坊間都傳,男子都會被她引誘,她會吸走你的陽氣!」
關於我是「紅顏禍水」的傳聞,已經傳得神乎其神。
沈懷瑾娶我之後,先是失憶,後又身受重傷,似乎驗證了我是「禍水」的謠言。
安陽公主罵罵咧咧離開。
我撲在沈懷瑾胸膛,一番痛哭:
「夫君,我不過就是美貌了些,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不是禍水,我也不會吸你的陽氣。」
「夫君,我是不是狐媚子,你比誰都清楚,不是麼?」
我抬頭,對上沈懷瑾漆黑如墨的眸。
他眼底竟浮現出一抹質疑。
「夫君?你說話呀!我是狐狸精麼?我是麼?!」
沈懷瑾:「……」
14
沈懷瑾的身子骨果真強健。
又過了兩日,傷口竟隱有結痂的跡象了。
我驅趕了墨染,認真給沈懷瑾上藥。
他本想拒絕,可我一口咬定,我就是他最愛的卿卿,他便無從回絕。
沈懷瑾的一隻手揪著僅剩的短褲,眼神頗有幾分幽怨,仿佛在無聲說著:「夫人,不要……」
可我哪能如他的願?
我就讓他知道,他是我的,全身心皆是。
他最好盡快放下所有戒備,乖乖與我生孩子。
沈懷瑾的另一隻手依舊緊握成拳,像個不屈不撓的小婦人。
嘖,瞧著他這副模樣,真讓人想要獸性大發。
我笑得很邪惡,像朵有毒的食人花:「夫君,你放手呀,你渾身上下,有哪裡是我沒見過的麼?」
沈懷瑾傷在小腹,而且是被一劍捅了個窟窿,故此,他的腰肢暫時使不出力氣。
我的手一用力,將那點可憐的布料從男人手裡拽了出來。
沈懷瑾的臉撇開,四分羞澀,四分無可奈何,還有兩分迷惘無措。
他毫無瑕疵的側顏,逐漸浮上淡淡的粉。
我安慰他,道:「夫君,別擔心,我真的沒看。」
沈懷瑾:「……」
很快,我給沈懷瑾換好衣裳。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等我爬上床時,總覺得他的呼吸不太穩。
而須臾過後,我也同樣內心灼燙,不由自主的扯開衣襟。
我一愣,立刻察覺到了問題。
香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