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一年，男朋友忽然宣布婚訊。
但不是和我。
S對頭咬著煙問我：「他不要你了，要不要和我試試？」
我婉拒：「我找男朋友，對那方面要求挺高的。」
他眸色如墨：「試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適合？」
我胡編亂造：「你看起來有點虛。」
後來，無人的夜裡。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他哪哪兒都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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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江祁言異地戀一年，我們聚少離多。
三個月沒見面後，江祁言忽然在同學群裡宣布婚訊。
江祁言：【下個月 8 號在江城舉辦婚禮，有時間的一定要來啊。】
老黃：【臥槽，你倆悄悄搞大事啊@姜暖】
老梁：【恭喜恭喜，祝百年好合@江祁言@姜暖】
下一秒，江祁言拉了一個人進群。
江祁言：【介紹一下，我未婚妻。】
群裡頓時安靜下來。
幾個同學私下發來消息問我怎麼回事。
還沒回復，江祁言給我私發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一小姑娘踮著腳攀著江祁言的肩膀索吻。
江祁言寵溺地摟著她，任由她胡鬧。
除了視頻還有一段文字。
大概說的是我和江祁言的緣分已經走到盡頭，讓我識趣點不要糾纏。
視頻沒看完，一隻大手毫無預兆地伸過來，拿走手機。
他在屏幕上點了兩下，視頻被他轉到了同學群。
「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秦湛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我不太自然地和他拉開距離。
「你怎麼來了？」
他不答反問：「現在單身？」
「……應該吧。」
他忽然靠近，嗓音帶著無盡的纏綿之姿：「要不要和我試試？」
2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到家門口還在回想秦湛的話。
他像是怕我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
我給了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他沒再說話，直到我推門進屋，他跟了進來。
「我是認真的。」
我和秦湛是鄰居，從小認識。
如果有在一起的可能，也不會等到今天。
出於禮貌，我回道：「我們不適合。」
他似笑非笑，「試都沒試過，你就知道不適合了？」
「我找男朋友，對那方面要求挺高。」
他愣住。
趁他愣神之際，我把他推出門外，「今晚我當沒見過你，早點休息。」
半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江祁言沒再發消息過來。
聊天記錄往上翻，上一次聊天還停留在兩個月前。
那天我又一次因為工作沒能去找他，兩人爆發了史無前例的爭吵。
我讓江祁言冷靜下來再聊。
沒想到他這一冷靜，竟然都要結婚了。
手機突然進了新信息，是秦湛發來的：【18,88,188】
我：【？】
他回：【長度，時長，身高】
我倒吸一口氣，長指緩緩打上一句話：【大可不必虛報。】
秦湛發了一條語音：「你又不是沒見過，在質疑什麼？」
我一頓，某個視覺衝擊的畫面在腦海閃過，我兩眼發黑。
秦湛說的那次是意外。
我倆是鄰居，兩家關系比較好。
事發那天他父母不在家，奶奶讓我去喊他過來吃飯。
我沒找到人，給他媽媽打電話，他媽媽讓我去他房間找。
推門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都石化了。
偌大的房間裡，秦湛睡眼惺忪坐在床邊，沒穿衣服。
腹肌往下的一畝三分地，很是傲人。
臉上火辣辣的，我連忙拍了拍臉，甩掉那段記憶。
關機，睡覺。
第二天是被奶奶喊醒的。
她做了秦湛愛吃的，讓我去喊秦湛過來。
我迷迷糊糊地發了個消息，又躺了回去。
沒多久陽臺傳來ťū́¹聲響瞬間把我驚醒。
一看，是秦湛從隔壁陽臺跳到了我房間陽臺上。
我下意識喊了聲：「奶奶！」
環顧四周，哪裡還有奶奶的身影？
我連忙起床去拿外套，卻被秦湛逼到了角落。
「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沒看到。」
他靠得很近，壓迫感很強。
我伸手推了推他，他岿然不動。
我瞪圓了眼。
他無賴地看著我，正要開口，門外傳來奶奶的聲音。
我一驚，扯過窗簾把秦湛藏在窗簾後面。
他卻順勢把我也拉了進去。
狹仄的空間裡，男人的胸膛炙熱，隔著布料清晰地傳遞到我身上。
曖昧滋長。
他比我高，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他滾動的喉結。
「姜暖——」
我捂住他的嘴，「噓~」
3
外面終於沒了聲音。
我松了一口氣，示意他松手。
秦湛笑得幾分痞氣，「你好像很怕奶奶發現我在這裡？」
廢話！
以我們兩家的關系，要是被發現秦湛在我房間，明天就能擺婚宴。
我推了推他。
他卻毫無預兆地握住我的腰。
我難以置信：「秦湛，你發什麼瘋！」
男人清潤的眼底劃過一絲暗芒，下一秒又忽然撒手。
「我說的那件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這句話，秦湛又從陽臺跳了回去，走大門來吃的早餐。
一頓早餐下來，把奶奶哄得心花怒放。
吃過飯，奶奶又對秦湛說：「時間有點晚了，小湛你方便送暖暖回公司嗎？」
秦湛爽快應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人走後，我對奶奶說：「你別再撮合我和他了，我已經……」
奶奶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我一巴掌。
「又提你那個一年見不了三次面的男朋友？我看他就是把你當備胎呢，哪裡有我們小湛好。」
「奶奶！」
「行了，你要是不願意，我還能摁頭讓你和他好嗎？趕緊去上班，別讓人等久了。」
「……」
奶奶自見江祁言的第一面就不滿意他。
卻出人意料地滿意秦湛。
江祁言曾因為這件事而對秦湛有了敵意，讓我不能跟秦湛走得太近。
不管我怎麼保證，他都不相信我和秦湛之間什麼都沒有。
他說：「你相信我，他看你的眼神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對你的心思絕對不清白。」
沒想到他一語成谶。
4
出了院子往秦湛家的方向走，拐角處卻被人攔住去路。
是江祁言。
「暖暖，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灰頭土臉的，黑眼圈很重，想來是連夜趕過來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江祁言拉著我，低聲解釋：「不是我拉她進群的，視頻也不是我發的，是她——」
「江祁言。」我打斷他，「你要是敢承認，我還敬你是條漢子，但你現在這個做派還挺讓人瞧不起的。」
江祁言也不裝了，他神色痛苦：「我也不想這樣！她是老板的女兒，總經理的人選遲遲不確定，所以我……」
「你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坐穩了總經理的位置再回來娶你好不好？」
我看著他，像是才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江祁言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們相識在大學，畢業後才走到一起。
他年少有為，努力上進，對我無微不至。
我也以為這輩子就是他了。
直到一年前奶奶生病被送進醫院，家裡沒有個照顧她的人，我深思後決定辭職回老家發展。
江祁言支持我的決定。
可異地沒多久，我們就被現實打臉了。
我們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活工作，聯系越來越少，越來越敷衍。
現在想想，走到這一步也是必然的結果。
見我不說話，江祁言來牽我的手。
「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驀地把我拉過去，帶到一個寬闊堅實的懷裡。
秦湛冷冰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們這裡不是垃圾回收站，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江祁言面色逐漸從震驚轉變為鐵青。
他指著秦湛怒斥道：「所以這兩個月你不聯系我，是和他在一起？」
「姜暖，你又比我高尚多少？一邊跟我保證會和他Ŧũ₎保持距離，一邊和他糾纏不清。」
我被氣笑了。
「江祁言，勸你在毀掉你形象之前趕緊離開，否則別說總經理，我會讓你連工作都保不住。」
說罷，我指向大門口的攝像頭。
江祁言瞬間拉下臉，「你為了他要毀了我？行，你別後悔！」
5
由於江祁言的出現，我一天下來的工作效率都不高。
加班了兩個小時才把工作做完。
回家的路上，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立在門外。
我以為江祁言還在，走近了才發現是秦湛。
路燈下，秦湛點了一支煙。
昏暗的燈光映著他優越的側臉線條，舉手投足間有股懶懶的漫不經心的勁兒。
聽見腳步聲，他咬著煙回頭。
「考慮好了嗎？」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說話。
他捻滅煙頭。
「我認真的。」
我輕嘆：「秦湛，我和你——」
話沒說完，秦湛扣著我的下巴吻了上來。
半晌，我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猛地推開他後退兩步，驚恐地看著他。
「你瘋了嗎！」
秦湛似笑非笑，無賴地說：「承認吧，你對我不是毫無感覺。」
「我沒有！」
「是嗎？」
我惱羞成怒，「懶得理你。」
轉身進屋。
到了家，發現奶奶不在。
想到早上出門前她說要去林奶奶嫁給她慶祝生日，正要打個電話問問，林奶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暖你快來人民醫院，你奶奶暈倒了！」
我眼前一黑，強行穩住身形保持冷靜，「我馬上過來。」
跌跌撞撞跑出門，一看，秦湛還站在原地。
像是找到了救星，我抓著他的手臂哽咽出聲：「秦湛，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我奶奶……她暈倒了。」
秦湛一秒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上車！」
6
醫生說奶奶送的及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拿著單子去取藥的時候，在電梯裡碰到了江祁言的媽媽。
她在和旁人聊天。
提到江祁言的時候，她語氣裡滿是自豪。
「我兒子就是孝順，這不，馬上要升總經理了還抽時間陪我來做檢查。」
旁人豔羨地說：「聽說你兒子下個月結婚，女方還是個千金小姐，你就等著享福吧。」
江祁言媽媽笑道：「也就這幾個月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帶孫子了。」
旁人驚訝：「這麼快就有了？」
江祁言媽媽：「不快了，他們都交往一年了，本來就是奔著結婚去的。」
電梯停在一樓，門打開。
江祁言媽媽突然朝著外面招手。
「兒子，這裡！」
電梯門口，江祁言摟著長相甜美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護著她避開人群。
江祁言媽媽快步上前，笑得合不攏嘴。
「哎喲閨女，我不是說讓你在家裡休息嘛，醫院人雜，要是碰到哪兒了怎麼辦？」
女人溫柔如水，「我聽祁言說你的膝關節不好，正好我爸的朋友是這家醫院骨科的主任，想著讓他給你好好看看。」
江祁言媽媽笑得更燦爛了。
「我就說閨女比兒子貼心吧，下次你打個電話就好，不用親自跑一趟，你現在還懷著孕呢。」
女人淺笑：「已經過了三個月危險期，不會有事的。」
幾人說說笑笑，好不和諧。
就連我走到江祁言身後也沒人察覺。
「江祁言。」我喊他。
江祁言下意識回頭，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僵在了臉上。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把我拽到了無人處。
「姜暖，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你不要再做無謂的——」
我甩了他一巴掌。
白皙的臉上瞬間紅了一片，他卻不怒，而是平靜地看著我。
那個叫周媛的女人小跑追上來，看到江祁言臉上的巴掌印，她揚手就朝我揮來。
我抬手擋了擋，反手又甩了江祁言一巴掌。
周媛氣急，「你誰啊？為什麼要打人！」
我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深深地看了眼江祁言：
「這兩巴掌就當做是給你的分手禮。」
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7
回病房時，我已經整理好情緒。
卻在推開門的一剎那，剛壓下去的怒意瞬間回彈。
江祁言媽媽站在我奶奶的病床前，添油加醋地告狀。
「阿姨，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你們家姜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我兒子，這跟潑婦有什麼差別呢？」
「不就是分手嘛，多大點事，至於這樣發脾氣嗎？」
「也幸虧我家祁言脾氣好不跟她計較，否則就要去驗傷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