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上門修水管，戶主是一位年輕女性。
容貌姣好，身材火辣，衣著清涼。
幹活的時候，衛生間裡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本著職業道德，我沒有理會，悶頭幹活。
「你……你能來……幫個忙嗎？」
她聲音顫抖，喘著粗氣，臉色桃紅地蜷縮在牆角。
「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有點……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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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了衛生間，一把把她拉起來，扛了出去。
「媽的，你家不僅廚房漏水，衛生間還漏電。」
01
戶主滿臉通紅，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
畢竟是在家裡，她穿著家居服，剛才我太著急了，也沒想太多，扛她的動作有點曖昧。
「那個，謝謝……」
我擺擺手，「沒事，順道把你家的電也修一下吧。」
「你不是水管工嗎？」
「水電不分家，小問題。」
大約忙活了半個小時，找到了漏電的位置，處理好之後看見女主人端坐在電腦前面，劈裡啪啦敲著什麼。
我想著和她打聲招呼就離開，看了電腦屏幕一眼，越看越感興趣。
就連她停下了打字，我都沒反應過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把我扇蒙了，「你變態吧。」
「臥槽？」這一個巴掌挨的，比我三舅姥爺還糊塗。
「你是不是通過屏幕的反光偷看我胸？」
我看了一眼她身上那倆小饅頭，咧咧嘴，「大姐，你神經病吧？要不是看見你下巴了，我都以為你是後背對著我。」
「你……你滾！」
滾可以，這事兒我得解釋清楚啊，不明不白背上一個色狼的名頭，誰都不好受不是。
「我告訴你，我懶得看你的平胸平屁股，我剛才是看論文呢。」
「就你？你一個修水管的，能看懂論文？」
「來，你先告訴我，這論文是你寫的嗎？」
「不是，我老公寫的，怎麼了？」她的聲音小了八度。
「沒怎麼，寫得不咋地。」
「嗯？」
在她疑惑的目光裡，我點了幾個位置，「這幾處，都有錯誤。」
「吹牛吧你，我老公青大碩士，你說錯了就錯了？」
「不僅錯了，他這篇論文還是抄的。」
「你胡說八道。」她又衝上來，想扯我的嘴，我一把把她的手腕抓住，反扣在後背。
又把她整個人都按在沙發上，感覺這個姿勢可能不太合適，又把她放開。
「他抄襲的那篇論文，是老子寫的。」
「放屁。」
「你去知網查個重不就知道了。」
「知網……是什麼？」
當著她的面，我登上了我自己的知網賬號，開始查重。
「看見了嗎？這篇論文，一作是朝陽，我就是朝陽。」
「再看看你老公那論文的重復率，99.7%，親子鑑定都沒他概率高，現在明白了？」
「太太，你也不希望你的老公名譽掃地吧。」
這句話說出來，我和對面都蒙了。
我怎麼感覺這句臺詞有點熟悉，以前在哪裡聽過，隻不過是日語版本的。
她漲紅了臉，不太大的胸脯氣得鼓鼓的，「流氓！」
說完抓起桌子上的電工筆就向我丟過來，我側身躲過，測電筆直接摔裂了。
「我的意思是……」
「滾啊！」
02
回到單位，我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悠闲地喝著茶水。
「朝陽，外面有個男人找你。」
「哪個爹？」
「不認識，脾氣挺差。」
我出了門，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就是你調戲我女朋友？」
哦，我明白了，就是上午修水管那家，她男人來替她出頭了。
「誰調戲她了。」
「你媽的，你一個修水管的，誰給你的勇氣欺負我女朋友。」
我嘴角翹了翹，「你一個抄襲的，誰給你的勇氣來教育我。」
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我從腰間抽出來一個扳手，他慫了。
我一個維修工，隨身攜帶一把扳手很正常，對吧。
「還有，是不是你把我論文刪了。」
「哈？」我笑了，「我就用你女朋友電腦查了一下重，重復率 99.7%，你不會是面子上掛不住，自己給刪了，然後汙蔑我吧。」
「你放屁。」
我擺擺手，「你滾吧，我懶得和你掰扯，抄沒抄你自己心裡有數，反正你那個玩意也沒發表，奶頭樂的玩意，自己叼著玩。」
「再說了，論文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不會沒有備份吧，抄的也得備份呀，哦，對了，你不用，你直接把我那篇復制粘貼一遍就可以，99.7% 和 100% 也沒差多少。」
這句話可能是真傷了他的自尊心，一腳朝我的襠部踹來。
還好我反應快，躲了過去，這孫子也太損了，我他媽冷汗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我抡起扳手砸向他的腦袋，一個人把他推走，我也硬生生停下胳膊。 Ŧü₃
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個女主人。
「回家。」她看向男人，男人還想和我理論。
「我讓你回家，還嫌丟人不夠是嗎？」
「哎哎哎，你別走。」我叫住他倆，「把話說清楚。」
我把扳手收回腰間，「我調戲你了嗎？」
女人咬咬牙，搖了搖頭。
「你就說，咱倆查重的時候，重復率是不是 99.7%？」
她點點頭。
行，這女人還算講理。
「還有，我的測電筆被你摔壞了，記得賠給我。」
她點點頭。
「上午在你家我話沒說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讓你的老公名譽掃地的話，這篇論文就別發表了。」
她愣了，我也有點尷尬，撓了撓腦袋，後悔當時怎麼就來了那麼一句。
男人邊走邊回頭，離開一定安全距離的時候，衝著我大喊。
「小崽子，你給我記住了，老子叫程功，你等著。」
程功？
自宮吧。
03
看著手機上閃爍的號碼，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接通了。
「喂，老師。」
「聽說……你去當水管工了？」
我笑笑，「對，闲著也是闲著。」
「要不然，你回學校來吧，幫幫我。」
沉默。
而後開口，「老師，您讓我考慮考慮。」
「還是因為嬌冉？」
「不完全是。」
「我都幫你教育她好久了，回來吧，你倆盡量少見面就是了。」
「您讓我再想想。」
老師知道，這句話基本就是拒絕的意思，隻是嘆了口氣，沒有再勸。
「那你抽空你找找你的小師弟，他最近弄了個業內的峰會，你可能會感興趣。」
「好的老師。」
掛掉電話，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個女人的身影，優秀，高傲，美麗動人。
徐嬌冉，我的同門師姐，也是我的白月光。
讓我下定決心退出這個圈子的人。
我嘆了口氣，狠狠地搖了搖頭，不再想她。
不過小師弟確實是好久沒見了，可以去找他玩玩，就當散心了。
04
大廈樓下，我無聊地踢著石子，等待著峰會的結束。
我肯定是不會進去的，本來就是一個半退圈的人，現在還去湊熱鬧不合適。
另外，誰知道徐嬌冉會不會過來，見著了會尷尬，把師弟的峰會攪和了就不好了。
好S不S，看到了那對情侶。
那兩人也看見了我ŧŭ₂，男人一臉挑釁，女人皺了皺眉。
「怎麼？寫出來那麼優秀的一ƭű⁻篇論文，峰會進不去？該不會是沒人邀請你吧？」
「切。」我低著頭，懶得搭理他。
「要不要我發發善心，帶你進去見識見識？」
「用不著，歇著吧您嘞。」
「你在這等著，不會是求哪個大牛發發善心，收你做學生吧，我認識的人多，幫你引薦引薦？」
「不用，你那個嘴是租來的嗎？不說話性價比低是不是？論文都靠抄的大哥，你認識的都得是什麼人？」
他握著拳，咬著牙。
我握了握腰間的扳手。
女人趕緊過來，把程功拉到一邊，怕我們兩個人再動手。
這時候，峰會結束了。
他們兩人也不再理我，滿臉笑容地攔下一個人。
「李博您好，我是程功，昨天給您打了電話。」
「您好，我是程功女朋友，馬芳芳。」
「您好，您好。」李博親切地握了握他倆的手，然後就把他倆丟在了一旁，小跑幾步衝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行啊，李博士，都有粉絲了。」
他湊到我耳邊小聲嘟囔：「師兄，你可別寒碜我，就是求我辦事的，很煩。」
我的小師弟，叫李想，現在在業內也算是領頭人物。
可以說，我老師的幾個弟子在業內混得都不錯，當然，除了我。
「師兄，你最近忙啥呢？」
我抖了抖腰Ṭũ̂₅間的扳手。
「怎麼？研究硬件方面了？」
「算是吧，鼓搗水管呢。」
「水管？」師弟有點蒙，他可能以為這又是哪個新的研究方向。
程功，馬芳芳兩人湊了過來。
「這位是？」程功一臉的諂媚。
「我師兄，朝陽。」
他好像吃了一隻蒼蠅般，表情很精彩，「啊，哈哈，怪我怪我，有眼不識泰山，朝陽老師，以後有事您吩咐，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我沒理他，看向李想，「這孫子找你辦什麼事啊？」
05
師弟是人精，聽我嘴裡這個稱呼就知道我倆有過節。
「嗨，沒什麼，就是一個項目，需要幾個專業人員幫忙，說真的，和我的研究方向還真有點出入。」
「對了。」李想一拍腦門，「這個方向你找我師兄啊，他是專業的，不吹牛地說，我們兩個捆一堆都比不過他。」
「不行，不行，我就一個破修水管的，學術上的事，我哪裡懂。」
場面一度很尷尬，程功苦瓜臉，尷尬得直搓手，但不得不說，這孫子是個人物。
知道我和李想的關系後，一直就是一副哈巴狗的狀態。
馬芳芳臉色通紅，這女人還是知道害臊的。
「朝陽老師，您別謙虛，李博士說您是他師兄，您的能耐不用多說，隻要您肯幫忙，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指了指馬芳芳，「讓她先把筆賠給我再說。」
說完就摟著小師弟離開了。
兩兄弟好久不見，今天得多喝點。
飯桌上，李想告訴我，程功這人確實是個小人，但好就好在人傻錢多，他的項目一般都不是很難Ţũ̂⁾。
他還舍得花錢，如果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的話，坑他一筆也挺爽的。
而且我們這些搞學術的，遇到一個舍得砸錢的主兒也不容易，他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吃了飯之後，我接到了程功的電話。
不得不說，這孫子確實有點本事，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是從誰的手裡搞到我的電話的。
問他，他就說我名氣大，圈內人都知道，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這種屁話。
「朝陽老師，您方便的話，可以過來聊聊，條件都聽您的。」
我想著師弟說的話也有道理，就先見面聊聊。
「行。」
「我給您發個地址，給您看看我的誠意。」
地址是一家賓館，也是，都快後半夜了，想聊點東西也沒有其他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