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折騰完後,我下床想要離開,卻被段行之拉住手。
「這樣,你就高興了嗎?」
他臉上全是淚痕,小狗一樣的下垂眼,朦朧看不清。
我愣住,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回答。
段行之的面容和小時候奇異地融合。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我摟進懷裡,哄小孩似的拍拍我的後背。
「好了好了。」
「別哭了,桉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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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呢。」
我哭得不能自已:「放屁!你明明拋下我走了,你還四婚!」
「你個騙子。」
「明明說要當我的狗,結果跑去把狗鏈給了那個老不S的!」
「裝什麼關心我,我高不高興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明明放出的是狠話,卻因為哽咽,顯得像是在撒嬌。
段行之扯過脖子上的狗鏈,遞到我手裡。
「給你給你,這輩子都給你。都是我的錯。」他揩下我的淚珠,「主人,別哭了,哭得我心肝都碎了。」
12.
我可不是好哄的。
段行之估計是忘了我在他醉酒時不會離婚的承諾。
我再次舊事重提。
段行之活人微S,再次玩起了消失。
本以為他除了消失這招不會別的。
隔天他就舉著包成粽子的左胳膊,表示自己玩飛車不小心骨折。
要求還未離婚的我承擔一個妻子的義務。
蘇祺聽說了這件事,進手術室之前致電段行之,把段行之罵得狗血噴頭。
時至八月,暑氣惹人煩。
段行之更是借著天氣熱為由,公然在家裡袒胸露乳。
被我怒罵後,也隻是穿又少又騷的布料敷衍。
各種使喚我為他鞍前馬後。
「我要喝水。」
我倒水。
「我要吃水果。」
我削蘋果。
他挑剔:「你難道不知道蘋果是最具有果縮力的水果嗎?」
「那你吃什麼?」
「我要吃西瓜。」
我從廚房拿出西瓜和刀。
「不帶籽的那種。」
「庫茨」一下,我S氣騰騰地把刀劈進西瓜。
「再說一遍?」
「老婆真好,老婆給什麼我都愛吃。」
我面無表情:「別亂叫,馬上就不是了。」
段行之恍若未聞。
【男主現在是不啞了,開始轉聾子這個賽道了。】
【有人能告訴我女主上次扒完褲子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我這裡顯示『404』啊!】
【同求!跪求!血求!】
【男主就作吧,不信女主治不了他。】
難得清闲,我剛坐下準備休息會兒。
段行之從臥室屁顛屁顛滾出來,哼哼唧唧。
「老婆,我想上廁所。」
【上廁所就上廁所,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
【真的隻是上廁所嗎?我們後邊不會黑屏嗎?】
我額角青筋微跳。
「你一隻手脫不了褲子嗎?」
「老婆你怎麼知道,我的右手被S老頭挑斷了手筋。」
「……」
冷血白歲桉,Over。
13.
段行之今天難得多穿了點布料。
雖然有點透明。
我站在衛生間,皺眉打量著他身上的衣服:「你褲子拉鏈呢?」
段行之扭扭捏捏地轉過身去。
我才看清他身上這件衣服的全貌。
褲子和上衣是一體的。
想脫褲子得把上衣一起脫了。
我:……
「你自己來吧,我愛莫能助。」
說完我就往外走。
段行之:「哎呦,我右手疼。」
我拿起放在衛生間架子上的粉色狗鏈。
之前明明一直放在地下室,也不知道是誰給放在這裡。
我伸手將鏈子扣在他的後脖。
「跪下。」
段行之眸底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和情欲,立刻從善如流地跪坐在地上。
「是哪條不聽話的小狗把狗鏈放在這裡呢?」
我俯身平視他的眼睛。
段行之不肯說話。
我一隻手輕巧地解開他背後的衣扣。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綻放在我的面前。
我眉頭一皺。
看著他身上的背鏈和胸鏈。
鏈子帶有金屬色的冷調,搭配他漂亮的腹肌線條,極其有視覺衝擊力。
由於是跪坐的姿勢,鏈子綿延到下處的風光無法窺見。
「你上哪學的這……」我一時半會找不著合適的詞語形容,「勾欄樣子。」
腦子裡一時隻有一個念頭。
去他爹的離婚。
段行之咬著唇輕笑,臉頰緩緩貼在我的裙擺,還欲往上。
隔著布料,小腿感到他身上熾熱的溫度。
「桉桉不喜歡嗎?」
我變了臉色,抓起鏈子將他往後扯。
「叫我什麼?」
段行之被勒得喘不上氣,憋得臉色漲紅。
我松開鎖鏈,不等他喘完氣,卡住他的喉嚨又吻了上去。
片刻,松開束縛。
他被我親的眼神迷離,伸著舌頭微微喘息。
卻還不忘回答我的問題:「主……主人,我是你的小狗。」
我摩挲著他的喉結,一路暢通無阻下滑。
手指撫到微鼓的小腹。
我壞笑地停在那裡。
「別……」
隨著我指腹微微發力,段行之忍耐地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動作繼續。
我挑起他背後一條微長的背鏈,毫不留情甩了他一下。
「你不是說你是主人最乖的小狗嗎?怎麼敢阻止主人的動作的?」
「小狗不乖,要接受懲罰哦。」
我看著他隱隱期待的眼神,莫名不爽。
可惡,又讓他爽到了。
段行之見我沒有動作,呼吸聲加重,急切地湊上前來吻我。
「主人別生氣,要怎麼懲罰都可以。」
我眼神晦暗地盯著他小腹處。
要是這裡有個子宮就好了。
到時候,也會像這樣鼓起來嗎?
我沒有拒絕他的吻,手卻也沒離開過他的小腹。
段行之像個急切尋求主人回應的乖狗狗,不住地舔舐我的唇。
隨著他的劇烈動作,一片春光展現在我面前。
他勾引我。
浪蕩得像一個真正的男模。
最後,段行之也沒忘自己的真實目的。
「主人,不要離開我。」
我饒有興趣地把玩狗鏈。
「如果我說不呢?」
段行之急了。
「你真想離婚去點男模?」
「我穿這些,難道不比那些男模好看嗎?」
我假裝沒有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兇狠。
反而有些刺激地咬他耳朵:「這是你學的男模店的打扮?」
段行之裝貨屬性隱隱發動:「我才……」
我兇狠地咬破他的嘴唇:「想清楚再說。」
「……是。」
14.
那天從出來衛生間後——
【什麼意思?有什麼是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為什麼一到關鍵時刻就 404!】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什麼這就結尾了?好恐怖的進度條。】
【我不管,女主你一定要讓男主懷上你的孩子啊!】
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這些奇怪的彈幕,我也再沒有提過離婚。
後邊很長一段時間,段行之都在搗鼓自己的地下室。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飛機場的設備日益完善,功能品類齊全。
不過這貨還是喜歡胡思亂想。
有次我和蘇祺哥約了一天下午,找他解釋段行之四婚的緣由。
回家時,被兇性大發的野狗差點拆吃入腹。
果然,多想多疑的人色欲重。
由此可見,馴狗大業還沒有徹底成功。
於是,我沒事就跑地下室遛狗。
段行之甘之如飴,精力比我還旺盛。
這顯得每天當狗的,好像是我。
事情過去三個月後,面對段行之的地下室邀約。
我面色難堪。
盯著他精瘦有力的公狗腰,自己的腰卻仿佛要斷了一樣疼。
「不要!」
段行之立刻委屈得仿佛要哭出來一樣。
然後超絕不經意地露出自己若隱若現的腹肌。
今天的白歲桉已經不是剛回國的白歲桉了。
我果斷拒絕。
為了防止小狗發瘋,我:「別發浪了,回國這段時間,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去度蜜月吧。」
15.
我站在甲板,向遠處眺望大海。
波濤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卷起層層浪花。
段行之有些沉悶地站在我身後。
剛開始提出度蜜月時,段行之舉雙手贊成。
可是自從我說要體驗輪渡,他的話明顯少了很多。
我猛地回過頭:「你在想什麼?」
看著他下意識的手部小動作,我眯眼威脅:「不許撒謊。」
見他還有幾分猶豫。
「段行之,你給我聽好了。」
「你是我的小狗。」我抵住段行之的額頭:「我要你絕對,絕對,絕對地對我保持坦誠。以後要是再給我找各種七扭八歪的借口哄我,我有的是手段玩S你。」
段行之拂過我的發梢,沒忍住親上來。
「好。」
「我在想我二十歲的時候, 瞞著段家, 非法輪渡想回國。後來被發現,挑斷手筋。」
我笑不出來:「是因為我,想回來嗎?」
段行之看向遠處的落日。
「也沒有很想吧。」
我氣得一口堵住他的唇。
「你剛剛答應的什麼!」
段行之好看的眉眼一彎:「我如果不承認,你會一直親我嗎?」
「想得美!」
我沉默半晌,忽然開口:「其實,那個S老頭的車禍是我找人搞的。」
段行之一點也不驚訝:「哦。其實你不找人, 他也會S。」
「他車上的剎車和油門都被做了手腳。」
我:「哇噢。」
我:「白家當時下場那麼慘,你是不是在沒出現前暗中幫我了?」
「包的,主人。」段行之優雅地抿了口旁邊的紅酒,愜意道,「段家那幾條雜魚不也是你幫我收拾的,那S狀, 嘖嘖,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 果然是真的。」
我不爽:「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下去喂魚。」
他舉雙手作投降狀:「錯了, 主人。我可是你最忠實最可靠的小狗, 你舍得嗎?」
我們相視一笑,一起舉起酒杯。
「敬, 惡人和惡犬。」
16.
一杯酒下肚,我有了些醉意。
晃晃悠悠從房間行李裡拿出一個小罐。
遠處殘陽如血,像一隻巨眼凝視著我與段行之。
我滿不在乎地揚撒開手裡的骨灰。
細小的粉塵隨風飄蕩。
在太陽餘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段行之莫名:「你撒的什麼東西?」
我突然想耍酒瘋, 一邊跳一邊往海裡撒。
高興得手舞足蹈。
「你爹的骨灰呀,你也要來點嗎?讓他欺負你。」
段行之的聲音似乎不那麼開心。
「什麼玩意?」
「骨灰!你爹的!」
段行之抓狂:「別撒了!全進我嘴裡了,我真服了, 嘔!」
我打了個酒嗝,轉身後知後覺看見段行之幹嘔。
骨灰順風全飄在了甲板上, 和……段行之嘴裡。
呃。
是有點膈應人。
17.
段行之追著我滿甲板亂跑。
最後我們躺在甲板, 耳邊是輕柔拍打的海浪聲,空氣裡彌漫著鹹湿的氣息。
我的酒勁似乎還沒過去,抓著段行之耳朵唱歌。
「小狗~乖乖~小狗乖乖~聰明活潑~真淘氣又可愛~」
段行之沒脾氣地哄著我:「是是是, 我是桉桉的小乖狗。」
我抱臂:「少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表面聽話,背地裡就是條咬人的壞狗。」
「怎麼會,小狗不會咬主人的。隻要主人隻有他一條小狗。」
他話音一轉, 笑眯眯道:「話說回來, 小狗付出了忠誠, 主人是不是也要坦誠些。」
我眼珠子亂滴流, 看天看海就是不肯看他。
他難以置信:「你真有事瞞我?」
段行之迫使我看著他的臉, 蠱惑道:「就算主人有事瞞我,小狗也不會生氣的。主人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嗎?」
酒精上頭的我盯著段行之海妖一樣昳麗的臉,終究沒管住嘴。
「你還記得你八歲的時候給我買的玩偶嗎?」
「記得。」
「你……當初偷摸攢錢我其實都知道, 但是不知道你是為了給我買禮物, 然後我偷偷跟蹤過你,看到了你藏錢的地方。」
段行之身子搖搖欲墜:「你拿的?」
我點頭。
第二天一早再睜眼,身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咬痕。
我微微一動,頭頂的人卻抱得更緊。
「再睡會兒, 別動。」
我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卻也不反感。
如果人們在罪惡中相愛,就應該愛到骨節都嘎嘎作響的程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