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覓歡.
  3. 第6章

第6章

覓歡. 3367 2025-07-10 16:56:58
  • 字体大小 18
  • 阮聲聲噗嗤一下笑出聲。


     


    陳默惱火地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阮聲聲:「我和肖洵其實沒結婚。我也不打算繼續那段關系了。」


     


    陳默愣了,湯勺啪的一下掉進碗裡,鼻子上濺到了湯汁,像個聖誕麋鹿一樣呆呆地。


     


    隨後反應過來,唇角瘋狂上揚,衝過來抱起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能始亂終棄。」


     


    黃昏金色的光線從窗外斜斜照進來,陳默沐浴在光下,還系著隔壁大媽花圍裙的他笑得一臉傻兮兮。


     


    阮聲聲覺得心安。


     


    22


     

    Advertisement


    肖洵發現阮聲聲搬走,已經是半個月後。


     


    周仰月的身體不好,剛回國又水土不服,這些天他都在醫院陪著。


     


    等他緩過來,阮聲聲已經把他拉黑了。


     


    他不是給了她一張黑卡麼,就算她心裡覺得委屈,也可以跟他再提要求,隻要不太過分,他都可以滿足。


     


    而不是這樣一聲不吭就拉黑,簡直兒戲。


     


    肖洵開燈,發現空蕩蕩的客廳茶幾上,擺著那張他送出的黑卡。


     


    這是真要鬧了?


     


    肖洵揉了揉眉頭。


     


    今天胃不舒服,中午沒吃東西,晚上齊樂他們慶祝周仰月康復,非要他也去。


     


    他一聞到包間裡那股飯菜味就想吐,強忍了一會兒沒動筷子就走了。


     


    以往這種時候,阮聲聲都會下廚房給他煮粥。


     


    她的廚藝一開始很差,連鹽和糖都分不清。


     


    後來慢慢地倒也能做得勉強入口。


     


    家裡暖氣開得很大,觀賞性的法式壁爐還噼噼啪啪地燒著柴,但這怎麼顯得冷清。


     


    肖洵不想在家呆,讓司機直接開到東二環。


     


    他知道那是阮聲聲的落腳地,她偶爾加班會住在那裡。他平時基本不去。


     


    今天就去接她回來吧,他想。


     


    車停在胡同口。過路的人們看到車上下來的男人,深褐色的羊絨長風衣,裡面是一身同色系的西裝。


     


    男人隨手看了看時間,露出手腕上的高級腕表,精致、儒雅。


     


    在大家都灰頭土臉的北京冬天裡,隻有他和他的車一塵不染,仿佛不在一個圖層。


     


    「小肖總,帶束花給阮小姐吧。」司機老劉看到路口的花店,機靈地去買了束玫瑰。


     


    他從三十幾歲就在肖家做事,那時肖洵還在讀高中,轉眼都成家立業了。


     


    他作為一個外人來看,清楚地看到了這些年阮小姐的改變。


     


    從一開始眼裡的愛意,到後來的失望、平淡,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燒盡了,隻剩下火星子。


     


    或許對於小肖總這樣的人來說,選擇太多了,挑花了眼。


     


    但老劉覺得,亂花入眼,終究身邊也隻有一個人的位置。


     


    而且小肖總對阮小姐,似乎也不是沒有情的。


     


    老劉就自作主張買了這束玫瑰:「女人嘛,都要哄。」


     


    肖洵嫌棄地看了一眼,這束俗氣、豔紅的玫瑰,是店家擺在最外面,用來攬客。


     


    可是老劉說女人都喜歡。他自己老婆就喜歡。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肖洵接了過來,抖了抖花上的露水,讓老劉自己去找個停車位。


     


    他走入巷子裡,不記得上次來是什麼時候,但好像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現在這樣生機勃勃。


     


    窗臺上的瓷瓶裡插著幾株冬梅,應景又別致。


     


    門口貼了春聯,春和景明,歲稔物豐。橫批:春光滿園。


     


    肖洵扯了扯嘴角,離過年還有一個月,阮聲聲哪門子的春光滿園。


     


    但他又想起來她其實在馬來西亞長大,雖然是中國人,但對中國文化總是不大了解。


     


    還記得剛到他家的時候,她還把他母親的砚臺當作煙灰缸。


     


    肖母本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小姐,當時兩眼一翻差點黑臉,後來很長時間都和肖洵怄氣。


     


    在她的想法裡,肖洵閉著眼睛在圈子裡撈一個,都比阮聲聲好。


     


    阮聲聲好像也感覺到肖母的不滿,於是笨拙地去討好婆婆。


     


    知道肖母喜歡咖啡但胃不好,每年都會從馬來西亞搜羅最好的白咖啡豆,有咖啡清香且不傷胃。


     


    每個月會按時去肖家陪婆婆聊天、看京劇。


     


    那段時間她連睡覺前都在聽京劇解說,肖洵嫌她吵,連討好人都用最笨的辦法。


     


    但如今回想,他自己忙,又不愛說話,他媽常嫌生了兒子跟沒生一樣,好在有阮聲聲陪她消磨時光。


     


    肖洵回想起往事,唇上不自覺帶了一抹微笑。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仿佛共生的樹木和藤蔓,哪裡是這麼容易切割開的。


     


    23


     


    聽到門響,阮聲聲還詫異。陳默回去上課了,今天應該要晚上來才對。


     


    開門,卻是肖洵。


     


    阮聲聲皺眉:「你怎麼來了?」


     


    肖洵本來上揚的嘴角壓了下來,他親自來了,這個臺階還不夠下麼,她這是什麼態度。


     


    但他很快看到鞋架上的男式拖鞋,心裡一哂。


     


    原來一直在等著他來。


     


    算了,她這段時間大概也吃了些苦,都瘦了,他是個男人,就不多計較。


     


    「……這是?」阮聲聲看到肖洵手裡那束玫瑰。


     


    肖洵矜持地點頭:「劉叔非要我拿來——」


     


    「謝謝,不過我這裡沒有多餘的花瓶,放不下。你拿回去吧。」阮聲聲淡淡地說。


     


    肖洵瞟了一眼窗臺上好端端在瓷瓶裡的臘梅,頓覺刺眼。


     


    但他是肖總,總不能為了一束花鬧別扭。


     


    他隨手將花放在茶幾上,自己端坐在沙發上,打量四周。


     


    很小,不到他家的洗手間大。屋頂高,做成了閣樓,床在閣樓上。


     


    住在這裡每天要爬上爬下,像個耍猴的一樣。阮聲聲這段時間就過這種苦日子?


     


    想到這裡,他心軟了一點:「好了,鬧夠了就跟我回去。」


     


    阮聲聲莫名其妙:「肖總,我們已經分手了。」


     


    肖洵皺眉:「別耍小性子。阿月就像我妹妹,我關照一下又怎麼了?」


     


    「肖總,你不需要跟我解釋。」她說。


     


    肖洵一口氣哽在喉嚨裡。


     


    他知道阮聲聲外表溫順,內在倔強,但是從前她從來沒把倔強的這一面用來冒犯他。


     


    肖洵帶著一絲薄怒:「阮聲聲,你求我給你媽介紹醫生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阮聲聲苦笑:「欠你的我會還。」


     


    「就憑你?你拿什麼還?」他哂笑。


     


    肖洵明明坐著,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樣子。


     


    阮聲聲知道他一直看不上她的工作——掙那點錢還要每天忙進忙出的,算什麼。


     


    她也迷茫過,特別是在發現肖洵給周仰月入職的那家公司投資後。


     


    她這樣的投資顧問,外表光鮮,實際上不過是幫有錢人做錢包管理。


     


    況且人家還不在意,換個管家也是一樣,反正錢對他們來說幾輩子花不完。


     


    直到聽到陳默的事情。


     


    有人真的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泥濘,錢對沒錢的人來說,能改變人生。


     


    阮聲聲在那一刻有了從頭再來的勇氣。


     


    她這些年太懦弱了,阮越的那一跳把她的底氣也跳沒了。但實際上她為什麼不能靠自己。


     


    她想,她從事的工作也未必毫無意義。


     


    意義總是事後的總結,人真正還是要盡力而為,不留遺憾。


     


    24


     


    阮聲聲居然說要還,她哪裡來的膽子說這個話。


     


    除了他,還能有誰接手阮家那一灘爛攤子?


     


    「阮越的生意,肖總您也不是為我接手的,畢竟我還有個妹妹,不是嗎?」阮聲聲不卑不亢。


     


    肖洵氣笑了。


     


    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原來說白了還是在吃阿月的醋。


     


    為什麼之前那些女人阮聲聲都無所謂,到了阿月就不行。


     


    所以她恨阿月?因為阮越?


     


    可那都是上一輩人的事了,阿月沒有做錯什麼。


     


    肖洵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他的胃開始一抽一抽地疼。


     


    他捂著胃,擠出一句話:「阿月的事以後再說,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少跟她來往。」


     


    他妥協到這份上,阮聲聲總該知足了。


     


    而且他病得正好,這本是她可以下臺階的時機。


     


    但是阮聲聲卻隻是遞過來一杯熱水:「肖總,喝點熱水。胃不舒服記得去醫院。」


     


    「我一天沒吃東西。」肖洵咬牙切齒。


     


    他能聞到廚房裡的香味,阮聲聲明明在煮粥。


     


    阮聲聲看了看時間:「抱歉,如果平時我會留你吃個飯再走,但今天我有約了。」


     


    「行。」再多問一句都是羞辱自己,肖洵忍著痛挺直腰板,目不斜視往外走。


     


    司機老劉接到電話的時候才剛停好車。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


     


    果然看到小肖總一個人立在胡同口,一動不動仿佛雕像,臉色風雨欲來。


     


    這是盛怒的徵兆。


     


    老劉不敢說話,沉默地帶他回別墅。


     


    「小肖總,要不要去醫院?」車子駛進了小區,老劉發現後座的人痛苦地彎下身。


     


    他知道肖洵有胃病,胃這個器官和情緒很相關,這應該是情緒不好導致的。


     


    「去個屁,停車!」肖洵暴怒,車一停摔了車門就走。


     


    給老劉嚇得夠嗆,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的火。


     


    25


     


    肖洵送的玫瑰被阮聲聲放到門口,忘了扔。


     


    結果陳默來的時候看到了……


     


    ......


     


    一個小時後,阮聲聲揉著酸疼的腰,一身骨架都要散了。


     


    她惱火地一踹床上一臉餍足的男人:「你滾。」


     


    陳默眼尾還帶著情動的紅暈,又重新抱上來,緊緊將她的頭埋在胸口:「對不起,以後我輕點。」


     


    還有以後?阮聲聲推開他,不想搭理他。


     


    陳默自知這次過分了,爬起來去廚房,給她做晚飯。


     


    自從在一起,陳默有空就來。


     


    廚房用煤氣罐不安全,還是改成電灶好。於是陳默自己學了搭管道、做櫥櫃,每天一點點改造阮聲聲的小家。


     


    他師兄都無語了,說他要不把實驗器材也搬走,他才收斂了點。


     


    不然都不知道實驗數據要拖延到何時。


     


    26


     


    阮聲聲半睡半醒,被上司一連八個電話叫過去。


     


    「小阮,你盡調怎麼做的,高於市場價三五倍的供應商合同,你是瞎了麼!」


     


    一進辦公室,好大的陣仗。


     


    上司、上司的上司,還有另外幾個部門的領導都在。


     


    上司劈頭蓋臉罵了起來,一把文件狠狠一甩。


     


    塑料殼擦過阮聲聲的額頭,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阮聲聲先前還不大清醒,額角的疼痛讓她的腦子一下子醒了。

    作品推薦

    • 八零辣媽訓崽日常

      " 上辈子跟霍鹏离婚后,我和他生的三个孩子全留给了他。 谁知道霍鹏死了,而孩子们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大儿子被霸凌后反杀别人,进去了。 二儿子因为贪图玩乐,欠下一屁股债,最后惨死在垃圾场。 最小的女儿遇到渣男后黑化,找车撞渣男,结果自己翻车,尸骨无存。 得知噩耗的我一气之下晕死过去。 再醒来,我回到跟霍鹏一起去离婚那天。 "

    • 茶茶系統

      "穿书后我绑定了茶茶系统。 需要说够 1000 句茶言茶语。 于是我每天疯狂地输出:「姐姐,你未婚夫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只是怕你吃亏,不是故意地说他坏话的。」"

    • 釣系貓咪男友:重生也不嫁你

      即使知道眼前这位落魄的少年将来会权 倾天下,我也要向他退婚。「姐姐,为 什么?」殷乾紧紧盯着我,眼里是执

    • 拯救戀愛腦老闆

      我穿越過來時,故事已經接近了尾聲。 男主打敗了反派,和女主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反派痛失所愛,癱瘓在床一心求死。 我反手甩了他幾個耳光。 「公司都快倒閉了,上萬個員工都等著吃飯呢,你在這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反派被我打懵了,揚言要把我炒魷魚。 我捏著他的下巴森冷一笑。 「你最好快點給我起來賺錢,否則發不出工資,我就把你的褲子扒下來賣了。」

    • 長安豆腐鋪

      "我和阿姐在长安街靠卖豆腐为生。 阿姐生的好看,常常有男子慕名来买我家豆腐。 日子本是安稳的。 但没成想,失踪多年的赌鬼爹竟然突然回来了。 他收了三两银子,把阿姐卖去当窑姐儿。 阿姐被小轿子接走那天,她把一串沉甸甸的铜串子塞进我怀里。 她说,「小小,阿姐护不住你了。」 「你走吧,有做豆腐的手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的。」"

    • 皇姐死盾後讓我替她賣命

      "皇姐死后,我独自辅佐太子幼帝。 在我力挽狂澜之下,终于保下江山,助力太子稳坐皇位。 可皇弟掌权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回我的封地、禠夺我的封号。 地牢里,他目中带恨对我处以极刑, 「若不是沾了阿姊的光,凭你这卑贱的身份,如何摄政!」 再睁眼,我回到皇姐托孤的那天。 皇姐躺在榻上,气若游丝,「有阿棠帮你,一切都会好的。」 我俯身婉拒,「皇姐,这帝位我坐上去也未尝不可。」"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