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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覓歡. 3303 2025-07-10 16: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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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來是虛位以待,等待真正的主人回來。


     


    又看到齊樂的評論:「回來就好。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好像她阮聲聲才是那個反派。


     


    為自己的乳腺著想,阮聲聲決定把齊樂和周仰月都拉黑,卻看到她朋友圈更新了一條:


     


    「挖到寶了,正在籤長約。」


     


    照片裡的人俯瞰著鏡頭,眉梢微微挑起,帥得鋒芒畢露。


     


    陳默。


     


    阮聲聲深吸一口氣,原來周仰月加她好友不是為了炫耀她和肖洵破鏡重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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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個妹妹是知道怎麼挑釁她的。


     


    她當即撥了陳默的電話,接通的卻是個女聲,聲音帶著明顯的喘息:


     


    「Silence 在洗澡呀~你是誰,找他有什麼事?」


     


    「我是他大爺!」


     


    阮聲聲忍不住爆了粗口,掛了電話,將號碼拉黑。


     


    拉黑,全都拉黑,她是不是蠢,居然相信一個靠臉生活的男大學生!


     


    就當白嫖了,他媽的。


     


    回京後,阮聲聲從臨時的賓館搬到了出租屋。


     


    她在北京有個落腳的地方,在東二環東胡同裡的一間 50 平方米的平房。


     


    那是阮越除了債務以外唯一給她留下的,租期 30 年。


     


    阮越當年剛到北京,就租住在這裡。在這裡掙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就視為吉地,想買,房東不肯賣,最多給租 30 年。


     


    誰能想到,人還沒有租約長久。


     


    阮越S後,其他的財產要麼轉移要麼抵押,隻有這份租約留給了阮聲聲。


     


    想來她之前雖然搬出了肖洵家,但潛意識裡還是沒勇氣和他決裂,所以一直住在臨時的賓館房間,沒有真正搬家。


     


    但現在不同了,他的白月光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周仰月。


     


    阮聲聲稍微收拾了半天屋子,病倒了。


     


    急性感冒,說不出話也渾身無力,難受得隻能在床上捂汗。


     


    接到上司的電話,她爬起來掙扎著打開電腦,事業是她唯一剩下的了,她就算病入膏肓也要把報告寫完。


     


    然而上司卻說:「小阮,報告不用寫了,上面已經決定投資了。」


     


    「什麼?這家公司的基本面很一般,時尚行業大周期不好——」


     


    「東國資本的老大拍了板,現在雙方已經準備意向協議了。」


     


    阮聲聲沉默了。


     


    上司不知道肖洵和她的關系,而肖洵是東國資本的最大股東。


     


    所以是肖洵要投的。


     


    阮聲聲睜大自己的狗眼,仔細看了看這家公司。


     


    哦,昨天發布新消息,歡迎歸國新銳女設計師加入公司——周仰月入職。


     


    她嘲諷地一笑,跟上司請了個病假,然後將電腦扔到一邊,躺下。


     


    她這幾天雖然在家辦公,但每天定鬧鍾起來趴在電腦前寫報告。


     


    病得腦袋抽筋一樣地疼,她就吃布洛芬;


     


    眼冒金花看不清屏幕,她就把字號放大,萬餘字的調查研究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敢錯。


     


    報告最後的「不建議投資」幾個字簡直明晃晃地在嘲笑阮聲聲,傻瓜,還搞價值投資呢,價值的本質都沒搞清楚。


     


    兜裡有錢的人願意買,那就有價值。


     


    她兢兢業業的事業,不過是肖洵送給白月光的歸國禮物。


     


    阮聲聲掛了電話後睡到神志不清,門外敲門聲響,吵得她頭疼。


     


    她在被子裡悶悶地說:「走錯了。」


     


    胡同裡一個院子三個單間,很多租客找錯門。


     


    然而敲門聲持續不斷,門外的人很執著。


     


    阮聲聲氣得青筋直冒,跳起來開門,就要開罵。


     


    卻落入一個穩穩的懷抱:


     


    「阮阮,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報警了。」


     


    陳默穿了一身居家服,手裡還大包小包提著超市購物袋,一副良家男人的樣子。


     


    阮聲聲用最後的力氣推開他,指了指門口:「滾。」


     


    「好,外邊冷,我這就滾進來。」這人麻溜地滾進來了,順手關了門。


     


    19


     


    「那天酒店停水,我們所有人都到遊泳館洗澡,我手機落在外面,她撿到了。」


     


    陳默一進來就一股腦地說了那天電話的事,求生欲很強。


     


    「哦。」


     


    「我和她不熟,我連她的中文名都不知道。不信你看,微信隻說過三句話。」


     


    陳默遞上自己的手機。


     


    阮聲聲懶得抬眼:「我和你也不熟,微信也隻說過幾句話。」


     


    「……可以把我加回來了嗎?」陳默小心翼翼。


     


    「沒必要。」她說。


     


    陳默一臉受傷的樣子,低頭收拾他帶來的那些東西,裡面除了菜肉水果,還有幾盒藥。


     


    阮聲聲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你是怎麼找來這裡的?怎麼知道我生病?」


     


    「想知道,自然就知道。」陳默張口就說騷話。


     


    對上阮聲聲冷冰冰的眼神,他老老實實補充,「我聯系不上你,就去你公司找你。」


     


    阮聲聲挑眉:「我公司不會把我的私人信息隨便透露。」


     


    陳默低著頭,小聲說:「我說我是你弟弟。」


     


    噗——阮聲聲差點嗆笑。


     


    她撿起被自己扔到床腳的手機,果然看到樂樂的消息:


     


    「阮聲聲!你有這麼帥的弟弟你不告訴我!我要跟你絕交!」


     


    「把你弟弟的電話給我!不要逼我求你!」


     


    ......


     


    「弟弟,叫姐姐。」她說。


     


    陳默抬頭,直勾勾盯著她,眼神幽幽的,不說話。


     


    阮聲聲叉腰,「快叫姐姐——啊!」


     


    小奶狗的眼神裡透出了狼性,他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到床上。


     


    他整個人壓了上來,一手禁錮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在她身上熟練地遊走。


     


    很快脫了她的睡衣外套,阮聲聲根本動彈不得,他碰到的每一個地方,皮膚都在發燙。


     


    「還是弟弟麼?」他輕笑。


     


    看到她羞憤的樣子,他忽而溫柔起來,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嘆了口氣:「等你病好。」


     


    她看到他的喉結艱難地動了動,然後撐起身子,給她卷好了被子。


     


    20


     


    半睡半醒中,阮聲聲聽到灶臺上一次次打火的聲音。


     


    她有點好笑,這裡沒通燃氣,都用煤氣罐,但她剛搬來,煤氣罐沒換新。


     


    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陳默走了。


     


    心裡有點空,但轉念一想,他本來隻是過客,能雪中送炭一把,已經夠意思。


     


    卻聽到隔壁大媽說話的聲音。


     


    大媽可不好相處,去年還因為水表接錯了她每月多付了 5 塊錢水費而吵上門來。


     


    陳默該不會是跟大媽去借灶了吧……


     


    阮聲聲勉強撐起身子,給他發消息:「別招惹鄰居。」


     


    過了一會,陳默回了張照片,他在人家灶臺上,系著大媽的花圍裙,忙活得熱火朝天。


     


    阮聲聲:......


     


    她還是低估了他這張臉的威力,老少通S。


     


    「睡會,好了叫你。」陳默回信。


     


    阮聲聲莫名感到安穩,放下手機還真補了個覺。


     


    等再醒來時,整個屋子裡都飄著香味。


     


    「嘗嘗。」陳默似乎有點緊張。


     


    竟然是馬來西亞華人常吃的生滾粥,裡面混了肉片、皮蛋和幾隻大蝦,熱騰騰地冒熱氣。


     


    或許隻是湊巧,但病人總是情緒敏感,這一刻她面對小時候的味道,竟然覺得有些酸酸的。


     


    但這種傷感在吃了第一口粥以後迅速消失。


     


    阮聲聲想笑。


     


    陳默煮出來的粥,樣子和香味都很棒,但是味道卻很難吃。


     


    「好喝嗎?」陳默期待地看向她。


     


    阮聲聲低頭喝了一大口:「嗯,挺好的。」


     


    不料他看出來了:「你在安慰我。不好喝?」


     


    他自己喝了一大口,神色困惑。


     


    原來陳默吃不出來。他的味覺失常。


     


    阮聲聲想起上次請他吃京菜的時候,他為什麼說不喜歡。


     


    吃不出味道,也會不喜歡嗎?


     


    「別喝了。我點外賣。」陳默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阮聲聲攔住他。她起身,去廚房添了些佐料。


     


    簡單弄一下就好吃了很多。


     


    陳默吃不出味道,但聞得到香味。


     


    高興得像個孩子,連幹五碗。


     


    最後實在塞不下了,還抱著碗不撒手,直到阮聲聲答應下次再做給他吃。


     


    「從來沒有人給我煮過粥。」他小聲喃喃,「她們隻想把我灌醉。」


     


    阮聲聲的心一下子軟了。


     


    她曾經費盡心力下的廚,肖洵隻會勉為其難地喝幾口,丟下碗說一句「不算太難吃。」


     


    她現在才明白,肖洵其實不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和廚藝大概沒什麼關系。


     


    21


     


    「……不是天生的缺陷。是有段很窮的時候,吃不上飯,飢一頓飽一頓,就吃壞了。醫生說是神經性味覺失常,不是舌頭的問題。」


     


    陳默神色淡淡地說著讓人震驚的話。


     


    阮聲聲以為她那個時候已經很慘了,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巨額債務,出門都走小道,怕遇到憤怒的債主。


     


    那時的自己就像一條破了洞的小船,不論怎麼努力劃槳,船都在漏水,在往下沉,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是哪怕那麼黑暗,她也沒吃不上飯過。她以為這個時代已經不會有人吃不上飯了。


     


    「我父母S得早。本來我打算初中畢業就去打工,但成績還行,老師勸我繼續讀。我讀到高中,卻出了點意外……」


     


    陳默淡淡地說,輕舟已過萬重山。


     


    「那年暑假我來了北京,在足球館做保安。跟著他們學了踢球,然後又被人看中去做模特……」


     


    從來都不是有人天生就什麼都會,人都是形勢逼出來的。


     


    她自己在最黑暗的時候被肖洵拉了一把,脫離苦海。


     


    陳默沒有人拉他,他全靠自己走出來。


     


    她突然釋然了,理解他籤約周仰月的公司。


     


    如果有那樣一個平臺,他就再也不用這麼拼命找錢了。


     


    然而陳默卻搖頭:「我沒有答應。把模特當事業的話,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我還有學業,我老師拉著我做一個實驗項目。」


     


    他注意到阮聲聲的眼睛在他說了這個以後亮了起來。


     


    他一笑:「原來你在為這個生氣。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用這麼辛苦跑去你公司裝弟弟了。」


     


    阮聲聲也笑:「下個月公司團建能帶家屬,我帶上你,澄清這個誤會。」


     


    陳默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但又很快想起什麼,暗淡下去:「那肖洵呢?他要是也去,我這次是不是要躲進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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