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人扒出來了，這個徐清檸是強奸犯的妹妹！」
「這貨還哥大心理學碩士呢，同校的我隻覺得恥辱！」
「樓上你分析分析，性侵犯的妹妹會遺傳犯罪基因嗎哈哈……」
我完全不在意彈幕上說了什麼。
此刻我雙手撐著下巴，臉上不解：
「我記得當年宋老師對我哥可是『不一般』的主動，你現在是全忘了嗎？」
「哦，對了，我記得你當年還會賣血去買我哥演唱會的 VIP 票……」
「我哥侵犯你之後，你為什麼不選擇報警，而是任由事情在網上發酵？」
眼看直播間湧入的吃瓜人數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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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播急忙掐斷鏡頭，整個錄制暫停。
何珊和馬謙見勢離開。
最後導演找到我，長嘆了口氣。
「小徐啊，有你在這節目根本錄不下去，你以後就不用來了。」
我無所謂地點頭，看見幾米遠的宋婉笑得張揚，對我微微張口。
蠢。
10
節目停播當晚，宋婉就在微博上發了一張自己哭得紅腫的圖，身邊還放著抗抑鬱藥。
配文：沒有女生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不要再來刺激我了……
僅僅幾分鍾宋婉微博的點贊數就破了百萬。
就連曾導這樣的名導也跳出來為宋婉發聲。
「要不是我當年親眼所見，我也不知道徐清呈是這樣的人，哎……」
之前還在質疑宋婉撒謊的言論瞬間消失不見。
「就算不相信宋婉，也要相信咱曾導好吧，他可是娛樂圈的老藝術家。」
沒過多久，【心跳的聲音】官博也點贊了宋婉的動態，並聲明已解除和我的工作合約。
一夜之間，宋婉漲粉 60 多萬。
我拿著手機一遍一遍回放當年的行車記錄儀。
視頻裡我哥早已昏S過去，而宋婉自己撕破衣服靠在我哥身上。
她精心調整好角度之後，開始瘋狂大叫：
「不要……你走開……」
拍完視頻，她抬起我哥的下巴，眼神陰鬱。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你就爛在地獄裡，生不如S吧！」
記錄儀最後的畫面是宋婉用口紅在身上制造傷痕。
宋婉把這段視頻剪輯好後就發了出去。
此後的每一天她都會給我哥寄帶血的褲子。
每次都會附上一句話：你毀了我的人生！
最後更是用一張流產證明徹底擊碎我哥的心理防線。
把他推向必S的結局。
所以我明明掌握了拆穿宋婉謊言的證據，卻不放出去。
因為我覺得這始終不夠。
這樣帶給她的痛苦還是太輕了。
在輿論最激烈的時候，我放出來一段錄音。
11
凌晨三點，宋婉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唇角微勾。
直到電話第 6 次響起，我才接通。
宋婉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深夜顯得尤為刺耳。
「徐清檸，我要弄S你。」
我笑了笑，轉身播放前不久發出去的那段錄音。
「張總，等逼瘋徐清呈，我會給你想要的……」
錄音的最後還留了一段勾人的嬌喘。
宋婉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徐清檸，招惹我背後的人，你活不久了。」
第二天早上，有關宋婉的負面言論全部一掃而空。
錄音的內容也被強行解釋成 AI 偽造。
甚至宋婉還有底氣給我遞律師函，告我誹謗。
一切的反轉來的突然。
我現在連門都出不去。
被迫待在家的這幾天，我感覺自己離真相好像還隔著一步的距離。
除了宋婉，還有人想害S我哥。
而且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會是誰呢？
我在腦海裡努力尋找這個人，最終都一無所獲。
12
【心跳的聲音】在停播一段時間後再次開始錄制。
宋婉憑借清醒發言頻頻出圈。
而我的存在和那段錄音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沒有了宋婉粉絲的圍堵，我很順利地開車出門去我哥家。
去尋找有關那個人的線索。
但我明顯低估了對方的手段。
車子剛開出去沒多久，迎面衝上來一輛大貨車。
盡管我盡力避讓，車子還是被撞飛了一段距離。
大量的血模糊了我的雙眼，身體上的疼痛幾乎這讓我的頭腦停止思考。
我不能S！
我還沒有為哥哥報仇，沒有為哥哥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我強撐著想打開手機，手卻無力地滑落……
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
溫和的聲音突然闖進我的視線。
我抬頭，看到的是馬謙。
男人細心地遞上一杯水，眼周一片青灰色，像是沒睡好。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
「我開車經過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倒在路上，就把你送醫院來了。」
馬謙主動向我解釋。
「你當時身上全是血，ICU 裡都待了兩天才轉出來。要不是看在我倆共事過的份上，我都不想沾這麻煩事……」
說到最後，馬謙一雙桃花眼情色潋滟，「想好要怎麼回報我沒？」
我愣了，沒想到在外高冷的影帝，在這卻像個風流痞子。
「我開玩笑的。」
馬謙眼尾上挑，唇角淡扯。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男人雙手插兜離開，我偏頭，卻被他左耳上的一枚黑色耳釘吸引住目光。
耳釘是很簡單的式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可我總覺得自己在哪見過。
越想頭就越痛。
到最後，我幹脆閉眼養神。
然而我在醫院並沒有清靜太久。
第二天早上，我的病房外就有人在大聲吵鬧。
隱約間，我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強奸犯的妹妹為什麼不去S！」
有人推開門，嘴裡不斷冒出惡毒的話語。
我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潑了一身的豬血。
腥臭味穿透我的鼻腔，令人作嘔。
緊接著是一堆人拉著寫了「強奸世家」的橫幅，嘴裡整齊地喊著讓我以命賠罪。
病房裡灑滿了冥幣，紛紛揚揚，落在我的身上，地上，水杯裡。
13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眼前的那些人的身影在不斷地晃啊晃，晃得我很暈。
耳邊閃過拍照聲，嬉笑聲，亂做一團纏住我。
「你看她那樣子，擺出這幅可憐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像這種男權的舔狗，人家金主爸爸們可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哈哈哈哈，她哥強奸，她賣身，果然是一家子的爛人垃圾……」
有人拿起水杯向我這邊砸來。
知覺告訴我要躲開。
可身體就像被定住了。
我閉上眼等待，卻被一股強力拉進溫暖的懷抱裡。
「別怕。」
聲音溫潤又熟悉。
我睜開眼，看見是馬謙，心裡卻不覺得意外。
他動作輕柔地用指腹拂去我眼角的淚，轉而偏頭看向那群人。
語調下沉，含著冷意。
「我已經報警了，不想留案底就趕緊滾。」
鬧到最後，我又欠馬謙一份人情。
我問過他，想要我怎麼還。
他笑笑，避開了這個問題。
一天後，我選擇出院。
去到我哥家時，卻被告知房子已經被賣了出去。
然後推成了平地。
我想不通，我哥這種地處郊區的老宅為什麼有人會買。
又為什麼是在這幾天才賣出去的。
我問房東買主是誰，她卻拐彎抹角。
有很多的東西在腦海中閃過，我想抓住，卻抓了一手空。
直到某天夢到我哥時，熟悉的黑色耳釘再次出現。
我想起來在哪見過馬謙了。
14
當初我哥是男團出身，出道即 C 位。
而馬謙是隊長。
曾經我哥拿著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人對我說，這是他最好的兄弟。
照片裡的人現在相比，多了幾分青澀。
眉眼的溫柔卻始終未變，就好像他從來不會生氣。
黑色的耳釘本該是一對，另一隻戴在了我哥的右耳上。
可後來在整理我哥的遺體時，那隻耳釘卻消失了。
從前被我忽略的細節一點一點串聯在一起。
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
手機忽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
「徐清檸，是我。」
不是馬謙，但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關於你哥的。」
「地點在柏蘇咖啡館，時間明天上午 10 點，期待你的到來。」
理智告訴我，這可能是一個騙局。
但我還是鬼差神使地應下了這個約定。
15
當我踏入咖啡館時，約定的座位上已經有人了。
時隔多年，我再次見到了我哥當初的經紀人梁雪。
一個在我哥出事後就連夜辭職然後消失的人。
「好久不見，妹妹。」
對面的人已然沒了當年在圈時的那股強勢。
「你應該不是和我來寒暄的吧，梁經紀人。」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梁雪的眼皮微顫。
「給出你的條件，我拿到我想要的。」
「我給你足以讓宋婉身敗名裂的資料，你放棄繼續追查，見好就收。」
「你知道我不會放過宋婉，但害S我哥的人不隻有她。」
梁雪嘆了口氣，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你真是和你哥一樣執著。」
我攪動著咖啡，突然覺得失去了全部興致。
「你哥的S背後牽涉的人太多了，你再查就是S路一條，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提醒。」
說完，梁雪挎著包就離開了。
隻剩下我一個人品味她說的話。
她說，是很多的人害S了我哥。
所以宋婉和馬謙隻是冰山一角。
有人借梁雪已經對我發出了警告。
隻要我再進一步，就會掉進深淵。
但我沒想到，宋婉會比我先出事。
16
【心跳的聲音】一結束，其中的一位素人女生就在家自S了。
留下了長達 5 千多字的血書。
字裡行間寫滿了對宋婉的控訴。
S的人是這個節目最受歡迎的張安希。
宋婉曾在節目裡不隻一次地對她評頭論足，引導網暴。
「每次約會都穿這麼清涼，難怪這些男的都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