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你去辦了S亡證明？」
公公快步上來推開婆婆，搶走了我手中的證明。
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謝遠舟的各項信息，我甚至順手把謝遠舟給銷戶了。
公婆氣得手發抖，拽著我道：「你為什麼要去辦S亡證明！？」
我擺出一臉奇怪的模樣，「人都已經S了，為什麼不辦S亡證明？」
「再說了，本來就得是先開S亡證明，才能送去火化的吧？」
「但是爸媽，你們卻先著急火化，沒有辦證明算個什麼事？我去派出所辦手續的時候，人家還問我來著呢。」
公婆支支吾吾的，卻給不出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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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公婆肯定知道謝遠舟假S整容和謝筱月在一起的事情。
謝家，可真是全家惡人啊。
5
我回想起昨夜靈堂裡謝遠舟的抱怨。
對整件事情的真相有了進一步的猜測。
公婆教了一輩子書，自詡書香世家。
最好的就是面子。
因此從一開始就不同意謝遠舟和謝筱月在一起，所以才花大價錢把謝筱月送到美國去，又積極牽線拉橋，要謝遠舟和我結婚，早日生下孩子，徹底綁住謝遠舟。
可沒想到謝遠舟陽奉陰違，早早策劃了整容假S，要和妹妹雙宿雙棲。
後來謝遠舟的「S訊」傳來，木已成舟，公婆肯定選擇瞞下這件事，甚至幫忙掃尾，一起哄騙我。
好扭曲的一家人。
再看向公婆時，我滿眼冰冷。
開口便是：「至於這個孩子，才四個月，現在打掉正好，不會過份傷害身體，以後也不會拖累我的人生。」
「不！不可以，孩子不能打掉！」
公婆此刻也顧不上看那份S亡證明了，撲過來SS抓住我的手腕。
「知渝，你不能打孩子，不行！我們不同意！」
「你和遠舟做了兩年恩愛夫妻，你不是很喜歡遠舟麼，怎麼能打掉這個孩子？」
公婆心急如焚，絞盡腦汁勸說我，甚至搬出了「已S」的謝遠舟。
可他們這麼說，隻是火上澆油而已。
與此同時，謝筱月還在煽風點火。
她厭惡極了我，雙手抱胸冷哼一聲。
「我看是利用這個孩子在謝家隻手遮天才是真吧。」
「真是反了天了，我哥S了，倒是讓你這個外人在家裡作威作福了。」
「丈夫剛S，隨口就能說出打掉孩子這種話，我看你這人就是徹頭徹尾的冷血，沒一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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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有點好笑了。
孩子是我懷的，到時候也是我生，我自然可以選擇不要他。
她一個才和我相處幾天的陌生人，也能拿孩子來道德綁架我了。
還沒等我開口，跪在地上給謝筱月擦裙子的謝遠舟忍不了了，站起身來十分惱火道：「大哥的葬禮還沒結束，嫂子就要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嗎？」
「筱月惦記著咱們是一家人，才從美國回來奔喪，嫂子就是這態度？」
「我們能理解你失去了大哥很傷心，但你不能這麼無理取鬧吧！」
我氣笑了。
我，無理取鬧？
壓在心底的那股火又升了上來，我差點就想直接說出他們昨夜在靈堂做的那些腌臜事，徹底揭開他假S的真相。
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說出來，太便宜謝遠舟。
我要讓謝遠舟讓謝家徹底身敗名裂，失去一切！
我按下心頭的情緒，滿不在乎道：「我和遠舟本來就是相親認識的，隻交往半年就結婚，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無感情的閃婚，這也能叫冷血？」
「婚姻是婚姻，愛情是愛情，多大的人了，還真相信愛情是婚姻的基礎啊。」
「再說了，當初是你們一直跟我說讓我好好養胎，逼著我辭了工作在家安心待產，現在謝遠舟S了，誰來負責我懷孕養娃的經濟支出？靠你們那點養老金嗎？」
誠然，公婆作為大學退休教授，養老金是不低的。
可是他們不會理財又好面子，總是充大款做慈善，把錢全拿來資助學生了。
這麼多年，家中就沒留下多少積蓄。
而謝遠舟，他是公司高管，工資不低，卻從來沒有把錢交到我手上。
結婚兩年，我和謝遠舟也是各用各的。
謝遠舟假S脫身，他的遺產也沒有交給我。
說白了，他就是把孩子、父母全都甩給了我。
他和謝筱月瀟瀟灑灑，我卻要幫他養娃養父母，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嗤笑一聲，眼神輕蔑。
「你們，不會真的指望我一個人出錢出力自己養孩子吧？」
「那我不如不生。」
「再說了，我還這麼年輕，可不想下半輩子都做寡婦，要是留下這個孩子，帶著個拖油瓶，以後誰還能看上我？」
公婆臉都綠了。
就連謝遠舟，聽到我打算改嫁後，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也是，任誰親耳聽到老婆要給自己戴綠帽還能忍得住。
偏偏現在他還沒資格反駁。
7
謝筱月見謝遠舟臉色怪異，怕他後悔，氣得當場就要撲上來撓我的臉。
「陸知渝，我看就是我們給你臉給多了，你嫁過來就是要給我們謝家生兒育女的，這是你的責任！」
「哦，」我側身閃躲她的攻擊，反手輕巧一拉，把她扔進謝遠舟的懷裡，「照你這麼說，那你是不是也得為你男朋友生兒育女，出錢出力當個生育機器？」
「你要是能做到，我保證一句話都不會說。」
謝筱月大吼：「我和你不一樣！我男朋友是真心愛我！他才不會逼著我生孩子！」
我衝著公婆攤手，「看看，你們養女都看得出來，你們是在逼我生孩子。」
這個皮球就這麼被我踢給了公婆。
反正怎麼說都是他們的責任。
謝筱月幾乎要氣昏過去。
謝遠舟臉色也很難看，卻沒有出言反駁我。
反而是好言安慰懷裡的謝筱月。
「筱月，別這麼說話，萬一她真把孩子打了怎麼辦，這好歹是……大哥留下來的血脈，你不能這麼講話啊。」
「你！你到底是誰男朋友？你到底喜歡的是誰？」
謝筱月惱了，抓著謝遠舟的領子就往他臉上招呼。
我懶得搭理他們狗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轉頭看向公婆。
公婆很猶豫，我挺了挺微微凸出的小腹，好讓他們看個清楚。
念及我肚子裡是謝家唯一光明正大的血脈，隻好後退一步道：「遠舟他……出了事，我們拿到了一筆賠償金，大概有兩百多萬。」
「這筆錢，都給你和孩子，我們隻求你生下這個孩子……」
8
我按耐住嘴角的冷笑。
見鬼的賠償金。
謝遠舟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哪裡來的賠償金。
這筆錢，應該是謝遠舟藏起來的個人積蓄，本來就是謝家應該給我的。
但是旁邊的謝筱月氣瘋了，「媽！你怎麼可以把哥哥的錢全給了這個吸血鬼？」
「她有什麼資格拿我哥的錢？」
我無所謂，「確實，我沒資格，所以我不要錢，也不要孩子。」
「放心吧，你們這麼排斥我，我絕對不會讓謝家的孩子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
公婆慌了，連忙撇開謝筱月，拉著我的手道：「知渝，你別這樣，別聽筱月那丫頭胡說。」
「她在美國自由散漫慣了，不懂規矩。」
「這錢肯定是要給你的，於情於理，你都是遠舟的妻子，你就安心拿著，好好養孩子。」
反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懶得再和他們掰扯。
手機鈴聲響起，我點開，是我爸的電話。
我心中一喜。
他終於來接我了！
我跑回房間裡，拉起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興衝衝往樓下走。
「你看！我早說了這女人就是想騙錢，說不定她在外頭早就有人了，孩子都不是我哥的。」
「閉嘴！」
公公狠狠給了謝筱月一巴掌。
「我說過多少次了，要你安分守己，去美國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長記性嗎？」
謝家人還在爭吵個不停，公公要教訓謝筱月，謝遠舟S命攔著，婆婆還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冷淡避開。
我爸開了他自己的車過來，看見我十分憔悴的模樣，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更陰沉了。
冷冷地看著我身後的公婆。
「遠舟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作為親家也很痛心。」
「知渝說她不想待在謝家，免得觸景傷情，這才聯系我接她回去。」
他顯然是聽到謝筱月的話了。
說話的口吻很不客氣。
公婆自知理虧，訕訕地同我說，想住哪兒都行，千萬別把孩子打了。
謝遠舟的賠償金，他們會打我賬上。
我表現得十分無所謂，直接鑽進了我爸的車裡。
抿著唇角板著臉，一副心灰意冷到極致的模樣。
我爸懶得同他們多說，直接開車走人。
噴了謝筱月一臉的尾氣。
9
車上，我迫不及待同我爸講了謝遠舟S亡的疑點。
想託他幫忙調查一下。
「你懷疑謝遠舟的S亡有問題？」
我爸緩緩踩下剎車，停在了紅燈前。
「整個車禍從頭到尾都很蹊蹺。」
「公公婆婆跟我說，謝遠舟是自己沒有遵守交通規則，闖了紅綠燈被撞S的，根本沒有警方介入調查。」
「公公婆婆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和速度也都很微妙，他們直接和對方籤了和解書，頭到尾，我都不知道撞了謝遠舟的司機是誰……」
「而且，他們迅速火化了謝遠舟的遺體，S活不肯讓我再看一眼，卻偏偏遲遲不去開S亡證明，給謝遠舟銷戶。」
那會的我因為懷孕又收到噩耗，整個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況極度不穩定。
公婆也就以此為由，不讓我插手謝遠舟的後事。
現在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爸是老帽子叔叔了，略一沉思就想明白了中間的疑點。
鄭重點頭道：「我明白了，爸爸會幫你重新調查一下。」
「爸，你順便幫我查一下謝遠舟養妹的那個男朋友。」
謝遠舟自以為整了容，改頭換面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就萬事大吉，可以和謝筱月在一起了。
但他忘了，現在的科技有多麼發達，每個人一出生後擁有獨一無二的身份。
他現在算是憑空多出來一個人，不查清楚來歷，就永遠是黑戶。
公婆不辦S亡證明，估計也是想過段時間拿著身份證和整容證明，再加上親人作證，去其他城市偷偷給謝遠舟改名換姓。
雖然已婚的身份不能改，但謝遠舟和謝筱月完全可以出國結婚。
可惜了。
我已經把他銷戶了。
他現在是徹徹底底，連身份證都沒得用的「S人」了。
10
我預約了流產手術。
四個多月的孩子，已經有手有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