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適氣急敗壞，「施華，你是天底下最不合格的母親！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了出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那你還不快點給你的女兒捐腎去？」
周適神色一滯，探究的視線在我臉上流轉了好幾圈，「你……你是不是……」
他想問我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我故作疑惑，「是不是什麼？」
周適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變得更加煩躁，轉身大步出去。
我調出監控，看到他先接了王茵的電話。
王茵催促他快點，周佳佳在那邊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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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適說：「實在不行，我捐我的腎吧。」
他掛斷電話，又打出去一通電話，「嘉嘉現在怎麼樣了？」
我聽著話茬，他應該是給陳卓打電話。
陳卓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周適看上去松了口氣，掛斷電話又回到我的辦公室，勸我去做手術。
我堅決不去。
周適咬牙點頭，「好，施華，算你狠！」
他轉身大步往外走。
我對著他的背影說：「對了，我的團隊被我撤回來了，手術的事情，你和王茵弄吧。」
周適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微微轉身，冷哼一聲，「不用你管，就當嘉嘉沒你這個媽媽。」
我找去的專家團隊早就撤走了，其實也就隻給周適做了配型而已。
至於配型的真正結果，周適和王茵很快就會知道。
下午一點多，王茵的電話打來。
我剛接通，王茵尖銳的聲音便鑽進我的耳朵裡，「施華，你找的專家團隊是怎麼搞的？周適的腎根本不適合嘉嘉，你不是說配型符合嗎？到底怎麼回事？」
我雲淡風輕地說道：「哦，那可能是專家弄錯了吧。你也知道的，這很正常。而且你也是醫生，你自己再做個配型就可以了。」
「周適的腎已經摘出來了！」王茵憤怒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倒吸一口氣，「這麼速度？這怎麼辦？」
「施華，你這是犯罪！」王茵怒吼。
她還真是氣糊塗了。
我安撫地說道：「沒事的，你別擔心，大不了我不做這個手術了。佳佳就那樣吧，S了就S了，就當她命不好，命中注定要做個短命鬼……」
「施華，你不得好S！」王茵憤怒至極，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句話，不僅佳佳做不了手術，周適的腎被摘出來，還……我一著急，不小心把周身的腎弄掉了，這顆腎就算是廢掉了！」
「……」
這個可不是我策劃的。
勉強算是個意外之喜吧，周適不是還有個腎好好長著呢嗎。
「你也太不小心了，下次不許這樣了。」我埋怨道，掛斷電話。
11
周適第二天便帶著缺一顆腎的破爛身子找上了我。
「施華，你這個蛇蠍毒婦！」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蛇蠍毒婦，你演戲呢？」
周適臉色慘白如紙，就連嘴唇也一點血色都沒有，一隻手捂著左邊的腰子，一隻手指著我，「你……你……」
我站起來，緩步走到他面前，在他憤怒的視線裡，緩緩開口：「陳卓跑了。」
周適眸底的憤怒轉成詫異，最後變成心虛，「你……你什麼意思？」
「嘉嘉被我找回來了。」我輕聲細語，「隻可惜被陳卓跑掉了。你說，如果我找到他，他會不會把你供出來？你這算拐賣孩子吧？要做多少年牢呢？」
周適恐懼地瞪著我。
我很享受他此刻的表情，唇邊笑意加深，繼續說：「你和王茵一起狂騙我給你們生的雜種做手術，罪上加罪，你說你們兩個得做多少年牢呢？」
周適腿一軟，「噗通」跪了下來。
「施華……老婆……」
我彎身，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別說了，我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你……」周適的臉上隻剩下了驚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在外頭看著他。
我變成什麼樣了？
狠毒嗎？
那還不是被他逼的？
周適走了。
他和王茵的女兒周佳佳沒有合適的配型，手術隻能往後推，繼續找腎源。
王茵來求我，一見面就給我跪下，「施華，我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我冷眼看著她，「我說了，周佳佳命中注定要做個短命鬼……」
「啊！」王茵尖叫出聲。
她站起來，神色猙獰，「不許你這麼說我女兒，我女兒不是短命鬼，她不是！」
我聳聳肩，「那你就繼續找合適的腎源吧，希望你女兒足夠命長，能夠等到。」
王茵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我叫來保安，把她拖出去。
公司大樓裡回蕩著王茵的哭嚎聲，久久不肯散去。
彈幕：【我怎麼覺得女主確實有點狠了？】
【狠你爹個蛋！對仇人就要心狠！】
【女主接下來會怎麼做？】
……
我勾起唇角。
接下來……
我讓人給陳卓透露消息，說我和周適鬧掰了，我要報警。
陳卓跑了。
我的人一直跟著，又將陳卓的藏身地點透露給王茵。
王茵第一時間將陳卓的下落告訴了周適。
周適疑惑：「你怎麼得到的消息？」
王茵焦急地跺腳，「你別管了，陳卓要是被施華找到，把咱們供出來，咱們就真的完了！」
周適沉思了片刻，喃喃道：「這事兒不對。」
王茵急得哭了出來，「我不能出事，我還要照顧佳佳。周適，你別管那麼多了，快點把陳卓找出來，把他解決了！」
周適又默了一會，這才說：「可是我身體不行，怎麼去找陳卓？」
「那怎麼辦？」王茵哭著問。
周適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去找陳卓，我一邊休養一邊看著佳佳。」
王茵現在六神無主，「可是……」
周適急了，「你別可是了！萬一被施華先找到陳卓，咱們就都完了！」
王茵連連點頭，「好，我去找陳卓，我去找。」
12
我躲在隔壁病房，王茵離開之後，我來到周適的病房。
周適一看到我就表忠心，「我讓王茵去找陳卓了，老婆，我知道是你把陳卓的行蹤透露給王茵的，你想借王茵的手除掉陳卓，是不是？」
我確實是這個意思。
沒讓周適動手，是因為周適是嘉嘉的親生父親。
我不想嘉嘉有個S人犯爸爸。
但我絕對不會承認。
「周適，你說什麼呢？」
周適深深看著我，「佳佳……我是說王茵的女兒，她等不了多長時間了，如果一個月內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她就……」
他艱難地下床，在我面前跪下來，「我會解決好這一切，老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了。」
「周佳佳S了就S了，我一點都不在乎，隻要咱們的女兒好好的就好。」
「周佳佳得這個病就是王茵的報應，當時我都和她分手了，我跟你結婚之後，是她來勾引我的，還偷偷生下孩子，我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讓她生下那個孽種的！
「老婆，在我心裡，就隻有我們女兒一個孩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咱們女兒的。」
我像摸狗一樣摸摸周適的頭，「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休養吧。」
離開醫院，我回到我爸媽那裡，這會他們帶嘉嘉出去玩了，一直到傍晚才回來。
我抱住嘉嘉，心底空牢牢的地方被一點一點填滿。
老天啊，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跟我的孩子沒關系。
如果真的有報應，就報應到我的身上吧。
可我又有什麼錯呢？
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這幾天我每天都回到這邊來陪嘉嘉。
終於，王茵那邊來消息了。
陳卓S了。
被王茵SS的。
不得不說王茵真厲害。
陳卓必須S。
如果不是彈幕提醒我，我的女兒早就被陳卓帶去國外了。
他就因為一點點好處，對我女兒下手，就算他不會親手SS我女兒，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孤零零在國外，我不敢想象會出什麼事。
所以陳卓必須S。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
以及對我和我女兒下手的任何一個人。
我拿出手機，播放錄音。
「周佳佳S了就S了，我一點都不在乎，隻要咱們的女兒好好的就好。
「周佳佳得這個病就是王茵的報應，當時我都和她分手了，我跟你結婚之後，是她來勾引我的，還偷偷生下孩子，我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讓她生下那個孽種！
「老婆，在我心裡，就隻有我們女兒一個孩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咱們女兒的。」
……
這段錄音，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13
陳卓的S，警察已經開始立案調查了。
我有證據，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快一個月了，周佳佳還是沒能等到匹配的腎源。
王茵又求到了我頭上。
這一次，她跪下來用力磕頭，額頭磕出血都不在乎。
「施華，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求求你！你也是當媽的，你一定能理解我，沒了女兒，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求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隻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她沒多少時間了！」
我嘆了口氣，「我確實理解你，可是你也要理解我啊。王茵, 你這算小三了吧？我不可能幫助一個破壞我家庭的女人。」
王茵眸底滿是絕望, 許久之後，她下定了決心一樣，面如S灰地開口：「隻要你肯救我的女兒，我願意去S，把周適還給你。以後，佳佳就是你和周適的女兒, 我告訴佳佳，讓她孝順你。」
「可是……」我咬了咬下唇，「我和周適已經有女兒了呀，況且周適也一點都不在乎你生的那個孩子。」
「他在乎的！」王茵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他在乎，非常在乎那個孩子！」
我拿出錄音播放給王茵聽。
王茵聽完用力搖頭,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確實是他說的，錄音沒有經過一點加工, 你可以找人鑑定。」我「抱歉」一笑, 「既然周適都不在乎那個孩子的S活, 王茵啊，我就不救你的孩子了哈。」
王茵崩潰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
想要救孩子直接跟我說啊, 為什麼要害S我呢？
她想要我的命，又想要我的錢，我怎麼可能同情此刻的她？
我隻會覺得她活該。
14
周佳佳S了。
王茵在醫院裡抱著周佳佳冰冷的屍體, 哭得撕心裂肺。
我讓周適去幫她給周佳佳辦葬禮。
周適握住我的手，滿眼都是深情，「老婆, 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笑了出來。
「你快去吧。」
王茵沒有跟周適說什麼, 把周佳佳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
周佳佳頭七那天, 王茵找到了周適。
周適冷臉，決絕地說道：「我已經向我老婆保證過，佳佳葬禮過後, 我就不再見你, 不再跟你聯系，你走吧……」
王茵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刀，直直地捅進了周適的肚子裡。
然後拔出刀，再次捅進去。
她S了周適, 還想來找我。
但在此之前我已經報了警。
並將王茵SS陳卓的證據也交了出去。
王茵被收押了。
一年之後, 王茵的案子下來了。
S刑。
她行刑那天，我剛帶嘉嘉從新西蘭回來。
去年開始，我就把每年的寒暑假都空出來, 帶嘉嘉到處走。
回來之後就開學了。
我開車送嘉嘉上學。
下了車, 嘉嘉朝我擺手，「媽媽再見！」
我下車，站在車邊，看著嘉嘉背著小書包往校園裡跑。
太陽緩緩升起, 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校園裡。
我的女兒會一直奔跑在陽光裡，永遠，永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