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成仙俠文裡的炮灰女配,任務是找到藏在女主身邊的陰湿瘋批反派。
女主是掌門之女,她身邊有清冷出塵的師尊、正氣凜然的大師兄、桀骜不馴的師弟。
很不幸,我隻看了十章原書。
我以為反派是還在乞討的魔族遺子,特地撿他回來,悉心照料,教他正道。
後來,我心滿意足地想提交任務,卻被人擄進了小黑屋,對方壓低聲音:「猜猜我是誰?」
與此同時,消失已久的系統重新出現:
【宿主,修正反派任務進度為:1。】
我蒙了:「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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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反派有四個。】
1
「猜猜我是誰?
「猜錯有懲罰哦。」
對面故意壓低聲音,聽不真切。
此處的環境應該是個寂靜的禪房。
今日我們同掌門一起來寺廟禮佛,我被香燻得喘不開氣,想尋個僻靜地方休憩。
誰料,被歹人劈中後頸暈了過去。
我強裝鎮定,心裡慌得緊。
正無措的時候,久違的系統終於回來了。
【宿主,這邊收到了你提交的修正反派任務,經核驗結果為無效,目前進度為:1。】
不可能!
我花了整整八年,把未來的魔尊變成了如今的正道之光,你告訴我進度為 1?!
一個不妙的猜想浮現腦海。
我問:「什麼意思?」
系統:【反派有四個。】
……
天塌了。
系統通知完結果又消失了。
一隻粗粝的大手包住我的小腿,隔著衣料揉了揉,對方的聲音微微不滿:「不要走神。」
我回神,頓時雞皮疙瘩掉一地。
想收回腿,鐵鏈聲錚錚作響。
究竟是誰?
我趕緊在腦海裡篩選。
我穿進的這本仙俠文裡,女主是不諳世事的掌門之女,經歷幾段虐戀後,同男主雙宿雙飛。
我是女主的師姐,一個炮灰。
問題是這本書我隻看過十章,隻知道有個魔尊童年悽慘在外流浪,其餘都是正派人物。
難道是哪個我沒注意到的小嘍啰?
正想著,那隻手往上遊走。
輕輕掀起了我的衫裙。
我急了:「放肆!」
我厲聲斥責:「我不關心你是誰!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那人低笑:「知道,你是上翎宗最嚴苛的紫玉師姐,掌門都要讓你三分,一條戒鞭讓弟子們聞風喪膽。」
我不滿道:「你既然是上翎宗的弟子,就該知道宗規森嚴,在佛門重地,你竟敢……唔!」
我很快反應過來,狠狠咬他的手指。
他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毫不退縮。
直到嘴裡彌漫出血腥氣。
我向後仰頭:「我一定會S了你。」
那人湊近過來含混笑道:「先猜中我是誰。」
我驀地睜大雙眼,鼻尖輕嗅。
是九裡香的香氣!
整個宗門隻有六個人會沾染九裡香。
因為女主清翎喜愛九裡香,特地給她的師尊、師兄、師弟,還有我這個師姐各贈送一盆。
魔尊樓生常常在我房中溫習功課,也會沾染。
也就是說,面前的歹人就在他們之中。
2
排除清翎和樓生,就還剩三個人。
清翎不會,樓生是我親自教導,我有自信。
另外三個……
師尊最是端正清冷,除我之外,屬他最嚴厲。
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等下三濫的事。
大師兄內向寡言,正氣凜然,一心修習。
應該也不是他。
那就隻有小師弟。
小師弟叫什麼來著?
這些年,我一心撲在樓生和清翎身上,對其他人沒有那麼上心。
此人定是恨我,才會做出這種事。
「你是小師弟?」
他語氣淡下:「哪個小師弟?」
我想起來了:「晏戈,是不是你?」
我記得晏戈常常惹師尊生氣,幼時頑劣,但本心不壞,長大後隻是有些桀骜不馴。
他面對我,向來是怕的。
有一回,他不知從哪拾得一本秘籍,差點走火入魔,三十戒鞭,由我親手執行。
行刑結束,晏戈抬起蒼白的臉,雙目赤紅,幾滴淚珠爭搶落下。
他喃喃道:「紫玉師姐從來隻寵愛樓生,明明他乞兒出身,天資愚鈍,上不了臺面。」
此話一出,我搖頭嘆氣:
「你與樓生素來交好,背地裡卻這樣傳師弟闲話,晏戈,你的書都白讀了。」
我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這麼想,還真有可能是他。
「晏戈,放開我。」
我是真的氣惱。
剛得知自己多年心血白費已經很崩潰,還要被雙手雙腳縛在此處,任人取樂。
那人低聲念著晏戈的名字。
「你第一個想的人竟然是他嗎?
「他碰過你這裡嗎?」
他的指腹摩挲過我的唇畔,又懼怕我咬他,隻敢停留在四周。
「真可惜,猜錯了。」
我心涼了半截,沉默不語。
那人緊緊攥著我的手,貼得緊實。
一連串地問我:
「為什麼猜他?
「你跟他做過什麼?
「紫玉,說話。」
劍氣劃過周遭,響起衣衫撕裂的聲響。
「你敢!」我咬緊牙關。
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人似乎比我還生氣:「再猜。」
我閉上眼,思考對策。
忽然,屋外傳來腳步聲,以及鈴鐺的響動,那是清翎常常佩戴的歲鈴。
我當即高聲呼喊。
下一秒,嘴被捂住,身體騰空而起。
那人點了我的穴位,抱著我藏了起來。
我聽見清翎推開木門。
她清脆的聲音差點讓我哭出來。
「住持,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廢殿。」
清翎疑惑:「那怎麼有這麼大的一尊佛?」
我心一驚。
方才竟然是在佛像面前……
住持解釋:「這是舊佛像。」
「我剛才怎麼好像聽到了紫玉師姐的聲音?」
她問起弟子:「師姐呢?」
那弟子回道:「稟告小姐,紫玉師姐傳口信說身體抱恙,先回上翎峰了。」
我憤懑地瞪著虛空。
清翎:「好,我們也回去。」
木門又重重合上。
穴位解開,我猛地用頭重重撞在那人胸口。
寂靜的殿內響起他的悶哼。
他不僅不氣,反而低笑起來。
「繼續猜。
「再猜錯,懲罰可不會這麼簡單了。」
3
我氣紅了眼。
還能是誰?!
若要在師尊和師兄當中選一個。
隻能是師兄了。
可……怎麼能是他呢?
我記得我才穿進這個世界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師兄木歲沉。
他的一雙眸子黑沉沉的,很深邃。
那時我生怕說錯話引人懷疑,被人欺負了也不反抗,幾個旁門師兄就嘲笑我是小啞巴。
是木歲沉挺身而出。
師尊性子冷淡,對我少有鞭策。
也是木歲沉看出我不甘於此,教我心法,還助我在挑選法器時,搶到紫痕鞭。
若說宗門裡人人畏懼我,那他就受人人愛戴。
他沉默冷峻,一心修習。
他的好名聲甚至傳到了俗世的各個村落,哪家遇到妖邪,都會請上翎峰的歲沉道長。
有數不清的女修想和他結為道侶,但我記得原書裡他愛慕清翎,一直默默守護。
但前不久,的確也有奇怪的地方。
我的紫痕鞭失竊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提心吊膽,夜裡時常驚醒,睡得極淺。
但最近,我常常昏睡一整夜。
醒來後,手心微紅。
似乎狠狠磨過什麼東西。
我以為是練功過度。
說到紫痕鞭,就更清奇了。
我的紫痕鞭與我心意相通,可用法術喚出,但那幾日,找遍整個宗門都沒有。
最後,是師兄替我找到的。
他將紫痕鞭歸還給我的時候,露出了半截小臂,除了隱隱約約的青筋外,上面有一條含著血絲的鞭痕。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唰得把衣裳拉好。
汗水順著他冷硬的下颌滴下,落入塵土裡。
「師兄,在練什麼功法?」
他向來體熱,出這麼多汗倒也可以理解。
隻是為何嘴唇泛白,像是受傷了。
木歲沉避而不談,隻說道:「紫痕鞭有損壞,我已修好。」
臨走時,我還是猶豫道:「師兄,你手臂上的傷是不是制服紫痕鞭時,被它打的?」
木歲沉垂眸:「是。」
我心生愧疚:「對不住,我那裡有藥。」
木歲沉隨我回到寢殿,我把藥膏遞給他:「一日兩次,傷口不要沾水。」
「後背也有傷,勞煩紫玉師妹替我塗藥。」
聞言,我有些錯愕。
他背對著我,已經褪去衣物。
木歲沉多年練功,風雨不改,練出挺拔強健的身軀,肩膀寬闊,腰腹勁瘦。
但此刻,他的身上盡是交錯的鞭痕。
還有一條十分危險,遊移在腰腹部位,紅痕的尾端隱匿在腰帶之下。
我怕被旁人看到誤會,關門又惹人生疑。
隻能趕緊給他塗抹。
抹到哪裡,哪裡就紅。
我不免擔憂,他會不會真去練了什麼邪法?
等抹到前面腰腹處的時候,他騰地起身,胡亂穿上外衣,也不顧傷口的痛楚,奪過藥盒。
「多謝師妹。」聲音幹澀得厲害。
……
如果是他今日綁了我,我才叫看錯了人。
我閉上眼:「師兄,是你嗎?」
4
就像等待一場判決。
我自詡識人清晰,在這個尊卑有序的世界活了八年,也謹小慎微過,也盛氣凌人過。
一個眼神我就能看出此人藏著什麼心。
「為什麼又猜錯了呢?」對方輕聲道。
此話一出,我竟然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剛正不阿的師兄。
歹人仿佛看出我的心理活動,大手猛地扼住我的脖頸,他用了些力,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知道不是你的師兄,你很開心?」
我冷笑道:「師兄跟你這種渣滓不一樣。」
我聽見對方的呼吸變得粗重,撬開我的口舌,長驅直入,動作粗暴,哪怕我咬破他的舌頭。
沒有纏綿,毫無情誼。
隻有鮮血和屈辱。
我幾乎喘不過氣:「你敢……」
他親了下我的臉頰,又輕啄我眼上的布條。
「我敢。」他聲音嘶啞。
他往下親去:「這是懲罰。」
憤怒使我心口脹痛:「你敢碰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會把你挫骨揚灰,無論你是誰。」
他的動作停住,顯然猶豫了。
半晌,他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你摸摸我的樣子。」
這是個好機會!
我雙手放上去,上身前傾,沉甸甸的鐵鏈墜著我的手腕,我隻能慢慢地摸索他的樣子。
高挺的鼻梁,稜角分明的臉。
與此同時,我在心裡刻畫。
可這實在太難了。
直到我聽到一絲低喘。
還有黏膩的聲響,聽不真切。
對方的臉朝我的手心裡蹭了蹭。
他的身體在輕微晃動。
我忽然意識到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