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聽,你是我什麼人要管我!」
他急得紅了眼,卻又拿我無何奈何,第一次對我示弱:「刀劍無眼,別讓我分心,求你。」
「好吧。」
少年的紅眼裡又發出星光,他小心翼翼地攀上我的手。
「等我回來。」
我第一次發現,我們離得這麼近,我竟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盯著腳下胡亂點頭,他摸了下我的發頂,隨後離開。
蕭伯寒倒是個說話算數的人,隻讓我等了十日,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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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還有一位,是蕭伯寒的父親,兩人十分肖像,這便是我素未謀面的家公。
寧國侯蕭成仁,也是駐守西河的鎮國大將軍。
他繃著臉誇我:「是個好女郎,以後蕭家交給你,我很放心。」
我沒來得及解釋,蕭伯寒急忙插話。
「父親放心,兒子定會好好對她。」
我:「......」
13
匆匆一聚後,擔心京中出亂,寧國侯當即決定留下,繼續緊盯羌奴。
讓蕭伯寒隨我回京捉拿反賊。
和我們一起的還有多年來程霽作亂,燒S搶奪,勾結朝臣,以及通敵賣國的罪證。
上面有被抓同黨的證詞,和羌奴的往來書信,這些都是要拿給聖上的。
來時半月,回去就快了很多,不到十天我們就進了京。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和蕭伯寒兵分兩路,我在明他在暗。
我回了侯府,他去了何玉的秘密山莊。
我的歸來,讓侯夫人驚喜不已,她急忙問我戰況,我一一道來。
知道邊陲無虞,她終於松了口氣,說到丈夫才有些含羞。
「夫人放心,侯爺一切安好,世子也是。」
夫人不滿我的稱謂,知道我還未松口,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半月前聖上犯了心疾,昏沉了好幾天,朝堂上都被你父親層層把關,他竟然讓你那個姐夫進了羽林衛,重兵把守皇宮。」
「現在朝堂上都是他們的人,我連進宮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道逸兒怎麼樣了,雖然那人是你父親,但真不是個東西。」
「如若沒有他的阻撓,西河早就勝仗了,如今這局勢看來,你爹是想反。」
我點了頭。
「是,可我爹也是個蠢的,到頭來都是給別人做嫁衣。」
程霽那麼恨他,怎會饒過曲家。
為了探虛實,我去了曲家。
剛進門,我爹抬手要打我,我急忙側身躲過。
如今這裡沒了我娘,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
「你這個不孝女,枉你母親生了你,你竟一聲不響地消失,連你娘的葬禮都不管不顧。」
我抖著手,問他:「你說什麼?」
嫡姐踱步進來:「你娘都S半個月了,你也太沒良心了。」
我不敢相信:「你們騙我的吧?」
「我們沒那麼闲,自己去後院看,燒的那叫一個幹淨,連個衣冠冢都沒辦法立,不過府裡S個妾室,對爹爹來說,也無關緊要。」
我嗚哇一聲大哭:「不,我不信,你騙我的吧。」
我抓住曲夢瑤,瘋狂搖晃,手上使了S勁,
她受到驚嚇,臉色煞白。
「你這個蠢貨,快松開我,別搖我了,爹,你快救我。」
我根本不聽勸,沉默痛苦中,直到被人推倒在地。
那人擒著我脖頸,厲聲道:「夠了沒?」
再次看到他,我竟除了憤恨絲毫不怕。
「是你們害S了我娘,我要讓曲家給她償命。」
嫡姐扶著肚子,罵我:「瘋子!」
我嘻嘻哈哈,演得上癮。
程霽捏住我下巴:「原本待你還有幾絲親切,但現在看來,你還真對得起自己的姓氏。」
「行了,今日我便送你們曲家人一同上路。」
什麼意思,我爹和曲夢瑤不可置信地抬頭。
14
這天還是來了,看來曲家人S在程霽手裡,是兩世宿命。
「程霽,你看清楚,我是你嶽丈呀,夢瑤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沒喝酒犯渾吧。」
程霽一腳蹬上曲宏遠,我爹順勢趴在地上。
程霽踩在他背上。
「猶記得那年在晉州,你也是這樣踩著我爹,他就是被你這樣撵到斷氣。」
「你......」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許修竹,哦對了,我娘叫白婉秀,這下該S明白了吧。」
我爹聽到後,劇烈掙扎,完全不相信,自己堂堂兵部尚書,為官一輩子,竟然落在這樣的人手裡。
在場的,隻有曲夢瑤還沉浸幻中。
「阿霽,你是騙我的對吧,你馬上就要做皇帝了,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有了孩子,明明一切都是對的,你到底怎麼了?」
「我是要做皇帝,但誰說皇後一定是你,孩子?你都被多少男人碰了,這孩子能是我的嗎?」
確實,他踏著多少人的血骨走到這一步,自然不會讓曲家血脈沾上皇位。
「你騙我,你騙我!」
「來人!把曲家所有人全都給我帶進宮,今夜我便讓你曲宏遠看看,我是如何坐上帝位,踩碎大嶽的。」
「亦如當年你罵我父親說的話,我記憶猶新,我能走到這一步,特別感激你的女兒,你不知道,你的嫡女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換來了多少朝臣。
「還有嶽丈大人的鼎力支持,西河勝了,晉州也在我的囊中,今夜便是大嶽的S期。」
我爹氣得臉色漲紅,「你這個瘋子,瘋子!」
我爹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難道這些不是他造的孽嗎?
曲夢瑤陷入恐慌:「我是皇後,我才是皇後,我沒選錯。」
這一幕看得我忍俊不禁。
不過侯爺的這招假傳密信用得很妙,通過他們自己人的手,讓身居京中的程霽深信不疑。
他們還不惜找了兩個和侯爺父子有八分像的首級,畢竟程霽是個多疑的瘋子。
不出意料,今夜便是他逼宮之時,全場隻有我鎮定自若,像個局外人。
半月未歸,往日裡心高氣傲的主母夫人也被折磨成了將S的病秧子。
就這樣了,我們曲家四人,五花大綁地被扔進了大殿下。
聖上睡在內室寢殿,御醫站在一旁。
程霽:「養了這麼多日,今日就送他上路吧。」
御醫點頭,皇帝被一碗黑湯藥灌入口中,痛苦掙扎須臾後,垂手斷氣,嘴角還流著白沫。
御醫:「大人,陛下薨逝了。」
程霽高興拍手,禁衛軍上前,抽出一把長劍,不假思索地捅進他心髒,劍刃上還滴著血。
這一幕嚇壞了我,就連嘴最硬的父親,也哭著跪地求饒。
「陛下,繞過我吧,我給您當牛做馬,隻要別S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程霽走到他身後,雙手摸著他兩頰。
「你猜我為什麼非要造反,這都是拜嶽丈所賜呀,哈哈。」
說罷,雙手一扭,嘎巴一聲,曲宏遠瞪著雙眼被扭了脖子。
15
等到程霽對著曲夢瑤溫柔一笑時,我嚇得忘記呼吸。
往日裡最囂張的女人,此刻嚇得湿了襦裙,上面紅了一片。
曲夢瑤轉身衝出殿門,禁衛軍站了一整排,千鈞一發之際,數枝弓箭從窗外射了進來。
那群人訓練有素,精準目標,支支正中靶心,轉瞬,一排禁衛軍連聲倒下。
程霽慌了神,一把擒住我,盯著屋外。
剛才還要逃跑的曲夢瑤嚇得退進來,為首進來一人。
隻見蕭伯寒繃著弓箭,對準程霽。
「你沒S?」
蕭伯寒隻看著我,「放了她!」
他越說,程霽勒得我越緊。
嚇壞了的曲夢瑤跑向對面人:「伯寒,謝謝你及時出現,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我沒繃住笑了出來。
「抱歉,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
為了盡快解決程霽,我決定拿出S手锏。
悄聲對他說:「我知道你一個秘密。」
程霽:「賤人,住嘴!」
我:「你屁股上有塊拇指大的黑痦子,我看過很多次。」
程霽歪著頭看我。
趁他不備,我左胳膊肘重重後捶,迅速朝右擺頭,就這個岔開動作間, 蕭伯寒接收訊號。
抻弓拉箭,程霽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腦門正中一箭。
黃粱一夢終成空。
蕭伯寒朝我撲過來,一把將我抱住。
後怕道:「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我一抬頭, 竟見他雙手發抖,臉上滑下兩行淚。
無人在意的角落裡,曲夢瑤狠毒地盯著我們。
我一抬頭,便對上她的視線, 那裡盛滿嫉妒。
殿內, 蕭伯寒領著大夫給陛下醫治, 好在中毒不深,要不是換了煎藥侍女,皇帝兇多吉少。
但為了演戲逼真,蕭伯寒沒有提前知會。
所有人都在注視陛下時, 我一轉身,就看到曲夢瑤站在我身後。
「你又贏了, 可是我好不甘心,也許這就是命吧。」
「妹妹, 我想抱你一下, 算作臨別, 我們這輩子也無緣再見了。」
她眼神真摯。
我:「滾!」
誰料我剛要走,她突然握著一支步搖衝我刺過來。
「曲盼寧, 我不甘心,我要再選一次, 這次我一定贏!」
我一腳踢她肚子上,搶過步搖,壓住她,毫不猶豫地刺穿她的右耳, 扯下一大片。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S太容易,我要你這輩子痛苦得活著,畢竟你才十八。」
蕭伯寒聽見動靜跑過來,一巴掌扇在曲夢瑤身上,他怕是第一次打女人。
「你怎麼每次一消失就有危險, 以後都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準去。」
那不可能, 畢竟我是個自由女人, 我要去哪誰也攔不住。
何玉船上的護衛在去晉州時,教了我半個月擒拿術, 這次不就派上用場了。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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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
陛下重振朝綱,一大批程霽黨羽被全部清算。
曲家被抄,家眷流放,我和曲夢瑤終於在這一次畫上句話。
陛下賞罰分明, 因為我救駕有功, 給了流水賞賜。
「一品诰命夫人和京南街的八戶鋪子選一個?」
「不能全要麼?」
「那你先和我弟弟成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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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蕭伯寒聽後咬牙切齒:「我難道就沒鋪子值錢?」
「大男人有點自知之明吧,等我賺了錢再考慮娶你。」
侯夫人和侯爺先後走進來。
侯夫人:「要不盼寧做我幹女兒吧。」
蕭伯寒:「我不同意,這輩子都不同意。」
侯爺:「誰管你意見, 不行你收拾收拾滾出去吧。」
深夜,蕭伯寒輾轉反側,起身怒捶床榻。
「早知道當初就不給媳婦寫放妾書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