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被困在雪山裡生S未卜。
我的未婚夫放棄上億合同和我這個未婚妻。
不顧安危,親自帶人搜山。
林宴找到她那刻喜極而泣,發誓這輩子不會再松開她的手。
兩人當著鏡頭在雪山下擁吻,讓全世界一起見證他們的愛情。
所有人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卻隻是笑了笑。
撕碎了他十八歲時寫給我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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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該S在十八歲的。
1
林宴從不會拒絕許思婉的任何要求。
也不會錯過她任何一通電話。
哪怕現在他正把我壓在身下,望著我的眼中情欲翻滾,都可以停下動作。
背景聲嘈雜,許思婉嬌嬌柔柔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林宴哥,你喜歡我嗎?」
女孩聲音帶了幾分醉意。
空蕩房間寂靜無比,此刻隻剩下了細微的呼吸聲。
整間屋子隻亮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林宴漆黑眼底情緒復雜,似乎在做什麼重大抉擇。
我攥著床單的手微微收緊。
在林宴即將要吐露真心那刻,許思婉出聲打斷了他。
「開玩笑的啦,這次是我遊戲輸了,選的大冒險。」
「謝謝林宴哥這麼晚了還接我電話,如果沒事的話,來酒吧找我們玩吧,大家都在。」
他松了口氣,側坐在床邊,唇邊噙著笑意,神色溫柔。
林宴從不去這種地方。
在我以為他要回絕時,林宴點了頭。
「注意安全,我馬上去。」
我心髒泛起一陣無以言說的酸澀苦意。
記得很久之前,我為了陪投資方在酒吧喝多的時候,手機沒電了,借了別人的電話,問他能不能來接我。
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他冷聲問我為什麼要去那種不幹不淨的地方。
然後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我紅著眼和人說了謝謝。
在半夜頂著刺骨的冷風,一步步走到的小區樓下。
他連一句關心都沒有,讓我把沾有酒味的衣服扔在外邊,洗幹淨再進臥室。
他的助理和我解釋說林宴有潔癖,從不去那種地方。
現在看來,不是林宴不去。
是我不值得他去。
我已經想不起來他多少次因為許思婉把我拋下了。
第一次是為她接風洗塵,第二次是她胃痛,第三次是她的小貓走丟了,第四次……
算了,多的已經記不清原因了。
想多了隻會心痛。
2
許思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道:「帶著你的小未婚妻一起來吧,人多熱鬧。」
他猶豫了一下,溫聲應了一句好。
掛了電話之後,
林宴起身整理襯衫,視線落在我脖頸上時,微微蹙眉,眼神早已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你換件高領的毛衣,婉婉看見該不高興了。」
我垂著眼,像是被迫吞了一隻蒼蠅。
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可他連選都沒讓我選。
3
許思婉被眾星捧月似的坐在中間。
她很好看,是那種昏暗燈光也掩蓋不住的美。
明明人很多,卻還是能第一時間注意到她。
漆黑的大波浪,膚白勝雪,手指夾著一根細長的煙,慵懶又慢條斯理的吐出白霧。
看見林宴後,許思婉漂亮的杏仁眼彎了彎,輾滅了煙。
眾人識相地讓了一條路出來。
她站起身,笑著衝進林宴懷裡,絲毫不顧及站在他身旁的我。
「我就知道林宴哥舍不得看我喝那麼多。」
林宴眼神溫柔,左手虛摟在她腰上,接過女人手裡的酒杯,一飲而下。
我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口罩裹得嚴嚴實實地站在林宴身後。
主要是怕被狗仔拍到,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繼續剛才的遊戲。
她紅唇咬著一張紙牌,向林宴貼去。
在林宴靠近的時候,故意掉落。
兩人近在咫尺。
即將吻上的時候,她伸出食指擋住他的唇。
他呼吸一滯,眼睛裡泛起毫不遮掩的佔有欲。
蔥白的似的纖細手指落在林宴唇上,輕輕點了兩下。
抬手將一旁的我拽進林宴懷裡。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再往下,你未婚妻會介意的,林總。」
林宴神色晦暗,眼底滿是意猶未盡。
許思婉坐進別人懷抱的瞬間,林宴慍色漸濃。
手掌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杯子,青筋暴起。
下一刻尖銳痛感瞬間傳來,杯子碎裂。
我嚇了一跳想掙開。
可林宴扣著我腰的手用了力氣,碎玻璃掉在我的腿上。
玻璃混著冰冷的紅酒一起落在了我的腿上。
殷紅的血順著小腿流下,觸目驚心。
他什麼都沒注意到。
他眼裡隻有許思婉。
動靜很大,有人開了燈。
許思婉捂嘴驚呼:「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臭男人就是不懂得溫柔,你再弄傷了我們沈大影後,上鏡可就不好看了。」
即使我從進門開始一句話都沒說,許思婉還是句句離不開我。
周邊視線紛紛投來:「沈大影後?」
「喲,這不是沈榆月嗎?」
我點點頭:「許小姐說,今晚這裡很熱鬧,要我一起來。」
她話裡都是對我的擔心,可手上的動作卻是衝著林宴去的。
她輕柔的替他撥掉手裡的碎玻璃,林宴配合地攤開手,視線溫柔的落在她發頂。
在座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富二代,家境殷實。
有不少之前還和我小叔有過生意往來。
圈子不大,即使許思婉不提,認出我也很正常。
隻是今非昔比。
「思婉剛才不是給林總打的電話嗎?」
「難不成林總和沈大明星剛才……」
這種悶熱的天氣穿件高領毛衣,怎麼看都有些欲蓋彌彰。
周圍人發出起哄聲,視線曖昧的從我脖頸掃過。
女生小聲提醒:「你收斂點。」
男人嗤笑:「大明星又能怎麼樣?我一個電話能叫出來好多明星。」
「還當自己是沈家千金呢?也是,要不是我們沈大明星這條命值錢,沈家也到不了如今這種境地。」
說話的是許思婉的弟弟。
最開始他和許思婉住在東區的城中村,靠撿垃圾為生,是我好心把房子借給了他們。
又以學校的名義給了他們不少補助。
現在反過來咬我的,也是他們姐弟。
我當年和林宴一起被綁架,是我小叔交了天價贖金才把我救出來的。
隻是後來資金缺口太大,資金鏈斷裂,沈家一落千丈,無力回天。
沈家還沒落魄時,他們斷不敢這樣當面開我黃腔。
可我現在的身份,在他們這群有錢人眼裡,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調笑的女明星。
就連帶我來的林宴心思都在許思婉身上。
他們更肆無忌憚了。
還沒說完,許江上前扯開我的領口。
「都說沈大明星清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驚慌失措,下意識推開他,蹙眉往後退,和他隔開距離。
這個過程中,林宴就坐在沙發上,連動都沒動。
許思婉彎著唇看戲。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摞錢塞進我懷裡。
「這夠嗎?」
「不夠我可以再加。」
我氣急敗壞地把那錢扔到了他的臉上。
銳利的邊角劃傷了他的眼睛。
許江頓時怒不可遏,抬手掐住我的脖子。
第2章 雪山愛意2
我呼吸不過來,瀕臨窒息。
拼命低頭咬在他的虎口。
許江吃痛,甩開了我。
我重重落在地上,渾身疼的像是散架了一樣。
在許江巴掌即將落在我臉上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膚色白到發冷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4
我費力向上抬頭看去。
先入眼的是一雙昂貴的手工皮鞋,黑色的大衣肅穆又壓迫感。
男人站在逆光處。
那張臉我分外熟悉。
沈程眉眼冷淡,幾年不見氣質越發成熟沉穩。
和我視線相對時,那雙平淡的眼睛才多了幾分柔意。
「小叔。」
我眼睛瞬間酸澀,委屈地看著他。
許江的腕骨爆發出一聲劇烈的脆響。
許江捂著手,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沈程伸手把我扶起來,用那隻沒沾過血的手替我擦眼淚。
然後猛地將許江摁在桌子上。
將酒杯砸碎,鋒利的切面劃過他的臉頰,血珠沁出。
「我沈家的人和事還輪不到他人置喙。」
許江剛才還囂張的眼睛裡隻剩下了驚恐,嘴裡不住的求饒。
那些年沈程帶來的壓迫感歷歷在目。
周圍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許思婉急了,開口出聲阻攔:「你快住手!」
「林宴哥,你快讓他停下!」
沈程置若罔聞,修長指骨捏著那玻璃碎片,緩緩用力。
許江發出痛苦嘶吼,捂著臉,指縫間是潺潺不斷的鮮血。
小叔的手段殘忍、狠毒、卻有用。
場上的人,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沈程冷白腕骨上奢表的藍寶石表盤沾了血,他毫不在意地拿紙巾擦掉,扔在地上。
林宴眯眼,「沈程,你還當現在是你沈家沒落寞的時候嗎?」
兩人身高近似,可沈程氣勢上壓他一頭。
沈程眼裡全是疑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對面是誰。
我晃了晃他的袖子,小聲提醒,「小叔,他是林宴。」
他垂著眼想起來後,笑了起來:「林宴?」
「當初真是眼瞎,早知道就該讓你S在那。」
「有那錢還不如救條流浪狗。」
林宴臉色驟然發白,像是被人戳到了痛楚。
他兇狠的舉起酒杯:
「沈程,你不會還當自己能在A市呼風喚雨吧?」
「你今天把這酒喝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然……」
省略下的話威脅意味濃厚。
林宴和我是一起長大的,之前見沈程都是和我一樣,恭恭敬敬的喊小叔。
現在一口一個沈程,聽的人心裡膈應。
可他現在是林總。
我欠小叔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他為我為難。
在我要接林宴手中的酒瓶時,他佯裝手滑,將整瓶酒倒在了地上。
我怒視著他:「林宴,你欺人太甚!」
林宴毫不在乎地笑。
「是又怎麼樣,跪下,舔幹淨,我既往不咎,看你可憐還可以分你點股份。」
「不然許江傷在哪,我照著他臉上劃一道一模一樣的。」
小叔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沒事。
小叔漆黑的眼底有不屑、諷刺、可笑,唯獨沒有一點畏懼。
「最近的生意焦頭爛額還有空拿股份替女人出風頭,如果我是林總的員工還真是心寒。」
「林總,或許我們該重新認識一下。」
「三禾集團總裁,沈程。」
小叔風輕雲淡的伸出手。
林宴如遭雷劈,就連站在一旁的許思婉臉色也難堪的要命。
三禾是國外最大的高新科技公司,最近勢頭很猛。
就連我這樣不怎麼關注財經新聞的人都如雷貫耳。
林宴被對頭公司壓著打,創新科研的投入不少,可成果比不過,隻有和三禾合作,才能求取一線生機。
「原本是要考慮和林總的合作,隻是今天的會面很不愉快,我要重新考慮一下。」
林宴神色屈辱,不情不願地低頭吐出兩個字。
「沈總。」
沈程微微挑眉,沒理會。
他拿湿紙巾仔仔細細擦掉手裡的血,接著脫掉大衣,裹住渾身湿透的我。
沈程身上的味道和他一樣霸道,宣誓主權的檀木沉香,讓人難忽視卻格外心安。
「小月亮,我帶你回家。」
5
「沈榆月,你要是敢和他走,就再也別來找我!」
林宴驟然出聲,像是強裝鎮定虛張聲勢的要找回一點面子。
「你忘了我的手嗎?」
我腳步一頓,剛想回頭。
沈程牽著我手的手掌微微用力。
「你再威脅她一句,我真的會翻臉。」
林宴的左手是為了救我才被劃傷的,肌腱斷裂。
因為那場綁架。
沈家一落千丈,我小叔被迫出國。
林宴成了半個殘疾,和鋼琴徹底無緣。
我站定轉身看他:「林宴,欠你的我會還。」
「但這一切,和我小叔無關。」
說完沒等林宴開口,我強撐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