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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君打賭將我輸掉後 3884 2025-06-30 15:10:20

我們一同落了水。


她滿臉驚恐,大喊著救命,還不忘質問我。


 


「嫂嫂,為什麼……救,救命啊……」


 


早春的衣物厚重,吸了水更是沉重,將我沉沉往水底拽。


 


岸邊亂做了一團,呼救的,大喊的,還有準備救人的。


 


眼角餘光看到人群中唯一穿著白衣的沈淮州不顧一切跳下了水。


 


我心口鼓動,遠遠看著他飛快朝我遊過來。


 


可下一秒,他越過我,朝著不遠處的葉琳琅衝了過去。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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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過往的遊船撈起來的。


 


醒來時,人裹在厚厚的毯子裡,卻仍擋不住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氣。


 


芙蕖早就哭腫了眼。


 


除了她,房間裡還有沈淮州。


 


見我醒來,他神色冰冷,冷冷地盯著我。


 


「林婉,這樣很好玩嗎?」


 


我渾身乏力,幾乎無力和他爭執。


 


卻還是鬼使神差為自己解釋了一句。


 


「我要是說,是葉琳琅拽著我跳的湖,你是不是不信?」


 


端坐在塌邊的男人猛地直起身子,一把將手邊的杯瓷碗盞掃到地上砸得粉碎。


 


可這似乎不足以平息沈淮州的怒氣。


 


他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你還在騙我?你為什麼還在騙我?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說琳琅拽著你跳的湖,可誰不知道琳琅不會水,真正會水的人是你,她為什麼要這樣害自己?你說啊?!!」


 


心口一陣抽疼,我抬頭看著沈淮州。


 


「既然如此,那你來幹什麼?」


 


他用極為陌生的目光看著我。


 


良久,才沙啞著嗓子開口。


 


「阿婉,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可這次,我沒法再縱容你了。」


 


「你去跟琳琅道歉,眾目睽睽之下我和她有了肌膚之親,為了補償她,我會以平妻的身份娶她進門,你,莫要再鬧脾氣了。」


 


原來人失望到極致,心真的會痛到麻木。


 


從前眉眼含笑騎在牆頭給我送慄子糕的少年。


 


不知什麼時候竟走到了陌路。


 


我別開頭不去看沈淮州。


 


嗓音輕啞道:「我著涼了,身上難受,你不如去把葉姑娘請來。」


 


我自會,好好跟她「道歉」的。


 


8


 


葉琳琅是被婢女攙進來的。


 


婢女退下後,她便軟軟癱在了沈淮州懷裡。


 


「淮州哥哥,我冷……」


 


沈淮州垂著眼,身形僵硬。


 


可還是攬著葉琳琅,把身上的鬥篷裹在了她身上。


 


往日裡以女漢子自居的葉琳琅如今小女兒態十足。


 


蒼白的嘴角勾起,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嫂嫂……哎不對,如今應該叫你林姑娘,淮州哥哥說你要給我道歉,你如今不過平民身份,而我是兵部尚書嫡女,你害我至此,跪下給我磕個頭,不過分吧。」


 


我擁著錦衾坐在凳子上,目光從葉琳琅得意的臉上緩緩落在沈淮州身上。


 


「你也覺得我應該向她下跪?」


 


沈淮州唇角翕動,良久才輕聲道:「阿婉,這次的確是你錯了。」


 


言下之意,我該磕這個頭。


 


我點點頭,心底最後一絲不舍徹底化為烏有。


 


葉琳琅笑容更深,顯然對這個局面很是滿意。


 


我冷眼看著他們二人,抬手將抱在手裡的茶杯擲在了他們二人腳下。


 


碎瓷聲乍響,細碎的瓷片飛揚劃破了葉琳琅的額角。


 


她驚聲尖叫:「林婉,你瘋了——」


 


回應她的是我用了十足力氣的一巴掌。


 


我積蓄起全身所有的力氣,拽著葉琳琅的頭發,左右開弓。


 


「這一下,是回報你害我跌落水中。」


 


「這一下,是回報你潑髒水汙蔑我。」


 


反應過來的沈淮州伸手想要將我們分開。


 


我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為我瞎了眼的那五年!」


 


便是魚S網破,那也要讓這網破得更徹底些。


 


「林婉,夠了!」


 


一股大力傳來,落水後虛弱的身體被沈淮州狠狠推倒在地。


 


手肘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昭示著他推的這一下有多麼用力。


 


我手裡甚至還攥著一縷葉琳琅的頭發。


 


沈淮州面色黑沉,臉上頂著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看我的眼神已經從陌生變成了厭惡。


 


「你瘋了嗎林婉!」


 


他抱起被我打腫了臉、嚶嚶哭泣的葉琳琅,拂袖離開前冷冷地丟下一句。


 


「阿婉,你太讓我失望了。」


 


9


 


我大病了一場。


 


高燒徹夜不退,伴隨著整夜整夜的噩夢。


 


偶爾我會夢到十七歲的沈淮州。


 


他穿著月色長衫,長身玉立,站在拱門下的翠竹旁朝我微笑。


 


那雙眼裡,滿滿都是我的倒影。


 


可下一秒,笑容變作了哀傷。


 


十七歲的沈淮州紅著眼,說:「對不起阿婉,對不起,別原諒我……」


 


他在告訴我,別原諒二十四歲那個傷害了我的沈淮州。


 


我說:「好。」


 


10


 


我昏睡了整整三日才醒來。


 


芙蕖熬紅了一雙眼,見我醒來,開心得又哭又笑。


 


我看著她眼中我的倒影。


 


雙頰凹陷,形銷骨立。


 


活似一個女鬼。


 


芙蕖說我昏睡的這幾日,沈淮州來了一次。


 


得知我重病後,他在門口躊躇許久,終是沒有進來。


 


隻說,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他說婚事定在三日後。


 


因為我那天的潑婦行徑,沈家已經不能接受我做妻了。


 


他要迎葉琳琅做正妻,讓我做貴妾。


 


我那天沒給葉琳琅下的跪,等進門了,再日日不落地補上。


 


芙蕖氣紅了眼。


 


「小姐,你說人怎麼能這樣呢,從前姑爺對你,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別說是落水高燒,就是你擦破一塊油皮,他都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請宮裡的御醫來給你診治,人怎麼,會變化這樣大呢?」


 


芙蕖小小的眼睛裡寫滿了委屈和不解。


 


我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


 


「傻芙蕖啊,人心本來就是易變的。」


 


少年郎永不變質的真心,比天上星、水中月還難得。


 


大約因為葉琳琅年歲大了,葉家著急讓她出嫁,所以婚事定得很是匆忙。


 


甚至接受了沈家娶妻迎妾放在一天辦的荒唐行徑。


 


芙蕖出去多方打聽才知曉。


 


同一天進門乃是葉琳琅的意思。


 


大約是想徹頭徹尾羞辱我吧。


 


可惜,我南下的船正是三日後啟程。


 


要讓他們的良苦用心白費了。


 


我和芙蕖緊鑼密鼓地把嫁妝悉數變賣換成了銀票,隻留下幾件珍貴便攜的留作念想。


 


離開前一晚,葉琳琅差人給我送來一套桃紅色喜服。


 


嗓音尖細的丫鬟昂頭挺胸眯著眼,不屑地上下打量我。


 


「這是林姨娘的喜服,我家小姐特地差我送來,我家小姐還說了,偏門窄小,轎子進不去,明日辛苦姨娘自己走進去。」


 


丫鬟趾高氣昂,還沒進門就一口一個姨娘。


 


我一個眼神。


 


芙蕖抄起下人房裡三日沒倒的夜壺,將那丫鬟淋了個徹底。


 


又揮著大掃把打得她落荒而逃。


 


看著那丫鬟邊跑邊罵的背影,我和芙蕖樂得撫掌大笑。


 


11


 


葉沈兩家的婚事格外鋪排。


 


可惜婚事進行到一半。


 


新人正準備拜堂時。


 


有個嘴大的小廝衝進來嚷嚷說那位今日要進門的貴妾,也就是原本的沈夫人不見了蹤影。


 


新郎官當即面色大變。


 


不顧往來的賓客和兩家長輩在場,丟下新娘子便騎馬去尋貴妾了。


 


好好的喜事變成了京中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話。


 


種種流言足足傳了兩三個月。


 


流言稍有平息時,我已經帶著芙蕖在摯友文素姜的幫助下,落腳江南了。


 


素姜在江南辦了個女學。


 


學生隻招貧寒人家或是無家可歸的孤兒。


 


隻要想來,都可以免費入學。


 


素姜會教習她們讀書識字。


 


然後按照個人的天賦和興趣,找師傅教她們針黹女紅或是制作胭脂水粉,甚至是釀酒做糕點等技藝。


 


讓她們日後有一技之長可以立足。


 


她這裡不缺孩子,可老師缺得很。


 


素姜沒有給我們太多適應的時間。


 


我來了之後,擔了個女夫子的名頭。


 


每日不僅要教那些孩子識文斷字,還要幫忙管理各項庶務。


 


就連芙蕖也被安排和另兩位姐姐一塊教孩子們刺繡,整日忙得不可開交。


 


我身體疲懶多年,剛開始很是吃不消。


 


白天忙一整天,夜間囫囵洗漱過後往往倒頭就睡。


 


後來卻從這種忙碌中漸漸品出了充實和成就感。


 


在沈宅後院荒廢了五年。


 


我如今才發現,這廣闊天地,女子也大有可為。


 


尤其是孩子們瞪著澄澈的雙眼看著我時,胸臆間就會湧起難以名狀的情緒。


 


人來這世上一遭,總要留下點什麼。


 


像素姜那樣,給後來的千千萬萬個無枝可依的女孩子一處庇護所,一方傍身的本領,才不負自己錦繡堆裡庸常的幾十年。


 


12


 


我整日忙得腳不沾地。


 


京城的種種,我很少再想起。


 


和沈淮州的那些舊事,倒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所以這日,給孩子們溫習的間隙,身後傳來那聲隱含激動的「阿婉」時,我很是愣怔了一瞬。


 


我不緊不慢給孩子們上完了課。


 


結束後,將等在門口眼巴巴的沈淮州帶到了角落的待客廳。


 


他瘦了許多,清俊的臉上有青色的胡茬。


 


好像,沒那麼好看了。


 


一到無人處,沈淮州便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擁我入懷,被我閃身躲開。


 


「沈大人請自重。」


 


沈淮州眼底閃過一抹惱怒。


 


「阿婉,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我輕笑出聲,覺得他的腦回路實在是匪夷所思。


 


事到如今,他竟還覺得我隻是在鬧脾氣。


 


「女學事多,就不留沈公子了,請便吧。」


 


我轉身欲走,袖口卻被沈淮州SS抓住。


 


他神色哀傷,說著這些時日他是如何茶飯不思,如何想盡辦法、用盡人脈打聽我的去向。


 


甚至被他母親用了家法,背上如今還有半尺長的疤。


 


他說他不能沒有我。


 


可明明也是他,先把我丟在了冰冷的湖水。


 


「沈淮州,和離書上是你親筆籤下的字,你我早該陌路了。」


 


「我說了那隻是權宜之計!」


 


沈淮州煩躁地皺緊了眉頭,固執地看著我。


 


「阿婉,你是在怨我要娶琳琅,還是怨我要讓你做妾?這些統統不作數,我不娶她了,也不讓你做妾,日後也會遠離那些人,再不做讓你傷心的事。你跟我回家,仍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好不好?」


 


他嗓音輕柔,好像生怕嚇到我。


 


我搖了搖頭,將袖口從沈淮州的手裡一點一點抽出來。


 


「碎了的鏡子再努力拼湊,也仍會有裂痕,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從不喜用舊物。」


 


13


 


沈淮州走時,腳步踉跄,很是失魂落魄。


 


素姜聽說後,氣得直罵我是個直心眼。


 


「應該喊女學的眾位姐妹出來暴揍沈淮州一頓,好好出出氣。」


 


我笑了:「怕孩子們學了去。」


 


素姜拍桌子。


 


「女子就該潑辣些,不然那些狗男人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素姜從前也是個溫軟狡黠的嬌嬌小女兒,如今卻爽利通透得緊。


 


她心中的疤沒能困住她,反倒讓她走出了世俗困囿。


 


真好。


 


14


 


經此一遭,我想以沈淮州的驕傲,應是不會再自討沒趣了。


 


可幾日後,我同芙蕖一道去鄉下講學的路上,卻被沈淮州的人打暈綁上了馬車。


 


裝潢雅致的馬車車廂寬敞舒適。


 


芙蕖不知被弄到了何處。


 


沈淮州端坐在我對面,動作溫柔將我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


 


「阿婉,你乖一些跟我回家,我就不動你那個丫鬟。」


 


我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抓爛沈淮州那張臉。


 


可手腳被縛,我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沈淮州,你真的要這般行事嗎?」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是。阿婉,你真是心狠,說走就走,連一句話都不曾留給我。」


 


大約是佔據了絕對優勢。


 


沈淮州姿態闲適,恢復了他一貫的自信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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