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省吃儉用地給一個女孩 1000 元資助費。
可她卻拿著這筆錢去和男友睡覺。
打著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的旗號，翹課硬座直達拉薩。
得知此事的我停止了對她的資助。
可她卻以為我是富家小姐，利用了手中的系統和我交換了人生。
她以為自己走了捷徑，逆轉了人生。
卻不知道我月工資 3500，家裡還有個賭鬼討債老爹。
也不知道，我做夢都想重回高三那年，圓夢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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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眼前的 excel 表格變成寫滿數學題的黑板時，我以為我上班出現幻覺了。
忽然，一道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交換人生一經啟動，不可撤銷！不可逆轉！
「本系統即刻剝離，請陳茉涵和許清清盡情享受你們交換過來的人生吧。」
陳茉涵？
交換人生？
我迅速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並得出了結論：
我，許清清，被我所資助的女高中生陳茉涵，使用系統交換了人生。
兩周前，我停掉了對陳茉涵的資助。
因為她的班主任給我發了一則長達 2000 字的消息，字裡行間滿是對陳茉涵的失望。
班主任說，陳茉涵高三的第一次月考，直接跌到了班級倒數第八。
而在一年之前，她還是學校看好、有望衝刺清北的選手。
我問班主任為什麼僅僅過去了幾個月，陳茉涵的變化如此之大？
班主任說，陳茉涵戀愛了，和年級倒數第一的校霸，戀愛了。
陳茉涵不僅戀愛，還和校霸去學校門口的小旅館開房，甚至她在開學Ťŭ₅幾天後，直接翹了兩個星期的課和校霸硬座直達了拉薩。
擔心陳茉涵被壞人蠱惑而誤入歧途的我，連夜買了火車票去了桐鄉縣。
我見到了陳茉涵，她和一年前我們初次見面時一點都不一樣。
一年前的冬天，她臉頰被凍得通紅，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秋季校服。
「你不冷嗎？」我朝她問道。
陳茉涵自卑地低著頭，整個人被寒風吹得抖個不停。
「冷。
「但我沒錢買衣服。」
她話音剛落，我就牽著她去街上買了兩套換洗的棉衣和保暖的秋衣秋褲。
我眼睛眨都沒眨地給商家掃了一個月的飯錢，800 塊。
「姐姐，你很有錢嗎？」陳茉涵看向我，又摸了摸自己身上暖和的棉衣。
我沒有回答，笑了笑摸她的頭：
「聽說你無父無母，姐姐從這個月起，每個月會給你 1000 塊生活費。
「答應姐姐，一定要好好讀書。」
有人說，長大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養一遍自己。
而我，想重新養一養 18 歲那年被迫輟學的自己。
所以我來到了桐鄉縣，資助了和我 18 歲那年擁有一樣遭遇的陳茉涵。
可，一年後的陳茉涵太讓我失望了。
她臉上化著濃濃的妝，指間還夾著一根沒抽完的煙。
「陳茉涵，我給你錢是讓你讀書的，不是讓你拿來鬼混的。」
我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煙，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兩腳。
「是不是那個叫謝揚的男生把你帶壞了？
「你現在馬上和他分手，把心思放回到讀書上，否則我不會再給你生活費了！」
陳茉涵輕笑了一聲：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讀書，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之前很窮，所以隻能假裝自己喜歡讀書。
「許清清，反正你這種大小姐也不差錢，你就當每個ṭū́ⁱ月花 1000 塊養了我這麼一條狗唄。」
我不敢相信，一年前那個自卑膽怯的女孩，今天會說出這種話來。
冷靜兩秒後，我打了她一巴掌：
「首先我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其次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狗，你也不該這樣輕看自己。」
陳茉涵捂著臉，指著我肩上挎著的包：
「騙誰呢？我早就查過了，你這個包是奢侈品，兩三萬一個！」
我氣笑了。
這個包是三年前我過生日前男友送我的假包，199 包郵。
我想解釋些什麼，可又覺得失望透頂什麼話都不想再多說。
最後，我隻留下了兩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桐鄉縣。
「陳茉涵，從今天開始我會停掉對你的資助。
「看來試圖改變他人命運是個荒唐的決定，我決定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你的命運。」
2
我沒想到，陳茉涵還是堅信我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利用手中的系統和我交換了人生。
不知道當她得知我月工資 3500，家裡還有個賭鬼討債老爹時，會有多失望。
忽然，從講臺上飛下來的粉筆頭將我拉回到現實之中。
「陳茉涵！上課發什麼呆呢？！」
我猛然站起了身，看向講臺上的班主任。
「你想幹什麼！？」
班主任被我嚇了一跳，以為我要在課堂上和她作對。
「我、我想去廁所卸個妝，然後回宿舍換一套衣服，可以嗎？」
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陳茉涵現在臉上化了個大濃妝，校服裡也就穿了個吊帶背心，我冷得慌。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要搶在陳茉涵之前，把我銀行卡裡的錢給取出來。
班主任聽到我要卸妝，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揚起手讓我趕快去。
幸好，一年前我領陳茉涵買衣服的時候在縣裡逛了一圈，對桐鄉縣還算熟悉。
也幸好我視財如命，將銀行卡號碼記得清清楚楚。
更幸好現在科技進步，能夠無卡取錢。
將銀行卡裡僅有的 2 萬塊取出後，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松了下來。
隨後我又用陳茉涵的身份證辦了一張銀行卡，存了 15000 塊，另外的 5000 以現金的形式，留在了手中。
交換過來時，系統說過，交換人生一經啟動，不可撤銷！不可逆轉！
所以，我以後就要以陳茉涵的身份，活下去了。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半年多，我必須要保證手中的錢足夠我平安度過高考。
3
一個小時後，我卸掉了臉上的妝，換上了幹淨整潔的校服，回到了教室。
陳茉涵在學校裡揮霍的每一分每一秒，是我做夢都想回到的曾經。
18 歲那年，我讀高二，酒鬼老爹在酒桌上輸掉了我高三的學費。
無論我再如何向他保證，隻要他供我讀到高考完，我以後會千倍萬倍地償還他，他還是不願意。
他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什麼，還不如早點出來打工，然後找個彩禮高的男人嫁了。
我沒有辦法，隻能被迫輟了學，入了社會。
想到這，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本子開始制定高考衝刺計劃。
剛寫下第一個字，一道曖昧的聲音忽然從耳側響起：
「寶貝，你怎麼卸妝了？我還是喜歡濃妝豔抹的你。
「今晚放學照舊，房間我已經開好了。」
我抬起頭，視線落在眼前這個男生的校牌上。
謝揚。
是陳茉涵的那個校霸男友。
我掀下眼皮，冷聲道：
「我不會去的。」
謝揚無聲地笑了下，雙手撐在我的桌面上，輕聲道：
「陳茉涵，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嗎？
「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跪下求我，我才同意跟你試一試的。」
我挺直腰板，抬眼看向謝揚：
「之前是我衝動了，這兩天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所以分手吧。」
謝揚怔愣了一秒，隨後譏诮地笑了一聲：
「陳茉涵，你有什麼資格來提分手？你不過就是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而已。
「你，我早就玩膩了。
「記住，今天不是你跟我分手，而是我甩了你。」
我平靜地點了點頭：
「嗯，好。」
謝揚見我這樣冷靜，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隻好欲言又止地走了。
謝揚走後，我默默地拿出手機，將錄下的音頻保存。
恰巧此時，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看了下時間，距離午休結束還有 15 分鍾，於是走出了教室，接聽了陳茉涵用我的手機打來的電話。
剛接通，陳茉涵的怒吼聲就傳了過來：
「許清清！你微信裡面怎麼隻有 5000 塊錢？
「你不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嗎？！怎麼還要在這個破公司裡上班，而且一個月才 3500 塊？！」
我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人後，低聲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是你自己不相信，非要與我交換人生。」
電話那頭輕嘖了一聲，隨後道：
「我明天Ṱű⁻坐最早的一班車回來，中午我們在校門口旁的小吃店二樓見。」
4
次日中午，我看著自己那張被陳茉涵化上大濃妝的臉，有些欲言又止。
陳茉涵撩了一下頭發，唇畔勾起一絲弧度。
「許清清，你想不想換回來？」
我微微怔愣了一下。
系統離體之前不是說過，交換人生一經啟動，不可撤銷，不可逆轉嗎？
難道？
陳茉涵不知道？
我看向她：「怎麼換回來？」
陳茉涵挑眉：「系統是我的，交換人生也是我主導的，自然是我想換回來就能換回來。」
我眉頭輕蹙，默了一秒。
為什麼陳茉涵說的和我知道的不一樣？
這交換人生，到底是不可逆轉，還是像陳茉涵所說的一樣，她想換回來就能換回來？
冷靜分析了片刻後，我試探道：
「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讓我們換回來。」
陳茉涵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
「你當我傻啊，換回來的機會隻有一次，我為什麼要浪費這個用你的身體，好好探索世界的機會？
「許清清，雖然你不是什麼富家小姐，但你身材和樣貌不錯，去夜店釣幾個金主，總比上你那個破班強吧？
「我昨晚已經打聽過了，月薪起碼 5 萬以上。」
她輕笑了一聲，拎包站起：
「你不是喜歡讀書嗎？那你就留在這裡替我好好讀書吧。
「等我用你的這副身體玩飽了，我們再換回來。」
陳茉涵走了兩步，又回頭道：
「對了，你昨天取走了兩萬塊錢吧？
「那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當我給你的補償了ẗũ̂₄。」
我被她的話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什麼給我的補償？！那本就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錢！」
陳茉涵將香煙丟到地上，踩滅。
「你別忘了，我現在才是你，而你是個偷錢的賊！」
我現在真的想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當初為什麼要識人不清，選擇資助陳茉涵。
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我對陳茉涵做了最後的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