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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隻如初見 3080 2025-06-10 15: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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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婚禮前一天,母親查出尿毒症。


     


    未婚夫連夜宣布取消婚禮,拋下懷孕一月的我,全家搬走。


     


    為了籌集手術費,我沒日沒夜工作,在飯店刷盤子累到流產。


     


    再醒來,我被告知終身無法生育。


     


    母親的主治醫生沈恩臨手捧玫瑰,單膝跪在床前。


     


    “田栀,我對你一見鍾情,嫁給我吧,不要讓自己這麼辛苦了!”


     


    感動之餘,我含淚接下他的花。


     


    婚後第三年,我卻意外聽到沈恩臨跟朋友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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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栀就是被人丟棄的破玩具,要不是她們母女血型稀有,我怎麼會娶她給妍妍充當移動血庫?”


     


    “可是臨哥,嫂子這麼多年對你無微不至,再冷的心也會被她捂熱吧?”


     


    沈恩臨嗤笑一聲:


     


    “什麼無微不至,除了妍妍,我心裡不會再放下任何人。”


     


    “田栀溫順得就像一條狗,我一招手就會搖尾乞憐。收留她,隻是可憐她罷了!”


     


    1


     


    包廂內安靜一瞬,很快又恢復觥籌交錯的熱鬧。


     


    我卻站在半敞的門口,如同被粘在原地,一步都動彈不了。


     


    破玩具。


     


    移動血庫。


     


    狗。


     


    幾個毫無頭緒的詞匯,硬生生擠在我腦海裡打轉。


     


    眼淚震落手背那一刻,我才理解了它們的含義。


     


    有人開玩笑般問:“聽說溫研馬上就要回國了,臨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破鏡重圓啊?”


     


    沈恩臨眸色微動,手上的酒杯晃了晃。


     


    在燈光的掩映下,泛出冷淡光芒。


     


    我突然之間不敢再聽下去,在他開口之前捧著手上的保溫壺落荒而逃。


     


    路過花園時,被一塊大石頭絆倒。


     


    醒酒湯灑了大半,膝蓋也被磕破皮。


     


    但我來不及管。


     


    倉皇回到家,阿姨撞見我狼狽,疑惑發問。


     


    我隨便應付她幾句,匆匆上樓。


     


    婚姻三年,我從未想過沈恩臨對我是逢場作戲。


     


    我一直以為,他的淡漠是因為生性冷淡。


     


    現在才明白,原來隻是他的熱情從不屬於我。


     


    也許白馬王子對灰姑娘,是愛。


     


    但沈恩臨對我,從頭到尾隻有施舍和利用吧。


     


    我把自己裹進被子,能感覺呼吸的空間越來越小。


     


    不知過去多久,身邊突然傳來響動。


     


    “咔噠”一聲。


     


    逆著微弱的光,我看清是沈恩臨在床頭解皮帶。


     


    他居高臨下,用沾染酒意的眸子肆意打量著我。


     


    寬肩,窄腰,手腕上青筋凸起。


     


    換做平時,我一定會乖乖配合。


     


    但此刻,我沒有一點力氣。


     


    “過來。”


     


    沈恩臨淡淡招手,嗓音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像一隻失去發條的玩具,紋絲不動。


     


    他俯下身,一隻大手強勢拖住我下巴,混合著煙草和酒香的味道鑽進鼻腔。


     


    我呆愣幾秒,別過了頭。


     


    沈恩臨“嘖”了一聲,不滿地揉搓我的腰,語氣喑啞撩人:


     


    “阿姨說,你去給我送醒酒湯了,我怎麼沒見你的人?我的湯呢?”


     


    我努力平復著心跳:“身體不舒服,所以半路上回來了。湯還在廚房熱著,我這就去給你端。”


     


    我起身,下床。


     


    身後一隻大手把我撈回去,SS禁錮在懷裡。


     


    脖頸上傳來熟悉的溫熱氣息,語氣黏膩。


     


    “田栀,我現在不想吃醒酒湯。”


     


    “我想吃你。”


     


    2


     


    如果沒有聽到聚會上那番話,此刻我一定會害羞著,滿足他一切要求。


     


    但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正在床上百般拉扯,沈恩臨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默默地松了口氣。


     


    第二遍時,他皺起眉,掃了眼屏幕。


     


    突然像被什麼燙到一般,猛地從我身上爬起。


     


    如果沒看錯,來電人是“妍妍”。


     


    沈恩臨對我,從不設防。


     


    從前我以為,這是夫妻之間的信任。


     


    現在看來,也許隻是不在乎。


     


    “什麼?你提前回來了?真的嗎?我這就去機場接你!”


     


    掛斷電話的沈恩臨,眉目間都是喜色,渾身酒氣仿佛瞬間散去了大半。


     


    他高興吩咐司機準備去機場,然後向我解釋需要臨時接個朋友,讓我自己先睡。


     


    他走進浴室,沐浴後換上嶄新的襯衣和西服。


     


    臥室的門開了,又關上。


     


    沈恩臨一起消失在光裡。


     


    眼淚無聲落下。


     


    他所有的偏愛都是明目張膽,將我所有的卑微映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


     


    沈恩臨一夜未歸。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情緒,給媽媽打了通電話。


     


    得知她在鄉下靜養得不錯,我放了心。


     


    三年前,接受沈恩臨的示好,有一部分是因為確實走投無路。


     


    如今媽媽身體康復,我再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沈恩臨究竟是為了誰娶我,都沒所謂了。


     


    總歸,他救了媽媽的命。


     


    既然是我欠他,那就還他想要的好了。


     


    在這個家裡生活三年,真的要走時,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


     


    隻用一個行李箱,半小時不到就收拾好了。


     


    去哪個城市,什麼時候走,我還沒有完全想好。


     


    隻能等律師擬完離婚協議再說。


     


    我打定主意,把行李箱塞進了櫃子裡。


     


    上面的一個盒子,突然掉了下來。


     


    是一本我從沒見過的,包裝精的相冊。


     


    打開一看,裡面全部都是一個陌生女人的照片。


     


    為數不多夾雜幾張沈恩臨跟她的合照。


     


    無一例外,每一張合照的背後都寫著一行清雋小字——“妍妍,吾生摯愛。”


     


    照片上的沈恩臨大學生模樣,青春恣意,坦蕩炙熱的目光從來不在鏡頭上,而是始終追隨著那個女孩。


     


    眼淚突然毫無徵兆地落下。


     


    原來,愛一個人即便不用嘴巴說,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那樣鮮活的沈恩臨真好啊,可我從來沒見過。


     


    也許是時候,該把他還回去了。


     


    我把相冊原樣放回,擦幹眼淚。


     


    既然這份愛從來不屬於我,那又何談失去呢?


     


    3


     


    我去律師事務所打好離婚協議,聯系了大學時期的學姐。


     


    剛掛斷電話,就收到沈恩臨發來的消息。


     


    【晚上回家吃,多準備幾個菜,有客人來。】


     


    結婚後,也在家裡宴請過幾次賓客。


     


    沈恩臨總說,我的手藝很好。


     


    比保姆做的更合他胃口。


     


    因此,我總是不厭其煩地鑽研他的口味,大到菜系偏好,小到油鹽用量。


     


    想到他以後可能沒機會再吃到我做的飯,這一頓,我做的格外用心。


     


    然而,等了一個多小時,沈恩臨才姍姍來遲。


     


    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


     


    無需介紹,我一眼便認出她就是照片上的人。


     


    隻不過,比照片裡成熟了些。


     


    明媚嬌豔,親昵地靠在沈恩臨的身邊。


     


    饒是做過再多心裡建設,也沒想到沈恩臨會直接把人帶回家裡。


     


    溫妍的聲音嘰嘰喳喳,像晨間的鳥兒一樣,在整間餐廳環繞。


     


    “這是嫂子吧,你好,我是溫妍,恩臨哥哥的學妹兼好朋友。”


     


    “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讀書,感謝你對恩臨哥哥的照顧!”


     


    “你千萬別介意哦,是我特意不讓恩臨哥哥告訴你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回來的路上,我的小貓髒了,恩臨哥陪我去給它洗澡,這才遲到了,你不會生我們的氣吧?”


     


    她說,回來。


     


    可這裡明明是我跟沈恩臨的家。


     


    想到我也許馬上離開,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我禮貌笑笑,邀請她入座。


     


    席間,沈恩臨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


     


    腦海裡一度是水壺燒開的輕度嗡鳴聲。


     


    沈恩臨的眼神一直黏在溫研身上,不停地詢問她飯菜是否合她的胃口。


     


    我吃了幾口,沒什麼食欲。


     


    索性放下筷子。


     


    正打算起身離開,一隻黑色的小貓突然從拐角處朝我撲過來。


     


    我下意識伸手一擋,手腕上頓時感到一陣鑽心的疼。


     


    小貓“騰”的一下躍到桌上,我手腕上立時出現了三道血痕。


     


    小時候被野貓咬傷的記憶再次浮現。


     


    一瞬間,我臉色發白,扶著椅子才沒讓自己倒下。


     


    保姆急忙放下湯,過來扶我:“太太,您沒事吧?”


     


    沈恩臨這才從說笑中回頭,注意到這邊。


     


    他看著我的手,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剛想站起身來查看。


     


    溫妍突然尖叫一聲,驚恐地指著桌子:


     


    “恩恩,小心一點!”


     


    “砰——”


     


    話音落下,一盆熱湯被小貓掀翻在地。


     


    金黃色的湯汁像膿水一樣,浸透在厚重的白色地毯上。


     


    隻有幾滴,濺在小貓厚厚的爪墊上。


     


    溫妍卻撲過去,把它護進懷裡,心疼得不得了。


     


    沈恩林快步走到她身邊,關切地問:


     


    “妍妍,恩恩沒事吧?”


     


    溫妍立刻雙眼泛紅,一副泫然欲泣梨花帶雨的模樣:


     


    “恩臨哥哥,你快看看恩恩的爪子會不會留疤?


     


    “這幾年在國外,要不是它代替你陪我,我根本挺不過來的。”


     


    說著,眼神掃向我手腕:


     


    “嫂子,恩恩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如果你生氣,就怪在我頭上吧!”


     


    我還未開口,沈恩臨就流露出滿眼心疼。


     


    他看向我:“田栀,你一向堅強,讓阿姨替你上藥可以吧?


     


    “恩恩對妍妍很重要,它的爪子不能留疤,我需要盡快帶它去醫院!”


     


    說著,他抓起車鑰匙。


     


    從冰箱裡取了冰袋敷在小貓爪子上,摟著溫妍急匆匆下樓。


     


    上車前,溫妍突然回頭,視線與二樓陽臺的我對上,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阿姨尷尬站在原地,我囑咐她打掃衛生即可,不用管我。


     


    回到臥室,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慢慢變成暗紅色。


     


    像極了沈恩臨求婚時,玫瑰凋謝後的樣子。


     


    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無論是花還是人,我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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