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娛樂圈唯一頂流的微博裏一直有個隱藏關注。
全網吃瓜群眾和粉絲都想知道這個神秘人是誰。
直到我用自己多年未登錄的微博號關注了這個頂流。
臥槽,為什麼我和這個頂流是互相關注?
1
我叫溫商枝,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拿著課本疲倦地回到辦公室,我凳子還沒捂熱,年級主任就著急忙慌地找了過來。
「溫老師,來一下,有個急事。」
「好的,主任。」
我起身朝著辦公室門外走去,一臉恭敬地看著主任。
主任臉上罕見地堆起了點笑容。
「溫老師啊,你知道有個非常出名的明星是咱們的榮譽校友嗎,就二十來歲,唱歌的那個。」
我微微思考了一下,「您說的是……靳言?」
主任樂呵呵地拍了下大腿。
「沒錯,就是他,他下禮拜要來參加咱們的百年校慶,你是女老師裏的門面,到時候打扮打扮,去迎接一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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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說定了!」
在我懵逼的時候,主任已經不容置疑地拍板決定。
算了,領導發話我不敢不從,反正那天我當個吉祥物露露臉就行。
2
校慶當天,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我和一眾領導頂著烈日站在校門口等候大明星駕到。
等了好久,大明星都不來。
果然,不遲到都不能叫明星。
要不是門口還有一堆記者,我差點都想熱得吐舌頭了。
我今天特意早起化的妝,還穿了個碎花小裙子,現在都他麼快被曬化了。
眼見主任那地中海般的頭頂都曬紅之際,一輛豪車才緩緩駛來停在校門口。
記者們開始爭先恐後地拍了起來。
後座車門打開,一個身著簡單黑西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眉眼淩冽,帶著明顯的疏離,整個人帶了點獨特的冷感。
我都感覺這片的悶熱都緩解了許多。
「靳先生,歡迎回母校!」
校長笑得滿臉褶子,抬手就殷勤地和靳言握手。
「您好。」
靳言虛虛地和他握了下,便一邊聽著各種恭維,一邊淡著臉站在那裏打量著四周。
仿佛母校的一切都很有意思。
旁邊的年紀主任趕緊推了我一下,小聲道,「溫老師,快上啊,熱情一點。」
我卻站在原地沒動。
「不用了,靳言好像對我有點不滿。」
因為剛剛他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時,眉心是微微蹙起的。
3
我思考了半天,都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惹過這位大明星。
算了,反正今天結束後,再也不會見。
愛誰誰~
一眾領導簇擁著靳言朝著大禮堂走去,臉上都要笑出花了。
而人群中的男人始終一副疏冷矜傲的模樣。
我跟在人群後面,嘖嘖感嘆。
不愧是娛樂圈唯一的頂流,這氣場,這境界,一騎絕塵啊。
進了禮堂,等候已久的學生們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尖叫。
宛如大型人類返祖現場。
「啊!!靳言!!」
「原來靳言是我們的學長啊啊啊!」
我被震得頭暈目眩,迷迷糊糊的找到自己的觀禮位置坐下。
恐怖,太恐怖了,我的狗命差點都被震沒了。
還是作業太少了!
等靳言隨著校領導上了臺時,我聽到後座的幾個同學把嗓子都喊啞了。
但對於這些歡呼,臺上的靳言臉色依然神色淡淡。
講一段簡短的祝詞後,在歡呼聲中瀟灑離場。
隻是他在離開時,似乎往我這個方向睨了一眼。
墨瞳幽邃,帶著晦暗之意。
我下意識扭頭看著身邊正哢哢拍照的兩位年輕女老師。
嗯,美女。
4
主角離開後,我這個吉祥物就沒了用武之地。
趁著主任不注意,我立馬拎起包就溜。
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沿著禮堂旁邊的小路,我慢吞吞地往校門口走去。
正趁著沒人哼兩句好漢歌時,聽到身後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我下意識地往一旁讓了讓。
結果這車反而賴上我了,就跟我屁股後面。
大白天的碰瓷?
我疑惑地回頭瞅去,視線和豪車駕駛座上的男人對了個正著。
嗯?
怎麼是靳言?
許是見我看到了他,他開著車子停到了我的右側。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落下,露出靳言那張俐落的側臉
單手閑散地搭在方向盤上,微微偏頭看向我。
「溫老師,我送你。」
「靳先生,這不合適吧…」
如果他這麼明晃晃地送我回家,那麼不出意外的話,第二天我的各種黑歷史就會被榮登頭條熱搜。
名是上午出的,圈是下午退的。
靳言嘴角很輕地勾了一下,睨著我的眸子黑得剔透。
「作為高中的老同學,送你回家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原來他還記得。
4
靳言送我回家後,我接連幾天都夢到了高中時的事情。
著實有些讓人心裏酸得發悶。
靳言在高中是出名的好看,卻也出名的窮。
他經常逃課出去打工被學校通報,有人曾看到他在酒吧賣唱。
因此,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總是蒙著一層陰翳,脊背也總是佝僂著。
剛開始還喜歡他臉蛋的女同學,慢慢地也看不起他了。
更別說那些叛逆期暴躁的男生。
他甚至會被欺負和孤立。
但那時我爸是教導主任,我是班上一呼百應的班長。
那時候,我總護著靳言。
譬如用我的零錢幫靳言多訂一套換洗的校服,他原先那套已經洗得發白了。
譬如,每天早上給他餐桌塞早餐,他太瘦了需要補充營養。
恍然有一天,我在操場,看見靳言穿著嶄新的校服打球,吸引了大批女生的圍觀。
那時不禁有些欣慰,看著他的眼神也相當慈祥。
養成系帥哥,誰懂啊,這比我月考進步十名更有成就感。
在我持之以恆地養成下,靳言也終於冰山融化。
高二那年的一次歌唱大賽後,他用獎金給我買了個相當直男的發卡。
價格昂貴,但是模樣十分雷人。
帶粉色桃心的。
別住後還閃著五顏六色的燈。
我含淚收下,轉身就讓我爸給他多申請了點助學金。
高考後的聚餐,他曾給過我一封信。
「溫商枝,我要送你一封信,你看完後要告訴我答案。」
說完又頓了頓,聲音更低道,「不給回答也行。」
我瀟灑地擺擺手,「我現在看了就給你答案。」
就我正要當場拆開時,靳言卻有些慌亂地制止了。
「回家再看。」
可回家後,我原本打算看看那封信的,結果我爸媽要帶我去旅遊。
當晚的飛機,我興奮地飛往國外瘋玩了一圈。
而那封信,就被我臨走時隨手夾在了高中課本裏。
後來隨著課本,也躺到了舊物箱裏。
當我再看到靳言時,是在電視機裏。
他已經成了那年橫空出世的音樂偶像。
這幾場夢讓我再次想到了這封信。
完了,我好像還欠他一個答案。
5
夢醒後,我立馬沖去家裏的雜物間翻找著。
「媽!你把我高中時候的舊東西都放到哪裡了?」
「舊東西,那個黃色的箱子裏,你找找吧。」
我立馬找個黃箱子。
最後在角落處看到了,
吹去上面的塵土後,我才翻開了蓋子。
裏面全是我高中時候的書籍、筆記本和一些廢卷子。
而在某本教材裏,我找到一封有些泛黃的信。
我深吸一口氣,拆開。
隻見上面寫著段樂譜一樣的東西,跟著小蝌蚪一樣。
我靠,這不是為難我這音癡麼?
這我猴年馬月能看得懂啊?
我正看反看側看了半天,那堆黑色小蝌蚪還是那個樣子。
這讓我問度娘也不知道怎麼問。
得,還是今天去學校找個音樂老師問問吧。
揣著信,我便坐公交到了學校裏。
路上還逮到兩個遲到的同學。
我立馬毫不客氣地把他們交給主任,引得一片幽怨視線。
嗯,因為當年我淋過雨,所以我現在要把他們的傘都給撕咯。
微笑著走進辦公室時,發現幾個年輕女老師正興奮地討論什麼。
我急忙湊過去聽著。
「哎,前幾天校慶我正好不在,錯過了靳言,悔死我了!」
「那天我可是和靳言握了握手,我的媽呀,那個腿那個臉,不愧娛樂圈唯一的頂流,簡直絕了,我直接原地當他老婆粉。」
「話說,你們知道靳言的一個瓜嗎?」
有個老師突然神秘地蹦出一句。
我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6
「你是不是要說他那個隱藏關注?」
「沒錯。」
聽到這,我好奇地又湊近了點。
「什麼什麼?讓我也聽聽。」
「溫老師你不追星的話可不知道吧,靳言的微博關注有23個,但是粉絲數了很多年,卻隻有22個人。」
我一臉懵逼,「什麼意思?」
李老師一臉八卦道,「意思就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有個隱藏關注,網友們都猜測可能是他的圈外女友,或者隱婚的老婆。」
我直接地鐵老人看手機加黑人問號臉。
「啊?」
「不過這都隻是猜測,這個隱藏關注是誰,咱也不知道,隻能都靳言自己到時候說咯。」
猛然間聽了個八卦,我腦子裏還有點懵懵的。
但是手已經誠實的下載了一個微博app。
咱就是單純好奇,想看看。
多年不用微博,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回那個已經長草的舊微博。
懶得看各種消息,我直接搜索靳言的大名,找到了被官方認證的微博。
謔,7000萬粉絲,最新一條廣告博都上千萬的點贊評論。
牛逼啊老鐵。
他是時髦了,我卻還在村裏放牛。
我嘖嘖感嘆了一句,戳進了他的關注列表。
全是各種頂級明星和官方號。
我認真地數著。
1…2…3…22…
果然有個隱藏關注。
靳言果然還有個小秘密啊。
第一次吃瓜吃的還是老同學的,我心裏還有點唏噓的。
算了,就當支持老同學的事業,當一次小粉絲吧。
指尖微移,我便點了個關注。
但下一秒,我捧著手機僵在那裏,傻了。
臥槽?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和靳言是互相關注?
7
這一天的課,我都有些神智恍惚。
腦子裏全是四個字:互相關注。
我不可置信地翻了好幾遍他的關注名單,沒有我。
但那依然顯示著互相關注。
所以我竟然真的是他那個隱藏的關注者。
原來,他一直記得我。
直覺讓我認為,也許和那封信裏的樂譜有關。
放學後,我沒急著回家,想去藝術樓裏找個熟悉的音樂老師問問那段樂譜是什麼。
結果音樂老師集體外出培訓去了。
真是做賊的遇上截路的,這不是趕巧了麼?
得,看來還得等幾天才能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了。
我悻悻地背著包,去公車站牌那裏等車準備回家。
公交車牌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坐在那裏看著車來車往,滿腦子都在想一個人。
靳言。
沒忍住打開手機又去看了看他的微博,去發現中午時,他給主動我發了條私信。
【靳言JY:?】
頭像上面的紅V快要閃瞎我的狗眼。
他應該也知道我回關他了。
所以我該說點什麼呢?
感謝他的多年關注,還是當作沒看見?
前者太官方,後者未免也太渣女了一點吧……
當我躊躇的時候,又來了一條私信。
【靳言JY:抬頭。】
我一怔,刷地抬起頭。
便看見昨天那輛熟悉的豪車緩緩停下。
車窗降下,靳言那張中了基因彩票的臉便這麼明晃晃地露了出來。
「上車,溫商枝。」
8
注意到已經有人看過來了,我立馬連滾帶爬地坐上副駕駛。
絕對不能被人拍到!
我的黑歷史可不禁扒,搞不好老師的工作都沒了!
「先走,這裏人太多。」
靳言偏頭看了我一眼,帶著點淺笑。
「好。」
等車子發動起來,我才如脫虛般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