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己渾然不知,仍叫囂著讓我好看。
我收回手掌,好整以暇:「我等著。」
等著她讓我倒臺。
或者我徹底把她玩S。
9
自從遭受那場羞辱後,沈竹萱的人生在下坡路上一路狂奔。
失去娘家人支持的她,不僅毫無用處,擺在家裡甚至是個累贅。
不但婆婆整天在外面貶低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連顧哲也處處打壓千辛萬苦娶來的老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甚至欠下了兩百萬賭債,無錢可還,於是偷偷賣了沈竹萱藏起來的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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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萱發現後,又哭又鬧,最後怎麼處理的便不得而知了。
我本以為這件事與我無關,誰知周五下午從公司下班後,一伙小混混把我堵在角落裡,嘴裡嚷嚷著「不還錢就肉償」。
還沒等他們把狗爪子伸到我面前,便被保鏢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哭爹喊娘地求我饒他們一命。
我威脅道:「不想進警察局的話就交代清楚,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為首的黃毛一哆嗦,口若懸河:「是……是顧哲!」
「繼續說。」
黃毛咽了咽口水:「他欠了我們好幾十萬,我們要債時,他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實在不行還可以拿他老婆抵債。」
「於是我們就去找他老婆了,誰知那女的說她有一個妹妹,又漂亮又有錢,隻要能拿下她,人和錢都能到手……」
不消說,黃毛嘴裡的顧哲老婆便是沈竹萱,而沈竹萱嘴裡的妹妹就是我。
我氣極反笑,直接報警把小混混們送進警局。
剛想找沈竹萱算賬時,卻接到我爸的電話:「思思,不好了,我剛剛下班回家時看你姐在路邊暈倒了,你趕緊回家吧。」
一股寒意湧遍全身,我穩住心神:「好。」
好端端的,沈竹萱怎麼可能會暈倒在沈家門口?
她所住的出租屋與別墅區之間有三四十公裡的距離。
除非沈竹萱早就算計好了一切,故意讓我出事,意欲乘虛而入取代我的地位。
很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10
我平平安安回到家中,特地到沈竹萱的房間裡轉了一圈。
她躺在床上,眼睛緊閉,雙唇緊抿,好像真的陷入痛苦的昏迷。
唯獨顫動的睫毛暴露了真相。
我微微勾唇,走到客廳和爸媽交談。
我媽眼淚汪汪:「S千刀的顧家,把我閨女磋磨成這個樣,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我爸嘆氣:「你饒不了他們有什麼用?沈竹萱已經是顧家的人了,你還能逼他倆離婚不成?別忘了竹萱當時為了嫁他,差點跟我們翻臉!」
我附和我爸。
「就是啊,媽,姐姐視金錢如糞土,雖說咱們家裡條件好一點,但肯定不符合姐姐的心意。她就喜歡啃大白菜和蘿卜,保持心情舒暢才有利於病情恢復啊!」
一聽這話,沈竹萱瞬間回光返照。
她踉跄掉下病床,故作虛弱:「爸媽,你們不用管我,隨便把我扔到哪裡都好,咳咳……即使我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
「傻孩子,胡說什麼呢!」
爸媽頓時心軟了,軟磨硬泡讓沈竹萱留在家裡養病。
沈竹萱「不情不願」地接受了。
她再次回到奢華但清高的生活方式。
爸媽心疼女兒,將源源不斷的高檔補藥和滋補品送到她的餐桌上。
沈竹萱則淡淡道:「這家裡是我想待的嗎?滋補品也是強塞給我的,你們以為我稀罕?」
話雖如此,煲好的湯藥總會在夜深人靜時消失不見。
我有心收拾她一頓,恰好手裡的小公司盈利額已經達到一千萬了。
按照爸媽許下的承諾,我會成為家族企業唯一的繼承者。
家裡打算大搞一場宴會,慶祝我的成功與榮耀。
沈竹萱隱匿在角落裡,目光充滿憤恨。
我不經意與她對視。
沈竹萱的嘴巴一張一合:「這是你們逼我的。」
經過前世的折磨,我知道這個瘋子最愛自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心髒頓時提到嗓子眼,旁敲側擊提醒爸媽注意沈竹萱的異常。
爸媽不以為意:「她是你姐姐,不會做傷害家人的事情。再說你姐從小就不重物欲,怎麼可能會有其他想法?」
他們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卻不能。
某一天,我趁所有人不在家,悄悄請師傅在家中各個角落安裝好針孔攝像頭,以便拆穿沈竹萱的陰謀詭計。
功夫不負有心人。
舉行宴會的前一夜,通過監控畫面,我看到沈竹萱手裡拿著兩瓶藥,偷偷溜進爸媽臥室。
「兩個老不S的,憑什麼把家產全部給那個賤人?」
「不給我是吧?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自己來拿!」
我媽有心髒病,我爸有高血壓。
沈竹萱分別把兩瓶藥片換進他們的藥瓶,露出癲狂的笑容。
「敢搶我東西的人,都得S!」
11
第二天,家裡人頭攢動。
由於沈家本就是京城裡排得上號的世家,再加上我是秦驍的未婚妻,因此哪家都不敢輕易怠慢,特地派出家主或繼承人上門道喜。
在別人嘴裡,我是事業、情場雙得意的人生贏家,上次在慈善晚會上一擲千金還贏得了心善的美名。
沈竹萱聽得眼睛直發紅。
她忽然挽住我媽的手,親親熱熱道:「媽,客廳太吵了,我頭疼。能不能陪我去臥室裡休息?」
我姐一向冷心冷情,鮮少露出溫柔的一面。
我媽受寵若驚,顧不上招待賓客,立刻轉身和她一起離開。
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我心頭一緊,找了個借口躲開眾人,跟上她們。
十分鍾後,臥室傳來一陣喧鬧聲。
沈竹萱推開門跑出來,宣布重磅新聞。
「不好了!媽媽突犯心髒病……大概沒救了!」
12
我大步流星走過去,攥住她的衣領。
「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
沈竹萱眼裡閃過一絲快意,淡淡道:「媽媽已經S了,你朝我發火有用嗎?」
旁邊有人提議叫救護車。
沈竹萱嘆了一口氣:「生S有命,莫強求。」
「啪!」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爛她的嘴巴。
「沈雪思!」
沈竹萱尖叫出聲,哪裡還有半點超凡脫俗的模樣?
「打你是你的命數,你挨著!」我一字一句回懟過去,「你這個S人犯!」
賓客們頓時炸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沈竹萱臉色唰地變白。
不過這些年來被人淡如菊的氣息腌入味了,表面上還能維持冷靜。
「大家都知道我不爭不搶,我不是能做出S人勾當的人。」
「你要是這樣誣陷我,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我呢?你的親媽能不能證明你滿嘴謊言?!」我媽的聲音如驚雷乍響。
沈竹萱呆若木雞,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
賓客們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看到我媽臉色紅潤,地上也有影子後,紛紛放下心來。
「媽……你不是S了嗎?不能怪我!要不是你偏心,我怎麼可能害你?」
沈竹萱快要哭出來了。
如果不是心裡有鬼,怎麼會露出這樣害怕的神情?
我爸氣急,抄起身邊的杯子就要往她頭上砸。
「畜生,要不是你妹妹告訴我們真相,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就要被你害S了!」
的確。
早在我看到沈竹萱換藥視頻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告訴爸媽。
我不敢賭,不敢以爸媽身亡的代價換取淌滿鮮血的勝利。
好在這一局,我贏了。
「報警吧,讓警察來定她的罪。」
我攥緊硬盤,裡面是血淋淋的真相。
警察聞訊趕來,將一家人帶進審訊室。
我交出硬盤,錄像緩緩播放,我和我爸才得以看到當時的情景。
沈竹萱把我媽騙進臥室,突然變了臉色,說了許多難聽刻薄的話,直接把我媽的心髒病氣出來了。
就在我媽哆哆嗦嗦掏出救心丸時,她卻露出一個更可怖的笑:「媽,藥已經被我調換了, 你還是趁早上路吧。」
「放心, 我一視同仁, 爸爸的藥也毫無作用。可惜他的藥是降血壓的,見效沒那麼快。不過早晚有一天,我會送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上路。」
我媽流著淚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竹萱嘶吼出聲:「你還好意思問?我不爭家產, 難道你們不應該主動給我嗎?憑什麼給沈雪思那個賤人, 她比我強在哪兒?!」
眼睜睜看著我媽倒地沒了動靜,沈竹萱才重新銷毀藥瓶裡的維生素, 去盥洗室洗了把臉,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到客廳。
接下來便是我和客人看到的環節。
但沈竹萱不知道,我和爸媽主動坦白出換藥後, 又重新把藥換了回來。
我媽吃下的確實是速效救心丸, 隻不過後來的倒地身亡是她裝出來的。
也怪沈竹萱頭次S人沒有經驗,隻檢查鼻息而沒檢查脈搏,這才讓整部戲順順利利地演下來。
13
「好啊你,原來你們一直在騙我!」
沈竹萱又哭又笑,涕泗橫流。
要不是警察使勁兒摁住她,她能當場表演驢打滾。
爸媽徹底心寒, 癱倒在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用了二十多年時間, 終於看清大女兒的德行, 代價是骨肉相殘之痛。
沈竹萱涉嫌故意S人未遂,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當她得知結果後,崩潰了。
「爸媽, 求求你們,我不能坐牢!我們是一家人啊, 你們快寫諒解書,我原諒你們這些年對我的輕視……」
她瘋了。
爸媽沒有原諒沈竹萱,而是把公司傳給我,然後黯然神傷地環遊世界去了。
公司雖大,好在我也不是吃素的,經營得有聲有色。
女佣識趣地為賓客遞上照片。
「一顧」至於沈竹萱和顧哲……
淪為社會底層的渣滓,根本不配讓我髒手。
番外
十年如白駒過隙。
沈竹萱刑犯釋放。
她形銷骨立,早沒了當年的傲氣。
即使是這樣,她依然費盡周折來到沈家, 隔著柵欄破口大罵:「賤人,你怎麼不去S?!」
我在保鏢的簇擁下,微笑以對。
「沒想到闊別十年, 你想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我, 妹妹我可真是榮幸之至。」
「剛好姐夫也出獄了, 我怎麼忍心看你孤身一人?正好你們又能恩恩愛愛地過日子了。」
我拍手,便立刻有人把垂頭喪氣的顧哲押上來。
他欠下巨額賭債, 走投無路之下去搶劫。
搶到二百塊錢, 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沈竹萱見到顧哲像見鬼一樣,發出尖銳的爆鳴。
我捂住耳朵,使了個眼色,佣人便把他倆一起打包走了。
對了, 出租房早被房東收回了。
顧哲的媽估計在大街上露營呢,我剛好把她的好兒子、好兒媳送過去。
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多好。